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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爱颓废第2部分阅读

    挥,五指印轰然印上火雪城清风水润的脸庞。

    “别用你的脏嘴碰我。”她拼命摩擦被火雪城碰过的唇瓣,用力之大让薄软的嘴立刻肿胀起来。

    抽气声数次从安想霓阖不拢的嘴迸出,她会不会放了不该的人进来?看两人激烈的情况,莫非这男人是……

    “你的手劲还是一样大。”火雪城显然不是头一道被劈,言词居然有怀念的意思。

    这人有被虐待狂喔。

    “哼!”墨夏昨撇开头。她心中的遗憾,是日复一日对彼此的无能为力,她那么想恨他、怨他,结果,细细的悲哀却化成一条无形的绳索,把她的灵魂捆紧,作茧自缚得无法喘息。

    “别说我没警告你,女人说不就是不,别把我当作那些春花秋月、表里不一的女人!”她徐徐扬高黑卷的睫毛,带着孤挺冷艳的眼不再躲避的直视火雪城,但是她偷偷藏到背后的手心颤然的抖着,她无意打他。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那些女人,你是我老婆啊。”

    “咚咚咚!”他才说完,安想霓撞上茶几。

    墨夏昨颓累的看向安想霓。“想霓,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出去忙。”

    “我叫警察。”安想霓站过来,母鸡似的想护卫墨夏昨。

    “你放心,等一下要是有需要,你一定是我第一个人送。”她的陈年旧事安想霓都知道。

    安想霓不放心的叮咛,“他要敢乱来,我就在外面。”虽然她很希望他们再相逢彼此感情能有转机,可见到两人火爆的场面,她十分不放心。

    墨夏昨点头。

    “她看起来恨不得把我撕成两半。”他长得这么顾人怨吗?来到这里,没一个人喜欢他。

    墨夏昨镇静的坐回舒适的皮椅,两手轻搭成尖塔状。“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不请自坐。

    她咬着整齐的小白牙。“好得不能再好。”

    “再怎么说我们都是青梅竹马的老……朋友,有必要浑身带刺的这么对我?”

    “谢谢你的抬举,”年少轻狂的事,不必拿来说嘴。“在那种年纪,谁没做过几件蠢事的?”她做过最蠢的事就是认识火雪城。

    “原来嫁给我这么让你难堪。”

    墨夏昨差点把自己的指尖拗断,这个让人恨不得一口咬断他喉咙的无赖,跟她玩文字游戏?好,大家一起来吧!“我们早八百年前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莫非直到今日有人良心发现准备来发放赡养费?”

    火雪城认真的瞅着她,“我从来没有答应过离婚这件事。”

    “法律规定十二步的女生根本没有到达法定结婚年龄,不算数。”当初她根本是被骗的。

    “事实证明我们还是结婚了。”她生气的样子还是跟以前没两样,气鼓鼓的脸颊比苹果还动人。

    “一场可笑的家家酒。”墨夏昨的眼黯淡下来,过去的事对她来说只是一连串的伤痛难堪,她不想提。

    “昨儿……”

    墨夏昨撇开鹅蛋脸,心中早就死尽的灰烬慢慢翻起灰尘。

    人的心不会一次死绝,是慢慢的一而再、再而三,终至寸草不生。她对火雪城的感情也是。

    “昨儿?”

    “请出去,我们之间除了公务,一律免谈!”

    他是从哪个洞岤跑出来的?这几年她从来没有刻意留意他的行踪,尽管报章杂志把他炒得火热,她也总是看过就算,看报导是一回事,见到活生生的人又是一回事,想到那些报导,墨夏昨心更烦,下一分神,火雪城被河东狮吼的赶出伊人专属的办公室。

    他立刻面对两张布满冰霜,只差没拿扫把轰他的脸。

    “被叮得满头包的滋味似乎不错。”一个面貌端整的男人调侃着火雪城。

    安想霓不以为然的瞪了他一眼。

    都是一个祥,什么人吃什么屎,果然,狼跟狈是同一国的。

    “带你来真是重大的错误。”火雪城看了他的好友兼秘书楚烟然一眼,拿起外套。

    “我好歹帮你看着快把我拆卸入腹的女恶狼,功劳不少。”

    一个公文夹匡地正中楚烟然的后胸勺。

    “真对不起,手滑。”安想霓皮笑肉不笑的挤出笑颜。

    大雪城看了眼累闭的门扉,蓦然笑开,“什么样的将养什么样的兵,绝妙啊!”

    第三章

    很多事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譬如火雪城跟墨夏昨是青梅竹马这件事。青梅竹马意味着两方的优缺点,不管是挖鼻屎、抠脚丫的毛病都能如数家珍。

    另一个缺点是双方家长的交情要是够,乐见小儿女能配成对,亲上加亲的欲望会以倍数的压力榨干小人儿的友谊。

    可姜是老的辣,与其等到孩子们翅膀全长硬再去苦苦要求给个孙子抱,倒不如早早把红线乱牵一气,瞎蒙或许也能蒙出个娃儿来玩,就因为两家老j巨猾的长辈……年纪轻轻的墨夏昨便因以上种种考量,让亲爹娘卖了。

    欺她年少无知,她墨夏昨真的这么没行情吗?

    十二岁的新娘,十七岁的新郎,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我先警告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在你身上捅个窟窿当作回礼。”到处贴满喜字的新房里,嫌头纱累赘早就不知丢哪去的新娘正拿把刀,抵在新郎系了领结的脖子上,低声恐吓着。

    “碰你?我比较怕你失控。”两人对看愁眉,乐的只有楼下那群载歌载舞,自以为结成儿女亲家的两家父母。

    一家喜的是有女飞上枝头做凤凰。

    一家喜的是发誓终生想当单身公害的儿子被推销出去。

    两家阴谋一气呵成,哈哈,这就是偷看儿女们日记的好处。

    “都是你的错,写什么日记,没长脑袋啊,什么叫死无对证你知不知道?现在害我跟你一起倒大霉,气死我了。”忿忿地把刀插入墙壁,墨夏昨粗鲁的席地一坐,才不管身上价值连城的白纱礼服花了多少钱。

    火雪城一脸颓丧,“我已经连夜把日记本烧了。”虽然不能弥补什么。

    “好烦呐,你诡计多端,说来听听我们该怎办?”托着腮,她开始拔地毯泄愤。

    火雪城拿下她总是随身带着的瑞士刀,平常她偶尔会失手在他身上制造一些小伤口,那无所谓,可是,今天好歹是他大喜的日子;带刀的新娘,倒霉的人是他好不好?

    “窗户是开的,楼下的人忙着庆贺,我们乘机落跑,城外有我的私人游艇,能上船,咱们就分道扬镖。”他掐指一算,垂条被单下去,长度是够了,警卫也不是问题,迷香多带着点,要熏昏一个军队都没问题。

    “你就不能用点脑筋吗?平常看你吃喝玩乐比谁都行,真碰上事情,别像没头苍蝇让我唾弃好不好?我要的是一劳永逸、永远结扎的点子。动动你的脑袋,别让我以为里面只有稻草!”

    火雪城颇不是滋味。“嫁给我真的那么差啊?”

    “嫁给你哪里好?我可不想被你那些城城后援会的马蚤蹄子们钉小人,哪天一睡醒过来头也没了。”人家说三岁看大,才十七岁的他风马蚤手段已经是高段,只要他在场,有多少女生,就有多少人对他流口水。

    刚才的婚礼不知道有多少女生为他心碎,新娘礼服里洒满图钉,不用想她也知道,帮自己设计新娘服装的设计师也是他的爱慕者。

    “别强辩,你瞧,这双鞋足足少了好几公分,有人存心要我出糗,我也顺便告诉你,新娘捧花里都是辣椒粉,嫁给你……真好啊!”磨破皮的脚跟是她新婚日的纪念品,真是帅到他xx的圈圈又叉叉。

    火雪城用纤长的指头堵住负荷量已达顶点的耳朵,年轻的他不是没有歉疚,只是轻忽的感觉跟他无关,再来他也吃不消墨夏昨如滔滔江水的训诫。

    “那些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老是把他当傻瓜,把他游戏人间的大业当堕落。

    两人是南辕北辙,生下来相克的死对头。

    “是啊,你要是少放一次电就会活不下去,少推卸责任。”

    要把两只刺猬推在一起,你侬我侬的结果,血溅五步倒是比较可能发生的惨况。

    “好啦,你就别再算帐了,目前的重点是要怎样才能逃出生天,保住你跟我的清白。”

    “哼,你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墨夏昨睨着他,他今天的打扮的确帅到最高点,可骨子里,哼哼哼,谁晓得!

    “女人,你很不可理喻耶。”火雪城也火了。

    “怎么,”她跳起来,昂着优美的鹅蛋脸。“打架我奉陪。”

    “打你的头啦,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记住,是重点!”

    也对喔,她老是离题。

    基于不想被大人摆弄的反抗心理,又经过反复的商量,两人在天亮前终于达成协定,也就是趁着“蜜月旅行”给他堂而皇之的跷头。

    小鸟飞出鸟笼,从此海阔天空,逍遥自在任我行!

    在家孵了几天蛋,“便秘”的心情不只没放晴,还因为缺乏运动又气闷,墨夏昨冷淡的脸庞更加意兴阑珊。

    不过一个下堂夫就把她的心情搞得乌烟瘴气,墨夏昨啊墨夏昨,你到底是哪根筋坏掉了?

    开着车穿梭在街上,大热天逛街不合乎她的生活逻辑,世界分白天、黑夜,为的是要人们勤劳工作,孜孜不倦,顺着生理时钟一觉好眠醒来后,不是给人将大把时间拿来浪费荒唐的。

    从小根深蒂固的观念,让她对繁华街道上采购的男男女女投射不友善的眼光,一时间,正在进行经济交流的红男绿女全身不约而同窜过一阵疙瘩,不明白有谁看他们不顺眼。

    墨夏昨开着老金龟车,还在寻觅适当的位置,真是夭寿,上个便利超商买水解渴也要受停车之苦。

    愈是找不到车位,她愈要坚持到底,今天,为了一瓶矿泉水,她就是豁出去了,怎样?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在一条巷子口找到私人的停车位。哇哈哈,不停白不停,再说,她只是买瓶解渴饮料马上把车开走。

    中控锁才接下,她就发现几个面色不善的人朝着她围拢过来。

    妈的!平常她的警觉心很强,从事讨债这门行业,要她小命的人一大票,今天一不小心可能会挂在这里了。

    几个阿飞通常还近不了她的身,这回仔细一瞧,全部黑色打扮的不良分子,一律用丝袜还有罩帽遮住睑,仅留下圆不溜丢的贼眼。

    有备而来。

    “慢着!”对方闷声不吭的对着她砸来武士刀、齐眉棍、西瓜刀,看起来装备坚强,把她当成高级沙西米爱护了。

    “要我死也要给个理由,让我死得不明不白,下地狱跟阎王老子也不好交代,道上的规矩不是这样吧?”

    就算会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

    “女人家就该乖乖在家扫地、煮饭、替老公暖被,逞强斗狠是男人的事,要出来混就该知道规矩,你太不识相了,得罪我家boss,死得活该。”

    “老大,这妞乱正点的,不如……”有人垂涎墨夏昨的美貌。

    “啪!”流口水的人被一巴掌掴到撞墙,嘴角流血兼眼冒金星,却再也不敢多吭一声。

    好严明的纪律,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太保混混,是杀手级的人物。

    不好玩了,她招谁惹谁,居然大张旗鼓的请了杀手团来砍她?

    望着慢慢遮盖住她的阴影,墨夏昨心想,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不过要她乖乖就缚是不可能的,刀光对准她可爱的头颅罩下来时,她一个侧闪,踢向其中看起来最弱小的人的小腹,趁他哀鸣的空隙,一个懒驴打滚,她伏下身紧贴着地面,不绝于耳的金属响起,没空凭吊她寿终正寝的老金龟,她滚进车底盘,从另一头逃窜。

    痛死人了,下次谁敢对她的胸部流口水,她一定先劈了他再说,高耸的胸部狠狠摩擦过柏油路面,妈的,真是痛啊!

    “堵住她!”一击失败,是他们粗心大意,要是让一个女人从他们手中脱逃,像话吗?

    消音枪取代了木棍刀剑。

    眼看连接大马路的巷口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能越过车水马龙的人群逃出去,但是,来不及了,一发子弹划过她的大腿,她痛得差点厥倒。

    幸好她天生好动,体能不错,紧急的瞬间,觑见一扇腐朽的小门,乍逢死里逃生的生机,当狗也要爬进去。旁边这块地荒烟漫草,原来是建筑物的畸零地,拿来做什么用都不恰当,就被弃置。

    没空想那么多,墨夏昨隐身钻入比人还高的芒草堆,锐利的五月芒在她细腻的肌肤割出一道道血痕,到处是生锈的铁钉和玻璃碎片,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她喘息间,四处呼啸而过的子弹像夺命猫,一步步追逐着她这只落荒而逃的小老鼠。

    熨着杂草丛生的地面,她狂乱的心跳还能清晰的听闻杂沓的脚步声愈来愈迫近,生死一瞬间,人的感官会变得非常敏锐,她照见蒙尘的排水沟是通畅的,就赌这一把,横竖是死。

    于是她钻进恶臭的水沟用尽全身的力量蠕动。

    半个钟头后——

    平常门口连一只麻雀也少有的墨氏讨债公司稀奇的挤满人潮。

    “是我先来的,女人,瞧你这副贱人模样,芮海纳才不会见你。”

    “你又是什么烂货,凭我的三十八e罩杯,我绝对是这次花花世界玩伴女郎的不二人选,你有我行吗?”睨着对方的荷包蛋,卷发女郎趾高气昂。

    “不过是|乳|牛一只。”一个气质不错的女郎喷气着低声道。

    “你又是哪来的次级货色,我看你全身有哪块不是整过形的,垫矽胶的奶子、隆过的鼻子、割的双眼皮,臭女人!”张牙舞爪的美女变成悍妇实在不能看。

    气质美女被逼得无反驳之力。

    类似的对话充斥在各式各样妖烧多姿的女人身上。

    她们明的、暗的争斗,全力以赴,为的就是希望多少铲除异己,让自己获选的机会增加。

    那么多珠光宝气的美女齐聚墨氏讨债公司门口,不只惊动整个商圈的人潮,比狗鼻子还灵的电视台也派出采访记者坐镇,希望能采访到最的新闻,毕竟,总统的选举热潮已经消退,为了饭碗,总不能一直炒隔夜饭。

    然而这不是选美,也不是电视台公司举办明显征选,而是名闻全世界的花花女郎总裁芮海纳来到台湾,他代表通往成功的捷径,谁要能得到他的青睐,飞上枝头做凤凰绝不是难事。

    天呐,头顶镶着光圈,全身安金粉的芮海纳不是落脚在五星级大饭店,居然在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比雷达还敏感的狗仔队已经嗅出热腾腾的头条八卦新闻味道。

    没有人不知道芮海纳是谁,能跟畅销世界情铯花花公子企业集团分庭抗礼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的企业版图从杂志起家,站稳市场后以录影带、vcd以及相关的画报贩售,旗下的俱乐部、模特地经纪公司还涉足好莱坞电影投资,他操控着一个响叮当的情铯娱乐王国,让他成为镁光灯追逐的瞩目焦点。

    这会儿,芮海纳居然出现在台湾,当然引起轩然大波。

    “走……开,这里不是……菜市场……别来卖……肉!”

    十公尺外,众人就能闻到墨夏昨身上散发的恶臭,她所到之处,雍塞不堪的人墙立刻自动分开出一条罗马大道供她大摇大摆……是摇摇摆摆的行走。

    “她到底是谁?”捏着鼻子掩臭的美女甲瞪大精心雕绘的牛眼,生怕空气中血腥的细菌会传染。

    “呕!她一身的伤,好可怕。”美人乙快翻白眼,可摄影机虎视耽耽的对着她们,她提醒自己要记得摆出最动人的姿态。

    “昨儿!”

    昏昏沉沉的墨夏昨听见错愕的尖叫,她视线模糊的对着不成丨人形的影像努力抛出笑容,她一身狼狈……想霓应该不会计较的。朝地一瘫,黑暗取代她最后一丝清明,硬撑到家的意志力在听见呼唤的同时崩溃。

    墨夏昨确定眼前白玉无暇的脸蛋主人是谁后,呻吟道:“又是你!”

    “对啊,又是我。”

    “我不想见你,出去!”她理该强势的声音听在别人耳中却跟猫吟一样,丝毫不具杀伤力。

    火雪城并没有把眼光移开,她象牙色的肌朕因为失血失去光彩,卷曲的眼睫毛下覆着阴影,原来应该毫无缺憾的脸蛋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

    “把你的爪子收起来吧。你需要我的照顾。”

    也许他对每个女人都是温柔的,但是,墨夏昨绝对跟别人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