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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先生第9部分阅读

    的不良少女?跟老人家这样说话!姓傅的家教,就是你这德行吗?”

    苏无敌眯眼鄙视。

    看这打扮,染发、奇装异服、举止轻佻,绝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哼哼,我又不姓傅,他们的家教关我屁事!”赖皮小姐手叉腰,下巴仰高三十度,用鼻孔示人:“我才想知道你贵姓,哪家的家教这么失败!”

    “你……”苏无敌指着她,一口气险险喘不上来。

    “我,我怎样?你妈教过你,可以说别人的孩子像猴?吗?我妈可是教我,刮别人胡子前,先把自己的刮干净!”

    “你……”

    要比口舌之快,赖皮小姐可不输人。

    “你喜欢自家小孩被酸吗?不喜欢嘛,那你干嘛嘴贱,去说别人的小孩?将心比心呀,而且,小宝宝那么可爱,何必睁眼说瞎话?见不得人家好哦?”

    “你你你……你这个……”苏无敌气到手指发抖。

    这辈子,没有哪个黄毛丫头胆敢呛他!

    不,三十年前有一个!

    抛弃了苏幼容的那个小妈妈,除她之外,没有第二个!

    现在,第二个,出现!

    更呛!更辣!更无礼!

    “小赖,不要这样,少说两句。”傅冠雅阻止她,爷爷身体不好……

    “他说你的宝宝像猴子耶!”还替他说话?

    要是哪天她也当妈,谁敢这样说她的孩子,她一定跟对方拚命!

    “这位小姐说得对,这种臭老头,不用跟他客气!”傅强生和赖皮小姐同一阵线,共抗外敌。

    “他是圻炎的爷爷呀……”傅冠雅小小声说。

    她并不讨厌苏无敌,尤其婚礼当天,他牵挽着苏幼容,珍爱无比,缓慢步入饭店,她只看到一个慈祥的老人。

    也许,他自私;也许,他独断,但他不是为了他自己。

    而且,他帮助过田圻炎,把无助的孩子救出痛苦的环境,照顾他、教育他。她没有办法……讨厌这样的人。

    “好了,要吵出去吵,让雅雅休息。”娘亲大人连老公一起赶。

    “我女儿,一点都不像猴子,她很漂亮。”

    开口反驳,捍卫心肝宝贝名誉的人,不是傅冠雅……她还没那个胆,去顶撞苏无敌……说话的人,自然是宝宝双亲中的另一位,田圻炎。

    新手爸爸不容有人说女儿坏话,一句都不许。

    “你又知道那是你女儿,离婚那么久,谁晓得她……”话一脱口,苏无敌自知失言,可是话已经说了一半,吞不回去。

    田圻炎虽沉默,但眼神强烈驳斥。

    苏无敌明白他的脾气,目光犀利、唇紧抿,是不悦的征兆。

    “幼容,你陪爷爷回去吧。”良久,田圻炎只淡淡说。

    因为心虚,苏无敌没有任何反对,像个做错事、说错话的孩子,低头不语,快步走出病房,苏幼容跟在后头,轻轻合上门。

    “苏无敌这死老头,嘴真是无敌臭!什么狗屎话都敢说!”傅强生手中若有盐,绝对撒个两大把,驱邪!

    赖皮小姐耳朵一竖,听见了关键字眼,异常惊讶:“苏、苏无敌?昔日……人称‘房产猛虎’的苏无敌?!是刚那个老人?”

    “是,他正是,有什么疑问?”杨士伟回答,也发问。

    “那、那个小姐……不就是……”赖皮小姐张大嘴。

    “苏幼容,苏先生的宝贝孙女。”

    “啊!哇靠……”吼完,赖皮小姐宛如一阵飓风,猛扫出门,响亮脚步声,在长长走廊里跶跶回荡。

    没人知道她猴急什么。

    不过,也没人在乎她猴急什么。

    “你干嘛不跟着滚?!”傅强生没给田圻炎好脸色。

    浑小子!答应过他的事,完全没做到!

    什么一定照顾雅雅,绝不让她委屈!

    什么跟她结婚,发自真心,没半分虚假!

    结果……

    女儿哪里没受委屈?!

    连生孩子这种大事,还是经由房客通知,否则他们没有半个人知道!

    做父母的,谁能不对始作俑者气得牙痒?!

    “爸……”傅冠雅有丝不忍。

    她对他……还是会心疼的,只能用眼神哀求老爸,不要为难他。

    傅强生接收到了,看女儿这模样,也狠不下心,于是撇开脸,不去看那浑小子。

    “你……想抱抱孩子吗?”傅冠雅轻声问着田圻炎。

    她看得出来,他很想。

    他眼里,充满渴望。

    不,我最想抱的,是你。

    这句话,若脱口说出,绝对被“前岳父”直接轰打出去。

    但他真的想抱她。

    不是情欲的拥抱,而是出于一种感谢、一种歉疚,更有一种……怜惜。

    谢谢她那么辛苦:抱歉害她那么辛苦……

    “嗯。”他点头,朝病床走近,接过宝宝,动作近乎笨拙。

    幸好,宝宝没被他吵醒,也没为别扭的抱法,发出抗议哭声。

    看了宝宝的睡脸,好久、好久,寻找着两个人在她身上的遗传,眉毛像谁,鼻子像谁……

    最终,他的眼神,还是回到她身上。

    “你的脸和眼睛……会痛吗?”

    生产用力不当,导致脸颊和眼球的微血管破裂,她脸上花红一片,眼白也布满血丝,乍见下,颇为触目惊心。

    “嗯?”还没机会照镜子的她,不知道他所指为何。

    “过阵子,它会自己退掉。”娘亲大人回他。

    “你们在说什么?”娘亲大人替她调整床位,要她躺好。

    “没有。你呀,好好躺下休息,宝宝睡就赶快跟着睡,我叫你爸马上回去整理房间,弄张婴儿床、买几袋尿布,你一出院,立刻搬回家去。”

    “呀!对厚,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傅强生紧张起来。

    “我布置好了,宝宝需要的,家里有。”傅冠雅说。

    娘亲大人眼一眯,太后威严立现。

    “我不会让你和宝宝自己住外面,给我回家来,好好做月子。我从没看过有哪个孕妇像你,一点都没胖,可以想见,你怀孕期间根本就没补……等做完月子,再来修理你。”

    最后那三字,说得又轻、又温柔,更彰显它的狠劲。

    傅冠雅头低低的,不敢多嘴。

    偷瞄田圻炎一眼,似乎,他也无法反驳前岳母。

    他的表情像在说:我不知道岳母这么有气势……

    她则默默投以感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尊称她“娘亲大人”?

    在傅家,娘亲地位无比崇高呀!

    第12章(2)

    两人“眉来眼去”,看进娘亲大人眼里,不知该不该打断他们。

    毕竟,两人现在的关系,根本不该藕断丝连。

    田圻炎可是有妇之夫呀!

    “田先生。”

    娘亲大人已经改了称呼,姻亲……维持在婚姻之上的亲戚,女儿离婚的那一天,关系就恢复成一般般。

    “虽然你是孩子的父亲,不过,你也要顾虑到你妻子的感受,别再多让一个人伤心……”

    语重心长,以长辈对晚辈的口吻。

    “若我们早点知道宝宝的存在,我不会希望雅雅生下她。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母亲,我舍不得她变单亲妈妈。”

    娘亲大人淡淡说着,谁都插不了嘴。

    “宝宝我们傅家会照顾,法律上,你当然还是有权利、义务,可以来看她,只是以后,你会再有自己的孩子,那些孩子能有正常的家庭,相比之下,你怀中那一个……”

    娘亲大人难掩眼中的怜悯,望着甫出生的孩子,轻声说:“总有一天,她会问:‘为什么,我爸妈没有住在一起?为什么,我爸爸有另一个太太?’也许我们告诉她,她爸爸很早过世,事情将更简单明白些。”

    言下之意,他还会有孩子,他和苏幼容的孩子,这一个,能别太亲近,就别太亲近。

    傅冠雅好想哭,被单越拉越高,藏住自己。

    咬着唇,不让哭声逸出。

    她没有娘亲深思熟虑,浅短的目光,没能看那么长远……

    她还未想过,孩子仰着脸问她,为什么没有爸爸……她该说怎样的谎?

    “我不会再有其他孩子……应该说,我孩子的母亲,只会是‘傅冠雅’,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

    田圻炎低首,看着臂弯之间那张粉色小脸,早已暗自发誓,他不会在她“父亲”的角色中,缺席。

    抱住这小小重量起,他就明了苏无敌的用心……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也要为心肝宝贝做最好安排。

    苏无敌为苏幼容,而他,要为自己的女儿,坦承不讳。

    不在她纯净的生命中,夹带半句谎言。

    更不会让她小小世界里,遗失了父爱。

    “我和苏幼容,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田圻炎和苏幼容,有志一同,在这一天,都说出了实话。

    他向傅家人坦言,离婚的真相。

    她向苏无敌嗫嚅,结婚的假象。

    结果……

    “什么?!就为了那老头,和我女儿离婚?!害我家雅雅吃那么多苦?!”

    傅强生一听完,整个抓狂。

    “什么?!你、你和圻炎……你们竟然骗我?!你们是不是打算等我一死,马上离婚呀?连离婚协议书早就签好?!你、你们……”

    苏无敌同样血压飙高,紧急住院治疗。

    他遭傅强生赶出病房,苏无敌和她进入了冷战。

    这对“难兄难妹”,前景仍然堪虑,一片茫茫呀……

    田圻炎要踏进傅家,不难;要看孩子,不难;但要看见傅冠雅,很难。

    傅家人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们见面。

    当初,娶她多容易,相形现在,就有千百倍的艰难。

    人生的现世报。

    他太不懂珍惜,活该得到报应。

    每天往来傅家,成功看到宝宝、抱着宝宝,却没有一次如愿看见她。

    傅强生夫妇不阻止他接近他的女儿,却不准他,接近“他们的”女儿。

    也是,换成是他,谁敢这样对待他女儿,他绝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或许,今天又见不到她了。

    带着这样的心理准备,田圻炎又来到傅家。

    出乎意料,应门的,竟是傅冠雅。

    他太意外,导致站在门外,一时呆住了。

    “不进来坐?”她问。

    他罕见的一脸愣傻,模样可爱。

    “要!”他很快回神,迅速答覆。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他有些晕然。

    她走在前,他跟在后,她边说:“蜜蜜睡着了,你要看她的话,小声一点。”蜜蜜是宝宝的小|乳|名。

    “不急。”看宝宝是一回事,看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宝宝连续两个星期天天都看,可是她,也已两星期不见……

    他不急着要看孩子,却急着看她,眼神不曾从她身上挪开。

    “我爸妈去喝喜酒。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

    “那一起吃吧。刚好,你来帮我吃……分量惊人的月子餐。”

    月子餐还是他订的,天天新鲜外送,再加上妈妈的爱心进补,她已经饱了两个星期,接下来就算三天不吃,她也不会饿。

    “月子餐是帮你补回营养,你应该乖乖吃完……”

    他本想多说她两句,一看见桌上惊人菜量,话又缩了回去。

    “……一顿的分量?”这五六大锅的食物?

    “对,一顿。”她脸苦苦的。

    喂猪也不是这种喂法呀。

    “辛苦你了……”他真心说道。

    这四字,包含太多,不只是努力吃下这么多食物,更是拚了性命,为他生下蜜蜜……

    “趁我妈回来之前,你负责那三锅哦。”她赶快分配食物,只留发奶功效的汤类给自己,其他鸡呀猪呀内脏呀,求他帮她分摊。

    她吃那些补品,吃到快反胃了……

    傅冠雅帮他盛饭,两人共坐饭桌前,尽力解决补品。

    “……爷爷没事吧?听到你和苏小姐的自首,他……没气到昏过去?”

    “也差不多了,所以,二十四小时医生随侍在侧,预防意外发生。”

    “他……还是不肯跟你们说话?”

    “嗯。”他点头。

    老人家的脾气,真是又臭又硬。

    “他一直闷着也不好,你和苏小姐想想办法,哄他消气呀。”

    “他没闷着,他天天开口、天天都在吠。”不然,她以为他们为何要安排医生留守?

    “唔?不是说在冷战吗?”

    “他跟我们冷战,跟你那位‘房客小姐’天天热战,吵得不可开交。”

    “小赖?”

    傅冠雅搬回娘家,新房子仍租给赖皮小姐,现在她一人独居。

    “你还不知道吧?……她是幼容的亲妹妹,同母异父。当年她母亲年纪小,十六岁偷生下幼容,把她丢给爷爷之后,就不曾再出现。”

    “难怪……当天在医院,她听见爷爷的名字,那么吃惊。”

    “那是房客小姐寻找姐姐,唯一的线索。”

    傅冠雅先前与赖皮小姐闲聊,听她提过同母姐姐的故事,不过聊得不深,只大概知道,她妈妈对那个女儿充满歉意,总是挂在嘴边。

    原来,赖皮小姐私底下有准备偷偷找人?

    “小赖上门去找爷爷……吵些什么呀?”

    “她替幼容抱不平,指责爷爷让她姐姐拿婚姻开玩笑,害她姐姐断送青春,就为了演出戏,好使他安心……诸如此类的。”

    奇怪耶你!你干嘛逼我姐去嫁别人的老公?

    我姐条件那么好,不值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吗?

    天底下,又不是只剩田忻炎一个男人!

    赖皮小姐发火大吠,在苏家,拍桌跺地。

    你不知道假结婚一次,对女人行情的伤害,有多大吗?

    这样浪费她的青春,你多活三十年,她等于要守三十年活寡耶!

    连离婚协议书他们都拟好了,等你一嗝屁,他们一定马上离,这样你也可以瞑目哦?到时,你想从灵骨塔里跳出来,难罗,托梦也没屁用。

    “小赖太冲动了……”傅冠雅不难想像她在苏家制造的混乱。

    “爷爷拿她没辙,骂不赢她、争不过她。”

    “万一把爷爷气到住院,怎么办?”傅冠雅不由得担心。

    “幸好目前没发生过。”

    “我打电话劝劝小赖,要她收敛一下。”别老去找爷爷吵架。

    “她那样吵了几星期,我觉得,爷爷多少有听进去。”他倒乐观其成。

    “怎么说?”傅冠雅不懂,细眉挑很高。

    “他的态度……像接受了我们的作戏,一切都是假的,他不再斥责我们,对房客小姐,从最初的争执,变成喷气怒瞪,他嘴上没说,但是……确实有些氛围正在改变。”

    拜赖皮小姐之赐,苏家的状况不再紧绷。

    虽然,苏无敌仍是生气模样,见人都不理,可是不像几天之前,脸孔紧绷涨红,活似随时要中风一样。

    他与苏幼容都太珍惜爷爷,有许多话,不敢顶撞、不敢说狠。

    赖皮小姐少掉这层顾虑,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句句直捣苏无敌的痛处……把苏无敌的承受力越练越壮大。

    “你们联合起来骗他,他会生气,也是正常嘛……”她替苏无敌说话。

    “那你呢?你生气吗?”

    “我?”

    他的眉微微皱紧。

    “我那样对你……你也生气吗?”

    她想了一下,喝两口汤,才给他答案:

    “说没有,是骗人的。”

    他想说什么,嘴开了,又抿上。

    傅冠雅没等他说,又接着再问:“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讨论?连我,都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是……不敢说。”

    “怕我破坏你们的计画,不肯跟你离婚?”她放下汤匙,表情认真注视他。他回以凝望,深深地,没有心虚挪开、没有企图逃避,将她看个彻底。

    “怕我不肯跟你离婚。”他说。

    对这婚姻,恋恋难舍的,是他。

    “面对你,我没办法签名、没办法坦白说,我怕我会开口,求你留下来;怕我开口……要你没名没分跟着我。”

    所以,他不敢见她,不敢听她的声音,没有半句解释,沉默着,无言着。默默地,失去她。

    “情妇吗?我爸会打断你的狗腿。”她老爸不生气则矣,一发火惊人。

    宝贝女儿被轻贱,没有老爸不抓狂。

    在那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