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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40部分阅读

微微带着寒意。己会有这种信念的人当然总是毫无疑问地把自己放在正义阵营里。而且也总是把反对自己,和自己唱反调的人视为恶魔的同类。刚刚终就是受到了这样的指责。这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所有的课程结束,教室也打扫干净之后,终飞奔离开了教室。不只是因为他受不了那个叫阵内厚子的女学生再来找碴,也因为他担心弟弟余。么弟生性柔顺,如果被阵内厚子那些人缠上,恐怕会不知所措吧?可是,终的担心好像是杞人忧天,从中等科大楼走出来的余看到了哥哥,便悠闲地举起了手挥了挥,慢慢走近来。

    “你来等我啊?哥哥。”

    “这个嘛……倒是你先说说看有没有人欺负伤?”

    “没什么。老师和同学都很好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柔倾的老么回答,对哥哥的挂心似乎感到不解。如果这样就好,终这样回答。就在这个时候,三、四个中等科的女学生对着余打招呼,然后,嘻嘻地耳语着走向校门的方向。余对着她们挥手答礼,终带着微微酸溜的语气批评道:“你倒是很受女孩子欢迎嘛!”

    “也没有啦!倒是终哥哥有没有遇上可爱的女学生啊?”

    “我是认识了女学生,可是,上面的形容词不太对。”

    终以无趣的语气喃喃说着,突然有人从他们拍了拍他的肩膀。终不由得摆好了架势,回头一看,原来是终和余的长兄。当他们三个人并肩走向校门的时候,听到高等科女学生们的交谈。

    “一个很帅的男人在校门外不知在等谁哩。”

    三个人并没有因此加快脚步,他们也没有去揭穿传闻中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两分钟之后,龙堂兄弟们在校门外会合了,这一天,他们平安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所以,那个叫教主的人物才是问题。做父亲的只不过是一个低级的痞子而已,或许棘手的是儿子。”

    龙堂兄弟在公寓附近的公园里交换这一天各自得到的情报。天空笼罩着一片暮色,慢慢地加深了青色的浓度。

    “那个教主还很年轻吧!大概只有高中生的年纪吧!”

    “好像是高中三年级。那个教团似乎在高中也有本部。”

    “这么看来,黑暗魔王或幻妖邪神就要现身了!”终的声音中充满了好战的色彩。台风和打架的对手越巨大越有趣,这是终令人头疼的嗜好。长兄把带着嘲讽的视线丢向老三。

    “你精神可真好。可是,如果黑暗魔王穿看水手服,嘴巴念着‘真理只有一个’朝着你逼近的话,你怎么办!”

    “啊,我不要啊!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三仿佛在自己的字典里找到“棘手”这个字眼,对这件事,他有些欠缺斗志。相对的,老二倒是很难得地站在老三这边。

    “大哥,过度嘲讽会让终失去斗志的。如果对方是高中生,那么,终就成了一个贵重的战力了。”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没想到终会那么在意。”

    “那是因为大哥有一个叫茉理的女孩啊!”

    “是啊,是啊,始哥真好,有一个固定的对象。”

    “喂,干嘛在这个时候提起茉理!你们今天有些不对。”

    老二和老三只是异口同声地对着感到怀疑的长兄丢下一句“没什么”。老二被一个变态的中年男人戏弄,老三则受困于一个令人汗毛直竖的女学生,他们两个今天的情绪都受到了伤害。平常续对女性总是冷冷淡淡的,而终是一切以食欲为优先,但是,今天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他们不由得希望爱神来眷顾他们一次。要收拾这两个人的情绪,始还是得花费一些时间。余也凑上一角,事态立刻就恢复原状了。不管是这四个人的哪一个心情不好,应该都不会持续太久的时间。

    “可是,这个国家说和平还真是和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体制也不会颠覆,不管是中央或者是地方,恶事总是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在约定好到北欧海盗餐厅去吃饭之后,恢复精神的老二又开始发表他社会派的意见。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不过,一九八九年的世界变化还真是挺戏剧化的。

    日本改变了年号,更换了两次首相,代表第二次大战后文化的人们大多去世了。新的时代似乎来临了,可是猎取利益的政治和排他的社会却一点改变都没有。这些人似乎打算将整个世界的财富集于一身,资本、劳力、贸易市场都不开放,一味地缩在自己的“黄金国”当中,有意在持续混乱和变革的世界中另创一个天地。逃避政权交替的可能性,政界、官界、国界三者用利益这种肮脏的接着剂所连结而成的权力体制,早就失去了自净的能力,在没有止境的泥沼里朝着不确定的未来不断地沉沦。

    龙堂兄弟,凝视着像是俯视着市区的城堡一般的名云酊。在那个被树木环绕的山丘上头的宅邸里,拥有至少可以左右这个都市社会构造的实力派人物正傲然地盘踞着。如果把那个人物赶出这座城堡,这个都市应该会有一点改变吧?

    ……另一方面,名云家的主人从书房的窗口俯视着笼罩在暮色中的海东。室内的布置统一成厚重的维多利亚时代式样,绒毯是摩洛哥制的,毛长足以覆盖住人的脚跟。两个男人并坐在上面。

    “好个成就啊,教祖大人。”听到名云的冷笑,只能把额头深深埋进绒毯里的就是神圣真理教团的伟大教祖大人。端坐在旁边的年轻人发出了朗朗的声音。

    “我父亲已经为他的失态道过歉了。虽然情势落得极不利,可是,他本人也深感抱歉,自己也知道反省了,这一次就请您原谅他吧!我在此诚挚地恳求您。”

    头发剪得有棱有角,健壮的身躯穿着和服的年轻人就是神圣真理教团的教主。他比父亲更见有魄力和威严,名云也对这个年轻人格外刮目相待。看到微微抬起头来的教祖鼻子下方贴着绊创膏,名云微微地歪了歪嘴角。

    “他们也对议员上坂暴力相向。出动警察逮捕他们固然简单,可是,这种作法未免太没趣了。反正总会有个结果,不如先让他们玩一玩吧!”名云从安乐椅上站了起来!他把手交握在腰后方,俯视着跪在脚边的神圣真理教团教祖父子。

    “以教团的力量可以给他们痛击吗!”

    “当然。”

    “好,那就试试看吧!一切就委托你们了,不过,不要做得太过分。因为这样一来,大人可就没什么立场了。”

    “知道了。”脸上浮起笑容,十七岁的教主两手扶在绒毯上回答。

    第三章 恶魔前锋暗中活跃

    龙堂兄弟再度发现海东的每个街角都挂着“真理只有一个,正义只有一个”的神圣真理教团标语。标语放在教团的全国本部,表现出宗教都市的一面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终既然经历过那种经验,他知道,教团的影响力和动员力已经渗透到高中生层次了。这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可是,这或许也证明了白杨学院内部正渐渐被白蚁侵蚀中。

    “一想到所有的家人都聚集在起居间,大叫着真理只有一个,就让人觉得恶心。”

    终一边咬着早餐的吐司,脸上带着束手无策的表情。如果高中生加入某个特定的宗教团体,那么,整个家族理所当然都会是信徒的。续一边喝着善茄汁,一边回答。

    “因为信教是自由的。只要不对他人造成不便,要信神或信魔鬼都是个人的自由。”

    “我觉得已经对我造成很大的困扰了。”终一边往杯子里倒进第二杯咖啡,一边嘟哝着。

    “这对终来说也未尝不好。了解被害者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续把涂上了奶油的吐司递给始,一边再度回答。

    “我从来没有过以集团方式斗争或虐待一个人,可是单枪匹马料理多数人却像三餐便饭那么多。”说完,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

    “啊,不就是这样吗?我总是被横暴的长兄和阴险的二哥虐待。我真是一个男灰姑娘啊!”

    “要说这种话至少也要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干净后再说。”续回了一句,一向被迫不得不打扫共用房间的余吃吃地笑了起来,终见状觉得自己得改变话题可。

    “对了,神圣真理教团里好像有教主这号人物,宗教里的年轻指导者很多都是美男子吧!在传奇动作小说里面通常都是这样描写的。”终率直地想像着。他被高年级生叫去时所使用的单字都是从小说里面现学现卖来的。

    “传奇动作小说固然不错,可是,读书是基本的大事哟,多看一些世界名著吧!”

    “我看了世界名著啊!像是万年寻母之类的。”

    “是万里吧!”这时候长兄把正看着的报纸收了起来,叫了一声。

    “七点四十分。”该是上学的时间了。两个少年一口解决掉吐司和咖啡,站了起来。当他们说完“吃饱了”的时候,人已经飞奔进自己的房间里了。始把看完的报纸放到报刊架上,交抱着双手仰头看着天花板。

    “神圣真理教团右手握着巨亿的财富,左手握着几十万人的动员力啊!”

    “而且,他们的财富不用缴税,信徒不用给人事费。”

    “只要不对政治资金和宗教法人确实课税,公平的税制就无法实现。”

    “不对政治资金课税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选举投票和支付税金是最基本的政治活动……”

    当始和续进行着属于年长组的社会派交谈时,两个年少组忙着上学的准备工作。由于今天他们都有体育课,所以行李很多。而他们的长兄之所以还这么悠闲是因为今天他的课从第四堂才开始。他不是班级导师,这一点让他轻松了不少。当然,他和弟弟们来到海东并不是为了生计问题,而是为了拯救白杨学院的危机。这一天已经是九月四日了。预料慢慢地会有新的状况出现了。

    听到年长组的会话,终不禁兴昧盎然地问道:“那么,我当个教祖组织一个宗教团体,赚取了利益也不用缴税金罗!”

    “只要被承认是一个宗教法人就可以了。”

    “啊,真的啊……”

    终认真地交抱起了双手沉思,续看着哥哥笑道:“终在想什么一看就知道了。”

    “一个不敬神的家伙。”

    长兄命令年少组立刻上学去。终和余便大声地叫这“我走了”,朝玄关飞奔而去。对于招呼的礼仪,长兄规定很严格,所以,终和余也都照实做到了。

    剩下来的年长组继续他们的谈话。

    名云泰信难得地上传播媒体时,所用的头衔是“海东商工会议所会头”。除此之外,他还有公司的会长和顾问、学校法人和医院、财团的理事长、相扑力士和歌手的后援会会长等,公私多达四百余个的头衔,即使是他本人,大概也只记得自己所有头衔的一成吧?

    根据始的调查,名云的头衔中并没有和神圣真理教团有关的。若说和宗教有关的头衔,那就是海东大神宫这个神社的地区居民代表和泰玄寺这个佛教寺院的信徒总代表头衔,这对一个地方的士绅而言,并不是多稀奇的事。可是,很明显的,名云和神圣真理教团有很密切的关系。神社和寺庙只是利用来欺骗社会大众的耳目罢了。

    把经济、政治和宗教大权都握在手上,名云到底有什么企图!始想要尽量从多方面来掌握名云的真面目。

    “有一种说法是企业的劳动分配率。”始开始说道。从国家的层次来说,那是国民总所得税中的总赁金比率,可是,以特定的行业和企业来看时,那就是人事费和福利卫生费在附加价值金额中所占的比率。

    “也就是说,应该解释成劳动分配率越高,职员的薪水就越高,待遇也就越好了。”

    “是啊!”

    “和各外国比较起来,日本是比较低的吧?”

    “令人惊讶的低。”

    公开股票的大型制造业公司的劳动分配率在日本是49%,在美国是60%前后,西德是65%,法国则有70%。也就是说,日本大企业对职员的辛劳所给与的报酬此欧美要少得多。建筑豪华的社宅、公司到温泉旅游都只是个幌子。薪水低,劳动时间又长,再加上物价又高。日本的上班族并不轻松,企业的油水、痴肥都建筑在他们的忍耐上。

    现在姑且不谈日本全国的事。名云支配的海东汽车工业是日本第一,也是世界第一的汽车制造公司,可是,劳动分配率却只有33%。而同一时期,美国最大的通用汽车公司劳动分配率却高达人17%。夸张地说来,他们把职员的薪水压低了一半,而那一半当然是进了公司的财库里了。根据公开的资料显示,海东汽车工业的剩余财产高达三兆圆,如果把这些钱投资到股票或国债中,每一年就可以获利二千亿圆。

    “不但没有把利益回馈给社会,也没有回馈给职员,这是日本大企业的本质,可是,海东汽车似乎太过分了些。”

    “劳动组合也完全是御用组合,似乎和公司一体化了。”

    海东汽车每年给保守党巨额的政治献金。虽然身处地方,可是名云却是中央政界的大支持者,他把手下送进了国会,借以执日本政界的牛耳。所以,每个月的一号,保守党的总务会长都特地从东京到海东来。

    “美国有一个有名的作家叫狄恩·r·昆兹的吧?”

    “我知道。”

    “在他的作品中就提过这种事。他说,所谓的政治家就是寻求支配他人的权力,是恶棍经常选择的职业。”

    “哟,难道日本和美国那么相像吗?”

    “美国应该好得多吧?”

    在美国,依照法律,总统和阁僚在职期间是不能有买卖股票和商品投机之类的行为的。而日本却是一个首相可以公然地进行投机生意,操作股票,赚取暴利的国家。政治家利用地位和权力中饱私囊是产业化的现象,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家。一年当中有二十兆以上的巨额资金投资到公共事业固然好,可是,就如传播媒体所报导的,其中有3%被当成了回扣和政治献金,散发给国家级、都道府县级、市镇村级的政治家们。除了日本之外,大概只有共产主义国家才会让政治家掌握权力,或者借以致富吧?在所谓的西方先进国家中,大概没有其他的国家是这样的了。

    “日本是世界上唯一成功的共产主义国”这句话讽刺得好。

    始打算在前往学校之前,顺路到立图书馆去,于是他离开了公寓。走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他遇上了神圣真理教团的人。每周一次,教主大人都会在街角进行晨讲。大概是演讲会刚结束吧?始问在场的人哪一个是教主。

    “哦,那就是教主啊。”

    虽然不像是出现在传奇小说中的美男子,可是却有着奇妙的魄力和威严,确实不是一个凡夫俗子。说他是个大学生,也不会让人感到怀疑。不要说是大学生,就算当他是个大学毕业生也不足为奇。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他只比终大个两岁。穿着外挂,白袜子配上草鞋的姿态实在可以相貌堂堂来形容。他的身高不及始,身材却相当厚实。他若无其事却不露出一点破绽的身手在在说明了必定练就一身好功夫。

    “教主大人,没有时间了。请您快一点。”

    教主无视于匆忙催促的干部们迈步往前走。他的步伐中仍然充满了自信和力道,其他的干部看来只像是侍从。

    始再度想起了续所做的报告。如果说教祖是个装饰品1的话,那么,这个教主就是神圣真理教团的真正魅力所在了。虽然不像个宗教家,反而更像个豪族,可是,再怎么说,他可以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对手。

    教主坐进了一辆黑色的宾士车,被前后合计六辆的日产车护送着离开了。始不禁无聊地想起“诸侯行列”这个字眼,而目送着教主离开的信徒们却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他们是那么纯真吗!而其欠缺使自己观点相对化的纯真对他人而言并不造成多大的因惑。

    这个时候,来到白杨学院正门前的龙堂家老三和老么么面临了一个很奇妙的景象。

    校门前停了两辆箱型车。车顶上立着写着“真理只有—个!正义只有一个”的看板。音乐从扩音器中流泻出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