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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18部分阅读

    物一样吸足了水之后,始开始往火烟雾弥漫的无人楼梯攀爬。

    第十章 结局好就代表一切都好吗?

    热气和光、火像雨水般朝着始过来。而白色和黑色、灰色的烟雾也发动了阴湿的攻击。然而,始无视于这些险恶的环境不断地往上前进。

    “如果我真的是东海青龙王敖广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烧死岂不落人笑柄?”

    始虽然这么想着,可是,热总是热。变化成红龙的续是不是能感受得到热呢!乍见之下目测的结果,龙体的长度似乎超过了一百公尺。身高刚好一八0公分的续是在什么法则下让自己的肉体膨胀,变形的呢?就算是超自然的机构,其中也应该有某种法则才对。或者,情况是反过来的呢!龙体、龙形才是他们的真面目,人体只不过是他们暂时的形态而已?就像几天前续说过的。

    “续,回答我。”始已经记不得是叫了第几十次了。如果换作一般人,不要说出声,早就被火和烟吞噬而丧命了。可是,始一直往上爬,靠近了最上面的楼层。

    在洒水器持续做无谓的喷水动作的楼层中,始一定会让自己的身体和他所带来的衣服吸饱水分。要救人首先就要先能自救。

    在43楼无线机械室的楼层,始把没有用的领带丢进水里,把吸饱了水分的上衣盖在头上。他一向不拘泥于服装或许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议员的衣服也吸饱了水,始把衣服挟在腋下,再继续往楼上爬。他是一个顽固的人。一旦他决定的事,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他。

    在到达43楼的时候,突然起了似乎要震撼人的腹部的声音。始感觉到头上放出了巨大的能量。爆风和火吹起,始脚底下踩了空。他滚落在水泥地上铺着红色地毯的阶梯,好不容易在平台上停了下来。手上还拿着议员衣服的始抬头一看,在火烟的另一边可以看见没有星星的污浊夜空。落下来的水泥碎片打在始的身上。令人惊讶的是,龙族后裔只感到微微的痛感。

    “续!”

    火或热气,光芒所形成的强烈能量对着始吹过来。红龙用它的前肢一击,就击碎了大楼的最上层,碎片飞散四处。官员们为了满足他们的特权意识而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投入大量税金建造而成的直升机场完全被破坏了。

    始好不容易可以接触到巨大的红龙了。那个样子与其说是一种物质,不如说是能量的固体化所形成的。

    “续,是你吗……”

    低声的询问被热风阻断了。龙的身体是深红色的,可是从其身上发出来的光芒却有着有节奏的脉动,整体的色彩不断地变浓又变淡。而且身体上还是有着头部。

    金黄铯的瞳孔凝视着始。至少始是这么认为的。龙的瞳孔欠缺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像是磁气的吸引力一般的力量。始的目光没有办法离开它。他仿佛被炫惑住了一般。在这个时候,一种奇妙的冷静支配了他的脑细胞。

    始知道他该做什么。他要把这条巨大的龙,这条和他相处19年的弟弟化身成的红龙变回人形,让他穿上衣服,然后带他回家。15年前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八岁的时候,始除了有着身为长兄的义务感之外,也同时有一种自豪。他认为唯有自己才能担任守护弟弟的工作。而现在也一样。

    “续,来吧,我们回家吧!”始呼叫的时候,红龙伸展了它那长大的身躯。

    火又从红龙的巨体飞散出来。火团像火箭弹一样以高速飞射而出。朝着那已经化为火焰柱的隔壁的超高层大楼而去,朝着其他的大楼飞去,朝着路上,朝着新宿中央公园的森林。火弹一个一个落下,然后燃起新的火。

    新宿车站西口一带已经化为一片火海了。始他们的母校共和学院的建地也遭到火焰的侵害。数百辆的消防车从都内各处赶来,拼命地进行灭火行动,可是,他们赌上生命的努力却几乎得不到什么回报。

    在没有了天花板和墙壁的楼层上,始看见了黑暗和光芒的狂乱组曲。

    “快放手,续!”始伸出一只手触摸龙体。一阵灼热感闪过,始反射性地缩回了手。就在同一时间,灼热感不见了。

    始看着自己的两个手掌。应该被烧伤的手掌上有着银色的光芒。像承受着光芒的宝石一般闪闪发光的鳞片浮在他的手掌中。

    “这是龙王的证据吗……”

    那象徵着相当于不可侵犯的防御力吗!始不认为这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出和变成龙体的弟弟沟通的方式,难道只以兄长的身份和它说话吗!可是,现在也没有大多的时间了。来到这里,在始的面前似乎挡着一道困难的,看不见的墙一样。

    水田町的首相官邸,霞关的警视厅、从六本木转移阵地到谷的防卫厅。八月四日深夜,东京最繁忙的公家机关就是这三个机构了。当然,实际上拼命行动地首推消防署了,可是,维持东京的治安的统辖指挥本部就是这三者形成的铁三角。

    首相,防卫长官。警视总监三人透过29寸的电视电话画面交换着悲壮或者该说是装成悲壮的会话。警视总监的上位者国家公安委员长回到四国的选举区,正如火如茶地和有力的后援者们进行戏剧表演。而现在站在首相旁边,同样青着脸的就是以才能广为人知的东京都知事。他接到了急报,从石神井的自宅飞奔而来,可是,他却没能进入自己的“城堡”,只好委身在首相官邸。

    “目前的状态已经不是机动队所能控制的了。应该是出动自卫队的时候了。自卫队不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场合而存在的吗!只要使用过一次,今后就可以随时使用了。”

    防卫厅长官雁原煽动着首相。他是于那种放言“主张人民生活重于国防的人头脑是不是有问题!”之类鹰派的人。他在名片上印了“日本国元帅”这样的头衔,曾经因此而招人讪笑。

    可是,实际上的问题是,自卫队真的能出动吗?六月在东富士演习场发生的奇怪事件,“由于龙的出现和豪雨之故,驻屯在东京的陆上自卫队第一师团在人员装备上遭受了重大的损害,几乎呈现无力化了。”在有关单位拼命地压制情报之下,大众传播和国民所知道的损害远比实际上的小了许多。然面,事实却是没有办法缩小的。一个大队的自卫官在训练中殉职,残活下来的人也大部分因为受到冲击而没有办法再担任士兵的工作了。有关单位只好对那些心怀二意,要求退伍的人加以威胁,或是加以安抚。

    看着态度暧昧不明的首相,在内心直咋舌的防卫长官雁原微微压低了声音:

    “对了,总理,您知道吗?”

    “什么事?”

    “美国大使馆和驻日美军司令部的动向颇奇怪哪!看来他们好像和这件事有关……”

    “这种话不要乱说啊!”

    首相惊慌失措,以比平常更尖锐但音量降低的声音说道。

    “把美军扯进去不妙啊!非常不妙!你想想办法吧!真伤脑筋啊!如果让国民知道不好啊,那会很伤脑筋的。”

    首相嘀嘀咕咕他说着一些没有什么内容的台词。

    被戏称为“活动而没有主见”的首相是在八月四日一点二十分的时候下令自卫队出动。他因为这个命令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第一个命令自卫队出动维持治安的首相。他原本不想扮演这个角色的,可是,如果再放任新宿燃烧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被责以某些责任的。就算发表“和每个国民一起深切地反省,看准未来,面对现直”之类没有内容的言论,这一次也行不通了。送大报社的政治部记者高级衬衫券也堵不了他们的口了。

    防卫厅长官精神百倍,立刻决定出动吉普车、无后座力炮,火箭炮等。首相问道:

    “不能出动武装直升机吧?一架就要几十亿不是?”

    立刻把能力换算成金钱,这是首相一贯的作风。

    “那样的风势和烟雾,直升机是发挥不了作用的。先从地上发动攻击,如果再不行,再出动航空自卫队的喷射战斗机吧!”

    “我们花了几十亿在这些连风都没办法克服的东西上吗?就算是美国人再怎么逼我们买的,也未免太不划算了。”

    首相不满他说道。

    “损害到底有多少?”

    不论什么时候,首相总是把金额当成首要问题。·

    “光是都厅大楼就花了将近一千五百亿元了。东加西加的,可能有一兆圆吧?这还只是金钱方面的损失。”

    当都知事压抑感情回答时,首相秘书官西山千秋自以为是地对首相说道。

    “对了,总理,造成几千名死者,保险公司一定很头痛吧?是不是该以天灾为标准。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好缓和保险公司支付保险金的义务呢!”

    对首相而言,保险公司团体是一个重要的资金来源。听到秘书官这样的进言,首先就要点头称是的时候。

    “你、你是不是太……现在不是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吧?”

    插嘴的都知事的声音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愤怒。难道对这些政冶家们来说,对自己资金来源的企业施恩比照顾市民的生命和公共的财产要来得重要吗!

    首相在青年时代曾有朋友问他当国会议员要做些什么?他的回答是“这个不是顶重要的,总之,我就是想当国会议员,万事拜托了”。这段插曲曾被引为笑谈。

    都知事的年纪比首相大,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部,一直担任官僚做到自治省事务次官。他相信不论就学历或行政能力以及教养而言,自己都比首相优秀,而事实上也大致是这样。

    都知事也不尽然像神明一样清廉。他被怀疑在进行都厅舍大楼建设的工程招标时和大规模的建设公司有私下交易的嫌疑。虽然他从中获取了利益,可是,至少他比首相还知道节制,他懂得区分时间和场合。

    “啊,总而言之,各方面的事后处理都是很重要的。万事皆不可疏忽。”

    首相做了这个暧昧而且狡猾的回答,这个时候,有报告从都厅大楼火灾现场传进来了,报告指出有生存者被救了出来。就是都议会里的王牌议员寺谷。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寺谷虽然保往了一条。命,可是样子却变得出奇地好笑。当他出现在他人面前的时候,鼻子折断了,前齿脱落了,脸上尽是血污,这种落魄的样子的确值得他人同情,可是,他只穿着内衣和直条纹的内裤,再加上袜子和鞋子,上衣,长裤、衬衫都不见了。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在降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内,警备员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当寺谷狼狈地逃到外面的时候,被机动队员发现了。

    寺谷被用用的救护车送到新宿东口的医院去,可是,他的嘴巴中尽念着外人所不能理解的话,过了一阵子便又意识不清了。

    这件事只不过是小闹剧。一般的受伤者——市民,警宫、消防人员等都只能浑身血迹地横躺在路上,忍耐着痛苦等着四处回转的救护车前来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几乎毫发无伤,俯视着几乎不像是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景象的一些幸运群众中,包括虹川和唇海这个两个共和学院的校友,当虹川离开警视厅的大楼时,唇海跑了过来,之后两个人便同行了。他们也关心母校的情形,所以赴到了现场。

    “喂,虹川。”

    “什么事,唇海!”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关于我们的名字。”

    “哪一方面的事!”

    “你觉得虹川的虹和唇海的唇,这两个字有什么意义?”

    “虹就是海螺吧!唇就是文蛤。是栖息于海里的贝类。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可是,其实不是这样的。不管是虹或唇,原本都只是传说中的动物啊!”

    唇海压低了声。

    “两者都在龙族之下,也就是说都是龙的手下。”

    虹川无言地凝视着以前的同窗。唇海回视着有着娃娃脸的虹川,再度压低了声音。“我们的学院院长叫龙堂吧?你记得吧?是龙堂兄弟的祖父。”

    “你到底说些什么……”

    虹川咋着舌,以焦躁的表情斜眼示意。

    “你认为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正代表着一些事情!”

    “不,我只是突然想起,并不一定就代表什么。你看!继美国和苏联之后,排名世界第三的军队就要出动了。”

    唇海似乎要了断自己的困惑似地转移了话题。

    自卫队的队列通过他们面前。搭载着无后座力炮和火箭炮的吉普车和卡车快速驶过。事态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这也是理所当然,而且是可以预想得到的景象。

    然面,这个时候,在代代木公园里却展开了一场令人难以想像的景象。驻日美军的运送直升机勉强地着陆。

    “终哥哥,那是自卫队哩!”

    老么向老三报告。坐在靠近喷水泄石阶上的终改变了姿势,确认了弟弟的报告之后,不禁咋了咋舌。

    “真是没用的家伙,又出动了。他们要怎么挥霍国民的税金才肯罢手呢?如果有那么多多余的钱,就给我一些吧!”

    这些语的前半段是受到长兄的强烈影响,后半是他自己的台词。两人把脸的上半部探出地上监视着对方的动态。这个时候,吉普车和卡车一辆接一辆在火和烟雾中停了下来,自卫官们跳下了车。很遗憾的没有背景音乐,否则这应该将会是一个相当惊心动魄的场面。

    “可是,看来就像是以前的怪兽电影!不过,这样才有趣。”

    他们奉命在此地待命固然遗憾,不过,长兄的命令尚有扩大解释的余地。如果有前来麻烦的家伙,可以尽全力将之排除。不抵抗主义和龙堂家是无缘的。

    “不抵抗主义的奉行者甘地是伟大的,可是,我们并不伟大,模仿他也没有用。”长兄始曾这样说过。终可以说是全面性地赞成这个意见。

    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卫队行动的余对哥哥提议道。

    “要不要到都厅大楼看看?终哥哥。”

    “不行。始哥吩咐我们在这里等着的。”

    “可是……”

    “听着,余,我这个人是不会听没有道理的说教的。救续哥的话始哥一个人就足够了。我们去了增加麻烦就说不过去了。”

    真是没有道理的说教哪!余在心想着,可是,嘴里却应着“是啊!”

    “没错吧?因为我们还在这边晃、很遗憾,没有人要嫁我们。如果要等余你大学毕业还要等九年。到时候,始哥就超过30岁了。茉理姐姐是不能一直等下去的……”

    发现到自己的话题竟然在半路上变成这样,终故意清了清嗓子。

    “总而言之,我们必须待在这里,懂了吗?”

    “可是……”

    “还可是,可是什么?”

    “你不认为只要我们不暴露行踪就没事!”

    面对这么大胆的唆使,终眨了眨眼睛,看着弟弟的脸。

    “余,你啊——”

    “对不起,我们还是听始哥哥的话吧。”

    “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啊……”

    “是啊!只要不被发现就成了。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进展。我们就靠近去探探究竟,只要不被哥哥们发现就好了。”

    在认知、决断、行动之间连一厘米的空隙都没。为谨慎起见,终再度将自己的全身都淋上了泉水,朝着都厅大楼跑去。他弯着腰,用一只手护着弟弟的身体,尽管如此,他仍然以七秒整跑完一百公尺的速度跑着。在跳进半地下式的都民广场之后就不需要再弯着腰缩着身体了。

    “真是的,续哥也该收敛收敛他的锋芒了。赤权。原宿、六本木一带也该轮到我们上场才对!”

    终嘴里面竟然说着这种出人意料之外的话。

    炮弹使得都厅大楼摇晃了。已经笼罩在一片火海中的大楼在火箭炮和无后座力炮弹毫不留情的攻击之下发出了呻吟声,颤动着它那二百五十公尺的长躯抗议着,当然,自卫队攻击的对象不是都厅大楼,而是红龙。可是,在军事行动中,攻击目标的周边受到损害是理所当然的事。

    始用力地踩着震动着的地板,好让自己保持住重心不致潦倒在地上。

    “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我中了炮弹,我也会变成龙的。”

    如果事情演变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