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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容嬷嬷!第13部分阅读

    大,皮肤白嫩,占着这个便宜,竟不用涂粉,也剔透晶莹。

    不过,后宫佳丽,多少倾国倾城的美人,容芷兰根本排不上号。

    布泰答应口气中的酸意更浓:“不就是有几分像孝敬皇后吗,有什么了不起。”

    定虚道:“坏就坏在有几分像上边,姑姑当年是服侍孝敬皇后的,万岁爷对孝敬皇后感情极深,现在主子都薨了好些年,中宫一直空着,可见在万岁爷心里,孝敬皇后的地位不可取代。你也看到容芷兰承了万岁爷的错爱,贵妃娘娘自然也看得到,姑姑我半辈子都跟着孝敬皇后,万岁爷的眼睛里边有什么,心里边想什么,我比你能猜得更多,这个小 贱人,还真入了万岁爷的眼。今儿听万岁爷那意思,要她写书呢,这书不是讲道德教化的吗,写成了也是一件功绩,我看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晋封为贵人。”

    孝敬皇后是雍正的皇后乌喇那拉氏,在雍正做王爷的时候,她就是嫡福晋,为人温恭贤良,和雍正做了四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极好,更难得孝敬皇后宽和待下,和睦妃嫔,所以她故去之时,雍正当时大病初愈,要亲临合殓,被大臣劝止。

    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一点点儿,容芷兰长得有些像孝敬皇后乌喇那拉氏,雍正可能真的动了心,布泰答应对我的恨意从迁居到齐妃哪儿开始,是越积越深,只是熹贵妃钮祜禄氏未免有点儿小题大做,我哪里能对她构成威胁。

    难怪熹贵妃钮祜禄氏要将我讨了去赏给她儿子弘历,雍正是却不过她的情面,答应了又后悔了,今儿晚上那意思太明显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宫女,居然搬进九州清宴的梧月苑。

    可是如果熹贵妃钮祜禄氏真的对我心存芥蒂,我跑到她的眼皮底下,不也是凶多吉少?

    只听布泰答应恨得牙根痒痒:“有朝一日,我一定划烂她的脸,戳瞎她的眼睛,扒她的皮,抽她的筋,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我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免得失声。

    听定虚又笑道:“傻丫头,急什么,这回她搬到梧月苑也好,有人帮着咱们收拾她,你就安心将养身体,静观其变,姑姑我早晚上香,求菩萨保佑,保佑你生个小阿哥出来,好母以子贵。”

    冷哼了一声,布泰姑姑道:“母以子贵,子也以母贵,我就是生下了阿哥,万岁爷心里也未必有我,今天晚上这么好的机会,姑姑你都放过去……”

    定虚有些微怒:“你这孩子怎么不明白,抱怨有什么用?能把皇上抱怨到你身边来?他现在心里边喜欢容芷兰,我们要是看不出眉眼高低地行事,万岁爷心有偏私,自然回护着容芷兰,皇上要是着恼了,认真查起来,我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布泰答应焉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气愤难消,不断地咒骂。

    我听得一身冷汗,好像没有更要紧的话了,生怕再耽搁一会儿,被她们发现了,连忙溜回来,到了屋子的时候,宛妙已经回来了,仿佛是太累了,已经躺下来。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怀疑我出去瞎逛?

    于是强打精神,自言自语地:“可能凉碗子吃多了,果然东西再好,也是少食多得味,出去好几趟也叨登不干净,真是丢人。”

    口中说着,走进来净了手,就做到桌子边。

    今天晚上是杀了我也不敢睡觉,方才多险啊,这要是布泰答应和定虚改变了主意,让同居一室的宛妙悄悄掐死我,我就变成异地他乡的屈死鬼了。

    写故事吧,反正不睡。

    宛妙蜷在那里,呼吸均匀,睡得沉稳。

    也不理会她,坐在灯下,一直写到天亮,手指拢在一起,都伸不直了,眼睛又涩又痛,这才直了腰歇歇,看着屋子里边投射进来的阳光,心里边并没有太多欣喜,毕竟到了熹贵妃的地盘,未必就诸事大吉,也许是逃出狗窝掉狼|岤,钮祜禄氏可比布泰答应难缠的多。

    不过也没有什么,向熹贵妃示好,只求我能平平静静地度过这最后的时日,将这个不可能完结的故事,竭尽全力多些一点儿,算是送给bear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礼物,至于我欠她的,如果来世能再相逢,加倍还她,如果再会无期了,算她倒霉,谁让她认识了我。

    她自己不是常说,珍惜生命,远离妖灵吗,也不算我骗她。

    再过月余,该死的死,该殉的殉,就一了百了了。

    心里泛起淡淡的忧伤,宛妙起来的时候,和往常丝毫无别,依旧和我柔声细语地说话,帮着我端水净面。

    看着她依旧有些呆呆的美丽面容,更是怅然若失,果然人不可貌相。

    有宫女奉命过来,帮我收拾了东西,耐着性子跟定虚告辞,然后跟着宫女到了梧月苑。

    放下帘栊,熏了香,早有宫女泡了茶奉上。

    折腾了一夜,又饿又累,本来想再写一点儿,可是手中拿着笔在抖,看着纸上的字,东倒西歪地在跳舞,只好放了笔,到床边拉过一个引枕来,半倚半靠着闭目养神。

    只是想小憩一会儿,谁知道昏昏然竟然睡沉了,朦朦胧胧中,有人轻轻曳了一下我的耳环:“小丫头,大白天地打瞌睡,是不是因为写不出楚王神女的戏,就去做鸳鸯戏水的梦了?”

    神魂颠倒愈迷离

    戏谑的腔调,还带着几分喜出望外的跳脱,模模糊糊中,那人已然挨着我身边坐下,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环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已经轻轻曳着我的耳环。

    猛地,心里一激灵。

    谁?

    下意识中,还以为是雍正皇帝过来了,在皇宫里边,青天白日之下敢随便调戏女人,除了他还能有谁,但是这声音不太像是雍正的声音。

    骤然睁开眼,我不由得瞠目结舌,抱住我的人,居然是宝亲王弘历。

    满眼满面的笑意,宝亲王弘历好像是乐不可支一般,看到我醒了,脸几乎都贴到我脸上来:“小容容,知道我憋了多久了吗?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丫头们我都打发出去了,现在正好没人……”

    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冰凉到令人麻痹,这个弘历,撞邪了?

    就像被蝎子蜇到似地,我几乎是一把推倒了宝亲王弘历,同时从床上蹦起来,脸色发青,嘴唇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噗嗤。

    翻身起来,宝亲王弘历笑了一下,这一笑,太td的销魂了,竟然有几分妩媚,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不是滑稽,是可怕,从心里往外害怕。

    已经躲到桌子后边,我强自镇静:“王爷,您,您过来梧月苑,有,有什么事儿?小阿哥没有一起来吗?万岁爷还让永琏小阿哥帮着我整理文卷呢。”

    哎。

    宝亲王弘历叹了口气,凝望着我,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你别扭什么,我认识你以后,就盼着这一天,大白天的,我们还能做什么,我只是想抱你一下。”

    啊?

    看着宝亲王弘历极其认真的表情,我哭的心都有,嘴角一直抽搐着。

    看到我面瘫一样的诡异神态,宝亲王弘历又有点不忍:“容容,我知道你是谁,也懂你的心,虽然你未必懂我,也许你早把我忘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无论如何,我还是放不下你,还是过来了。”

    他说着话,点点泪光闪动在眼里。

    如果可以,我愿意立刻崩溃。

    站了起来,宝亲王弘历笑着伸出手:“除了叫你现在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才好,既然我过来了,总不能白来,难道久别重逢的拥抱都不行?也不对,我们不算是久别,你对我根本没有认识,你不知道我的心……”他说着话,神色又有点儿黯然。

    完了,我可以用我的人品保证,弘历已经疯了。

    那点黯然慢慢浓郁起来,凝在宝亲王弘历的眼眸中:“算了,容容,为了来看你,我连儿子都不管了,只是因为放不下你,你……”他说着话,慢慢走过来,我只能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步步后退,只求退到门口,然后夺门而逃。

    哎呀。

    后边传来一声痛呼,我也吓了一跳,才意识到我在后退之时,踩到了谁的脚。

    随着声音,永琏抱着一只脚,在原地蹦起来:“师……”他一句师父没有叫出口,也看到屋子里边的宝亲王弘历,连忙把脚放下,依旧倒吸着凉气,恭恭敬敬地道:“阿玛,永琏奉了皇玛法的命,没有功课的时候,就过来帮着,”他沉吟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

    挥挥手,满眼的不耐烦,宝亲王弘历挑起眉毛:“你也知道是空暇的时候才过来?大清早,不去请安读书,跑这里做什么?”

    撅着嘴,永琏自知理亏,垂首道:“是,阿玛教训的是,永琏知错了。”

    哼了一声,宝亲王弘历喝道:“还不快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是。

    看来永琏是借着给熹贵妃钮祜禄氏请安的机会,按捺不住地溜到我这里,偏巧碰到了他老子,也不敢强硬,恭恭敬敬地躬身应着,转身的时候,永琏还不忘溜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文稿,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可怜巴巴地又看了我一眼,这才悻悻地出去。

    可是永琏还没有走出去两步,就兴奋地高喊了一声:“皇玛法,永琏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

    脚步声都听得到了,宝亲王弘历反而更加下死眼盯着我,仿佛看一眼少一眼似地,盯得我毛骨悚然。

    等到雍正进来,弘历浑身一震,有些发愣,看看我,又看看这里,很是诡异的表情,然后向雍正施礼问安,我叩了头,退到一旁,雍正坐到书案旁,手里还拉着永琏,似笑非笑地:“四阿哥,昨儿不是在苗疆事务处忙了一宿吗,今儿得闲了也不歇歇?安都没问就过来这边,什么事儿这样着急?”

    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永琏仰头看看雍正,又偷眼看看弘历,忍不住噗嗤一笑:“皇玛法,方才阿玛还骂我没有规矩,没去给皇玛法和玛玛请安就跑过来,原来永琏是上行下效啊。”

    重重地哼了一声,雍正有些着恼,宝亲王弘历连忙躬身:“皇阿玛息怒,儿臣知错了。”

    永琏还是笑眯眯地牵着雍正的手:“皇玛法别生气嘛,永琏和阿玛都不算错,要说罪魁祸首,就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连忙转了话题:“皇玛法,阿玛又纳了一位乌雅格格,尽享齐人之福,永琏什么时候才能娶媳妇啊?”

    宝亲王的目光垂得更低,我也忍不住暗中瞪了永琏一眼,恨他的话,说得越来越离谱,他就是记不住,自己十几岁的心智固然不算高,奈何这小阿哥才几岁,还巴巴地想要娶媳妇,这些话听起来可不是少年老成。

    雍正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捏了一下永琏的脸颊:“混小子,好的不去学,只管把你阿玛那些没出息的毛病学得精通,在不知羞地胡说,朕让你阿玛捶你。”他对永琏甚是疼爱,永琏也腻在他怀里撒娇,一边抱着永琏,雍正一边问弘历:“贵州苗疆那边的改土归流,你们商议得怎么样了?”

    宝亲王弘历躬身道:“回皇阿玛,我们商议后拟了折子,已经送上来,儿子的意思,是决不放弃改土归流,虽然当地一下土司因为自己的利益被损,别有用心地蛊惑苗民,寻恣滋事,但朝廷不能因噎废食。若是我们在苗疆的改土归流半途而废的话,那么云贵一带已经完成的归流势必受到影响,儿子的意思,是继续推行。对受到蒙蔽的百姓,可着地方官吏晓以大义,疏通情理,对他们明示朝廷的恩抚,对那些肆意闹事,别有用心的土司刁民,律以重典,绝不姑息!”

    哼。

    雍正眉头皱起,有了怒意:“说得轻巧,你可知道,贵州苗疆一带,多少股乱民在烧杀抢掠,当地官军屡战率溃,若是朝廷态度过于强硬,激起苗变,到时候星火燎原,如何收手?”

    对于贵州苗疆改土归流受阻一事,雍正已然萌生了放手之意,此时儿子所言和自己的想法相左,自然生了怒意。

    沉吟一下,宝亲王弘历道:“皇阿玛可曾想过,如果现在我们罢手不战,那些犯上作乱的土司会以为朝廷软弱可欺……”

    啪。

    雍正拍了一下书案:“放肆,你是说,朕怕了这些犯上作乱的土司?朕是不想让无辜百姓牵涉其中,遭受刀兵之劫!”

    宝亲王弘历恭然跪下,永琏忙也从雍正的身上下来,随着跪下,宝亲王弘历道:“皇阿玛,如果此时停止征讨,放弃苗疆改流,则向不尊法纪、恣意闹事之徒示弱,他们将变本加厉,藐视我大清的国法律典。人不患贫患不均,法不畏严畏有别,若贵州苗疆改土一事被废,那川滇湘桂等地,已经改土归流后的州县,恐怕也会争相效仿,蠢蠢欲动,到那时候各处再发生变乱,才是星火燎原之势。皇阿玛只顾一方一地之民,难道普天之下有非王土之域?”

    这话说到后边可就有些重了,听得我心惊胆战,虽然对弘历很有看法,也不爽他的言行做派,然而改土归流之事,弘历很有见地和魄力,若非他坚持恩威并用,绝不放弃苗疆,只怕由台州之乱为伊始的苗疆激变会越演越烈,后果堪虞。

    现在雍正已经打算放弃,擅于体察圣意的亲贵臣工们自然不敢冒犯天威,忤逆龙颜,

    随着弘历的话,雍正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依然是勃然盛怒的前兆,他真的怒了的时候,反而不暴躁了:“四阿哥,跟朕过来,这件事,果然得好好谈谈。”

    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面沉似水的雍正拂袖而去,宝亲王弘历愣了一下,也不敢多言。

    斜睨着跪在地上的弘历,我冷笑了一声:“宝亲王,现在还抱抱吗?”

    好像被我的话吓了一跳,然后瞪了我一眼,弘历冷冷地斥了一声:“无耻!”也匆匆地拂袖而去。

    屋子里边立时冷清下来,永琏无精打采地爬起来,耷拉着脑袋:“师父,我也去了。”

    见他要走,一把拉住,这个弘历前后判若两人的怪异表现,让我心中郁结不已,永琏和弘历是父子,接触的时候多,我不问个明白,就如鲠在喉,连忙问道:“你,你阿玛没事儿吧?”

    永琏咧咧嘴,向我挤出惨兮兮的笑来:“能没事儿吗,师父,你对这个场景应该挺熟悉的,儿子顶撞了老子,被叫到书房里边痛加捶楚。哈哈,我阿玛把我皇玛法气得脸儿都绿了,可怜我阿玛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就要继续被p,伤上加伤,真是可怜……”他说到可怜,却忍不住嘻嘻地笑起来,还特别得意。

    这个没心没肝的孩子,弘历好歹也该算是他父亲大人,就是没有生育之恩,起码还有养育之情,何况养育之恩大如天,老子挨揍,他确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可气。

    大约也看到我的脸色,永琏吐了一下舌头:“师父您老人家慢慢忙吧,我得走了,不然我阿玛受了气,又该找我的不是,see you afternoon!”

    蹩脚的英语,诡异的发音,带着天津特有的海河味道,还有bear晕晕乎乎的嘻哈韵味,永琏身法敏捷,溜得极快。

    有宫女打了水进来:“姑姑,您早上还没有吃饭呢,先洗把脸吧。”因为我的身份未定,她们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于是就叫我姑姑。

    她这么一说,我才恍然,方才倚着眯瞪了一会儿,还没梳头洗脸呢,连忙到梳妆台前照了照,还行,过得去眼儿。

    洗了把脸,也没有胃口吃东西,拿着笔开始发呆,尽管宝亲王弘历有点儿讨嫌,而且他摆明了看

    我不爽,但是改土归流一事,他能够看得为了大计而冒然犯谏,这份勇气我倒佩服。心中暗叫着自己的名字,姚言啊姚言,你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恩怨分明吗,是不是应该帮他说几句话?

    心中寻想着,貌似为弘历讲情不是易事,朝中政务,连后宫妃嫔都不能干涉,我又焉能插得上话去?

    手握着笔,忽然心念一动,我在写文呢,训诫之类的东西,岂不是轻车熟路的事儿?把我想说的想劝的,写到故事里边,以文寓意,意在文外,如果雍正看得进去,就是一举两得?

    主意打定了,开始搜肠刮肚地构思情节,毕竟是临时动念,要将这横生出来的枝蔓,不露痕迹地揉入行文之中,实在颇费心思。

    哈哈。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