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啊?容嬷嬷! > 啊?容嬷嬷!第9部分阅读

啊?容嬷嬷!第9部分阅读

    么忙,不知道乌喇那拉福晋遇到什么烦心的事儿了?”

    带着三分微酸,这点点醋意倒不是装出来的,乌喇那拉氏脸上泛红:“虽然头一次拜望您,听我们福晋说,您为了我们王爷,也费了不少神。萧萧还没有孝敬您,真的不好意思前来劳烦。说来还不是为了我们那位爷,事儿虽然不大,只是有些麻烦。萧萧也不怕容主儿笑话,就是上次桂枝巷的事儿。”

    说到这儿,乌喇那拉氏目光垂着更低了,下边儿的话,仿佛更不好意思说了。

    不是动过了家法吗,桂枝巷的事儿还没有完?

    难道是宝亲王弘历使了性子,把桂枝巷里边的那个人弄进宫了?

    想到这儿,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念头,乾隆虽然风流,还不至于花痴,没有道理为了金屋藏娇的事儿,去触雍正皇帝的眉头,而且这打才挨了几日,像他那样聪明睿智的一个人,会不知道避忌?

    话题有些冷,富察氏继续笑道:“说来也愿我,想得不够周到。桂枝巷的那位姑娘叫乌雅耶芙,是镶黄旗的姑娘。娴儿想着,既然这位乌雅姑娘入了我们王爷的眼,也是前生的缘法,放在外边,总不是个正理儿,恰巧乌喇那拉妹妹也是这般想法,我们就把那位乌雅姑娘接了来。”

    真的接来了?

    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也就不怎么吃惊,其中的麻烦也心知肚明了。

    对于儿子的私事儿,雍正皇帝不会管得这么宽,乌雅耶芙会为弘历惹祸,大约她的出身来历都是忌讳,不然雍正皇帝何以动怒?

    桂枝巷的事儿,是雍正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纳兰奉命办的,按照雍正皇帝的惯有作风,那位姑娘多半保不住了。

    现在乌雅耶芙竟然被接进来,这不是摆明了和雍正皇帝打擂台,对着唱戏?

    谁冒出来这个主意?

    见我无语,乌喇那拉氏从椅子上站起来,端正了身子,屈膝跪下:“容主儿,主意是萧萧出的,

    萧萧当时只想着王爷既然中意乌雅耶芙,在外边免不了惹人闲话,萧萧和福晋都见过那位姑娘了,挺机灵知礼的一个人儿。本来也没有什么,不知道万岁爷怎么知道了,将我们王爷叫去,现在牡丹亭里,萧萧和福晋都没法子过去。我们王爷被教训也是正理儿,只怕惹得万岁爷动怒,圣体违和,我们王爷的罪过就大了。”

    又是拆鱼头的烂事儿,难怪乾隆的两位皇后都大驾光临,我说我命里没有这样大的造化,有本事令双凤来仪。

    原来是想求我去趟牡丹亭,为宝亲王弘历解围。

    现在的我,已然是准备过江的泥菩萨,既然被人如此诚恳地求到了,呛死的就不怕再多喝一口水。

    刚刚站起来,富察氏以为我要婉拒,竟然也挨着乌喇那拉氏跪下:“容主儿,能在万岁爷跟前说

    得上话的人虽然不少,但是能心底无私地施以援手,除了您,鲜有他人。我们也知道容主儿为难,别的不看,只看永琏的份上,那孩子可是当您如亲玛玛一样孝敬。”

    话说到此,表示更意味深长的暗示,若我肯帮这个忙,富察氏一定将这份人情铭刻在心,就算将来我不能为雍正皇帝生出一儿半女,她也会将弘历的儿子过一个给我抚养,这样晚年的光景不至于特别凄惨,好歹殁了以后,有个披麻戴孝的人。

    本来是很严肃的事情,富察氏三番两次提到永琏,心里就有分裂的感觉。

    走过去,躬身扶起富察氏和乌喇那拉氏,微笑道:“福晋请起,我尽力吧。”

    牡丹亭上正离魂

    六月,已然过了牡丹的花时。

    只是在牡丹亭中,依旧姹紫嫣红,开得国色天香。

    这里数百本牡丹,除了早、中花型外,还有很多晚花型,此间魏紫开得娇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就匆匆地来了,听宝亲王福晋富察氏说,弘历被雍正皇帝召到了溆风阁,于是穿花拨柳地径直而去,到了溆风阁的时候,心里还一点谱儿也没有,没有想妥这个人情该如何讨下。

    太监宫女屏息而立,在溆风阁外站着,神情极为肃然。

    视线,被一座假山遮挡,一手扶着山石,停下来稍微一下,理理纷乱的头绪。

    呦,容主儿,奴才正找您呢。

    身后传来苏德南的声音。

    皇宫内院,碰巧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儿,说不准苏德南早盯上了我,方才一时心急,竟然忽略了,只得转身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苏公公找我?”

    苏德南身边跟着两个小太监,他笑眯眯地跪下:“奴才苏德南给容主儿请安,容主儿吉祥。后天是宫中的探视日,各宫的宫女们可以在神武门与亲人见一面,以示万岁爷孝治天下、恩披黎庶的仁德。容主儿任着管事姑姑,当差的期限虽然不够,但是万岁爷亲自恩准,已经告诉您额娘郭郭罗氏进京了。”

    这恩典来得突然,反而让我无从惊喜,故而平静地谢了万岁爷的恩典,苏德南对我的反应多些失望,虽然那丝失望在眼中稍纵即逝,还是让我看到,才多少时日的宫廷生活,果然把我训练得比狗还机敏。

    如果能回得去,我不会再叫钟南山上的狗,我会叫容狗或者容小狗。

    尴尬地笑了笑,苏德南有点儿怏怏地:“容主儿要是没事儿吩咐,奴才告退了。”

    走了就好。

    我只是点头微笑,目送着苏德南带着两个小太监离开,心中暗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正愁着没有说辞,白眉赤眼地没法子进去,现在苏德南给我送了个理由来,上天待我还算不薄。

    到了台阶下,宫女太监们默然行礼,不敢出声,我人还没进去,就听到里边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极为清脆,心,砰地一下,仿佛把一只手给抓住了,

    如此情景,耳熟能详,我笔下写过n次了,只是身历其境的时候,心,跟随着击打声的起落收缩舒张。

    很想告诉哈姆雷特,人世间难以选择的不仅仅是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进退之间的抉择,也不轻松。

    进吧,豁出去了,写了那么多的揍人情节,还从来没有亲自观摩一下,方才是双凤来仪,现在看皇帝打皇帝,如此豪华阵容,就是戏码再烂,我也认了。

    走上台阶的时候,太监宫女都面面相觑,想阻拦又不愿意惹祸上身,不阻拦又怕殃及池鱼,就在他们稍作犹豫的时候,我已经进了溆风阁。

    幸好以前写过,所以映入眼帘的情景并不陌生,不然真的会被吓倒。

    里边一个太监宫女都没有,地上横放着一张条凳,宝亲王弘历趴在上边,凳子不够长,他双手抓住一边的凳子腿,凳子的另一头正好抵在他的腿根,所以他两条腿悬空蹬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中衣褪尽,亵裤也被褪到腿弯,露出的一段肌肤,纵横交错的四指宽僵痕,或青或紫,有些地方已经打破了油皮,渗出细密的血珠儿来,在这些伤痕淤青的空隙里,尚可看得到原来羊脂玉般润泽晶透的皮肤。

    雍正皇帝手里举着板子,脸色铁青,额头上细汗涔涔,他没有想到有人会闯进来,更没有想到进来的人是我。

    佯装大吃一惊,然后跪下:“奴婢容芷兰叩见万岁爷,万岁爷吉祥。”

    啪。

    板子重重地打在了宝亲王弘历的身上,弘历也听到我的声音,握着条凳腿儿的双手拢了拢,让双臂更靠近耳朵,然后头埋下去,不敢抬头,也不敢吭声,随着板子的击打,身体也跟着微微颤动,那双手指修长的手,紧紧抓住条凳腿儿,手背上青筋暴出。

    雍正怒喝了一声:“吉祥?朕还吉祥个鬼!谁让你进来的,滚,还不、给朕滚出去!”

    他口中呵斥着我,但是手却没有停下来,连着几板子,一下比一下重,声音不及方才清脆,我不好意思去看被板子凌虐的皮肤,红着脸,垂着头,听到沉闷的呻吟声,从宝亲王弘历的喉咙里边颤抖着。

    这若隐若现的呻吟更加激怒了雍正的火气,那打下去的板子更疾更快,连喘 息缓释的间隙都不给弘历留,宝亲王弘历已然承受不了如此的鞭笞,闷哼了一声:“皇阿玛……”

    这一声是痛极而呼,听上去仿佛低咽,甚是凄然。

    雍正的眉尖一挑,显然被这一声痛呼震撼住,手举着板子,迟楞了一下,没有立刻落下去。

    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跪行了两步,诚然求道:“万岁爷开恩,饶了宝亲王吧。扑为教刑,迥于讯杖,责人以痛,教人为戒。万岁爷捶楚教训,总是一番良苦用心,宝亲王天性聪慧,应已深知,请万岁爷开恩!”

    实在是迫在眉睫,我头脑中早失去了条理逻辑,也不知道该怎么舌绽莲花,才能劝得动盛怒之下的雍正,情急之下,也不忖度,把自己在文中常用的那套关于训诫的理论搬了上来。

    其实说到底,自己写的并不是真正的s p文,因为对个中真谛的理解不同,我从未将此看成恶趣或者怪癖,亦如对于gay或者蕾丝,我只是理解,没有歧视。

    很多人在听到s p的时候,更容易想到和p很贴近的上去,更离谱的是,曾经有人将s p看成了s b,而且误以为我在网上写s b文以后,无限鄙视与唾弃。其实真要写出s b文来,说不定还能红得发黑,可惜以我的智商和功力,做个s b还算绰绰有余,要诉诸笔端,未必能行。

    听到我这番话,雍正从鼻子里边哼了一声:“容芷兰,你算什么东西,朕自教训朕的儿子,哪里轮到你信口雌黄?还不滚!”

    言辞依然不善,但是口气却缓和了很多,这个打人和杀人一样,靠得都是一鼓作气,心中的气只要一泄,手软腿软的就是他自己了。

    连忙又磕了个头,温言道:“是,奴婢知罪。万岁爷教训宝亲王,奴婢不敢妄言。只是万岁爷不仅仅是宝亲王之严父,更是大清国的圣君,若为子之小咎,肝火郁结,圣体违和,岂不令天下黎庶惶然难安?宝亲王即为人子,复是人臣,真若因己之过,先亏子道,复惭臣守,万岁爷让宝亲王心何以堪?”

    板子变成了拐杖,雍正用手拄着板子,似乎听进去了这几句话,又似乎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冷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犯的只是小错?”

    口气又松动了不少,只可恨弘历在条凳上趴着,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只得强作镇定地回道:“奴婢所猜所想,只是粗鄙见识,若是宝亲王犯了大错,以万岁爷恪守祖规、公正严戒之性,早交付宗人府和大理寺去办,焉能以私废公,所有偏庇?”

    这次雍正居然点点头,然后慢慢踱到条凳旁边,看看宝亲王弘历身上的伤痕,打得不算轻,于是冷声道:“人既然你弄了来,朕也不能去你屋子里边拿人,该怎么办,你自己清楚!”

    听到雍正的话,宝亲王弘历先是一震,然后身子一滑,从条凳上滚落,跌落在地上,撞到了伤处,闷哼了一声,复又跪下叩头:“谢皇阿玛恩典,谢皇阿玛手下超生,儿子也替乌雅氏给皇阿玛叩头了。”

    什么?

    雍正的眼睛又瞪了起来,他的言下之意,只要宝亲王弘历自己处理掉乌雅耶芙,谁知道宝亲王弘历竟然钻了雍正言辞间的空子,为乌雅耶芙讨了一条活路,本来我还担心娇生惯养的弘历禁不住方才那番责打,现在看来,发傻的是我自己,宝亲王精着呢。

    现在人接进来,板子也打了,恩也谢了,雍正心中的火气固然还有,却没有再想发作的意思,不过又冷郁下来喝了一句:“弘历,原来你心里真的很清楚!”

    啪,板子顺手掷到了地上,吓了我一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雍正冷笑着看着我:“容芷兰,你来做什么?”

    好像是引火烧身了,我心中暗自叫苦:“回万岁爷,方才苏公公传了万岁爷的口谕,奴婢是来谢恩的。”

    点了点头,雍正似笑非笑地:“谢恩?这恩谢得真是时候!”

    这句话,非常不妙,我听出雍正的极度不满,只是事到临头,想求个全身而退,已然不可能了,只得死扛,洗耳恭听他的下文。

    谁知道雍正只是哼了一声,背着手,负气玩外走。

    看到雍正走出了门口,我这颗心尚在悬着,宝亲王弘历已然穿好了衣裳,向我这边跪行了两步,身体不稳,摔到在地,口中含糊地说道:“大哥……”

    惊诧之下,我没有听真,不敢确定他说出来的是“大哥”还是“达格”,已经有太监宫女进来,抬进一架藤床来,将宝亲王弘历放在入藤床上,抬了出去。

    空荡荡的屋子里边只剩下我,未等起来,雍正又走了进来。

    正了正身子,未等我说话,雍正淡淡地道:“见了你额娘以后,不用去万字殿了,就在这里吧。”

    嗻。

    心中满是疑惑地应了一声,叩了个头,可是雍正还没叫我起来。

    只听雍正对外边道:“苏德南,容答应不知恪行,言辞失措,降为宫女,留着牡丹亭当差。念在她尚有微善,侍亲以孝,这道旨意,在她探过亲后即行,知道吗?”

    嗻。

    苏德南答应得十分痛快,他盼着这一天应该盼了很久。

    原来是这样的意外,不过也不算太过意外,我在三百年后就知道雍正喜怒无常,而且凭着自己好的不灵坏的灵的预感,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了。

    降为宫女,行啊,以我一贯的rp,已经是不错了,起码还活着。

    只是,只是我很雷牡丹亭这个地方,乾隆九年的时候,这里经过修缮扩建,变成了后来的镂月开云,不过现在,还是叫做牡丹亭,让不由自主的我想起了汤显祖的那出戏,想起了为柳梦梅生生死死的那个杜丽娘。

    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心里哼出一句昆曲,想来我的神情应该特别诡异,因为雍正皇帝的神情有些失落,仿佛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说不出悲喜,也没有哀乐,静如止水地叩头:“奴婢容芷兰多谢万岁爷恩典。”

    人生何处不相逢

    哭或者笑,都是太简单的表情,无法准确表达此时此刻,我内心里边那份沉重的抑郁。

    顶着大太阳地儿,从水井那边提了水,给牡丹浇水。

    见乌秀的时候,我穿着最体面的衣裳,第一次花了妆,除了文房四宝和熹贵妃钮祜禄氏送的东西以外,全都给了乌秀,这些东西我在宫里又用不到,乌秀一个人在外边,孤身只影,过日子哪里离得开钱。

    因为有了雍正的嘉许,新任的知县对乌秀另眼相看,所以这些日子,乌秀过得还算舒心。眼见到我珠环翠绕,身边的妍盈又满脸含笑地招呼着主子,乌秀尽管也有不舍,却也有了几分心安。

    目送着乌秀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神武门,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心中居然有了诀别的酸楚。回过身,苏德南已经在那里候着了,仍然客客气气地,把我送到了牡丹亭,交给了里边管事儿的桂姑姑。

    桂姑姑长得也不错,很典型的满族美人儿,十七八岁的年纪,干净利落,特别爱漂亮。

    见识了桂姑姑折腾我的本事后,我才发现自己做管事姑姑的时候,太失败了。如果有个机会让我重新再来,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小白。

    那木桶,提了两三次水后,感觉重逾千斤,比我现在的身体都重。

    到最后不仅仅是腰酸背痛,连胳膊都麻木了,也不知道我提着桶,还是桶坠着我,反正就是我们哥俩儿忙得不亦乐乎。

    这提水的粗活,本来应该由太监们担当,可惜我是落在后妈手里,哪里由得我挑三拣四?

    一片一片的牡丹花,看到最后,就是幽凉凉满眼的绿。

    冷宫?

    不算,感觉好像比冷宫悲摧多了,因为在牡丹亭里边还得做很多杂务。

    或者,贬入冷宫是心死,贬为宫女是身劳。

    心死了,无所期盼,不淡定也得淡定,因为没得选。

    身劳就不同了,超越了身体所能承受的负荷后,就是意志再坚定,也会知道痛,知道疲倦,连着日,白天干完了活儿,我连晚饭都吃不下去,累得和条死狗一样。可惜躺在冰凉的床上后,又不敢睡实了,生怕一不留神就仰面朝天,会被管事姑姑教训。

    被桂姑姑欺负,被宫女太监们孤立,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