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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吻上你的心第3部分阅读

了这种柔弱。望了半晌,瞳孔中的冷淡终于些许波动,他喃喃:“这个笨蛋。”

    不懂喝酒还逞什么强?以她与秦子扬的关系拒绝又不会死人!

    但苏止庵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他的一贯原则是自扫门前雪,再说了,对方还是个将他看成什么脏东西似的女人。

    回到吧台,不意外地看到女孩子伏在吧台上的不支身影。

    “没喝完就趴下了,还不到一杯半。”旁边的秦子扬无辜地道,丝毫没有灌醉弱女子的恶人的自觉,被人顶撞的怒气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止庵你能送她回去吗?一会夏馨练完瑜珈我要去找她。”

    苏止庵闭了闭眼,忍住到了嘴边的低咒,掏出手机记下秦子扬给他报出的地址。

    秦子扬报完,突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朝叶祈云那边挤挤眼,“她是我表妹的好朋友,原先看起来低眉顺眼的,没想到还挺有脾气的嘛,只是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发什么火。”

    苏止庵实在是不愿再同这家伙多说一句话了,他走至伏在吧台上的叶祈云身边,拍拍她的肩,“喂。”

    她惊吓了一下,动作极快地抬起头来,视线却有些涣散。

    目光触及她在凌乱碎发映衬下更显苍白的面容,苏止庵不由皱了下眉,“你自己能站起来吗?”

    叶祈云呆望了他半晌,方才慢半拍地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撑坐起来,蓦地身形一倾——他直觉伸手去扶,入手干燥细腻的触感让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化学实验室沾上的磷粉。

    一时间,心头只剩下荒谬的感觉。

    “走好啊。”秦子扬一副看戏的架势,苏止庵斜他一眼,半扶着叶祈云出了酒吧,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他一点都不温柔地将女孩塞进后座,自己也坐进去对司机报了地址。一直不是很清醒的女孩摇摇脑袋,呆呆地朝他望了过来,突然问道:“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戴隐形眼镜的?”

    嗄?苏止庵猝不及防地转过脸,正撞上她头一次直直盯视他的黑白眼瞳,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的狼狈。

    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身边的女孩几乎是一头朝他栽了过来,小小的脑袋重重地撞上他的胸口,碎发更是扬起一抹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清涩味道,散落在他的下颌。

    那一瞬间苏止庵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又快又重。

    女孩突然抡起拳来捶了他一下。

    “烂男人,”她含糊不清地说道,头却仍埋在他怀里没有离开,“若不是晓……晓婵好说歹说,我才不要进你的公司呢……烂男人!”

    苏止庵立时冷静了下来。

    他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女孩推开,冷冷道:“你喝多了。”语毕,没有再多瞧被推靠在后座另一侧的女孩一眼,转回的目光却遇上后视镜中司机大叔又羡又妒的眼神。

    被女醉鬼投怀送抱也值得羡慕吗?

    他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他曾送过这女孩一次,不到半个月这种情形又上演了,这次恐怕还不能只送到小区门口——她现下连路走不好。

    叶祈云住在五楼,没有电梯,苏止庵将她的一只手挂在自己肩上,几乎是“抬”着她走完了五层楼,感想便是:这女孩真的好小。

    不仅矮,还瘦,从她带有些许婴儿肥的娃娃脸上真看不出来。

    到了她家门口,他将叶祈云往地上一放,问:“钥匙呢?”

    “钥匙……”她迷迷糊糊地去摸她的包包,迷迷糊糊地掏出钥匙,快要交到他手中时突然又收了回来,“你是谁?”

    苏止庵懒得同醉鬼废话,夺过钥匙插入锁孔,几乎是用踹的将铁门打开。屋内是那种很普通的一室一厅,他没细看,架起叶祈云直奔卧室,将她往床上一摆,又把钥匙、包包胡乱塞回她手中,“好了,我走了!”

    女孩坐在床角低头望望手上的东西,又抬脸怔怔看着他,突然掉下泪来。

    苏止庵便这么僵住了。

    送醉鬼回家他不是第一次,夸张点可说是很有经验了。五专的同学喝醉后形态各异,呼呼大睡者有之,撒酒疯喊爹骂娘者有之,失恋后借醉痛哭的男子汉更是一大把,但……送女醉鬼回家,他倒真是头一回,所以他弄不清是否每个女人喝醉后都像眼前这位那样貌似清醒地撒酒疯的。

    是的,明明她脸色并无异样,坐姿笔挺得很,偏偏眼泪就是哗啦啦地往下掉,还是不出声的那种。

    苏止庵迟疑地伸出一支手指……戳了戳她。

    结果就像捅了马蜂窝,漫天拳影便就这么飞了过来,其中还混有她颇有些高度的高跟鞋,伴随着一连串的眼泪和咒骂。

    因为太过震惊了,苏止庵毫无反应地被她扑倒在地。

    他双手撑在身后呆呆望着怀中女孩近在咫尺哭得一塌糊涂的面容,然而令他真正震惊的,却是她口中似乎毫无意义的咒骂。

    那晚苏止庵离开叶祈云家时已是夜深,街上行人稀少,他心不在焉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自己租住的天台小屋。脱下的衬衫咸咸湿湿,尽是眼泪的味道。

    他从冰箱里摸了一罐啤酒,走到天台上对着漆黑的夜空自酌自饮起来。

    当初租了这间违章建筑便是因了这般的好景致,周围的楼房都不高,在这里仰望夜空时便会感觉到城市难得的自由气息。纵使屋主告知这间小屋一年后便要被拆除,他还是提着行李直接住了进来。

    现在两年过去了,小屋还是好端端地在那——这个城市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

    他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所以对着这样深幽的夜空最常有的状态便是头脑空空,什么都不去想,然而今夜思绪却极为纷乱。

    纷乱,纷乱,无法可理,又多了一丝茫然。

    那对苏止庵而言是太过陌生的情绪。

    是,兴许在别人眼中他是个没啥才干又毫无抱负的平凡小职员,甚至还有些奴颜卑躬。公司里的女孩投向他的目光也明明白白地写着他空有皮相,却毫无投资价值。

    当然,若他换份性质不同的工作结果可能就大不相同了——在这个城市里,靠皮相风光无限的男人不会少到哪去。

    然而然而,苏止庵很少为这样的眼光困扰,至于茫然……更是无从谈起了。

    别人想的有错吗?没有。

    他确实是这样,胸无大志,漠然地过着一天又一天,并且也打算这样过下去,他自小就是有些麻木的孩子。

    眼前不期然浮起了叶祈云在车上直勾勾看他的那双眼睛,苏止庵的心绪又乱了。他有些恼火,不明白自己在烦躁什么。

    父母发生意外之前,这样纯粹的眼神他见过好几次,可从未在意过。若他还是从前那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兴许会像现在的老板那样利用女孩子们仰慕的眼神找点乐子,然而他不是了。在他懂事之前,生活已使他将女人的眼神看得太过透彻。

    便是这样了,苏止庵想,稍稍心安。反正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女人是怎样看他的,又何必太在意一个喝醉了酒胡言乱语的女孩呢?

    他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啤酒,起身进了自己的小屋。

    第6章(1)

    又过几日,苏止庵在企划部的工作差不多已完成,只是应那群娘子军的要求帮她们安装一些新版软件。也不全是与工作相关,用于上班时摸鱼消遣的也有。

    一圈下来,几乎人人都来找过他了,只有叶祈云什么都没提,仍是一味猫在她的电脑后。偶尔遇见他,也只匆匆点个头,一如不是很熟的同事。

    苏止庵想她肯定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了,正常女孩子应该不会在对别人又哭又打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端着张客气的脸吧?

    周末的晚上他不想一个人待着,便去找有十几年交情的好友阿宇——这家伙两年前听到他要来c城,立马将酒吧转手,包袱款款地跟着他一道来了,还敲了他老爹一笔钱在这开了家加油站。

    苏止庵周末有空时经常去找他,碰到深夜等待加油的计程车排了一条街,加油站忙不过来的时候——近年来油价飞涨,燃油紧缺,这种情形并不是没有的——他便也自行套上了加油站小弟的制服,戴上帽子下场客串。多年来,在阿宇开的店里帮忙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

    这晚空气中雨汽浓重,加油站里也冷冷清清的,在附属便利店里当班的工读生说不知是否今早买的便当有问题,员工们集体闹肚子,大家都请了假,就连老板本人此刻也在后头的厕所里,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了。

    正说着,工读生一吹口哨,赞了声:“哗,好贵的车!”

    苏止庵回头,透过玻璃门瞧见一辆黑色车子缓缓开进加油站,在油箱边停了下来。

    “你留下来看店吧。”他止住正欲走出柜台的工读生,随手取了旁边一顶画着油枪标志的黄铯帽子便走了出去。

    从黑色车子里钻出的年轻男子与他擦肩而过,匆匆说了句“帮我加点油”便进了便利店。

    苏止庵莫名停步,回头再看一眼那男子——也许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年轻,也许是因为一眼之下男子身上那种干净的气质。

    再回过头时,几粒豆大的水珠便落在了他的帽沿上,缠绵了半夜的雨汽终于化成了液体,不一刻,昏黄的街灯下已显现出一条一条粗壮的雨线。

    加油站的顶篷与便利店有一段距离,苏止庵倒不在乎淋这么一点雨,然而就在快要接近那辆车子时他却不由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站在了渐渐细密的雨雾之中。

    车上还有一人,娃娃脸,短碎发。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人抬眼望来,一瞬间惊诧的表情让他确定了自己没有认错。

    车里没打灯,她的眼部隐在暗影里显得有些幽深,他们之间还隔着风吹四散的雨雾,所以苏止庵并不知道叶祈云此刻眼睛里闪动着怎样情绪的光影,然而她脸上的慌张是再明显不过了。自他那晚第一次送她回家之后,她在他面前已很少流露出这样的慌张。

    苏止庵压低了帽沿,突然想以他现在这副装扮,她是如何一眼就认出他的?

    他没说什么,走到油箱边拉出油枪,心里却有意无意地想着:现在已过了十一时,这女孩与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同一辆车上,还是这样一辆名贵的轿车……

    事情看起来似乎已很明白了,她与那男子的关系非比寻常,那人估计便是她传说中的男友。

    他提着油枪走近车子,里头的女孩似乎并不打算与他相认,车窗仍是密实实地合着,她则直挺挺地坐着。

    苏止庵有些不快,他想我们好歹是半熟不熟的同事,坐过同一辆车,与同一个老板有不浅的交情,虽然眼下的情形是诡异了些——她坐在男友的车上,他则穿着加油站小弟的制服——总不至于弄得气氛这么僵吧?

    瞧她在公司里也算进退识礼了,这点礼貌都不懂。

    从车旁起身,半透明的车窗映出女孩僵硬的侧脸,显是抵死要装作不认识他,苏止庵不由又想得更深了:他两次送她回家,他见过她酒后失态的样子,况且,况且……

    现下她这般不合情理,就为了便利店里的那个男人吗?

    心里有某种情绪慢慢发酵了,他突然用力敲了敲车窗。

    车里的女孩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转过脸来,却没有打开车窗的意思。

    苏止庵又敲了几下,朝她勾勾手指,女孩犹豫片刻,终是探身摇下了车窗,些许戒慎些许疑惑地望过来。

    他耐心等待车窗完全降下,探手勾过她的后颈。

    吻了她。

    亲吻这码事,苏止庵并不是第一回。

    他记得五专时自己在酒吧摇酒那会,某天他抽空上盥洗室,正洗手时身后摇摇晃晃走进来一个女人,他看了一眼,认出正是那晚在吧台泡了大半夜的女客人。

    他以为那女人是喝多了走错厕所,正想出言提醒,对方却突然将他推到墙上,艳红的唇就这么贴了上来。

    苏止庵很礼貌地忍了三秒钟,才出手将对方推开。

    第一次亲吻给他留下的印象,便是背后冰冷的瓷砖及齿间浓重的唇彩味。

    那时,这样的女客他算是有些熟悉了,知道她们大多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小寂寞罢了,所以他想算了,权当牺牲点少男姿色安慰失意的老女人吧。

    当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甚至恶意地揣测若告诉这个女人她眼下强吻的“男人”刚满十七周岁,随时都能让她吃上几年牢饭时她的表情会是如何。

    后来断断续续地又有过好几次这样的唇舌接触,清一色的感觉都是脂粉味、脂粉味、脂粉味。

    所以苏止庵对这种事的印象便是脂粉味。

    然而,眼下,雨帘中,车窗旁,他这般主动地吻一个女孩子却是头一回。

    很意外地没有记忆中的浓郁香气,不知是否因为混合了雨水的关系,女孩尝起来清清涩涩的,非常非常……年少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加深探索。

    舌尖与牙齿相触那一刹那,两人均是一震,猛然抽离了对方。

    几乎是同时苏止庵就后悔了。

    他到底是在脂粉堆里混过,分得清什么样的女人可以随便,什么样的女人则不行。就如酒吧里那些唇舌交缠,双方都不会把它当真。然而眼前的女孩怎么看怎么都是一颗青青涩涩的未成熟果,况且……人家的男朋友还在便利商店里,距他们不过十余步之遥。

    看着叶祈云捂住嘴巴猛地后倾的惊恐模样,他欲言又止,唇微张了几回,最后仍是阖上了。

    要说什么?难道说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时昏了头,你千万别太当真,就当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吧。祝你与男朋友甜甜蜜蜜恩恩爱爱?

    真是一时昏了头?苏止庵止不住心里一阵阵发虚,无法解释方才涌出的报复似的恶意快感,仿佛存心要打破她对他的无视,仿佛存心……在人家的男友近前给他们的“十一年长跑”加点调味料似的……

    但是此刻他真的后悔了。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一人匆匆从外头的雨帘闪进来,替他解了找不出话来解释的困境。讽刺的是,来人正是在便利店前与他擦肩而过的男子。

    叶祈云的男友。

    第6章(2)

    那个雨夜到底是怎么稀里糊涂地过去的,苏止庵在周一上班时还是没整明白。唯一确定的是一切都没有改变,太阳照样升起,他还是能当他的平凡小职员。

    他略有些安心。

    本来嘛,只不是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在企划部的活计已干完,小心一点便能避开叶祈云免了双方尴尬,至于她那个男朋友,这辈子大概是没什么见面机会了——

    话一出口苏止庵便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天不遂人愿,对街那个探身出车窗大喊“苏先生”的男子他看着眼生,但男子身下无比拉风的黑色轿车却是再眼熟不过。

    因为失眠,他出门很早,清晨的大街上没什么人,此刻再装作没听见已来不及,苏止庵的脚步顿了下,不紧不慢地越过对街简短地道:“真巧啊。”

    “是很巧。”男子笑得真诚,一张脸愈发显得年轻,“没过两天又遇见你了,我刚将小云送到公司。”

    “这么早?”

    “嗯,她说突然记起上周有些文件还没处理完。”

    苏止庵哦了一声,沉默半晌,复道:“那,我先走了。”

    “苏先生就要去公司了吗?”男子干脆打开车门下了车,看他那架势,似乎只要他答一声“是”他就要载他一程似的,也不想想就几步路了而已。

    苏止庵睇他一眼,“不,我正要去吃早点。”

    “正好,我也还没吃!”男子很快接口,似乎察觉到苏止庵怪异的表情,他不好意思地爽朗一笑,“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想请教苏先生。”

    苏止庵背脊一阵莫名发凉,看了男子无害的笑脸半晌,终于还是上了他的车——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一些对不起人家的——

    “先把车子停在我们公司的停车场吧。”

    男子依言调转车头。

    苏止庵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某人有一天去餐厅用餐,餐厅的侍者彬彬有礼地盘问了他十几分钟,从要坐在靠高尔夫球场还是能欣赏到湖畔落日(当时外头一片漆黑)的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