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残袍 > 残袍第10部分阅读

残袍第10部分阅读

    底是个什么东西?”左登峰疑惑的端详着自己的右手,戴上这只白色的手套之后,如果不是细看很难发现是戴了手套。

    事实上令左登峰感觉疑惑的并不是这个手套的样式,而是在中国古代根本就没有人戴手套,普通百姓连衣服都穿不暖自然不会去购置手套,而达官贵人的手上一般都佩戴着各种首饰,也没有人戴手套。最最主要的是这只手套散发着很强的寒气,戴上之后也不保暖,它当初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左登峰仔细的想了所有的可能,最终都一一否定了,他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这只手套极为珍贵,不然的话编织手套的丝线不会这么稀疏,丝线少说明这种丝线极为难得,获取不易。还有就是这只手套当初被制造出来肯定不是为了塞在碗下冷却酒水用的,应该是皇家偶然得到了这只手套,发现了它的神奇之处才将其塞进木碗里的。

    “应该是修道中人使用的武器或者法器!”左登峰猛然之间想到了这一点。这只手套寒气非常重,他修炼了阴阳生死诀体内气息出现了阳盛阴衰的偏差才勉强可以承受这种寒气,如果换做寻常人根本就无法佩戴,不然手臂将会严重冻伤,因此也只有修道中人才有可能经受住它的寒气并佩戴它。

    左登峰沉吟良久之后将手套摘了下来,放到了案板上,拿过菜刀猛然砍剁,左登峰这一刀是用了全力的,他下午方才进入三正之境,还不习惯猛然增加的力量,一刀下去,径直将案板砍成了两半,而手套完好无损。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左登峰检查着那只诡异的手套自言自语。他先前之所以敢用菜刀去砍这只手套是有原因的,世界上的事情最怕的就是思考和分析,那个木碗的个头太大,用来要饭可能合适,作为皇家之物似乎太大了一点儿,再说皇族女人用这么大的碗喝酒也不雅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造那么大呢?那是因为造小了就塞不下这只手套了。为什么不将手套分解之后制造小碗呢?那是因为手套很可能无法被分解。左登峰想到了这些,所以他才敢用菜刀去砍。其实他下刀的时候也多了一个心眼儿,他砍的是手腕部位,这只手套有些长,能一直套到手肘,砍不断更好,砍断了也不影响佩戴。

    重新戴上那只手套,左登峰开始盘坐冥思,他思考的是更深的问题,那就是寻常的武夫不会佩戴这种手套,因为他们没有灵气修为。如果是道门中人佩戴,那这只手套绝对不会是单纯的护身或者是接拿暗器这么简单,因为道门中人接拿暗器根本就不需要戴手套,所以这只手套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作用。

    左登峰已经修炼了阴阳生死诀,对经脉有所了解,十二经脉是人体的主脉,而手太阴肺经是主脉的第一条经脉,手太阴肺经上的少商岤则是第一条经脉上最重要的岤位,手套的主人之所以佩戴这只手套很可能也跟少商岤有关,但是这个人绝对不会跟自己一样是练功出现了偏差,如果这个人是个正常人,那他佩戴这只手套的目的是什么?

    “跟少商岤无关,他佩戴手套的目的是将从劳宫岤发出的灵气加以冷却!”左登峰苦思许久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人的手部有二十几个岤位,少商岤在拇指,而劳宫岤在掌心,修道有成的人可以将灵气从劳宫岤逼出体外。

    可惜的是左登峰虽然猜到了手套的作用却无法加以验证,因为他现在只在三正之境,灵气只能在体内运转。只有达到超越人体九倍的至尊之境时才能将灵气外放。

    即便如此左登峰仍然感觉很高兴,因为他不用一直端着碗了……

    第三十一章 冷血旁观

    左登峰随后掏出了那枚夜明珠,夜明珠在黑夜之中幽幽放光,精美漂亮,可照五步,但是在左登峰看来它就是一颗珠子,日后外出寻找藤崎可以将它卖掉换做盘缠。

    随后左登峰又检查了木碗的残骸,确定没有别的蹊跷才将它扔进了灶下,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左登峰养成了谨慎细心的习惯,细心的分析每一件事情,不放过任何细节。谨慎的处理每一件事情,不留下任何线索。

    一天的劳累令左登峰感觉到了饥饿,点燃灶火,左登峰胡乱的贴了几个饼子,添上木柴左登峰开始想办法放置这只神秘的手套,手套一直散发着寒气,必须加以遮掩,不然很容易被外人发现。

    很快的左登峰就从巫心语留下的针线笸箩里找到了一个圆形的小铁盒,倒出里面的铁针,恰好可以将手套叠放进去,盖上盖子,竟然寒气全无。

    找到了存放手套的方法,左登峰拿起铁针,穿引针线缝补自己身上的袍子,这些事情原来都是巫心语做的,而今左登峰只能自己动手,他对针线使用的不熟,缝补的很糟糕,但是不缝不行,袍子的前襟和下摆在为巫心语拖棺材的时候就磨破了,再不缝补棉花就要漏出来了。

    缝完袍子,左登峰将铁盒和那枚夜明珠以及玉拂送给他的那颗金豆放进了袍子的内兜里。这个道袍的左襟里面有一个很深的衣兜,左登峰曾经问巫心语为什么要做这么深的衣兜,巫心语说‘咱不要别人的钱,但是咱的钱也不能让别人偷了去。’

    清音犹在耳畔,伊人已经离去,左登峰木然呆坐,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不像一开始想念巫心语那么频繁了,但是每一次想起都会更加心痛,痛到浑身发抖。杀了藤崎,然后回来自尽。这是左登峰唯一的念头,这是他活着的原因,也是他活着的目的,这个想法从未动摇过。

    不知过了多久,锅里传出的糊味儿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左登峰掀开锅盖拿出那几个糊了一半的饼子离开道观来到巫心语的坟前坐下,左登峰木然的咀嚼着饼子,食物好与不好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能吃就行。

    吃完饼子,左登峰将那只手套取了出来,戴在手上盘坐行气,这一次他从手套之中吸取了大量的阴寒之气,中和体内过盛的阳气还有所剩余,游走十二经脉之后,左登峰发现体内的灵气是平和而充盈的,丹田储存的灵气用光之前可以不必佩戴手套。

    夜半时分,左登峰回到道观躺卧休息,三正之境还不能完全依靠盘膝打坐来代替睡眠。天亮之后,十三上炕,左登峰下炕,他今天要做的是检验和掌握三正之境的能力和威力。

    首先是力气,由于没有称量器具,左登峰无法确定一口盛满水的水缸到底有多重,但是他估计至少也应该是四百到五百斤,这个重量他可以轻松的举起来,在此之前他连一百斤都举不起来。由此可见竹简上记载的三倍之说只是一个大致的概念,并不是非常的精确。

    出拳的力量左登峰也无法做出准确判断,但是调御灵气之后一拳可以打断坚实的青石墓碑,普通灰砖握手即碎。这一点令左登峰比较满意,这样的力道可以轻松砸碎人的脑袋。

    行进的速度,快速奔跑可以在一个小时内往返县城与道观之间,也就是说一个小时可以行进一百里左右。速度虽然很快,但快速移动对体内灵气的损耗也很大,往返县城回来之后左登峰只能再度取出手套盘膝凝气。

    跳跃的高度大约在三米左右,加以助跑可以达到五米,这样的高度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生死诀里最令左登峰满意的是反应速度比常人要快三倍,别人需要三秒做出反应,而他只需要一秒,这是最有用的。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扑倒女孩脱掉她的棉袄和裤子之后她的弟弟才发出了哭声,实际上并不是那个小男孩反应过慢,而是左登峰反应太快,由此令他感觉那个小男孩的反应很迟钝。

    生死诀对人体造成的影响远不止这些,但是这些是左登峰想要掌握的,所以就刻意加以留心。生死诀很玄妙,但是施展生死诀必须运行灵气,如果没有灵气的支撑,别说石碑,就是砖头左登峰也打不断。

    阴阳诀的使用不需要耗损灵气,三正之境的阴阳诀可以令左登峰感官比别人敏锐三倍,对此左登峰没有太多的感觉,他更看重的是九倍至尊之境所带来的感知阴气的能力,那样他就能确定巫心语是不是还在他的身边,还有就是至尊之境可以将体内灵气外放,届时便可以凭借寒气手套发出至阴寒气攻击敌人。可惜的是修炼至尊之境需要的时间太长,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目前的这些修为如果遇到藤崎的话完全有可能杀掉他。至于至尊之境上面的九九八十一倍无穷之境,左登峰连想都不敢想,也没必要想,因为杀藤崎用不了那么麻烦。

    随后几天,左登峰一直在熟悉掌握阴阳生死诀,闲暇之余开始烙饼充当干粮,他已经决定出山了,从这里傻等,藤崎也不会再来,藤崎一定认为他和巫心语死掉了,而十三逃走了,所以他不会再来了。

    三天之后的傍晚左登峰正在将烙好的玉米饼子烘干,山下传来了枪声,这声枪响令左登峰猛然警觉,土枪的声音很沉闷,而这声枪响很清脆,所以左登峰判断这是当兵的人使用的好枪。

    “十三,跟我下去看看。”左登峰拿出锅里的饼子转身走到南屋叫醒了十三。十三睡觉有个习惯,冷的时候趴着睡,温度一高就四爪朝上,露着两蛋一枪很不要脸。

    十三闻言立刻翻身跳了下来,左登峰转身走出道观向山下飞奔。

    左登峰跑的很快,但十三跑的比他更快,一直遥遥领先,偶尔还会转头等一等左登峰,这一情形令左登峰微感懊恼,修炼了道术之后竟然还是跑不过它。

    下山的途中,左登峰再次听到了枪声,枪声是从山下的村子传来的,左登峰闻声皱起眉头加快了速度。

    十几里的山路换做平时左登峰要走一个多小时,但是今天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村子,村子里没有村民走动,村中的大路上停着一辆鬼子的军车,旁边的广场上传来了火光和村民的哭喊声。

    左登峰见状沉吟了片刻,转而绕道来到了广场北侧的祠堂后面,从后面跳上了祠堂的房顶,从房顶东侧的烟囱暗影处坐了下来,十三随之而上,趴到了他的旁边。

    左登峰这次见到的情形跟上次的情形差不多,一圈儿日本鬼子围在广场周围,村中的老百姓都圈在了广场中央,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鬼子手里的枪是端着的,而村民也没有了领到礼物时的欢笑声,取而代之的是哭喊和叫嚷。

    左登峰侧耳倾听了片刻,很快就听出了事情的端倪,村里有人参加了游击队,还有人暗中卖给游击队咸盐,鬼子来抓人来了。

    这次来的鬼子有三十几个,带队的还是上次那个军官,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笑,而是拿着手枪对准了一个村民的脑袋,大声的叫骂着,身旁的翻译快速的将他的话翻译成中文,意思是不说出谁是游击队和是谁卖给了游击队咸盐就要杀掉这个人。日本军官的面前已经躺下了两个村民,不问可知先前的那两枪就是他开的。

    日本军官说话的时候,左登峰逐一的看向那些包围村民的日本鬼子,发现其中并没有自己认识的,这让左登峰非常失望。他匆忙下山是为了查看这些鬼子里面有没有自己的仇人,这些村民的死活他可不关心。

    就在左登峰转身想要离去之际,日本军官手里的手枪又响了,枪响过后,那村民立刻扑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人群中随即传出了哭声和辩解声,纷纷哭喊着自己跟游击队没关系,也没卖给游击队咸盐。

    咸盐在胶东半岛并不是稀罕的东西,家家户户都有,但是日本鬼子来了之后就对咸盐实行了管制,目的是不让山中的游击队吃到咸盐,人体严重缺盐会令人很是虚弱,四肢无力。

    “丰田太君说了,再不说出谁是游击队,他还要杀人,一直杀到你们说为止。”翻译官再度尖着嗓子叫嚷。

    左登峰本来是想离去的,但是此时又改变主意坐了下来,他很少接触日本人,他想近距离的观察和了解他们的习惯和手段,以便于日后寻找藤崎报仇。

    这些日本鬼子来到村子可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追查出他们要找的人显得焦躁而愤怒,随后又从人群中拖出两个人给枪毙了。

    “喵~”十三轻叫一声抬头看着左登峰。

    “我快死的时候,你跟着他们求他们救我,他们回头了吗?”左登峰探手抚摸着十三的后背摇头笑道。这群鬼子有三十多人,还都拿着枪,左登峰没有把握将他们全部杀死,退一步说即便他有把握,他也不会出手,他活着是为了给巫心语报仇,而不是救助这些曾经抛弃过他的村民。

    十三闻言再度趴了下来,事实上它也并不一定是要左登峰下去救人,也可能是待的不耐烦了想要走。

    “丰田太君说了,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不说出谁是游击队,还有是谁卖给了游击队咸盐,统统枪毙。”翻译官再度扯着嗓子叫喊。

    翻译官的话令左登峰忍不住冷笑出声,他笑的不是翻译官的丑态,而是村民的愚蠢,估计现在他们应该明白鬼子并不是真要跟他们亲善了,还有就是日本鬼子的糖果饼干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三分钟很快就到了,村民们有哭喊的,有叫嚷的,就是没有说出是谁卖了咸盐,也没人承认自己是游击队,丰田见状勃然大怒,抬手下达了预备的命令。

    就在此时,丰田旁边的一名跟他服装类似的军官走了上来,跟他小声说了几句,丰田犹豫了片刻下达了命令,这声命令也是以日语下达的,众多鬼子一听立刻发出了欢呼。

    丰田下达的命令是“留下年轻女人,其他人杀掉。”

    丰田随后下达了开枪的命令,众多日本兵接到命令立刻开枪,受惊的村民尖叫着冲向了四处,村民众多,鬼子一时之间没能全部拦住,村民四散而逃,鬼子持枪追杀,枪声此起彼伏,哀嚎之声四起。

    “以怨报怨,以德报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左登峰坐在暗处露出了无情的冷笑,他不会出手的,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当圣人,这些人当初狠的下心抛下他,他今天同样狠得下心抛下这些人。

    枪声一直在响,左登峰一直没动,他并没有幸灾乐祸的心理,也没有悲天悯人的心肠,他仿佛在看一场戏,一场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戏。

    就在左登峰为自己竟然能如此冷血感到奇怪之际,他看到了一个瘸子被鬼子追进了一条死胡同,左登峰见状猛然之间有了动作,跳下房顶,飞奔援救。

    这个人必须救,因为他有不死的理由!

    第三十二章 冷血依然

    瘸子曾经在左登峰重伤之时给他留下了一包止血药粉,所以左登峰要救他。

    左登峰从房顶上跳下来之后快速的追进了那条胡同,在奔跑的同时左登峰已然将体内灵气调御到了右手,认准目标,人到拳到,一拳过后,左登峰立刻后退躲避,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拳竟然将那扬枪欲刺的鬼子砸的脑浆迸溅。

    由于左登峰抽身及时,袍子上并没有沾上脑浆和鲜血,即便如此还是令他极为后怕,这件袍子是巫心语留给他的,他不想让鬼子的狗血玷污了它。

    虽然左登峰之前已经对自己的道法进行了多次的尝试,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凭借道术与人动手,力量拿捏的很欠火候,这一拳明显用力过猛了。

    “你是谁?”瘸子惊恐的看着左登峰,他已经认不出左登峰了,他五个月前见到左登峰的时候左登峰还是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而此时的左登峰破衣烂衫长发遮面,更像一个叫花子。

    左登峰闻言并没有开口,而是转头看向瘸子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是瘸子讨的二茬老婆,年岁不大,有几分姿色,鬼子之所以要追瘸子实际上是冲这个女人来的。

    瘸子见状拉着老婆连连后退。就在左登峰考虑要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十三的厉叫,随后便是一阵“呃,呃”之声,左登峰不需回头也知道十三杀死了一个试图靠近这里的鬼子。

    “我认识你的猫,我还给过你药,我知道你是谁。”瘸子受惊过度,语无伦次。

    “我是来救你的。”左登峰走到瘸子面前将他夹在腋下转身疾奔。

    “我老婆,我老婆,求求你救救我老婆。”瘸子见左登峰只带走了他,急忙出言哀求。

    左登峰闻言没有开口也没有停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