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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容嬷嬷!第6部分阅读

    雍正一拍桌子,立时愠怒:“这是什么话?朕要是不顾及手足之情,早把他正法了,还能亲自去看他?朕已经纡尊降贵,他居然不知恩?居然不感激?这个混账东西,早知道就该活活打死。”

    因为生气,雍正的身子晃了晃,我连忙过去扶住他:“万岁爷息怒,如果十四爷明白万岁爷的苦心,哪里还会负气?十四爷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打不得也骂不得。要是少年心性的时候,万岁爷还真的应该多教导他几顿板子,也许知道疼了,就不会耍性子了。”

    哦?

    雍正不生气了,忽然伸出手来,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给托了起来:“容芷兰,你多大?”

    他这么一问,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话说得太流畅,现在的容芷兰不过十三岁而已,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讲起教训人的经验来居然头头是道,其实这也不能怪我,都是写s p文写多了,要揍人总会想出很多堂而皇之的理由来。

    记得有次,有个喜欢看《笑傲红尘》的孩子向我诉苦,说她老妈总是像我笔下的秦思思一样,话未到,巴掌先扇过去,说她其实也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直截了当的方式,问我该怎么办。然后我建议她,既然她喜欢看sp小说,又不介意被母亲责罚,不如让她的母亲大人多看看sp小说,结果那孩子从此就再也没有理我。

    这次我心念转得很快,连忙一笑:“回万岁爷,奴婢十三岁,只是自幼和额娘相依为命,虽无严父,亦受庭训。奴婢都是些以心易心的粗鄙见识。”

    丝丝笑意涌上雍正的眼角:“兰儿,原来人小鬼大是这个样子,朕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看样子,你成竹在胸了?”

    他松开手,我低下头:“回万岁爷,奴婢觉得,于公,您是万乘之尊,于私,您是十四爷的兄长,怎么论,万岁爷也不必前去看他。依奴婢想,血浓于水,到底是至亲骨肉,万岁爷何必派哪位阿哥前去?论到叔侄情分上,十四爷自然耐不住侄儿的软磨硬泡哦。”

    哈哈哈。

    雍正忽然笑起来,他当然明白我的话外之意,就算他感觉自己当年做得过分,到了现在,要他以皇帝之尊,兄长之分去和老十四允禵认错服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人之迟暮的时候,总会念及亲情,这就是古人常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

    他的身份不方便再去碰老十四允禵的软钉子,如果派了他的儿子去,身份立场都换了,就是受了老十四允禵的几句重话,也是侄儿被叔叔叱骂,算不上丢人的事儿。

    来人!

    雍正兴致来了,立刻叫人进来:“去乐善堂,把弘历叫来!”

    太监们连声答应,不敢怠慢。

    我回头看看一旁的西洋钟,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这个时候去找宝亲王弘历,还不把弘历吓一跳?

    果然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宝亲王弘历就随着太监进来,大约来得太匆忙,衣冠有些不整,看上去睡眼惺忪,犹自微醒,进来先叩头请安。

    跪下的时候,一个绣花荷包从宝亲王弘历的衣襟里边掉出来,宝亲王弘历立时脸色一变,不敢动,也不敢去捡。

    雍正当时就一皱眉,不过装作没看见,慢慢地端起一杯酒:“朕找你来,是有件要紧的差事交给你去办,办好了有赏,”他说着,停了一下“办砸了的话,朕最近到有些闲暇,正好可以算算一些糊里糊涂的账目。”

    来日之祸暗潜藏

    午后的阳光,暖得让人想融化在时间里,没有了日与夜的交替,也就没有了悲喜。

    慵懒地靠着椅子上,看着阳光从窗格子投射进来,在光洁平整的地面上,跳跃着奇形怪状的光斑,心,已经不知道飘荡到了哪里。

    因为知道了结局,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担心能否要得到雍正的恩典,心下犹豫的是,应该要个什么恩典,为了无辜惨死的穆湫,还是为了艰难度日的乌秀。

    往者已矣,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为穆湫做些什么,雍正不可能为穆湫的父亲翻案,进宫这些日子,我已经探听到十之七八,在雍正还是雍亲王的时候,穆湫的父亲惠禄就和胤禛结下嫌隙,当年剪除八阿哥胤祀一党是,惠禄就差一点儿遭到牵连,官职一降再降,直到放任到密云做知县。

    惠禄到底为官如何,品行如何,我无法从众说纷纭中找到公断,只可断定雍正对惠禄嫌恶至极,所以那首触了胤禛眉头的诗,不过是欲知加罪的由头,而且有人举报惠禄私下传阅禁书,书里边诸多故事都在影射雍正的皇帝宝座来得蹊跷。

    几股火烧上来,惹得雍正大怒,才亲自下了旨,申斥惠禄不守纲常,不知廉耻,枉读圣贤之书,所以才令人额外加刑,当众鞭笞惠禄的妻女。

    也许因为惠喜阿的缘故,还有穆湫的寒凉岁月,对惠禄此人,我不嫌恶也无好感。

    只是穆湫……

    想到穆湫,我就有如芒在背之感,到底自己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或者恳求雍正从此彻底废除此等刑责,免得日后仍有此等惨剧?

    这毕竟是雍正心头的一处疮疤,不知道要怎么的说辞,才可以说服他。

    相较之下,为乌秀求个人情更容易些,她是容芷兰的额娘,于情于理,都应该先顾着活的。

    哎。

    呷了一口茶,齿间浸凉,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我只是寻找各种理由,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一些。

    小主子。

    苏德南的声音,轻而恭敬,从门外传来。

    坐正了身子,我不能有丝毫的悲喜落到这个掌事太监的眼里:“苏公公?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苏德南躬身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两个小太监,小太监的手里捧着红木漆盘。里边装着很多东西,都是素色的锡器和铜器。

    苏德南跪下施礼,后边跟着的宫女太监也都俯身跪下,不敢抬头。

    请起。

    欠了欠身,语气和而不怯,面对苏德南这样的掌事太监,就算答应是个主儿,也不能十分地摆架子,但是又不能太失身份,如果立不足威严,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中不偏,庸不易,最难拿捏的是分寸,最难掌握的是尺度。

    苏德南叩了个头起来:“小主子的分例,奴才已经叫人送来,铜蜡签一对,铜剪烛罐一副,铜签盘一只,铜舀一个,锡唾盂一个,请小主子查收。”

    东西虽然黯然无色,不过清清素素,很合我的性情:“苏公公办事儿,谁能信不过,劳烦公公费心了。”

    按说应该封个红包给他,可惜我还没有领到月俸,苏德南很清楚这一点儿,看他的神色,也没有这般打算,继续满面堆笑:“小主子谬赞,奴才不敢当。这一个宫女和两个小太监,还算伶俐,是拨来服侍小主子的。”

    那宫女太监依旧跪在哪儿,这时候听到苏德南的话,连忙叩头。

    奴才小卢子、小花子叩见小主子。

    奴婢妍盈叩见小主子。

    三个人谦卑恭谨,我被妍盈两个字吓了一跳,方才没有来得及注意她,此时看去,面前跪着的小宫女真的是穆湫的贴身丫鬟妍盈。

    平静如水,妍盈好像根本人认出来我是谁,可是我可以断定,她不可能忘记我,除非她失忆了。

    在深宫之中遇到了她,已经是件很离奇的事情,如果她再失忆,我会对突如其来的明天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妍盈不过十三四岁而已,那两个小太监更小,小花子能有十一二岁,那个小卢子我认识,也是在养心殿里边当差,连十岁都不到,长得倒是一把可以掐出水来的娇嫩。

    点头示意他们起来,苏德南躬身告退。

    屋子里边,剩下我们四个人,原来的静寂被打破了,一时之间,不习惯被人用眼角的余光瞄着,他们几个,随时准备着为我端茶倒水,或者跑腿传话。

    刚刚站起来,妍盈和小卢子、小花子立马精神紧绷起来,让我无端端开始紧张。

    干咳了两声,我有些手脚无措:“你们两个在屋子里边候着吧,妍盈,你陪我去乐善堂,万岁爷交代一件差事儿,现在正好没事儿。”

    嗻。

    三个人都躬身应诺。

    带着妍盈出来,看着外边的太监宫女们都在忙碌,因为已经过了端阳,天气慢慢热了起来,雍正要搬到圆明园去,他一直很喜欢那里,最后也死在那里。

    一路上,皆是沉默。

    经过水榭的时候,四周无人,我稍微站了站,妍盈立刻垂首侍立,看着她熟悉的面庞,我不知道从何问起,也不知道该不该确定她的身份。

    犹豫之间,妍盈柔声地:“主子乏了,歇一歇吗?”

    清灵灵的声音,山泉一样的澄澈,就是妍盈。

    心,猛地一跳,我已然不在意她怎么进得宫来,现在疑惑的只是她进宫做什么,想了又想,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以前在哪里当差?”

    妍盈好像没有听出我的话外之意,满面笑意:“回主子,奴婢刚刚进宫,今日有幸来服侍主子,是奴婢的造化,奴婢一定尽心尽职。”

    她明明在笑,笑得谦卑,软声细语,说得轻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心里,总有一种绵里藏针的刺痛,或者,是我心虚?

    场面,冷下来。

    好半晌,我才继续前行,妍盈在后边跟着,不远不近。

    到了乐善堂外,我才佯作恍然:“遭了,忘了把东西带过来。在我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香草荷包,你快点儿取来。”

    是。

    妍盈答应着,躬身退了两步,然后赶回养心殿。

    自从那天晚上,深更半夜地召了弘历来,如今才过去四五天,宝亲王弘历也没有去养心殿回禀情况,看样子事情并不乐观,雍正就催了我过来询问。

    那个香草荷包并没有什么用处,我只是想支开妍盈一会儿,好容易借着为雍正打探事情进展的机会去见见永琏,自然不想妍盈影子一样跟着我。

    可怜的bear,果然认识了我以后,就是倒霉吃亏被tx的那个,好容易也穿越了一回,却又是个短命鬼。

    忍了好几次,总想告诉bear ,被她穿上身的永琏,固然是乾隆和嫡福晋富察氏的爱子,而且乾隆称帝后,就暗中将永琏定为皇太子,只是永琏在九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每一次到乐善堂来,都想方设法地去看永琏,支使走了妍盈以后,轻车熟路地到了永琏住的地方。

    才刚刚走到窗户外边,就听到里边低柔靡软的笑声,好像是用手掩着口,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就听到永琏的贴身侍女莲莲软笑着央求:“小祖宗,您饶了奴婢吧,不要再厮闹了,让人看了去,奴婢可吃罪不起。”

    就听永琏笑嘻嘻地低声说:“就一下行不行?让我试试嘛,就一下,一下下?”

    莲莲嗯了一声,笑得有些气喘:“不行,不用试,用眼睛也看得出来嘛。你这个太细太小了,我这个眼儿太大了,进去也是白进去……”

    啊?

    嗡了一声,我有种血贯瞳仁的感觉,难道这个永琏效仿《红楼梦》里边的贾宝玉,刚刚受了警幻仙姑的指导,要把理论实践在袭人身上?

    情急之下,脸上发烧,我也不忖度,一掀帘子就闯了进去,结果把里边的永琏和侍女莲莲吓了一跳。

    不过看清楚里边的情形后,我更加困窘。

    莲莲正一手拿着一只鞋底,另一只手拈着一跟纳底子的大针,永琏手里拿着一轴绣花用的黑珠儿线,一手扯出了线头,非要莲莲用黑珠儿线穿针。

    彼此对望了一下,莲莲率先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鞋底儿,屈膝:“奴婢莲莲叩见小主子,小主子吉祥。”

    大约是揣摩到我的心思,永琏一脸坏笑,圆圆的脸上,还显出两个酒窝窝,也抱着粉嫩嫩的小拳头,好像武打片里边两个江湖侠客见面一般:“容主儿吉祥。”

    这礼节,这称呼,都让我有些尴尬,含糊也还了半礼,永琏向莲莲道:“去沏两盏茶来。”

    莲莲很是伶俐,乖巧地拿着自己的活计,退了出去。

    屋子里边就剩下我们两个,永琏开始嗤嗤地笑,他越笑我越不好意思,脸上滚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很好笑吗?”

    永琏凑了过来,只是他的高度和我相差太远,于是踩着椅子下边的脚桌,爬到椅子上边去,叉着腰,一脸坏笑地俯视着我:“师父你真邪恶,方才是不是想歪了?”他说着,又哈哈地笑起来。

    难道bt莲说得真对?虽然我喜欢写连kiss都没有的清水,但是我的本质是邪恶的?bt莲说她不虐人就无法思考,说我不写s p就失去了创作的灵感。

    不搭bear这个茬儿,我看向别处:“你阿玛呢?”

    谁知道这一问,永琏笑得更厉害了,眼睛都完成两个芽芽:“呃,我忘了恭喜师父,成功地扑倒了我爷爷……”

    找死!

    这个死bear,居然拿这个笑话我,不由得恨恨地骂了一句:“那还不叫我奶奶?”

    噗嗤。

    永琏笑得更坏了,这表情神采在他稚嫩的脸上出现,特别邪恶,让我想起了那个两条毛毛虫一样眉毛的蜡笔小新,而且永琏的笑声里还保留着bear的风格,就是会发出狗吐舌头喘气儿时的声音,以前通电话的时候,我没少嘲笑她这个。

    冲着我一挤眼睛,永琏神秘兮兮地:“切,什么爷爷奶奶,应该是玛法和小玛玛好不好?我们现在都是满族,嗯,师父,老实说,你和皇玛法嘿咻嘿咻了没有?嘻嘻,不会还像以前那样,丢了初 夜还留着初吻吧?”

    死孩子,居然得寸进尺?我越是困窘,他越是挑逗。

    顺手从胆瓶里边抽出一把掸子,作势就要打他:“再胡扯,我打死你。”

    永琏并不害怕,反而一长身,半蹲半坐在高背椅子上,那样子还真的像悟空,难怪bt莲后来直接叫bear做猴子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皱了一下鼻子:“死了也好,说不定会再穿回去,就怕你不舍得,哪里去找这么听话乖巧的徒弟?”

    啐了他一下,我哼了一声:“你再信口雌黄,我就舍得。你忘了自己现在才几岁?满嘴胡说什么?上次在上书房吃的亏还不够?被人p多了,上瘾了?”

    提到上次,永琏笑得更厉害了:“师父,你的强攻气场终于不见了。不过,师父,我可是连小群、小小群都没有进去的人,可还是如此死心塌地地缠着你,”他说着,忽然一脸坏笑“我要是回去了,就是唯一知道你行踪的人了。”

    听他提到这个,心里不免怅然,回去?穿来容易穿回难啊。

    我点点头:“对啊,就像你手上有一套孤本的《笑傲红尘》!”

    那时候网站上正好开通了线下印刷,可以把不能出版的小说变成印刷品,从一开始bear就想印刷了,可是红尘的字太多,要是印下了价值不菲。后来新年的时候,j j举行了挖宝箱的活动,答对题的人有机会抽中回馈积分,免费印刷一本心爱的小说等等。

    永琏噗嗤一笑:“师父,那么二儿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那天你半夜三更地马蚤扰我,非要让我起来挖宝箱,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幸好,还挖到免费印刷一本心爱的小说,只是j j只给免费印刷四十万字,不过,j j现在没有线下印刷了,哈哈……”

    那套线下印刷的钱,还是bear打市大学生跆拳道比赛赢回来的奖金,后来送给我做生日礼物,她一直笑我用的那个封面,是极其难看的王八绿,笑的时候,很是得意。

    看着永琏的样子,想起bear那张脸,她本人看上去比相片上的彪悍多了,尤其她和某幽一起照的大头贴,完全是两只小受的形容。

    想到从前,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暖而微酸,王小楼说得很对,很多人都为我默默地做了很多事,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是幸福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在和bear闹别扭。

    幸好bear毕竟迷糊,王小楼又是万年总受一型,两个人互相调戏压倒后,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恩仇了。

    摸了摸永琏的头,我忽然也笑起来:“你回去了,说我私奔了也好,说我停床了也好,就是别告诉别人我穿越了,不然又谣言四起,大概会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