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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93部分阅读

深蓝的眼眸几乎会将人整个吸进去。茉理的要求十分合理,就算是无理取闹,青龙也一定不会拒绝。当青龙缓缓竖起长颈之际,蜃海三郎突然大喊:

    “等一下,不能去东京。”

    蜃海简短说明,综合各国新闻得知继富士山大爆发之后,灰雨下个不停,东京已堆积了50公分高的火山灰,电气、上下水道、电话等所有都市机能完全中断,就算直接到东京也无法进行任何活动。

    “说的也对,始他们一行人也需要休息。”茉理想道,并在极短时间做出结论。

    “那就到京都,在京都修学院有共和学院的宿舍。”

    这是在举行学会或国际会议之际,便于学院相关人士投宿的地方。设备并不豪华,空间仅可容纳10人过夜,管理员是从创校院长竜堂司时期起便一直工作到现在的老夫妇,为人随和。到那里经过三到五天的休养生息,顺便调查日本国内情势,做好充分准备后再前往东京也不迟。

    “琵琶湖比较好,可以让这艘船浮在湖面,再从那里到京都去,始你觉得怎样?”

    看来青龙是接受了,它仰起头环顾其他三头龙。因此快艇上的12名地球人与一只地球犬体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感受,宛如搭乘旧式电梯往上攀升一样。尚不失年轻人好奇心的黄老靠着船缘俯瞰海面,忠心的王伯仁连忙在后紧抓黄老的衣角,以防他不小心跌下去。只听见黄老不时发出“哇,哇!”的赞叹声,快艇离开海面,悄悄地飘浮在空中。还看见先一刻才被释放的两艘海盗船死命奔过海面,直朝暗灰色的陆地前进的光景,快艇就此展开一场空中之旅。

    巨龙们守着快艇,采低空飞行以免被邻近诸国的雷达捕捉到。青龙运用重力运送船只,黑龙将云朵聚集在低空,降下雨水以隐藏船踪,红龙与白龙也藏身于雨帘之中,护卫着快艇。这团云雨每每在陌生的船只靠近时便自动移开以回避对方的航道,也话有人也起疑,但既然无害,就无人继续追究。

    巨龙在严谨的计算下调整速度,靠近日本时便沿着太平洋海岸北上。纵越纪伊半岛上空,最后将快艇悄悄置于琵琶湖漆黑的水面上时已是过了晚上七点。

    琵琶湖面北岸一带似乎死气沉沉,在泡沫经济的全盛时期,曾有人计划在此兴建面湖的豪华饭店,但在即将完工之际泡沫经济崩溃,建筑公司破产,既找不到收购饭店的买主,又缺乏拆除的经费,饭店就这样搁置下来,人称“幽灵饭店”。湖面设有专为接泊帆船或汽艇的码头,于是快艇选在此处靠岸。

    “……喂、那艘船是打哪来的哪?”

    一群凑巧成为目击者的年轻人瞪大眼睛,他们是在京都周边活动的飞车党集团,经党抢夺外出兜风的情侣身上金饰、借故将路人打成重伤,行为之恶劣众所皆知。男女人数约有20人,分乘四辆汽车与10辆摩托车,准备接下来到湖岸旁的国道飙车。无人靠近的幽灵饭店成为他们最舒适的秘密基地,他们喝酒、抽烟外加吸食大麻与迷幻药一阵狂欢后,正打算上车之际才发现这艘神秘的快艇。他们不但不欢迎而且准备加害这群侵入他们“领土”的人。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今晚出现在幽灵饭店的一行可疑人物是他们连比也是比不上的暴力集团。这群人曾绑架日本首相、抢夺陆上自卫队的坦克、破坏美军横田基地并逃亡海外,只是当中有妙龄美女和老人,实在很难跟这些行为联想在一起。女飞车党们立刻商量出使用暴力的结论,准备在飙车前做个热身运动,用木棍、铁链与尖刀痛扁对方一顿,然后卷走金饰。他们早就习惯干这种勾当,根本不需任何犹豫。

    飞车党拿起武器,一边发出怪叫一边走向湖岸。重点是先给对方下马威,后方是一大片湖,下了快艇的一行人绝对没有退路,听见怪叫的男女以吃惊的视线望向飞车党。

    接着一声钝响,带头的飞车党手抓木棍翻了一个筋斗,夜风吹散了硝烟味,右脚掌被射穿的飞车党放开木棍,在地上滚来滚去又哭又闹,其他飞车党手持武器僵在原地。

    “小鬼,你们不要命了是吧?啊?”

    水池手拿附有消音器的俄制军用手枪,野蛮地高声恐吓道。虹川也持着相同武器绕到飞车党侧面,飞车党们惊惶失措,吓得全身发抖,全下武器举起双手,醉意也在瞬间清醒。

    “把你们的车钥匙、驾照还有大哥大全交出来,所有男生脱掉衣服,一件也不能剩!”

    发号施令的茉理微红着脸,但由于夜色昏暗,飞车党们看不出来,在他们听来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女头目在说话。

    “喂,大姐要你们脱衣服还不快脱,再蘑菇就连皮也一起剥掉。”

    从晕船解放后立刻恢复一万倍精力的水池施展了他最厉害的长处。男飞车党们欺弱怕强,立刻脱得成为准备洗澡的模样,右脚掌被射穿的男生除了绑在伤口上的手帕也裸着全身。

    从上到下脱得精光的13名男生被赶进男用厕所,门外卡了一辆摩托车;穿着衣服的五名女生则赶赶进女用厕所,门外也卡了一辆摩托车。

    “你们一起从一数到一万,谁敢提早跑出来,就要变成一具难看的尸体供人观看。”

    水池话中带有嗜血的语气,飞车党们哭成一团。

    此时茉理从大小不一的衣服与鞋子当中挑出四人份拿到屋外,其他衣服则被虹川等人丢进湖里。

    五分钟后竜堂家长男到老么总算穿上衣服出现在茉理眼前,本想打招呼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三、四天才刚在香港分道扬镖而已,说“好久不见”也很奇怪。

    “我们回来了,茉理。”

    “欢迎回家,四位。”

    茉理自己也是刚回家,却以留守家部队指挥官司的身份如此回答。

    六名水手收了报酬之后决定就此分道扬镖,并表示要前往名古屋,那里有熟人能安排出入境的管道。在黄老的指示下,王伯仁交给他们混着日币与美钞的钞票共计一百万日元,而一艘快艇的赔偿费日后再一起算清。目送他们分乘两辆飞车党的摩托车离去之后,虹川大大地耸起肩膀。

    “唉~才刚踏上日本的土地不到30分钟又犯下一桩罪行——协助强盗偷渡,还在琵琶湖乱丢垃圾。”

    “非法入境不算吗?”

    “我们一开始根本没有出国,所以算不上非法入境,基本上是不低触法律的。”

    “还真会扯,你以为这样就能了事吗?”

    终喊道,始接着伸手敲了三弟一拳。

    “别乱耍嘴皮子,这表示我们还有从事地下活动的空间。”

    “久留无益,我们也要赶紧开溜了。”

    虹川语毕,一行人开始匆忙行动,将所有来历清楚的物品全部由快艇携出放进车箱里。

    经过30分钟后,男飞车党们不断用身体撞击之后,终于突破厕所大门重获自由,但由于没有衣服可穿,离不开饭店,只好移开卡在女厕所大门的摩托车,搭救女伴们。她们到外头试探状况,四辆汽车已不见踪影,摩托车胎也全部遭人放气,大哥大又被抢走。无法联络朋友带衣服来。一群人气得在晚风中颤抖,不断咒骂加害者。

    “王八蛋!事情做得这么绝,下次给我遇到的话绝对要让他们好看,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可是他们有手枪耶,还是不要追究下去比较好。”

    “最重要的是衣服、衣服!我快要感冒了,你们走到外面找家店买衣服!”

    劈头一个命令让女生们鼓起双颊。

    “什么——至少也得花一个小时耶,而且钱也被抢走了……”

    “到时顺手牵一下不就得了!我们在这里动弹不得,要是被条子逮到我们这副洋相,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正当不幸的被害者绞尽脑汁尝试脱离窘境之际,凶暴的加害者分乘两辆汽车前往京都,其中一辆载着竜堂兄弟、茉理与松永,由始驾驶;另一辆坐着蜃海、虹川、水池、黄老、王伯仁,由水池驾驶。如果途中遇到警察临检,虹川一直小心翼翼随身携带的警察证件应该派得上用场,幸好连一次也没用到,两辆汽车便顺利进入京都市内。

    由于交通阴塞,抵达目的地左京区修学院的共和学院宿舍时已过了9点。茉理在车上便以大哥大先联络,担任管理员的老夫妇早已做好准备迎接客人。“哎呀哎呀,少爷你们长大了”寒暄过后,立刻催促众人入浴。

    浴室相当宽敞,以和室标准有10块榻榻米那么大,浴缸贴着磁砖,但提桶由桧木制成,散发出香气逗弄着嗅觉,三男头上顶着提桶,满心欢喜地浮在热水之中。

    “啊~还是在日本泡澡最棒,堪称世界第一。”

    终感动万分,先前在北半球各地从事“踢馆”之旅期间,他对冲浴并无任何不满,但身为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仍然会认定日式澡堂才是最好的,可惜没有温泉,不过人还是要懂得知足才行。

    “呼呼,真舒服。”

    黄老也是将毛巾盖在头上,一付心满意足的模样。

    “只是今晚看的全是男人的捰体,太没意思了,真想跟长得跟杨贵妃一样的美女混浴,正所谓温泉水滑洗凝脂。”

    “喂,终,别再玩了,赶快洗好身子。”

    全身泡沫的长兄喊道。

    一行人从容洗好澡,换上浴衣来到客厅。

    “东京的电话还是不通吗?”

    “已经试过好几次,完全不行。”

    “大哥大呢?”

    “也不行,一定是火山灰的缘故,就这一点来看火山爆发比大地震麻烦多了。”

    众人对话之际,独占女用浴室的茉理也身穿浴衣出现,洁净亮丽得即使不上妆也美得黄老不禁鼓掌赞叹。

    为十个人与一只狗准备的餐点都是相当普通的日式食品店物:寿司饭、猪肉串、烫豆腐与茶碗蒸。管理员老夫妇在接到茉理的联络之后,立刻向附近的外送服务下订单。由于顾虑到终,所以一口气准备了15人的份量。在以啤酒和乌龙茶干杯之后,众人将电视频道锁定在国营节目,暂时专心吃饭。无论救人自救都必须先补充精力,终和块头庞大的虹川几乎将等量的食物送进胃里,最后随着一个满足的吐息,归国首度的饭局就这样结束了。饭后茶送来后,黄老连喝了第二杯茶,同时向始询问道:

    “你们在伦敦见到徐文宝了吗?”

    “没有,可惜来不及见面,因为只有短短两天而已。”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等到这边安顿好了,我再打国际电话给他。”

    始与黄老完全不知徐文宝的惨死,话题也到此告一段落。虽然仅仅三天的时间,而且该就的还有一大堆,但当晚暂时先叙述在英国的体验,谈话结束时已过了12点。

    全身浸溺在深沉的京都夜色之中,才是真正的安详。可是单就日本国内而言,京都附近的神户发生大地震、东海大地震加上富士山火山爆发,数以万计的市民在失控的地壳活动之下丧命,而政府的生存正是为了保卫无法以一已之力对抗巨大灾变的市民。

    “反正他们只会愈帮愈忙,害现场人员的努力白费。”

    续骤下无情的评断,蜃海面露苦笑。日本政府在处理重大灾变方面的无能表现已经惹来世界各国的讪笑。

    “今后四姐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虹川说道,众人也陷入短暂的沉思,最后始总算开口。

    “四姐妹的后续发展不是我们管得着的事情,无论他们是分裂还是由某人统一,只要他们企图加害于我们,我们就会反击,如果他们不再出手,那我们也不计前嫌,目前是努力恢复过去的生活。”

    “没错,就这么办。”

    茉理表示赞同,年长的友人亦点头。当然事情不会就此了结,但也没必要主动出击引发马蚤乱。

    这栋宿舍有好几间客用和室,可同时容纳10名客人也不嫌多。松厅是蜃海、水池与虹川三人;竹厅是黄老与王伯仁;樱厅是茉理与松永;藤厅是始、续、终、余。分配好房间之后众人各自带开,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了。其实大家都认为始“应该去樱厅睡才对”,但年纪轻轻脑筋却相当顽固又死板的始却坚持:“不能做出无颜面对茉理母亲的事。”

    “哇~榻榻米、榻榻米耶。”

    “棉被、棉被耶。”

    年少组抓起枕头嬉闹着,在地板上毫无意味地滚来滚去,不久便平静下来,安稳地度守归国后值得纪念的第一晚,今夜连人类大敌也乖乖入眠。

    人类大敌与其共犯们起床时间是翌日接近正午时分,茉理等人由香港经由海路回来,所以没有时差问题。但竜堂兄弟连续三天的时间内,强行由香港到英国再回到日本,生理时钟多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调整回来。尤其是老么在刷牙洗脸之后还是摆脱不了睡魔的纠缠,在餐桌上整张脸差点直扑盘子里的荷包蛋,千钧一发之际被长兄揪住衣领才遏止了这场惨剧。

    “余,你再回去睡觉吧,反正今明两天不太可能回东京。”

    听茉理这么一说,余乖乖地点头说道:“我吃饱了,大家晚安。”一次做完两种招呼之后便回到藤厅,松永露出一步也不能离开的表情尾随在后。

    年长者早已起床用过早餐,客厅里只剩竜堂家的长男、次男、三男与茉理。

    “其他人呢?”

    “出门了。”

    蜃海有朋友在当地报社工作,曾任警官的虹川与自卫队员的水池也有各自的人脉,黄老与王伯仁与居住在神户的华侨友人取得联系,分别外出汇集京都与日本国内的情报。

    “听说蜃海先生、虹川先生与水池先生三人要合开一家征信社。”

    “是吗?哦,对了,终。”

    “干嘛?”

    “等学校开学了,你跟余也应该去上课,因为你们上学期完全没去学校。”

    “教育评论家说过学校不是人生的全部,一个单纯、纤细、感受性强、心灵脆弱的孩子往往会演变到拒绝上学的地步。”

    “这种类型跟你完全相反。”

    “啊、监护人无心的一句话就是一把言语的凶器,少年受创的玻璃心正从伤口淌出鲜血。”

    “我实在看不出一大早扒三碗饭的举止跟玻璃心有什么关连,别人也许忘了,但你要记得自己是高中生,只要共和学院高中部存在一天,你就必须到学校上课。”

    “意思是只要共和学院高中部毁了,我就可以不用上课啰?”

    “喂,你在乱想什么?”

    “啊、没有啦,只是随口说说。”

    人类大敌之间极度缺乏自觉的对话因女人的叫声中为,不是茉理,她正在现场一边强忍笑意一边聆听竜堂兄弟的对话。叫声来自高龄女性,同时还传来物体摔落声,介于和室与走廊之间的隔扇被重重拉开,先是终、接着是续冲进走廊。只见管理员老太太瘫在走廊上,托盘、茶杯、小茶壶与茶叶罐撒了一地。

    “阿姨,你怎么了?”

    “啊、啊、终少爷,余少爷他……”

    全日本也只有这对老夫妇会喊竜堂终为少爷了,但现在无暇感动,终冲向藤厅所在位置旋而紧急煞车。身穿睡衣的老么正飘浮在走廊、正确说来应该是离走廊地面一公尺高的半空中,整个人仰躺着还发出微弱的呼吸声,仿佛有个隐形的壮汉正抱着熟睡的少年蹑手蹑脚地往前走。

    “这种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终心想,但仍然有必要向瘫在地上的老太太提出合理的解释,终抓住么弟的手,向兄长们大喊。

    “老哥,麻烦你们向阿姨解释一下,我带余回房间。”

    终巧妙地将难题塞给兄长们,很快地转过走廊一角。牵着飘在半空中熟睡的弟弟的手经过走廊的经验,一般家庭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藤厅的隔扇敞开,终将弟弟的身体推进室内后拉上隔扇,只见小狗松永缩在昨晚搁在壁龛的衣服上呼呼大睡。

    “啧,没用的饭桶。”

    终神气地咕哝几句后,开始思考该如何处置么弟。余并非存心恶作剧,他只是睡着而已;没有鼾声如雷或是磨牙的坏毛病,他只是浮在半空中就足以造成马蚤动。有的宗教团体只凭藉“空中飘浮”的做假照片就能取集信徒,但余会飘浮则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才让人伤脑筋。

    才闭上的隔扇又被打开,终不自觉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