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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容嬷嬷!第20部分阅读

    安慰奖。

    我慢慢地不再挣扎反抗,弘历的手已经在我的腰间徘徊了很久,不知道他为何迟迟不肯继续,尤其我平静下来以后,他好像索然无味一般,就趁着这个时候,我蓦地转身,扬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口里还狠狠地骂道:“哪里来的无耻混账东西,竟敢在监牢重地肆意妄为?”

    本以为能听到很清脆地一声响,谁知道身子一踉跄,却扑了个空,差一点儿摔倒,没有人过来扶我,我总算站稳了,一把扯下蒙眼的黑布,眼前立时闪亮了一下,是栏杆外石壁上的油灯,在昏暗的牢房里边摇曳着。

    这是一间牢房,墙壁上的铁链下还锁着一个人,方才我就是被按在那个人的旁边,那个人从囚服上看,是个女犯,此时缩成刺猬一样,蜷在墙角的乱草中,蓬头垢面,瑟瑟发抖,从乱发里露出一双惊恐不定的眼睛,此时正又惊又怕地望着我。

    这眼神,有些熟悉。

    更奇怪的是,牢房的另一边,挨着墙,竟然摆着很多刑具,有些我在密云的县衙大牢里边见过,有些我也不认识是什么。

    不过我现在顾不得她,真的如我所料,弘历真的就站在我的对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看我扯下蒙眼布来,哼了一声:“朕还以为你真有胆子,原来也是虎头蛇尾而已,朕要是你,这遮羞布就晚点儿摘下来,容芷兰,你真的顾念皇考恩隆,不想承受朕的雨露,被人救起后,干嘛不一头撞死?”

    话说得固然刻薄,但是却没有生气,我的心却无端一哆嗦,他看透我的用心,却没有勃然大怒,这话又说得有些醋意,难道弘历也会喜欢我?

    看他方才迫不及待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可能是lilian,真的变了人,要扑倒的应该是帅哥才对,尽管lilian叫我大哥,我儿子琉璃也叫我做如花似玉的爹爹,也只是一时戏言。

    雍正生前也说过他喜欢我的话,直到他现在都翘了辫子,我依然怀疑这话的可信度,现在弘历是子承父业,连这个都继承下来,他老子说我长得像他的皇后,有点儿影子替身的味道,弘历又喜

    欢我个毛毛?

    看我木木然地站在那儿,弘历眼中多了一丝怜悯,走过来一把抱住我:“有些事情朕虽然还有点儿恍惚,不过你暗地里为朕做了些什么,朕也知道,朕已经奉皇考遗命开释了十四叔,等改元之后,就复了十四叔辅国公的赐封,十四叔跟朕说,难得你那份诚心和机灵,若不是在心里边放了一个人,怎么会孤身犯险?”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轻轻拢着我的鬓发“朕见过的女子也是无数,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大胆地问朕,要不要抱抱,你知不知道,当时朕都被你吓住了,没有想到你竟然敢直抒胸臆,那一刻,朕就更加确定,你在心里喜欢朕,就算是皇考对你恩宠有加,你的心里的那个人,还是朕……哎,痴情女子古来多,朕只要想想你要为了朕保存清白,该如何费尽心思和皇考周全,心就不由自主地疼。”

    我彻底傻了,比方才看见自己的尸体还要震惊,心在抽搐,嘴在哆嗦,眼前这种状况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

    犹如走肉行尸,任由他为所欲为,就在那铺杂乱还带着水珠儿的草上,我没有丝毫感觉,眼睛可以看到的就是长满了霉斑的牢房顶,上边结着蛛网。

    这种方式我比较习惯,以前常常用来糊弄老公,每天熬夜太晚,老公等得不耐烦了只好自己先去会周公,尤其冬天,等到我手脚冻成一坨冰般地钻进被窝,老公都会被我冰醒,替我暖手暖脚,眼中开始放光,我含糊地应付他,其实已经倦乏得睁不开眼睛。经常老公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也鼾声如雷,然后被老公摇醒,我从被子里边伸出手来,睡眼惺忪地拍拍他宽实温暖的背,口中喃喃自语,哥们儿,继续,继续……

    欢好这种戏码,不管男女主角多么不搭,最忌讳的还是独角戏,果然弘历停下来,伸手捏了一我的鼻子:“和朕怄气呢?是不是这里委屈了你?朕还不是陪着你一起委屈?可恨乌雅那个小蹄子,明知道宫中的规矩,还敢故意三番五次地引逗朕,她以为是一箭双雕,既得了朕的恩宠,又解了朕的困窘,可是宫里哪有个不走风声的地方?”

    听他说到此,我激灵了一下,想起角落里锁着的那个女囚,想起她看着我的那种眼光,既然弘历做这事儿要背着人,甚至跑到了这里来,怎么还要当着那个女囚的面?

    翻身起来,弘历叹了口气,指着那个女囚:“芷兰,这个人,你真的不认得了?”

    福如!

    我忽然想起来,翻身坐起,这个女囚就是福如,命案里她是人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现在她亲眼看到了弘历和我的事儿,这条命自然也保不住了。

    弘历道:“乌秀已经死了。”

    虽是一震,但没有太过意外,当我认出眼前这个女囚就是福如的时候,已然隐隐猜到了乌秀多半不在人世,在宫里的时候,弘历是骗了我,说乌秀自动投案,我就奇怪,就算是为了我顶罪,在

    没有证据指证之前,乌秀也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去。

    一定就是福如,她早就看着乌秀不顺眼,姚言的尸体已被发现,她自然费尽心机地要打击报复,县衙牢房里边的那些酷刑,谁能熬得住?只是不知道乌秀被这个该死的八婆折磨成什么样子。

    默然地穿好了衣裳,好像今天就是一个考验我心理素质的日子,什么堵心的事儿,一股脑地冲过来拥抱我,上帝,要我的神经大条到何等程度,才能处变不惊?

    死吧,今天是个好日子,该死的都死了,剩下的活着的,爱谁谁,让她们堵心去,要是不乐意,有本事也去死吧。

    有招想去,没招死去,酱紫。

    见我只是沉默,弘历大约以为我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面色温和地过来,拉着我的手:“乌秀是在押解到刑部的时候,因为伤势恶化,药石罔效,所以朕就下谕审讯了和乌秀同为禁子的福如,她已经招认,那具尸体,是她发现。她知道你入了宫,在乌秀探视你以后,带了一些珠玉金银回去,但是乌秀没有动那些东西,好像埋藏起来。福如趁着乌秀当值,带着两个人去你们家屋后搜寻,以为乌秀会把东西放入坛中,埋入地下,结果挖出那具尸体来。福如告发了乌秀,并利用权责之便,严刑逼供……这个妇人实在心如蛇蝎,可恶至极。”

    有种魂魄不齐的感觉,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我额娘,走得很辛苦?她,到底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奴婢求万岁爷一个恩典,让奴婢去看额娘最后一眼吧。”

    沉默了一下,弘历道:“乌秀的尸体已经焚化了,朕把这个恶毒的妇人赏给你了,她在你额娘身上用过的刑具,这里都有,你可以加倍索回。”

    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那些刑具,只是方才一瞥之间,我看到了夹手指的拶子,钉入指甲缝的竹签,还有一些专门对付女囚的诸如||乳| 夹等不能见光的刑具。

    在结案之前,乌秀的尸体不会轻易就焚化,弘历只是不想让我看到那般惨状而已,咬着嘴唇,我一跪落地:“奴婢知道万岁爷有不忍之心,可是奴婢若不见额娘最后一眼,进进为人子女的孝道,岂不辜负了额娘半世养育之恩?就是额娘不怪奴婢,奴婢今生今世都难以心安。”

    眉头皱起,弘历沉默了良久,终于点点头:“让弘昼陪着你去吧,看过了也好,免得你对这个恶毒的妇人下不了手,还有,你回到梧月苑以后,收拾一下,先搬到乌喇那拉氏那儿住,朕也好时常见到你,不过你清楚宫中的规矩,暂时没有封号,只能算是乌喇那拉氏身边的管事姑姑。你身边那个妍盈,不用带过去了,留这个人在你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他说完了,我叩头谢恩,再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发黑,差点儿摔倒,心上压着一块万斤重的石头,多盼着这不过是一场梦,眼睛睁开了,梦就醒了。

    冥中自有天意定

    天与地,就是梦想和现实的距离。

    呆呆地靠着床上,抱着被子,愣愣地望着窗外,其实,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因为泪水,始终模糊在眼眸中,咽不下去,也流不出来。

    还记得看《电锯惊魂》的时候,屏幕里的竖锯在人的惨呼声中,开膛破腹,鲜血披散而下,肠子横飞挂到一旁,我一边喝着茶,一边咬着香肠,感受着残酷而血腥的震撼,没有惊慌也没有举得恶心,因为我清楚,所见一切都是假的,源于虚幻。

    见过了乌秀的尸体之后,我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了。

    那不再是一个人,完全玩不出人的形状,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团,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腐臭味道,很多处皮肉翻卷的伤口里,白色的蛆虫蠕动着,浅灰和深黄|色的浓液不断地往下流淌。在这一团腐肉里,四肢躯干依稀可辨,却怎么也看不到乌秀的脸。

    后来仵作拨开了一蓬乱草一般的头发,露出乌秀塌缩下去的五官,我再也支撑不住,吐得浅绿鲜红,胆汁、胃液和血,喷了一地,身子一软,当时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妍盈守在我身边,犹自垂泪,见我醒了,连忙端了一碗粥还有两三样小菜,可是半口粥才咽下去,又是一番搜肠刮肺般的呕,连着这几日,喝口水都不能咽下去。

    弘历只来过一次,传胡太医过来诊诊脉,说是急怒攻心,气滞肝郁,服几剂药,休养几日,并无大碍,弘历也没有久坐,只吩咐梧月苑里边的人小心伺候,他临走的时候,低声和我说,想到怎样处置福如的时候,再去找他。

    不过又是一个试探,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儿,皇帝这种产物,永远和多心多疑勾连在一起,亲如父子,近若夫妻,他也不能够全心全意地信任。

    我已经懒得去猜,弘历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药汤特有的味道飘进来,妍盈端着一只青瓷碗,这几日她都是衣不解带地在我身边,眼圈发青,形容憔悴,过来先把药碗放下来,然后将一个靠枕垫在我的腰后。

    药很苦,一口气咽了下去,妍盈拿过一片雪花冰糖来,被我推开,很久之前,我就拒绝了甜食,而酸味的东西,自小就不喜欢,慢慢地忘记了甜蜜的味道,一直在苦和麻辣中纠缠,日子还不是一样地过?

    妍盈愣了愣,看着我又叹了口气:“容主儿,好歹吃点儿什么吧,再这样下去,您这就成了绝食了。万岁爷吩咐过,只要您能想出来,御膳房就能做出来。”

    身上很是倦乏,我只是没有什么胃口,因为对饮食的严格控制,我早已经没有什么口腹之欲了,随便充饥点儿不犯忌讳的东西,吊着一口气也就行了。

    妍盈又连着问了些东西,奈何见我总是摇头,妍盈的眼慢慢泛红,低着头道:“我已经知道了,过两天您过去那边,我也另有差遣,能不能再见面也不知道,让我再尽心地服侍您几日,我心里也能好过些。”

    她的话,说得我心头一酸:“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曾亏欠我什么,我只是没有胃口,等好些了,自然能吃得下一头牛。而且你就是不在我身边,总出不来宫里边,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到一处,看缘分吧。”

    妍盈迟疑了一下,看看屋子里边并没有外人,才低低地道:“等您过到那边儿,我就去伺候乌雅格格了,就是再见面,也不方便说话。布泰答应告诉过我,用矾水将字写在白纸上,然后水迹干时,就看不到痕迹了,要看的时候,以五子煎汤浇之,就变成黑字了。”

    话点到为止,妍盈没有深说下去,我的心,又堵了个疙瘩,因为我并不了解的恩怨纠葛,乌雅格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到了乌喇那拉氏身边,对她来说就是多了一根明晃晃的眼中钉。

    妍盈可不可信已然不重要了,我现在满脑子里边都是自己和乌秀的尸体,还有我想不起来的那些细节。

    这几天我一直如此恍惚,话也说的少,妍盈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拿着药碗退下,刚出去屋门,又欣然进来回禀:“容主儿,二阿哥来了!”

    弘历已经称了帝,皇子中永琏排行在二,所以就被称为二阿哥。

    这还是出事儿以后,永琏头一次来,估计他也被憋得够呛,可惜他比我还不自由。

    他一边走一边摘头上的斗笠,身上还穿着一件雪青色的褂子,上边带着雪珠儿,一股子的寒气夹

    裹而来,他的脸,在雪青褂子的映衬下,越发雪白晶莹,剔透得如同羊脂美玉,大约因为外间凉意甚重,片片晕红透了出来,眼圈也有些微微发青,大约这几天他也是度日如年……

    一边跺着脚一边呵着手,永琏也不客气,直接吩咐妍盈去沏杯热茶来。

    等妍盈一走,永琏飞扑过来,蹿身上了床:“师父,我都看见了,你怎么会翘辫子啊?”

    叹了口气,我摸摸他冰凉细嫩的脸蛋:“傻瓜,我不是比你还郁闷,活着的时候,就一塌糊涂,现在死了,还死的莫名其妙。管他呢,反正我已经死了,哎,死了死了,一死百了,随他去吧。”

    永琏歪着头,皱着小眉头:“哎,师父,你说你找个算是肉身穿越吧?那我呢?我会不会也死了,他们挖你尸体的时候,都没有好好找找有没有我?”

    噗嗤。

    明明投河自尽的心都有,不是一般的郁闷和憋气,他如此说话,呆呆的样子,还是让我感到好笑:“是啊,那些家伙想得不如你周到,好歹你也是中华民族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远见卓识,非同凡响,不如你一会儿去吩咐他们,好好去翻翻地,有没有你老人家的尸体。”

    瞪了我一眼,永琏哼了一声:“除了欺负我,师父你还能干什么?我都为你担心死了,又不能出来,恨不得能变成土行孙,钻个洞来看你。你现在肉身没了,可怎么办啊?我阿玛以前说过一次,后来我回去了,那你还能回去吗?”

    回不去了。

    我苦笑着,永琏在这一世里目睹了我穿越过来的肉身被毁,所以当他夭折后,灵魂返回后世里,才会疯狂地闹腾着要组团群穿,大约她是想再穿到我肉身未死之前的时候,可以阻碍事情的发生,留着这个躯身,这个念头太过荒唐,她穿了一次,本属意外,怎么可能再有第二次穿越?又不是写小说,拍电视剧,可以随心所欲。

    见我懒得搭腔,永琏并不死心,用手推着腮帮儿:“师父,你说穿越时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在我们生活的空间里边,还有很多平行的时空,我们那个是三维空间,有些还有多维空间,然后这些时空收到什么外力影响,出现了一些界点和漩涡,就是时空隧道,我们就是从时空隧道里边穿过来?”

    我不知道。

    人活着,都需要一股气儿来支持,不管是恩是恨,气一旦泄了,就会变得心灰意冷,于是更加慵懒地答了一句:“那么有想象力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我连现实世界中自己是谁,从何而来都不知道,何况这个?”

    永琏仍然嘀嘀咕咕地说话,做着各种猜测,我半闭着眼睛,听得有些厌烦,忽然打断他的话:“也不嫌聒噪,忘了问你,我过来的时候,曾经接过你打来的一个电话,既然你这样能分析,你倒是告诉我,那个电话怎么会接到?”

    伸出两只小手来搬住了我的脸,永琏小巧挺翘的鼻子都要顶到我的鼻子上,歪着头左看右看,然后吐了吐舌头:“师父如果你确定你没有发疯说胡话的话,就告诉我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手机,明儿我也败家一个来,然后我在二十一世纪的天津,你在清朝的紫禁城,咱们通电话咋样?不知道这个算是长途还是漫游,哈哈”他笑了一半儿忙掩住了口,想起此时的忌讳来。

    瞪了他一眼:“笑什么?我应该和你说过这件事儿。”

    永琏摇头:“师父你老是冤枉我,总说和我说过这事儿,说过那事儿,其实你嘛儿没和我说过,你以前不是老说你有幻听幻觉和幻嗅吗,这个估计就是幻想。”

    他故意把幻想两个字咬得很重,在嘲弄我。

    我好像在科技还是科幻期刊上看过一条消息,大致是说地球上收到了一个来自宇宙的求救信号,可是这个信号的发出地,距离地球有一百多万光年,也就是说,这个信号就算以光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