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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第70部分阅读

    鹃,的确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书呆子。”

    “找不到呢?”

    “找不到,那也证明不了书呆子就是杜鹃,顶多可疑而已。我们就直接去中州洛阳,问那不知老人。看看他知不知道杜鹃是谁。”

    这一夜,小神女他们就在兴山城中的一间客栈里投宿。小神女打扮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婉儿是一身书僮打扮。他们在深山中的兴山县城里出现,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引起城中不少妇女的注意,以为来了一位谪仙似的人物,带了两位书僮,来瞻仰王昭君的故里了。

    兴山县是出过不少的姣美少女。当然,王昭君是百年一遇的美人。兴山县所有的男子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躯体高大,雄伟的大丈夫、真汉子,有的身材不高也手脚敏捷,爬山走岭如飞。但从来没有出过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如此挑动少女的春心。

    所以小神女的出现,自然而然引起人们的关注和议论,少女们一见更是倾心。其实在兴山县,也有不少的文人雅士前来瞻仰王昭君的故里。但没一个像小神女这样神蕴飘逸、风度潇洒。就是手下的两个书僮,一个是俊美且天真可爱;一个是眉宇之间,隐含一股英气,眼角眉梢,俱藏机灵。均不是一般等闲之辈。幸好是小神女他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在兴山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离去了。不然,他们会多少引起一些麻烦事来。就是这样,已有一些人在暗暗地跟踪着他们了。而且这些跟踪他们的人,一个个身手不错,在深山野岭之中,灵活如豹。

    小神女他们一出县城,放眼看去,满目尽是高山、森林。本来兴山县有一条山中驿道,直去房县。房县,是属于郧阳府的一个县。而神农架一带,不但是郧阳、襄阳、荆州三府交界的地方,也是陕西、四川、湖广三省错综复杂的一片荒野无人之地,自然也有不少的强人四处出没,拦截路人,抢劫商旅,有时甚至洗村劫寨。本来神农架有一股以母老虎石夫人为首的绿林好汉,但母老虎一死,她手下的各处堂主纷纷自立,当中有的成为了凶悍的匪徒,也有的也成了侠盗一类的人物。幸而有武当派坐镇在武当山,不时派出弟子来这一带巡视,走动,也杀掉了一些恶行累累的凶贼、悍匪。所以这一带强人有所收敛,不敢肆意残害当地百姓,害怕武当派出高手前来追杀。从兴山去房县的一条驿道上,却也比较少出事,但仍危险重重,一些旅客、商人不敢走这条山路,宁愿走水路下江陵,到武昌,再由汉水到襄阳、郧阳等地。兜了一个大圈,以保平安。要是有镖局的人保镖,有大队人马,却也敢走这条山路,从兴山直去房县,东下襄阳,北上郧阳等地。

    可是最近两年来,出了一个人称摇头狮子的匪徒,武功高强,一条铜棍,打尽神农架一带无敌手,连武当派的一些高手也奈何不了。一般镖局的镖师们,也不敢保镖走这条山路了。

    小神女他们为了寻找杜鹃的踪迹,不走驿道,专向偏僻的山径走去,弄得一些暗中盯着他们的人相视愕然。怎么这样一位富家俏公子,不走大道,却走猎户、樵夫才敢走的山径?他们是在干什么?可是一眨眼,小神女他们竟然在他们眼前消失了,他们更是骇然,四下分散寻找,全不见踪影,惊疑地说:“我们是碰上了神仙,还是遇上了山中的精灵呢?要不,怎么一下子消失得无影踪?”

    其中一个说:“我们再去那片森林中找找看。”

    于是他们又敏捷地步入森林,其中一个走得较快。突然,他惊恐地从森林中狂奔出来,大喊:“妖怪!妖怪!快走!”

    其他三个人一时怔住了。一个急问:“妖怪?!在哪里?”

    “在,在,在树林深处。你,你,你们看,那,那,那不是妖怪?”

    他们一看,果然有一个红衣小妖怪,在树林中的浓叶密枝间,有一张可怕吓人的面孔,跳跃如飞狐,朝他们奔来。

    有两个大胆的跟踪者说:“别怕。我们有四个人,还怕了它不成?”说着,拔出了防身的刀子。

    又一个惊恐地叫喊:“看!那边还有一个。”其他人一看,这一个面目更可怕的小妖怪,行动更轻快,一下就来到了他们的跟前。两个跟踪者想举起刀子劈过去。但不知怎样,手中的刀子被小妖怪夺去了,人也横飞出去,摔到两三丈的地方,摔到眼冒金星。

    这个可怕的小妖怪,拿着夺过来的两把刀,左看看,右瞧瞧的,好像不识人间常见的兵器一样,两三下就弄断了,还显出愕异的神色。这一下,更吓得两个人拖起被摔的同伴,狂奔逃出了森林,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了。

    在这一带大山大野的森林、幽谷中,民间常常流传各种神秘妖魔鬼怪的故事,也流传一种野人的传说。这四个跟踪者,终于第一次碰上了,而且比传说的更可怕。

    其实,他们的跟踪,早已为小神女他们察觉了。小神女感到这几个跟踪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不知是好奇或是其他目的,于是叫婉儿、小怪物戴上鬼面具,披上红、青风衣,将这四个跟踪者吓跑。

    婉儿、小怪物吓跑了这四个跟踪者后回来,小神女问:“他们走了?”

    小怪物笑道:“他们被吓得比兔子还跑得快,还有不走的?”

    “没伤害他们吧?”

    “没有,你不是叫我们别伤害他们吗?我只叫其中的两个人摔飞了出去,大概也摔得不轻,但没有伤筋断骨。”

    婉儿问:“三姐姐,你怎么叫我们千万不可伤了他们呢?”

    “丫头,因为他们不是什么坏人,更不是什么凶徒。”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坏人和凶徒了?”

    “因为我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说话。”

    “哦?!他们说什么话了?”

    “他们奇怪我们怎么不走大道,而走山间小径,难道不怕危险,不怕虎狼出没。”

    “这怎么说明他们不是坏人和凶徒?”

    “因为其中的一个人说,别管这么多,员外叫我们暗暗跟踪他们,看他们是何处人士,有事还要好好保护他们,别让他们有危险。”

    婉儿说:“这样说,他们的确不是什么坏人凶徒了!”

    小怪物说:“这个员外是什么人?干吗叫他们来跟踪我们?”

    小神女说:“这就不清楚了!只要他们不对我们起歹念就行了!来,我们继续上路。”

    小怪物还一路思索:这个员外是什么人的?这一点,小怪物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兴山县有一户姓王的大户人家,家中有一个掌上明珠。王员外极想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找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夫婿。他看见了小神女似谪仙般的人物,心仰慕极了。本想第二天去客栈拜访小神女,谁知小神女一早离城而去,便派了两位家丁和两位护院武士,暗暗跟踪小神女。想知道这一位神蕴飘逸,风度翩翩是这一带的何家公子,还是其他地方而来的文人雅士?然后攀谈亲事。

    这四位跟踪者见小神女既不去王昭君故里瞻仰,又不走山中驿道去一些村庄,反而走杂草丛生,奇石怪岩的山间小径,十分的惊奇。当然,他们碰到这件事后,狂奔回去向王员外报告。王员外听得惊愕不已。暗想:难道这位俊俏公子是一个神仙,或是有神灵护着?以后,在兴山县民间流传妖魔鬼怪的故事中,又增添这一更为神秘的神仙的故事。

    小神女他们继续向远处的高山密林走去。神农架是因神农在这一带遍尝百草而得名,它横卧在长江和汉水之间,是大巴山东段在鄂西最高峻的山脉,山间沟谷深切,从而形成极为险峻的悬崖峭壁,幽谷深渊。神农架的神农顶,更是高入云霄,终年是云封雾锁,难见真面目,人称是华中的第一峰,也是华中的屋脊之地。山中谷深林密,与世隔绝,山中的景色,也极少为人所知,珍贵药材、奇禽异兽不少,只有像神医这样的人物,才会在这一带出没。就是武林中人,也极少跑来神农架,也没必要跑来,除非是万不得已前来寻找神医。

    这一天,小神女他们走遍了这一带山山水水,小怪物根本嗅不到杜鹃的任何气味。一来,这一带不时有风雨和浓露,就是杜鹃来过这里,他留下来的气味也被风雨、浓露冲洗得干干净净,什么也留不住。来到这里,小怪物奇异的鼻子也发挥不了作用;二来,这一带几乎不见人烟,一个人有心要在这一带隐藏起来,寻找他如大海捞针,哪怕派千军万马前来搜索,恐怕也搜索不到,何况小神女等三人?

    这一天黄昏,小神女他们投宿在深山老林的一户猎人家中。这一带似乎只有这一户猎人,再没其他任何人家,而这个猎户只有夫妇二人,年约三十岁上下,家中既没老人,也没有小孩,显然这猎户也不是常住这里,而是在捕猎时才来这里居住。房屋十分简单,背靠山崖,有一道用圆木竖起的围墙,以防野兽在夜里闯进来。

    小神女他们来这里借宿时,这一对猎人夫妇十分惊讶,他俩疑惑地望着小神女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没人烟的深山老林中了?”

    小神女一揖说:“大叔,大婶,我们是来寻找一个人,今夜暂住一晚,明早就离开,望大叔、大婶行个方便。”

    这一对夫妇也看出小神女他们不是什么强盗,于是热情地招呼他们住下,且生火煮饭、炒菜,接待他们。但总有一种好奇心,问他们来这里找什么人。

    小神女说:“我们来这里找一位神医,求他老人家医治在下一位朋友的奇难怪症。大叔,你知不知道这位神医住在哪里?”

    猎人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在这里生活、居住了十多年,只听说有这么一个神医,却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他在何处。”

    小神女好像无奈地说:“看来我们只好明天再四处寻找他了。”

    猎人说:“我劝你们别去寻找这位神医了。听说这位神医,只见有缘之人,没缘,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踪影。过去,也有一些人前来这里寻找,结果全部是失望而去。”

    “哦?!以前也有人来找过这位神医?”

    “有!但不多,而且来的人,都是一些会武功的人,没一个像公子这般斯文,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会来到了这里?”

    小怪物说:“大叔,我们是用脚走来的呀,就是有车有马,也来不到这里。”

    “你们一路上没碰上什么毒蛇猛兽?”

    “没有呀。但碰上一些好看的飞禽和一些奇怪的走兽,它们一见我们都飞了,跑了。我们想捉也捉不到。”

    猎人听了不禁好笑。心想:你们既没弓箭,又无罗网,想赤手空拳去捉飞禽走兽,就是像我这样有经验的猎人,也捉不到。何况你们还不是猎人。你们一路上没碰上毒蛇、猛兽,已算幸运了,还想捉飞禽走兽?但为了尊重客人,他没有说出来。

    小神女却画龙点睛地问:“大叔,近来,你有没有遇上一位受伤的人,来这一带寻求神医医治?”

    猎人想了一下说:“不错!是有一位,在四五天前,我在西面的山峰下捕猎时,曾见到了他们。”

    这一下,小怪物和婉儿都燃起了希望,心想:不会是杜鹃吧?要是他,这一趟就没有白来了,而且也排除了书呆子是杜鹃的可能。小怪物急问:“大叔,那人是什么模样?有多大的年纪?是不是中年人?”

    但猎人的回答,又令他们失望了。猎人摇摇头说:“他躺在担架上,由两个人抬着,四个人护着,那人是什么模样,有多大的年纪,我也看不清楚。”

    小神女他们一听,便知道不是杜鹃了。杜鹃在风叔叔灌输真气之下,尽管还没有痊愈,仍能施展轻功,远走千里,怎会由人抬着而不能行走呢?还有四个人护着,那神秘的杜鹃也不神秘了。

    小神女仍带一线希望问:“大叔,他们怎么问你?”

    猎人说:“我避开了他们,他们也没看到我。”

    小怪物问:“大叔,你怎么避开他们?”

    “他们身上都带有刀剑,尤其那四个护卫,一个个凶神恶煞,不是什么好人,我还是少去招惹为妙,所以悄悄地走开了,不与他们见面。”

    “你害怕他们杀了你?”

    猎人老实地点点头说:“是有些害怕,要是他们在寻找神医,我又不知道神医在哪里,一问三不知,不怕他们恼怒起来对我不利?就是他们不杀我,也会逼我给他们四下带路去寻找神医,一路上还要伺候他们,所以我还是避开他们为好。”

    小神女一听,便知这位猎人是一位机警而又有经验的猎人,能判断一些人的好坏,不去招惹是非。婉儿却问:“大叔,你们住在这里,就不害怕强盗来抢劫吗?”

    猎人说:“这一带山野,森林密布,沟谷纵横,可以说是与世隔绝,极少有人到这一带荒无人烟的地方。何况这一带附近几十里内,没有人家,更没有村落,强盗不过为了抢劫财物而已。我夫妻两人,除了毛皮、药材,什么也没有,他们来抢什么?再说,我在这一片森林四周,都布下了一些机关陷阱,既防野兽,也防强盗。何况还没人知道在这不见天日的大森林中,还会有我们这处人家,强盗闯来这里干什么?我也不明白,你们三个人,怎么会平安无事地摸到这里来了。”

    小神女笑道:“看来是我们好运,能平安无事地闯到这里且打扰你们了。大叔,多谢你们招呼我们住下。”

    猎人说:“别客气。难得你们到来,令这里添了生气。”

    这位猎人哪里知道,小神女从小就在大山大岭、深山老林中生长,与猿猴为伴,与野兽为伍,到了深山老林,可以说是回到了她的老家。小神女可以说是森林中的女神,大山大岭中的精灵,什么危险没有经历过?什么机关、陷阱、网罗,她一看就知道,更知道怎么避开它们。小神女正因为看见了这些机关、陷阱,才来到了这里。她初初以为这片森林,可能是神秘无踪的神医隐居的地方呢。后来才知道不是,经过接触、谈话,更进一步了解,这是一位机警有经验的猎人,不是神医,也不是山中打家劫寨的强盗。

    第二天告别,小神女付给了这对猎人夫妻一锭十两的银子。猎人夫妇起初怎么也不敢收下,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他们半年的捕猎,恐怕也没有这么多的银两收入。小神女还是劝他们收下,这对夫妇非常感激,一直护送他们避开了一些机关、陷阱,走出这片森林,然后才挥手告别。

    之后几天,小神女他们几乎走遍了神农架的山山岭岭,访问过一些深山人家,既找不到神医,也找不到杜鹃。小怪物根本嗅不到杜鹃留下来的气味。看来杜鹃没有在神农架一带,而是到别处去了。

    几天来一直在神农架一带转来转去,婉儿倒没有什么,只要是在小神女的身边,不论去哪里,不论如何辛苦,婉儿一点也不在乎,而小怪物却不耐烦了!说:“三姐,我看我们别再在这一带兜来兜去了。杜鹃根本不可能在这里,我们还是到别处去吧。不然,找也是白找。”

    小神女说:“好!那我们取道这里去房县吧。”

    当小神女他们从华中第一高峰神农架顶走下来,来到一处叫田家山的地方时,蓦然听到前面不远处,有人在交锋拼杀,也有人在惨叫和怒吼。婉儿一怔:“三姐姐,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什么强盗在行凶抢劫吧?”

    小怪物却感到心头大震:“好呀,我这几天正闷得发慌,没法施展手脚,感到浑身不舒服,我去看看。”

    小神女说:“小兄弟,你看清楚了才出手,千万别鲁莽行事。不然,你会救错了坏人,而误伤了好人。”

    “三姐,我知道,我不会乱来。”小怪物说着,便闪身而去。

    婉儿说:“三姐姐,我们也去吧。”

    “你是不是也想活动活动手脚呀?”

    婉儿笑着:“是呀,这也是救人呀,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好吧,我的小女侠,我们也去。”

    小神女和婉儿来到现场,只见双方全在拼命地厮杀。在山坳的山道上,正是兴山县去房县中间的一处交通要道,形势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