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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102部分阅读

镇静地响应女议员:“我很幸运地买到门票,所以就来观赏‘银月王’的世界首演。”

    “啊,原来如此,听说你辞职啦?好可惜哦!下次有机会再陪我喝酒哦!”

    喧闹的女议员离去后,始耐不住好奇心向二弟问道:“喂,摩尔菲斯是……”

    “我在打工时的代称,是酒吧的老板帮我取的,不过我已经离职了,别想太多。”

    摩尔菲斯是希腊神话里出现的美少年神只,也经常成为绘画的主题。

    “我还不至于胡思乱想,只是……真的只跟她喝个酒就能交差了事吗?”

    “当来,我向来以貌取人,标准是相当高的。至目前为止,我还没遇过能够进一步交往的异性、甚至是同性,请不用担心。”

    次男严正地说出自己不合教育性的想法。

    四人手上捧着数不尽的疑问与迷惑回到座位。

    “演出时间共二小时四0分钟,中场有二0分钟的休息时间。”

    六点开演,到九点落幕,剧场的广播如此告知。

    “这是全世界的首演,受到全世界的瞩目,请在场的各位观众一定要尊守应有的秩序。”

    广播员劝告喧哗不已的观众。

    “此外,值得纪念的世界首演虽然由奈杰尔?契恩帕斯爵士的工作人员制作成录像带,但这次并无与电视同步播出的预定,因此全世界只有目前在场内的各位才得以欣赏到这具有纪念价值的舞台。”

    耳边被迫听着广播,三男终耸起肩头。

    “不做实况播出啊,真小气。”

    “如果做了电视播出以方便不特定的多数人观赏,就会失去物以稀为贵的价值,不严格一点的话,年收入就无法进帐一亿美金以上。”

    且不论舞台创作的能力如何,续的严格程度绝不亚于奈杰尔爵士。

    “不知道会是什么内容?”么弟说道。

    “应该是一部充满神怪幻想的作品吧。”

    “就跟‘歌剧魅影’一样吗?”

    终跟余并不通晓舞台剧,但至少对‘歌剧魅影’这个名词不陌生;这是法国作家史东?罗尔在二0世纪初所发表的惊悚悬疑小说,原本的书名是‘歌声魅影’,到了二0世纪末在伦敦改编成舞台剧之后响誉全球,其间也数度改拍成电影,然而都不如舞台剧的版本,可谓决定性的名作。舞台剧之所以大获成功是来自制作上彻底的规范化,舞台的美轮美奂再配上音乐部份压倒性的魅力。

    “一旦‘银月王’能够得到足以与‘歌剧魅影’相匹敌的人气,奈杰尔爵士从此以后只靠这部作品直到孙辈都能享受王侯般的生活了。”

    “那我干脆去当他的养子好了。”

    “很遗憾,奈杰尔爵士总共经历四次婚姻,合计有九名儿女。”

    么弟向长兄提出一个基本问题。

    “演员都是英国人吗?”

    “全部来自伦敦舞台剧界第一线的明星,可惜并无日本人。”

    银月王──kg

    of

    the

    silveroon这出舞台剧上演之后,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回响呢?这是众所注目的焦点,当然对舞台剧的关心程度也不在话下,奈杰尔爵士所创造的梦幻世界与现实之间会有如何的差异呢?

    舞台刘歌刘轻歌剧的题材大多十分单纯而且易懂,即使完全听不懂英语,纯粹欣赏歌舞也能获得相当大的乐趣,舞台上与一旁置有日文台词的看板,另外也可使用耳机听日文翻译,不过耳机是要收费的。龙堂兄弟并未购买耳机,因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时间终于到了六点,开演的铃声响起。

    随着场内灯光转暗,音乐声逐渐提高,这是一首旋律花俏的音乐组曲,虽有哗众取宠之嫌,但由于编曲技巧高超,使得观众的注意力确实在凝集当中。

    在屏息凝神、寂静无声的观众席之中,突然传出“噢噢──”的高喊,毫无前兆地,高耸的天井一隅发出银白色的闪光,同时有某个物体迅速落下,令原先将注意力集中在舞台的观众们大感意外。沿着钢索快速降落在舞台的是一个直径三公尺的球体,球体一停在舞台便立刻裂成两半并涌出大量白烟,一名身穿黑色亮皮服装的男性从其中现身,双手抱着的女性整个瘫在他身上。背景是一座喷着烈焰的漆黑火山,由计算机控制的猛蚂象咆哮着冲过舞台,来到地球史前时代的这名男子正是银月王,他的情人已经死了,于是银月王将她的dna注入克鲁马农人(译注:欧洲史前人种)体内,等待数万年后她的再生。

    也因此,银月王便展开一场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冒险,为了追寻一生的恋人,银月王在全世界不断徘徊,背景忽明忽暗,间隔逐渐加快,最后转为灰色以代表时间的流动。

    银月王潜进罗马皇帝的后宫,在加勒比海与西班牙总督之女相恋,从托普卡普宫殿的阳台远眺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夜景,与希腊的美丽公主举杯同欢,舞台剧自然会安排不少歌唱的段落,‘阳台之夜’、‘加勒比海的珍珠’、‘冬之虹’等等曲目之中,有的旋律甜美充满浪漫的风情,有的节奏激烈营造不安的气氛,内容多彩多姿。

    “如果单就剧情来看的话,这出舞台剧的内容实在不怎么样,反倒是日本卡通电影的故事还比较高嘲迭起。”

    终不只一次如此表示,不过音乐部份极具压倒性的魅力,角色戏服绚烂华丽,舞台布景耗资惊人,群舞与战斗充满迫力且场面壮大,全场观众均出神地直盯着舞台不放。舞台上的海盗船燃烧着,托普卡普宫殿被判军的火炬团团围住,身着奥斯曼?土耳其皇帝服饰的银月王拋开沾染血迹的半月刀跑上阶梯,在火炬的光亮中,气球由托普卡普宫殿的屋檐飞上夜空,只听见判军的鎗声、银月王的哄笑,接着音乐跟着加入。

    倏地,余环顾昏暗的剧场,四处可见长着长耳朵或异形的头部,那是动物头型的布偶面具,戴着这些面具的人正坐在观众席之中,余的内心掠过一道不安与不快。

    “真讨厌,怎么跟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

    只不过,在现实里比较能够安心,因为兄长们就坐在自己身边,即使是一个旅的武装海军也不及自己的兄长来得可靠。虽说他们的防御工夫做得相当彻底,但经常在不自觉之间由全面攻击造成大肆破坏,最后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如果就社会安全层面来做考量的话,实在算不上是称职的保镖。

    “过来!”

    舞台上的银月王一声令下,席上立即有人迅速站起身,一些观众正想责怪这群人怎么这么没常识,却不禁把声音吞了进去。因为一群头戴鹿、熊与大象面具的男子们冲出座位,朝舞台直奔而去,人数约有一打左右。当他们跃上舞台摆好姿势之际,众人才明白原来这全是戏剧效果的一部份,大家忍不住发笑并轻声鼓掌,兽头人身的男子们围住银月王,朝观众席大吼。

    “胆敢蔑视银月王大人者,终将受到报应!”

    “t

    be!t

    be!“

    “t

    be!“这句英语不断重复,再配合华格纳(译注:德国作曲家,着有歌”飘泊的荷兰人“等等)式庄严肃穆的音乐,最初带着些许强迫推销的意味,然而观众逐渐受到慑服与感染,最后整个沉浸于其中,许多人配合着舞台演员的台词,嘴边开始哼起”t

    be!“,甚至还随着音乐摆动身体。

    “气氛好象有点不太对劲。”

    龙堂始克制着不让自己陷进去,艺术的感动往往带有宗教的沉迷,甚至与集体狂热信仰相结合,这不正是德国纳粹的凯贝尔宣传大臣最擅长的洗脑手法吗?庄严的音乐、煽情的台词、交错的光影,这就是纳粹的三种神器。

    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刻,洗手间想当然是大排长龙,一对对情侣各自盥洗之后,一边走向观众席一边讨论着。

    “简单说来,银月王就是来自太空的外星人对吧?”

    “应该是吧。”

    “反正最后他会露出真面目,真好奇他是长什么样子?”

    “喂喂,这才是最后的重头戏,你不要自己一个人乱猜,耐心等着后半部上演吧。”

    另外,在巨蛋外面负责巡逻的两名警官吐着白雾彼此交谈着,内容并不是什么深远的哲学问答。“好冷啊!”“巨蛋里面好象很热闹。”“再过二小时我们就可以下班了。”──全是诸如此类淡而无味的对话。

    此时有人影靠近,正确说来是走向巨蛋的玄关,因被工作人员拒绝入场而大吼大叫。

    年轻警官走过来抓住老人的手臂。

    “喂,现在已经不能进场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这位警官调职到雾立警署还不到半年,根本不可能认识多次参选镇议会议员又落选的藤冈老人,随后走上前的中年警官则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还没学乖吗?我知道你想进去闹场以便引起注目,可是就算你真的得逞了,戏剧节也不会因此中断。”

    “我……”

    “又不是判逆期的小孩子,如果要继续待在这个镇里,最好别破坏彼此的和谐,况且现在天气这么冷,还不如待在温暖的家里。”

    听了警官的好心规劝,藤冈老人双眼闪过一道晕黄的目光,虽然开了口却临时又把话吞了回去,接着老人转向车站的方向离去,带着有如机械一般的步代。

    当老人的身影与薄暮融为一体之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醉汉的高声叫嚣,一名身穿毛领运动茄克的中年男子蹒跚地朝着两名警官走来,右手还拿着一瓶波旁威士忌。

    “所有人会全部被杀!快逃吧、快逃出这个受诅咒的城镇!”

    “‘所有人会全部被杀’这句话的文法还真奇怪。”

    年轻警官拘泥在不该注意的细节,而中年警官则一脸不悦地摇摇头。

    “看来全镇所有的麻烦人物挑在今晚一起出笼,伤脑筋。”

    醉汉正是法眼雅元,中年警官不止一次处理过他惹出来的事件。“拥有能干的父亲跟兄长,会使人的个性变得软弱吗?”虽然对雅元抱以轻蔑中带有同情的心态,一旦他当场情绪失控,仍然必须依法逮捕他,至于接下来要如何与法眼隆元交涉,那就是署长的工作了。

    雅元的步履踉跄,一脚没踩稳便撞上仿造煤气灯的路灯,波旁威士忌的酒瓶掉在地面所幸并未摔破,只是没有盖子的瓶口不断溢出浓醇的琥珀色液体;雅元攀住路灯,却仍然撑不住身体的重心,一屁股坐上威士忌在路面形成的地图。

    年轻警官咂嘴道:

    “简直无药可救,该怎么办呢?”

    中年警官侧着头,所提的是另外一回事。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咦?有吗?……”

    在足以让耳朵冻到发疼的冷空气当中,年轻警官立刻磨亮听觉。初冬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星群在街灯的光亮无法抵达的高处无声无息地狂舞着,想必今晚又是流星雨眩惑人心的一夜。

    然而,此时一个异样的声响让警官们提高了紧张感,这个声音听来干涩又带有金属般的钝重,很类似物体在地面滚动时所发出的嗦声,这与半个月前两名警卫在夜间巡逻时听到的声音完全一样,只是两名警官根本料想不到。

    一阵晚风刮过路灯。

    “喂、喂、那、那是什么……?!”

    中年警官的声调变得僵硬,年轻警官追循着前辈的视线,街道的转角处隐约可见一个黑影在蠕动,只是那个位置正好是个死角,路灯的光线完全照射不到,因此无法看清楚整个外形。

    “到底是什么啊?该不会是熊吧?”

    年轻警官把手摆在腰际的警棍上然后往前走了二步,正好踩定第三步之时,他看到了黑影的真面目。

    顿时,他的嘴巴做成一个形状,发出惨叫。

    舞台上,‘银月王’的故事持续进行着。

    高礼帽、燕尾服、斗蓬、长靴、银月王以一身黑色的装扮出现在十九世纪末的伦敦。他的目标是在埃及挖掘出土后由大英博物馆所收藏的古代公主木乃伊,这位公主正是他跨越时间与空间的永世恋人,银月王手拿着他坚信能够使死者复活的‘亚布肯纳灵酒’暗中潜入大英博物馆,结果不慎被发现,受到成群警察追捕的银月王乘坐马车沿着泰晤士河逃亡,塔桥的黑色翦影耸立在夜空,银月王逃进塔桥并爬上屋顶,在探照灯的光芒中只见热气球缓缓上升,人坐在吊篮里的银月王朝地面的警察们挥手致意。

    “我已经活了好几万年,不管你们这群愚昧的近代人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曾经亲眼目睹过罗马的繁荣与伊斯坦堡的落日。”

    数发的枪声、马车车轮转动的声响、警察们的怒吼,最后还加上一段音乐。

    “如果我无法使她复活,那么我将毁灭这个世界,消灭这个毫无存在意义的世界!”

    银月王抡起装有‘亚布肯纳灵酒’的瓶子,“阿我看那个瓶子不是掉下去就是摔破吧!”

    终才这么一想,随即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声,瓶子便由银月王手中滑落,笔直掉进泰晤士河里消失不见了。

    于是银月王开始咒骂警察甚至是全人类,他立誓一旦他无法再度得到‘亚布肯纳灵酒’,就要毁灭全世界,在节奏紧凑的音乐声中,热气球从舞台上消失。

    就在晚上八点四0分出了状况。

    舞台已经进入最高嘲,银月王正面临能否得到‘亚布肯纳灵酒’以解救恋人,亦或是陷入绝望而毁灭全世界,全场观众正屏息凝神注视着这一刻,就在此时──“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个宏亮得不必透过麦克风就能响遍整个巨蛋的笑声,毫不留情地粉碎了舞台的紧张感,受到惊吓的人们左顾右盼,寻找怪声的来源。

    只听见“啊!”的一声,一名观众从座位站了起来,立即就有人大骂:“笨蛋!还不快坐下!”这名观众不予理会,手指着巨蛋天井的一角,仿佛受到牵引一般,数人、接着是数十人随之站了起来,然后是数百根手指与数千道视线全部集中在一点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地球人就伫在巨蛋最顶层包相的栏杆上。

    “那是什么?”

    “是白熊!”

    “不、好象是人类的样子。”

    龙堂兄弟不必猜也知道怪人的真正身份,只是不愿说出口,他们万万想不到对方会在舞台剧上演之时直接采取行动,他们早该明白对方根本就不通常理。

    见到舞台上的剧情与音乐继续进行,小早川督察发出雷霆万钧的咆哮。

    “我以文部大臣的名义下令!立即中止番邦人演出的这出反日卖国的神怪闹剧,静待官厅的审讯!”

    “……那个神经病在讲什么东东啊?是国语吗?”

    一名年轻观众咕哝道。

    台下观众与台上演员的集中力虽然受到干扰,舞台剧仍旧持续进行着。一打左右的保全人员从四面赶至准备驱离这个鲁莽的妨碍者,此时小早川督察伸出巨躯,一手抓住由天井垂下的钢索。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愚民们、快让开!”

    平心而论,小早川督察不同于外表的巨大躯体,是个身轻如燕而且运动神经发达的地球人,最重要的是:她具有非凡的勇气。若是换成一般地球人站在那样的高处,必定头昏眼花、双脚发软,何况要从巨蛋的最上方跳到舞台更是比登天还难,然而小早川督察毫不犹豫地付诸实行。手抓着长约五0公尺的钢索,小早川督察如同钟摆一般腾空飞下,如果是一名老电影戏迷,也许会把这种景象形容成“好象泰山一样”。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随着笑声,原本支撑着身穿纯白戏服的巨躯的钢索啪的一声断裂了,看来小早川督察的重量推测能力比不上勇气来得发达。

    在惯性定律的影响之下,小早川督察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形,飞行了数公尺之远的距离,不过地球的重力仍旧迅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小早川督察的巨躯从五0公尺的高度直线落下,并卷起一道怪笑的暴风。

    只听见悲鸣与惨叫此起彼落,位于落点处的观众们奔出座位作鸟兽散。

    接着是一声巨响、飞舞的尘埃与座椅四散的碎片。

    这是一个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