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啊?容嬷嬷! > 啊?容嬷嬷!第4部分阅读

啊?容嬷嬷!第4部分阅读

点心进来,浑身还夹裹着夜的寒气,我已经学会了怎样把下颌抬到什么样的高度,既能看得清楚主子的脸色,又不至于让人觉得有不敬之意。

    屋子里边没有别的人,我只得过去,手上还捧着漆盘:“回万岁爷,奴婢记得上一句好像是粗缯大布裹生涯。苏东坡《和董传留别》的起句。”

    雍正转过身,看了看小点心,好像没有什么胃口,然后指着桌子上翻开的一卷书:“芷兰,这两个字怎么样?”

    清朝祖训,后宫妃嫔不得参政,我们这些宫女,自然连奏折的边儿都不敢沾,如今听到雍正的问话,这才稍微凑过去,用眼角余光飘了一下,桌子上边是花名册,上边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宫女的名字。

    忽然间,我明白了,原来雍正要临幸宫女。

    皇帝除了正式妃嫔以外,心血来潮的时候,也会临幸宫女,换换口味。皇宫里边的宫女有数千人,除了养心殿里边的这几个,大部分皇帝都不知道谁是谁,所以掌事太监就会把宫女的花名册拿来,请皇帝御笔点选。

    妍盈。

    看清楚这两个字以后,我有些楞,又是妍盈?

    会不会真的就是穆湫身边的那个丫鬟?

    雍正的手中已经拿起了笔:“怎么?鲜妍如花,盈盈似水,这个名字不好?”

    连忙收回恍惚的心思,目光微垂:“回万岁爷,名字是父母所取,蕴含了对子女的希冀和期望,但论妍盈二字,果然柔婉生香。只是,以貌取人,尚且失之子羽,奴婢愚钝,无法望字识人,妍盈如何,奴婢不知,也不敢妄言。”

    哈哈。

    雍正笑了起来,而且好像别有意味,他的笔终于也落了下来,点到了一个名字。

    布泰。

    这分明是早已经定了的事情。估计此时的布泰姑姑,早就不着一缕,被人用黄绫子被裹着,抬到侍寝的地方去了。

    原来是在试探我?

    只是他到底要试探我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有小太监进来磕头:“万岁爷,该入寝了。”

    雍正笑呵呵地放下笔,好像特别得意,跟着小太监出去了。

    什么和什么?我一时之间摸不到头脑,如坠五里雾中。

    不过养心殿旁的偏殿里边,点了灯,外边站着好几个小太监,等着雍正进去了,关上了殿门,可是他们没有离开,而是在外边候着。

    皇帝虽然不在,这个值还是要当,眼看着那偏殿里边的灯光熄掉了,里边悄无声息。

    哎,宫女吗,身份卑微,遇到临幸这种事情,不能反抗,更不能媚惑君王,外边有太监听着呢,会把这边的情况呈禀给太后和皇后。要是被召幸的宫女稍有媚颜媚态,会定为惑君之罪,要是稍有拒绝忸怩之意,又会被定为欺君之罪,反正就是猪八戒照镜子。

    天不亮的时候,外边有太监敲了梆子,不大一会儿,只听门悄然响了,有人躬身出来,看身形正是布泰姑姑,做贼一样,溜回自己的住处。

    然后太监进去点了灯,服侍着雍正更衣出来,过道这边,净面喝茶后,依旧批阅奏折,脸上居然没有一点儿春色。

    心里怅然,自己还真的有第六感,看出来雍正和布泰姑姑的暧昧,现在反而希望布泰姑姑可以一索而孕,好歹也生个阿哥出来,不然若无所出,得不到名分,依旧还是个宫女,而且还是一辈子都得搭进去的宫女。

    皇上碰过的女人,就算皇上不要她了,也不能放出去便宜别人。

    现在是雍正十三年了,雍正死于这年的秋天。

    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这时候已经快五更天了,养心殿里边忙碌起来。

    这时候雍正站起来,拿出来一只玉佩:“芷兰,你去上书房,把这个赏给宝亲王的永琏,那孩子

    求了我好几回了。”

    早有人呈上锦盒,手里托着一方帕子,恭恭敬敬地接过来,皇帝赐给皇孙的东西,宫女太监不能直接用手去接。就像皇帝传官房的时候,太监都得把那个移动马桶顶到脑袋上。

    好在跑过几趟差事,有几条路还算熟悉。

    到了上书房的时候,时辰尚早,里边只有一个小阿哥坐着在书案旁写字,年纪也就是五六岁,旁边好几个小太监伺候着。

    清朝历代皇帝对于皇子皇孙的教育都很重视,后来到了乾隆朝的时候,需要晋封亲王贝勒的皇子还需要通过严格的考试,否则就会被降级罚薪。

    我知道宝亲王就是弘历,后来的乾隆,不过自进宫以后,还从来没有见过他。

    清宫里边的规矩,太监宫女只许在自己当差的宫里,除了奉主子之命传话外,不许乱窜,否则严惩不贷。

    稍微探了探头,里边的太监就出来了,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是掌事太监,他看了我一眼:“哪个宫里的?”

    见到有身份有体面的太监姑姑们,也都要行礼,我手里托着锦盒,也屈了屈膝:“公公,奴婢是养心殿的,万岁爷赏了件东西给宝亲王的永琏小主子。”

    那个公公连忙道:“呦,巧了,小主子今儿来得早,正好在,进来吧。”

    我跟着那个公公进去的时候,里边写字的那个小阿哥也听到外边说话,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小阿哥长得眉目清秀,粉团一样的脸蛋,眨着水汪汪的的眼睛,他也看到我了,好像愣了愣,然后仿佛被呛到了,咳嗽起来。

    身旁的小太监连忙过去捶背。

    公公一努嘴,示意这个粉琢玉砌般的孩子就是宝亲王的小阿哥永琏。

    我捧着锦盒过去,双膝落地:“奴婢叩见小主子,小主子吉祥。”

    砰。

    小阿哥永琏腾地站起来,好像是膝盖撞到了桌子一角,估计撞疼了,粉嘟嘟的脸上更加绯红,眼睛里边汪出水来,小太监都吓得跪了一地,我也吓了一跳。

    只见那个小阿哥永琏眨眨眼睛,然后把身边的小太监还有那个公公都变着法地支使出去了。

    上书房里边,就剩下我和小阿哥永琏。

    看到我还跪着,小阿哥永琏跑过来,一把拉住我,脸上眉飞色舞,好像特别兴奋的样子。

    可把我吓坏了,跪着退了两步,心说这个小阿哥什么毛病,要是让我看到他和我拉拉扯扯,别看他年纪小,我的麻烦可大了。

    小阿哥永琏好像意识到这一点儿,一时之间,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看上去神采飞扬,还特别得意,简直是笑逐颜开了。

    看我回避着他,他也松开手,哈哈大笑:“你,你现在叫什么?”

    也是有些惊愕不已,我顺口答道:“奴婢拜佳氏。”

    这几个字一出口,小阿哥永琏几乎要小岔了气儿,然后回到座位上,提起笔开始写字。

    刚刚写完了,他拿起来就想过来给我看,忽然门口进来一个人,小阿哥永琏的脸上,马上变了,结巴了起来:“阿,阿玛?”

    乾隆?

    我跪着又退了两步,果然见进来一个人,此时逆着光,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叩头:“奴婢叩见宝亲王,王爷吉祥。”

    起客。

    进来的宝亲王根本没有留意我,只是让我起身,他径直走到小阿哥永琏身边:“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永琏是乾隆的二阿哥,皇后富察氏所生,乾隆和富察氏感情极好,对这个儿子也特别宠爱。

    看到宝亲王过来了,小阿哥永琏的表情就像是傻掉一样,手里还捏着那张纸,不知所措。

    站到一旁,也看清楚乾隆的面容,真的只能用玉树临风四个字形容,难怪康熙在众多的孙子里边,单单就偏疼弘历一个。

    宝亲王应该也看出不妥,哼了一声,劈手夺过来,只扫了两眼,脸色立时铁青起来。

    小阿哥永琏噗通一声跪下:“阿玛喜怒,儿子知错了。”

    那张纸被宝亲王摔到小阿哥永琏的脸上,继而微怒:“写得不错嘛,念。”

    小阿哥永琏又惊又怕,委屈得泪眼盈盈,可是不敢抗声,可怜巴巴地望着宝亲王:“阿玛,儿子真的知道错了,阿玛饶了儿子吧。”

    看宝亲王没有什么反应,小阿哥永琏只好拿起那张纸来,结结巴巴地念道:“二不在多,一个就

    行;受不用爱,扑倒就成。千年遗孽,唯我强攻。玉堆峰前雪,阳动菊门红。无缠绵之前戏,无温柔之慰行。黯子曰:食之色,何辨性也?”

    啊??

    一瞬间,好像五雷轰顶,或者五雷轰顶也没有这样的震撼力,我已经被震得真魂出窍了。

    小阿哥永琏念的这几句,是我曾经发给bear的一条短信,因为bear说自从认识了我以后,就做了很多很二儿的事情,而且她明明是气场很强的强攻,结果看到我就变成弱受了。

    看她说得好玩,我一时兴起,胡诌了几句。

    小阿哥永琏怎么知道?难道,难道bear穿到了他的身上?

    啪。

    宝亲王一拍桌子,顺手拿过桌子上边的戒尺:“过来。”

    小阿哥永琏开始抽泣,磨磨蹭蹭地过去:“阿玛,阿玛……”

    宝亲王不为所动,瞪着眼睛,小阿哥永琏只得委委屈屈地伸出手,被父亲一把抓住了,挥着戒尺,狠狠地抽打在手心上,啪地一下子刚刚打下去,小阿哥永琏哇地一声就哭起来。

    这声很惨痛的哭声,才把我轰飞出去的魂魄勾回来,可是人,还是继续傻着。

    挨过十几下之后,小阿哥永琏的手心,已经红肿起来,哭得嗓子也哑了,泣不成声:“阿玛,儿子知错了……以后不再写这些东西……阿玛别生气了……啊,阿玛啊……”

    看儿子的小脸儿哭得通红,满脸的泪水,宝亲王哼了一声:“你从哪里看到的这些混账话?小小年纪,居然……我问你,黯子是谁?”

    小阿哥永琏抽泣着,有意无意地看看我,我的脑袋立时又嗡了一声。

    啪。

    狠狠地一戒尺抽打在小阿哥永琏的手心,那可怜的小手已经肿得和馒头一样,这一下大约太痛了,小阿哥永琏先是惊恐地张开嘴,吸了半天的气儿,粉嘟嘟的笑脸憋得青紫,半晌才哭出声音来。

    啪。

    又是狠狠地一下,宝亲王喝问:“黯子是谁?”

    小阿哥永琏惨叫着痛哭失声:“回阿玛,黯子是黯夜妖灵……”

    黯夜妖灵四个字,显然让宝亲王弘历非常疑惑,却听得我满嘴苦涩。

    完了,还tn真是bear,果然是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只是这个死丫头怎么如此猥琐,女穿男了?

    宝亲王剑眉轻扬:“黯夜妖灵是什么人?别号还是绰号?在民在旗?做何营生?”

    哭得双眼胭红,小阿哥永琏畏惧地盯着宝亲王手中尚且扬着的戒尺,小声嘀咕着:“黯子,黯子是在jj上边写文的?”

    什么?

    宝亲王腾地站起来,勃然大怒:“畜生!你在说什么?他是用j j写文的?”

    话一出口,宝亲王也觉到了尴尬,看到在旁边呆若木鸡般侍立的我,毕竟jj两个字从口中吐出来,极为不雅。

    没想到宝亲王会把j j听成如此龌龊的词儿,小阿哥永琏瞠目结舌地望着宝亲王,然后转头又看了看我,噗嗤一声破涕为笑:“阿玛,她是在j j上写文……”

    可是这笑还没有笑到一半儿的时候,宝亲王一把将小阿哥永琏夹起来,横着放桌子上,一把扯下了中衣,然后按着永琏的腰,戒尺兜风而下,抽打在永琏浑圆的臀上。

    雪白粉嫩的小臀蛋儿,立时红痕纵横,在小阿哥永琏惨痛的哭里,清脆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奈何造化总弄人

    惊鸿一瞥后,便是杳无音信。

    困在养心殿里,真的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滋味,在雍正面前,还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只有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偷偷躲在角落里边,呆呆地出神。

    那天宝亲王动了气,本来上书房是给年幼皇子们读书的地方,因为雍正对弘历最是恩宠,故而对永琏也特别喜爱,特别下旨让永琏上来可读。

    事后想想,宝亲王当时一定极其震惊,估计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在j j上怎么写文。

    小阿哥永琏哭得凄惨,赶来上课的阿哥们陆续赶到,也都惊愕在站在外边。宝亲王这次住了手,

    脸色阴沉地一拂袖子,严厉地搁下一句:“回去和你算账。”

    阿哥们都来了,上书房没有我的位置,只得退了出来。

    等回到了养心殿,才想起雍正赐给永琏的东西还在我的手上。

    连着几日,拿着这个做由头,去了好几次上书房,都没有见到永琏的影子。皇宫里边,需要谨言慎行,又没有熟悉的人,不知道去哪里探听消息。猜想着,永琏应该是被宝亲王给揍得惨了点儿。戒尺固然伤不到筋骨,毕竟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我更关心那个孩子身体里边寄居的灵魂,那是bear。

    她怎么也会穿过来?而且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我最奇怪的是,她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来我?

    很多疑问,淤积在心中。

    我们这样,是不是也算做一生一世一双人?

    今天一大早上,雍正就出去了,听他吩咐苏德南的意思,好像是要出宫。

    自从侍寝之后,布泰姑姑并没有搬到别处,还是在养心殿里边当值,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关注着她的动静。

    布泰姑姑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神态,脸上还是典雅的笑容。分内的差事,一项也没有落下。从前两天开始,布泰姑姑终于有了动静,她开始害喜。

    太医院已经有太医来过,诊过脉了,并且呈上了脉案,雍正已然知道,吩咐养心殿里边的太监宫女们关照布泰姑姑,杂役也不许她去做。从一些细节看去,估计这两天就会封做答应或者常在,诞下个一男半女之后,应该晋升为贵人了。

    不言而喻她的心情极好。白天无事的时候,也会到院子里边逗逗雍正养的几头爱犬。

    看着小太监们给狗梳理毛发,她的手中有时候也会拿着针线,特地为其中一条叫做小造化的狗缝制坎肩。

    到了养心殿几天后,我才知道雍正居然喜欢狗,辣文的两条,一个叫做百福,一个叫做造化。狗啊。

    我当时的无语感,并不亚于后来在上书房会遇到bear。

    想着自己被王小楼撩拨得一时兴起,看着这个小正太就像压倒tx,终于批了件马甲写d,那件马甲就叫钟南山上的狗。

    只是故事写着写着,王小楼居然跑得不知所踪,那个故事本来就阴寒,写到最后,天地间唯有寒凉一片。

    不过最郁闷的是bt莲,在q q签名里边也忍不住怒吼:暗夜妖灵,你居然发我便当!

    她打错了一个字,是黯,黯然销魂的黯,不是暗无天日的暗。可惜她不知道,发便当是我怜悯之心忽然泛滥了,不然她那引以为傲的第三条腿,最终会变成羊肉片。

    孤单的感觉,让宫中的日子更加寂寞。

    心和脑子空下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起另一个世界里边的人,群里的那些兄弟们,她们可曾知道,不是我挖坑不填。虽然文品和人品受人诟病,可是我的坑品一直有口皆碑,现在,真是无能为力。

    尤其意外地遇到了bear后,我感觉自己真的疯了似地想念从前,想念那些人,那些事。最难以抑制的就是想冲过去拎着bear的衣领,用力抽她一巴掌,然后看看她疼不疼,借以判断我是否在做梦。

    以前常听人说,不能确定的时候要狠狠地掐自己一下,其实这样做是非常错误的,既然是自己在做梦,潜意识里边很多活跃的细胞都在为营造这个梦境而服务,所以梦里边也会让自己知道疼痛。相反,出现在自己梦境里边的其他人,是虚幻出来的,只有让梦里边的别人感知到疼痛,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可恨现在的bear,已经不是任我欺负的徒弟了,她现在是宝亲王的小阿哥。宝亲王现在住的地方,是乐善堂,也就是乾西二所,从养心殿过去,不会用太长的时间。

    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无法平息自己内心的急躁,先去布泰姑姑那儿告知一声。敲了敲门,布泰姑姑笑着开了门,手里尚且拿着针线,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