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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96部分阅读

    的老么点头表示赞成。

    “因为我们不是人嘛。”

    “喂!不要说得那么大声!要是被人类听到了,我们会被赶尽杀绝的!”三男摆出兄长的姿态告诫弟弟。

    “猛蚂象跟剑齿虎就是被残暴的人类灭绝的,可想而知一旦身分曝光,我们会有什么下场,一切小心为妙!”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进校舍,木造建筑虽老旧却依然坚固,日光灯将走廊照得发白,教室入口处并挂有“戏剧科第一练习室”、“舞蹈科理论教室”的指针板,而且不时可听见飘扬的琴声。转过一个弯之后,便可见到标示着“舞蹈科练习室”并铺有木质地砖的大房间,天井相当高,其中一面墙全是镜子。

    一走进去就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等于证明了终刚才的发言。

    “你们不是学校的学生吧,不要在这里晃来晃去!”

    头发染成茶色又戴上耳环,自认为这么做就能突显自己个性十足的一群年轻人上前盘问终和余,这些人年龄约在二0岁前后,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他可以肯定连一根手指都不需要动,就能摆平这群人。

    “我们不是外人,现在在做入学前的观摩。”

    “入学?你们念哪一科?”

    “你们不知道吗?明年学校要开办京剧研修课程,我们是第一届的学生。”

    “我怎么没听过这回事?!”

    “去问问校长先生就知道了,如果你们还怀疑的话,我可以露两手给你们瞧瞧,余!”

    终把小弟叫过来低声交待了几句之后,只见余点点头,走了几步与终面对面站着,然后十指交叉。“好!”终喊了一声,双手举到头顶,同时余也从地板脚一跳,在终的双手上做出倒立的姿势,动作之轻盈仿佛无视于地球的重力,引起在场的学生一阵低声的哗然。接着终放下左臂,余也只以左手倒立在终的右手上,身体重心的平衡丝毫不乱,然后终顺势将右手往上一推,余的左手立刻放开,在半空翻了一圈,左手再度贴住终的右手摆出倒立的姿势,等到余稳稳地回到地板,四周突如其来地涌起掌声。

    “这哪里是京剧,说是杂耍还比较像,很适合你嘛!”

    嘴上虽然故意刁难,蓄着短髭的年轻人的态度已经少了先前的盛气凌人,还伸手拭着冷汗,于是终作下判断,刚才的下马威已经达到效果了。

    “明年请多指教,学长。”

    “谁是你学长?不要乱叫!”话是这么说,但对于似乎也不排斥被称作学长的感觉,真是一群个性单纯善良的年轻人。

    双眼间距很宽的年轻人随口表示,这时地板摇晃起来,一般日本人都会以为是地震,不过这里的学生惊惶失措是来自其它原因,一名脸颊削瘦的年轻人哀叫道:“糟、糟了,是生活辅导的小早川!”语气中满是恐惧。

    终看到一个投射在墙壁的巨大身影,在走廊灯火的照明下,影子拉得很长,甚至延伸到教室里来。

    一阵诡异的笑声倏地传来。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走廊的窗玻璃震动着,学生们的表情顿时面无血色,终略微垫起双脚脚尖,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

    眼前鲜艳的色彩令人看得眼花缭乱,一身深紫色质地的长袖和服以金银线绣着孔雀图样,怪物般的人物登场了!身高相当于终的二哥续,体重却有续的两倍之多,双手粗肥的手指上戴了总计一0枚戒指,强势的大脸上涂满了有如粉笔灰一般的白粉。

    “你们又逃课了?!”响彻云宵的声音化为波动撼动着窗帘。

    “没有,老师今天请假……”对方并不理会弱如细蚊的辩解,炯炯有神的巨眼转向龙堂终。

    “你好象不是这里的学生,以前没见过我吗?”

    “是的。”这种怪女只要见过一次就不可能说忘就忘,心里如此想着,但终仍然一本正经地表示肯定。

    顿时终整个人沐浴在小早川老师充满猜忌的目光下,他甚至觉得皮肤滋滋作响。

    “哦,是吗?总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你,这大概是所谓的既视感吧。”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终顺口答腔,只不过在小早川老师的巨眼里看起来态度却不够诚恳。突然她的右手塞进左边的袖口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颗新鲜多汁的大苹果。

    小早川老师吊起大嘴的两端露出笑容,接着喊了一声“看!”轻而易举地将右手的苹果握碎,苹果汁四处飞溅,终当场瞋大双眼,这可是非比寻常的怪力!

    “噢呵呵呵呵呵呵,就算你没长眼睛也应该瞧清楚刚才的情形了吧?”

    “是的,很清楚。”

    “胆敢在我面前造反的坏学生,我就把他的头像这只苹果一样捏碎,然后丢到大型垃圾废弃场,你们记清楚了,噢呵呵呵呵呵呵!”

    小早川老师的巨体一转便卷起一道风尘,由于刚才成功演出一场精彩的下马威,因此忘了追究终的真正身分,踩在地板上的响亮脚步声逐渐远去,既然耐得住那个怪女的巨躯与重量级的脚力,可见这座校舍的确盖得相当用心,并未偷工减料。

    “谢老天爷保佑、谢老天爷保佑。”

    学生们说着古装剧里的台词,有人挥掉冷汗,有人在胸口画着十字,想必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这时终提出一个直觉性的问题。

    “怎么会找那种人来当老师?”

    “不清楚耶,她好象是某个有力人士的女儿,还可以直呼镇长的名字呢!”

    “她老爸是县长还是议员?”

    在兄长的耳濡目染之下,终觉得这一类小官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认为对方的职位大概比镇长还稍微大一点吧。学生们反应迟缓地侧着头表示:“不知道……”看来光是用想的,小早川老师都会变成他们精神上的负担,终相当能体谅他们的心情,所以并未深入追问。

    “国际戏剧节会有开幕仪式吧。”

    “那是当然的了。”

    “会找谁来致词?”

    “营运委员长啦、审查委员长啦、然后就是县长、镇长跟文化厅长官的代理人……”

    想想这么一致词下来大概一个小时跑不掉,终在内心讽刺着,他很少如此冷嘲热讽,只是了解到愈是没内容的人就愈长舌的真理。

    “当中谁最伟大?”终故做天真地问道,学生们似乎在平时想过这个问题,因此回答也形形色色。

    “他们每个人一定都认为自己才是老大。”

    “反正出钱的就是最大。”

    “听说为了致词的顺序还引起一些争执,到时候可好玩了。”

    “县长好象没什么建树吧。”

    大家的说法都很有道理,但最后仍然没有确切的结论。

    如果过于急着发问可能遭人起疑,虽然一开始就被当做可疑人物……正当终如此想着,一个长脸的年轻人反问道:“对了,你是在哪里学到京剧技巧的?”

    “因为我生在一个相当悲惨的家庭。”

    “真的吗?”

    “父母早逝……”

    “咦?是吗?”

    “大哥老是爱说教、专断又小气,简直跟独裁的雷公一样,加上二哥性情冷酷阴险,就算以后死了下地狱也会马上投胎转世……”

    终对兄长们有一箩筐讲不完的怨言,不过此时小弟插了一句话。

    “再不快走会赶不上晚餐时间哦。”

    “阿是吗?学长们,我们先失陪了!”

    眨眼间,这对来路不明的兄弟便消失无踪,而留在原地的“学长们”则目瞪口呆地面面相觑。

    “那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雾立皇家饭店是这座城镇规模最高的建筑,由城镇中央徒步只要五分钟的距离,饭店地处落叶林围绕的优雅环境,厚重的木造建筑是仿造低地区(位于英国苏格兰南部)领主馆邸搭盖而成,即使依法房屋不得兴建三楼以上,这栋两层楼的建筑占地却相当宽广,房间超过二00间以上,盛夏期间理所当然全部客满,而餐厅也座无虚席,只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就不是这么回事,等到国际戏剧节开幕之后应该会有所改善。

    龙堂兄弟在餐厅的菜单里点了一道季节限定的“英式家庭料理套餐”,而且四人份则以三人份的特价优待,这就是旅游淡季的好处吧。

    前菜是熏鲑鱼、奶油杂脍汤以及名为fishfrs的鱼肉料理(白肉鱼的圆筒型炸肉饼),到此都没什么问题,不过主餐橘汁鸭肉的口味实在不好,因此整个套餐吃下来并不能尽如人意。刚饮完餐后的奶茶,另有一组刚进门的客人被领到邻座,共是三名女性。续低声向其它兄弟说道:“那是忍甲子代,我在电视上看过好几次。”

    一名年约六0岁前后、气质优雅的女性,打扮相当时髦,胸前别着偌大的珍珠胸针;在她左手旁的女性大概是秘书,戴着眼镜、年约四0岁;右手旁则是一名年约二十五岁的女性,应该是她的女儿。这位年轻女性的美貌足以令大半的男性为之惊艳,美女也分成许多不同类型,这位美女就很适合知性、前卫与充满现代感的形容词,披肩的黑发柔亮有光泽,浮雕宝石在喀什米尔毛衣的胸前晃动着。

    龙堂家四兄弟向来没兴趣观赏名人,再加上餐后奶茶也用过了,于是四人准备离席。服务生将菜单与矿泉水送到三名女客的桌上,这时三人之中最年轻的女性站起身,走向餐厅大门口,朝着刚以信用卡付完帐的始打了声招呼,不仅始,连他的胞弟们也不约而同望向她。

    “龙堂始先生、与家人来用餐吗?”

    妙龄美女露出微笑,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般娇艳欲滴;始只觉得困惑,开始探索记忆中的印象,美女只是加深了笑意,仿佛乐于见到他的疑惑。

    “我是忍甲子代的女儿,名叫佐保子,好久不见了。”

    “是吗?多亏你还记得。”始的反应实在称不上沉稳,他接着问道:“我们在那里见过吗?”

    “是的,在去年一月的校园联谊会上。”

    “啊啊,原来如此,抱歉我一时想不起来。”

    始深感惭愧。记得去年一月他还是共和学院大学四年级学生,当时业已决定留在母校担任教职,而毕业论文也完成交出,接下来的时间参加了不少校园联谊会,其中还有几次是与明星女子大学合办。在不知如何应对的情况下,始突然提出一个没来由的话题。

    “我想你一定很尊敬令堂。”

    “……这怎么说呢?”

    “因为你先介绍了令堂的大名,而后才说出自己的名字。”佐保子顿时面露难色。

    “我母亲的确是很有影响力的人物,但不表示我尊敬她。”

    “是吗?恕我失言。”始开始觉得很不自在──与美女话不投机,但是又不方便中断话题,一群人挡在餐厅大门口实在不雅观,于是胞弟们先到餐厅外等待兄长。

    “告诉你一个秘密。”佐保子语气变得比较轻松。

    “银月王是一出舞台剧的剧名,同时也是主角的名字。”见到始一语不发地转过头来。佐保子笑道:“看,你也很在意对吧?很多人都一样。”

    “是埃”始的语气也逐渐放轻松。

    “这出戏不仅是全日本首演,而且还是全世界首演哦,你应该听过伦敦音乐界的鬼才奈杰尔?契恩帕斯吧?”

    “英国女王曾经赐封他爵士称号?”

    “是的,奈杰尔?契恩帕斯爵士,这是他沉寂六年之后的最新作品,配乐、歌词与脚本全部出自奈杰尔爵士之手。”

    “真厉害。”始由衷表示赞佩。

    “那位先生的确是个鬼才,但听说他也是个认真的生意人,还成交了好几笔生意。”佐保子以面带讥嘲的表情表示响应。

    “没错,他那个人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谈,对生意人来说算是很容易合作的对象。”

    原来如此,确实不无道理,身为创作者要求合理的金钱价位也是一种不同角度的见解吧。

    “这么说来,出钱的就是法眼隆元了?”

    “是埃”

    “我很好奇,他付了多少?”

    “二五00万美金。”

    “这个数字让人听了会不禁想吹口哨。”

    “能够获得奈杰尔爵士的乐曲与世界首演权,这笔钱花得是有价值的。”始凝视着对方的眼睛颔首表示赞同。

    “的确如此,凡是明白艺术与创作活动价值的人都愿意付出,只不过没想到那个法眼隆元也会这么做。”

    “也许这只是你的偏见。”

    “我不这么认为,假如我真有偏见,也是他本人助长的。”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促使他决定出资二五00万美金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始淡然地将美女挑衅般的问题搪塞过去。

    “以你母亲身为作家的立场,无论赞助者的动机如何都不成问题吧,恕我失陪了。”以目光致意后,始便转向胞弟们所在的方向而去,背后感受着对方的视线。

    从饭店的玄关走进夜晚的凉气之中,续向兄长问道:“与美女谈了些什么?”

    “那种对话很累人的。”始面带苦笑,刻意以左手拍拍右边的颈项。

    “我大概不适合当一个冷血的侦探,续,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遵命,如果有机会的话。”

    四人散步在半圆月下,年少组在前,年长组在后,每组两人肩并肩走着。距离东区别墅不到三0分钟的路程恰好可以用来帮助消化,四人都提着印有饭店名称的纸袋,那是他们刚才在饭店的商店里购买的早餐材料。

    走在前头的年少组偷偷瞄了身后一眼之后,两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觉得茉理姐比刚才那个女的漂亮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

    龙堂家的年少组是表姐鸟羽茉理忠诚的骑士,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打从一出生就认识茉理,而且还受她照顾到现在,总而言之如果没有茉理的话,龙堂家想维持宪法所保障的“健康有品味的生活”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终和余对于这份恩情铭记在心,同时也把始与茉理“迟早会在一起”的想法视为既定的事实,因此在他们眼中,外界凡是过于接近始的女性都是“龙堂家的敌人”!

    抵达别墅时是晚上八点三0分,在漆黑死寂的森林里,只有玄关常夜灯的光亮是一处小小的温暖。不过室内已经完全冷却下来,因此在暖炉将柴火堆成十字形,洒上常备的酒精,在破布上点火并塞进柴火的空隙间,在柴火燃旺之前必须一直忍受着寒冷,直到九点总算得以在跳动的金黄铯炉火前舒展身心。

    续打开放置在饭店大厅的国际戏剧节介绍手册,浏览关于奈杰尔爵士最新作品的有限记载。

    “看来剧中的银月王有七种身分。”

    “什么身分?”

    续依序读出。

    中世纪法国吟游诗人

    古罗马元老院议员

    十七世纪加勒比海的海盗

    十八世纪普鲁士的龙骑士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皇帝

    身穿黑色燕尾服、头戴大礼帽的怪盗

    真面目(?)

    “剧情听来有点俗套,不过这样的安排会让视觉效果产生多彩多姿的变化吧,而且最后的真面目也没有写清楚。”

    “这应该是刻意留下的疑问,可以成为演出的卖点,为了目睹银月王的真面目,届时全世界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湖蜂拥而至。”

    “想回收二五00万美金的成本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就算回收不了也没什么关系。”

    始对续的话报以质疑的目光,随即便恍然大悟。

    “啊啊,你指的是税法制度吗?”

    假设企业投资二五00万美金,却只获得五00万美金的利润,而造成二000万美金的损失,如此一来便可以不必缴税。

    “人称法眼隆元的关系企业为节税高手,每年有好几兆日圆的营收,但是缴纳的税款几乎等于零。”

    再看看介绍手册,其它的演出作品并未带给人如此神秘的印象──眼见所及全是莎士比亚、莫里哀、亚里斯托芬、家佛克里斯、高尔基、布莱希特等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师作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说难听点就是缺乏新意。

    “还有田纳西?威廉也在其中,即使他是这类活动不可或缺的要角,然而对于不熟悉戏剧界的一般观众而言,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看来最受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