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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83部分阅读

帅琢磨了一下,大概是说升土大会要在二月进行,各地选派优秀少年进京的话。至于后面那句,就省略的多了点儿,孟帅只得胡猜,莫不是说,璇玑山选拔封印师,会在升土大会之前举行?

    这倒要存疑了。目前看来,这几个大荒弟子都有心回大荒报信,一来一回一个月怕都打不住,更不算准备的时间,孟帅估计,升土大会能在三月举行就差不多了。话又说回来,若是在三月,现在这帮京城里聚集的大人物,还能留下几个?皇帝当然愿意把他们留在京城,但是怕没人肯呆上两个月吧?

    至于封印师的比赛,孟帅不关心也不在意。这一张纸条的内容他都不在意,毕竟现在外面的大荒弟子没有改变的动力,真正的炸弹在里面。要等阴邪花这批人出去,才会把升土大会现有的格局搅得天翻地覆。

    于是孟帅再看下面一张纸,下面也是一行字——

    “玺在唐手。疑帝后反目,待查。”

    卧槽?卧槽

    这是什么神展开啊?

    帝后怎么就反目了?还有那玺是什么东西啊?在唐手,是说在唐旭手里么

    孟帅捏着那张纸,一时间脑洞大开,至少补了十万字的剧情出来。

    一说到玺,又是皇家的,立刻想到的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在孟帅那个世界,传国玉玺引发的血案至少可以写一篇大长篇网文,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传国玺这样的设定,但也有天子玉玺这样的镇国神器。

    莫非这东西落到唐旭手里了?然后皇帝因此和皇后翻脸?

    这也怪了,逻辑上说不通啊。唐旭要玉玺于什么?皇帝就是皇帝,失却大半疆土他还是皇帝,活皇帝比死玉玺强上百倍。就算皇帝失去了玉玺,降低了一些威望,可是谁拿到玉玺,不是给自己惹祸么?非成为众矢之的不可。难道还真指望凭一块石头,就能“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所以这个纸条写的逻辑不通,唐旭久为一方节度使,智商一向正常,哪怕是说他争抢武林秘籍,都比拿玉玺要合理。

    不过事实如何,凭着只言片语的字条,是猜不出个所以然了。但无论如何,这三四天里,地下发生了重大变故,是无可质疑的。

    孟帅心中不免暗动,很想下去看个究竟,但转念又想:我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他们打得天翻地覆,斗得天昏地暗,跟我有什么相于?我还嫌麻烦不够,还要自己凑上去?这要是擦着碰着,谁给我报销?

    想着,不免又担心地下的亲朋好友。方轻衍、百里晓他们,在京城的乱局中会受到什么牵连?尤其是百里晓,在京城有一方基业,这回会不会被连根拔起?还有姜期他们,毕竟也是孟帅的雇主,能不出事还是不出事的好。

    孟帅心中惴惴,又尽力为自己宽解,将信纸卷好,塞入鸽子腿上,将鸽子投入湖中,放它去了。

    虽然不知道这鸽子是哪一家的,但想必也不是皇家的,既然是来搅浑水的,孟帅总觉得还算同仇敌忾,放它归山完成任务去便是。

    孟帅觉得,就算有什么大事,现在应该也局限在京城,毕竟是皇帝主场,乱象还有限。要等到鸽子主人这样居心叵测的人物纷纷向外放出消息,外地藩镇做出应对,才会变成席卷全国的大事变。

    或许一场乱世序幕就要真正的拉开了。

    又过了一整日,牧之鹿第一个回来了,神色轻松中带着喜悦,孟帅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定然收获不小。

    牧之鹿便问孟帅怎样,孟帅只道一切正常。

    牧之鹿点头道:“这次搜了搜,收获果然不错,比我预想的要丰富。”说着交给孟帅两样东西。

    孟帅接过一看,一样是一块玉石,看样子就知道是一个做好的印坯,另一样却是一个灰白色的蛋。

    他心中暗惊,看向牧之鹿,牧之鹿道:“这两样是给你的。印坯这东西不是封印器,我用不上,更犯不上孝敬璇玑山那些小子,倒不如给你。另外那个蛋是我发现的,我有的是灵兽,倒是你或许需要,就给你拿去。”

    孟帅百感交集——牧之鹿肯将东西分给自己,哪怕是指缝里漏出来的,也是极其难得了,因为他本不该拿到任何东西。而这龙木观如此神秘,哪怕是一花一草都不是凡品,这两样东西怕也有妙处在其中。

    但同样,这两样也不是白拿的,孟帅若是接过,将来必属百鸣谷,已经板上钉钉。

    犹豫了一下,孟帅伸手接过,郑重道谢道:“多谢前辈。”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要学会知足。老是得蜀望陇,怕是要鸡飞蛋打。孟帅看不出牧之鹿有歹意,便接下了这份善缘,倘若将来果真牧之鹿不利于自己,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牧之鹿见他接了,便知道他想明白了,笑道:“你的运气不错,我是第一个回来的,倘若是别人先回来,我当着旁人的面,这些东西都不好给你了。”

    孟帅笑道:“我倒觉得您肯定是第一个回来。谁最有分寸,谁就回来的早些,性命也最安全。”那学会知足可不只是他,那些大荒弟子若一味贪得无厌,恐怕也有报应到。

    牧之鹿笑道:“我只知道,阴邪花回来的一定最晚。”

    过了一日,玉淙淙回来,又过了半日,叶孚星才回来。两人看起来都十分喜悦,叶孚星多了些后怕,道:“我后来陷入一个机关当中,好在及时破除,收获还是不小的。”

    玉淙淙道:“我还好,却也遇到了一两个小险情。如今只有阴邪花不到,他最贪心,还不知道在哪里搜刮呢。我倒是盼他中了什么机关,吃些苦头才好

    再过一日,阴邪花才回来,脸色无喜无怒,看不出什么来。玉淙淙嘲笑他必然因贪财惹祸,受了什么挫折,他也不恼。

    几人聚齐,坐了牧之鹿的巨鸟,从湖中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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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七九 有高手,如流星

    一出出口,孟帅感觉还好。

    本来他以为,出现在外面,身临高空,肯定要被剧烈的暴风吹一个跟头,于是早早的以内力护体,琢磨着万一不行,还得躲到其他人的先天罡气里面,但出来之后,感觉到风虽然有,却也不见得如何厉害。

    他俯瞰下面,觉得除去了那层玻璃,仔细观察地面,其实离空并没有多高。联想到信鸽飞行高度也不过百米,料想他们的高度也就如此罢了,甚至地球上当年也有超过八百米的建筑,这口子开的,远没到人类的极限。

    再抬头看向天空,但见头顶上有一层薄薄的云雾,似有若无,若不仔细寻找,只能看见一片青天而已。不知这个梦幻般的出口在京城的上空挂了多少年,又闲置了多少年。倘若不是他们一行误打误撞的进来,恐怕真要埋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了。

    巨鸟缓缓降落,落到城外。行宫就在城外,他们从那里来的,自然要回到那里去。

    按照一般规则,为表示尊重,要把坐骑停在宫门口,步行入宫,不过这些人当初就是不告而入,可见没尊重皇帝,这回也是直接飞入宫廷,降落在碧波池中琼岛上。

    这时的碧波池,与那天全不相同。那天湖上灯火辉煌,火树银花,岸边人影瞳瞳,高朋云集,是皇家气象。而现在的碧波池,只有一片寻常水面,什么灯火、花草、桌椅都不见踪影,更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那天晚上被推到湖中的半个擂台静静矗立,这时候看起来,好似一段断壁残垣。

    琼岛上一个人没有,几人呆呆的站着,一阵冷风吹来,耳畔好似传来的乌鸦的叫声,嘲讽着他们煊赫的出场。

    阴邪花呸了一声,道:“搞什么鬼,我去抓个人来。”

    只见他一流黑烟,飞过琼岛,牧之鹿把巨鸟收起,道:“咱们也离开这里吧,不然显得太傻。”几人当下一起越过碧波池,回到岸上。

    等他们到了岸上,阴邪花已经回来,提着一个人,乃是一个小太监,被提着瑟瑟发抖。阴邪花把他扔下,道:“这里人呢?皇帝呢?”

    那小太监牙关打颤,道:“圣上……已经回銮。”

    阴邪花道:“回銮?是回到皇宫里去吗?”

    那小太监连连点头,道:“是……回皇宫去。”

    阴邪花道:“其他人呢?无止和尚和妙太青呢?”

    那小太监不解,道:“什么……无止?”他不过一个小太监,地位低下,哪里能说得清楚,除了皇帝,其他的颠三倒四说不清楚。

    这时渐渐有人发现了这几人。几个看起来比较高等的侍卫太监在湖边围观,却不敢近来。牧之鹿看他们忌惮自己,就知道必定有人认得己方这些人,当下点手指了其中一个领头的侍卫道:“你过来。”

    那侍卫服饰甚是华贵,想来是个官,但这些先天弟子不认得官服,也没兴趣知道他是几品。就见他走过来磕头,道:“见过几位前辈。”

    阴邪花道:“你倒乖觉。我问你,皇帝什么时候走的?”

    那侍卫道:“回前辈,陛下五日前的晚上回銮的。”

    阴邪花一算时间,大为不悦,道:“那不就是我们走的那天晚上么?忒可恶我们只不过去龙木观一游,只说去去就回。倘若是日不回,皇帝等不得先走了,那还罢了。可是为什么当天晚上就走?一晚上也等不得?皇帝的时间那么急?”

    那侍卫道:“前辈,不是陛下不等您,是那天情况危急,有人在黑夜中刺杀陛下。陛下受了伤,不得不走。”

    阴邪花笑道:“哦?你们陛下又遭到刺杀了?哈哈,一晚上遭两次,够倒霉的啊。是不是他为人太差,仇人太多,刺杀都要排队拿号的缘故?哈哈哈。”说着发出一连串怪笑。

    那侍卫听得十分憋气,可也不敢跟阴邪花顶嘴,只得低头不语。倒是牧之鹿听出不对,问道:“我记得我们还有两位师兄妹在,有他们二人,皇帝怎么会受伤?”

    那侍卫道:“小人当时不在琼岛上护卫,不知道其中情形,但据说那刺客确确实实是在那两位前辈面前刺伤了陛下。其中一位剑客前辈还追了上去,至今未回。”

    众人对视一眼,全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在无止和妙太清眼皮底下刺杀成功,这可能是因为两人站得太远,一时来不及。可是刺杀之后全身而退,就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妙太清亲自追上去,竟也不能擒住,还一路追下去,可见对方的本领。

    一定是先天高手

    然而是哪方来的先天高手?

    如果是大荒来的,那还罢了,总能查到蛛丝马迹,且这几个人基本上代表了大荒的各派势力,倒不虞对方针对他们全体。倘若是俗世来的,那就难说了。毕竟按理说俗世没什么先天大师,倘若有,也是遁世多年的大高手,不知道是哪方势力,是正是邪,到底是为了刺杀皇帝,还是冲着他们这些人来的。

    叶孚星等都皱眉——自从他们下了大荒,一路上顺风顺水,也是自大惯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肆无忌惮直入龙木观,虽然在龙木观吃了些亏,但也是输给了机关和怪物。他们依旧没想到,会有活生生的对手。

    这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先天高手,倒是让他们提起了警觉。

    阴邪花继续问道:“你说妙太清去追人了,那光头无止呢?他去哪里了?

    那侍卫道:“那位出家的大师么?皇后娘娘恐怕还有居心叵测的人,求大师护卫陛下。他们一起进京去了。”

    阴邪花道:“怪了?皇后说护卫就护卫么?无止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是不是他动了凡心,拒绝不了美人的请求?那也不对啊,要是他动心,就该袖手不管,等那美人的汉子死了,人不就是他的了吗?”

    叶孚星等一起喝道:“阴邪花,不许胡说”那侍卫气得脸色涨红,差点就拔剑相向,只是到底也不敢。

    他们都知道,倘若是别人倒也罢了,无止却是个随缘的人,心本善良,又好说话,倘若皇后果然诚心相求,又用苍生安危等大帽子扣他,他必然拒绝不得。除了无止之外,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会答应这种分外的要求。

    叶孚星问道:“既然无止都跟皇后走了,那剩下的几个孩子往哪里去了?就是参加升土大会的孩子?”

    那侍卫好容易缓过情绪来,口气生硬道:“都去皇宫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牧之鹿道:“既然如此,咱们也走吧。”几人反身上了巨鸟,腾空而起。

    等他们走了,那侍卫起身呸了一口,道:“先天大师怎么了,言辞粗俗,用心下流,比市井无赖也不差什么。我去——”只是想到先天大师的威慑力,终究没有敢爆出粗口来。

    几人飞出行宫,孟帅本以为他们要直接飞到城中的太极殿下,却不料只飞出去里,在京城外就落地。

    落地以后,叶孚星道:“没想到皇帝竟然已经进了皇宫,这倒麻烦了。”

    玉淙淙道:“是啊。皇帝在京城,这时青天白日的,咱们直接飞去太显眼了。临行之前,掌门特意吩咐,不可过去高调,不可暴露于寻常百姓之前。咱们平时都要趁着夜色行事,难道现在也要等天黑不成?”

    孟帅一听,差点喷了,心道:什么?不可高调?你们还想要怎么高调?在皇帝面前肆无忌惮,要怎样便怎样,差点连人家祖坟都刨了。现在但凡有点头脸的人物都知道你们到了,你们还说不暴露?

    哪知道除了他心中吐槽以外,其他人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都一头,纷纷道:“这样进去是显眼了些。”

    叶孚星道:“这样吧,咱们一起进去,自然是惹人瞩目,只好分头走,各人走各人的,到皇宫汇合。”

    玉淙淙道:“去皇宫之后于什么?”

    叶孚星道:“自然是把无止和那些孩子带出来,咱们正事是升土大会,皇帝的死活与我们何于?”

    牧之鹿道:“且慢。依我说,这是一个机会。咱们不是要偷出一段时间回山报信么?这一段时间有个空白期,怎么解释我们人在哪里?不如用皇宫做个障眼法。我们假作坐镇皇宫,一方面保证皇帝安全,一方面督促皇帝为升土大会传信天下,再约定一个比较靠后的时间,这样其中的一两个人就可以趁机用这个时间返回大荒了。”

    叶孚星眼睛一亮,道:“此计可行。”

    阴邪花眯着眼睛,道:“正好我们需要一个理由,名正言顺的从师门请人过来。我们可以把这边的情况说得混乱一点儿,再把那先天高手说得神鬼莫测,妙太清对付不了他,我们都年轻识浅,不能把握局面。因此才请门中长老主持大局,也说得通吧?只有咱们四门,才知道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叶孚星道:“好极,这样就天衣无缝了。这样咱们分头走吧。一路上小心点儿,别太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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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八零 蜚闻短,流言长

    几人分头进了京城,孟帅跟着牧之鹿走一路。

    牧之鹿收了灵兽以后,本身只是个不起眼的黑胖子形象,也不需要如何装扮,就像个普通的市井匠人。他们这一行人里,就属他最普通,加上孟帅也是寻常少年模样,两人走在街市上,回头率无限接近于零。

    然而走了一会儿,孟帅突然道:“前辈?”

    牧之鹿嗯了一声,道:“你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孟帅了然,道:“好啊。”

    两人找了一个路边小店,要了两碗面条坐着吃,孟帅仔细观察,果然见两人也进来背对着自己坐下。

    果然被人盯上了。

    孟帅也不觉得奇怪,皇帝被刺,重伤回銮,京城里自然风声鹤唳,不知多少有心人撒出人手去盯着城里。看那两人的背影,坐的笔直,自有一股军中才有的气质,就知道是体制内的密探,不知道是哪方人物,看来可能是皇家的居多。也不知道是认出牧之鹿来特意跟着,还是只要陌生的练家子都盯着。

    据他看来,还是后者居多。

    看那两个盯梢的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有底气,就算被发现了也能全身而退,他们若知道自己盯得是先天,自不会如此轻松。

    孟帅也不在意,反正牧之鹿在此,自有他去打理,因此不必自己多事。

    不过一个先天大师是怎么反跟踪的,孟帅倒也好奇。

    牧之鹿却是埋头吃面,西里呼噜的吃得底朝天,不见他要将对方怎么样。等到面吃完了,才站起身,道:“咱们换个位子。”大摇大摆站起来,走到那盯梢的坐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下。那两人同时一惊,半支起身。

    孟帅只道这一坐下,必定稀里哗啦的开打,因此也没过去,背着身子听后面的动静。哪知道居然等了许久,三人相安无事。过了一会儿,就听牧之鹿道:“小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孟帅回过头,就见牧之鹿已经准备走了,他身后跟着两人,正是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