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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第44部分阅读

    再说什么。我们很快就吃完了各自的晚餐,在休息室里静静的呆到五点半,然后重新开始战斗。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我比平常更为谨慎小心的玩牌。这样的玩法,让我没有输得更多,但也没有让我赢上多少。晚上九时半、当巡场来告诉我们今天比赛全部结束的时候,我的筹码数量大约在九百三十万美元左右。

    “我早就说过的,你应该玩得更凶。”

    当阿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她做的夜宵,也冲过了澡。正带着一份说不出的舒适感,懒懒的斜倚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和身边的阿湖一同看着电视里的当日hsp集锦。

    屏幕里,有我出现的镜头少得可怜,而我也并不是自恋狂。我只是一直留意观察着,古斯·汉森拿到不同底牌时的行动。然后我看到,那把令我沮丧的牌,出现了……而汉森的底牌是——口袋对子k

    阿湖沉默下来,我想,看到我被人偷鸡,她的心里也不会好受。我决定说些什么,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于是,我淡淡的说道:“阿湖,你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阿湖也许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忍不住转过脸来,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我。

    “这不是心血来潮。”我对她说,“我保守得够久了,大家都已经清楚,我的这种牌桌形象了……我已经考虑过很多次,如果我以相反的方式玩牌,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那一定很有趣。你说呢?”

    第七十五章 梦

    在那把牌之后,电视屏幕上所有有我出现的画面,都只能看到我同样的动作——没错,我总是把那两张扑克牌从玻璃上移开,然后轻轻揭开这底牌的一角看看,并且弃牌、弃牌、再弃牌。

    这些动作只需要两秒钟的时间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在每把牌里,我都只会在屏幕上出现两秒——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古斯·汉森和其他那些巨鲨王身上,自己倒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可阿湖却开始无聊的伸着懒腰,打起了哈欠。很难相信,坐在我旁边的这位女孩子,曾经是那样的,追崇这些巨鲨王,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是为了和这些巨鲨王交一次手。

    在打完这个哈欠后,阿湖很随意的掠开那几丝垂落在眼角的头发。她看着我的眼睛,笑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想好,到底是像道尔·布朗森那样攻击,还是像古斯·汉森那样奔放?”

    我摇了摇头:“也许在澳门葡京赌场,或者马靴酒店的陈大卫房间,我可以像他们一样,肆意的奔放和攻击,而不用担心什么,因为那些牌桌上,充斥着大量的鱼儿。但在hsp……只要一把牌玩得不好,我就可能会被人扫地出局。我读牌的技巧还没有道尔·布朗森和古斯·汉森那样高超,像他们一样玩牌,也许我会赢到一千万、两千万甚至是三千万,但只要一把牌,我就会输光一切。”

    阿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着疑惑不解:“阿新,那你的意思是?难道你想在这三种流派之外,再自创一派?”

    “自创一派?”我被阿湖的这句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阿湖,一百年之前,玩德州扑克的牌手们,就分成这三种风格,而一百年之后。我想也应该差不多……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要是能说创就随随便便创一个的话,五十年前就被人创完了,还轮得到我吗?”

    阿湖却没有笑,她只是凝望着我,轻声说道:“我把你当成阿新,世界上最好的牌手……没有之一。”

    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我的笑声在刹那间止歇。我放下了电视里地牌局,忍不住也同样认真的看向阿湖——

    她并不漂亮,但也不算难看,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任何人在看到这张脸后,半分钟内就会彻底遗忘的那种类型。如果脱离容貌而单论举止的话,阿湖也并不出众,她既没有堪提拉小姐那样的贵族风范,也没有蜜雪儿·卡森那样的优雅举止,在社交礼仪这一方面,她甚至连阿莲这个伪造的上层社会都比不上!阿湖应该和我一样,没有经受过完整的学校教育,因为在她地身上,我看不出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所谓“气质”,如果非要强说她有一份气质的话……那我只能说,她最像詹妮弗·哈曼。她们都完全具有一个成功赌徒的气质(当然比起詹妮弗来。阿湖还差了很远)!除此之外,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子,虽然不能说一无是处,但确实也没有什么闪光点。

    但我很清楚。阿湖爱我。为了我,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任何一条巨鲨王,都会娶这样的女孩子为妻!因为对一个男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尽管我并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我也很难拒绝这份爱情,更不用说她还救过我的命,和我同生共死……我想,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因为除了她之外,我很难再找到一个,像她一样理解我、支持我的妻子了。虽然在有的时候,这种支持是在我不自愿地情况下。强行出现地。

    尽管我们还没有捅破彼此间的这层糊窗纸,但我已经习惯于她弟弟们“姐夫”的称呼,而她也心安理得地,把全家人都搬进了我的别墅里——也许,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和多一点点的心理准备。

    也许在明年的wp后,我们就会订婚,然后在我成功复仇后,我们就会举行盛大的婚礼……我想阿湖并不需要等很久的时间,也许只要一年,一年以内,我就可以找到敌人,并且顺利的处理掉他们。毕竟我背靠着的。是巨鲨王俱乐部这样一个强到逆天的组织。

    在我们结婚之后,我们可以一起报名参加wp,而我参加hsp或者别地什么比赛时,她也一定是会陪着我的,我每天都可以喝到她堡的汤。而在我没有比赛的时候,她可以来拉斯维加斯,或者去澳门玩现金牌桌,而我……毫无疑问,我当然会陪在她的身边!

    至于赌金,那完全不是问题!我的银行卡里,还有将近一百万美元。而我和阿湖都不是那种对物质享受很感兴趣的人,即便是在香港和拉斯维加斯这种高消费的地方,这笔钱也足够我们很好的生活几年了。而我们还有一千万美元地家产,可以用来玩牌,我相信我们都可以用这些钱,从那些鱼儿身上赢到更多!等等,一千万美元……

    我的胡思乱想,到这里就完全结束了!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一样,我不得不开始正视现实——那一千万美元,已经只剩下了九百三十万,而且,它们还被摆放在hsp的牌桌上!也许,在未来两个星期内、某一天的某一把牌里,这些钱就会被古斯·汉森、陈大卫或是其他哪位巨鲨王全部拿走!

    “你怎么了?”阿湖应该是看到了我表情的变化,她迟疑着问道。

    “没怎么,刚才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我微笑着,摇了摇头,“阿湖,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阿湖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直到确定我真的没事之后,她才用那种独一无二的沙哑声音说道:“我们刚才说到,你要玩得更凶。”

    “是的,我要玩得更凶。阿湖,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玩牌风格的人,你知道我擅长什么,而我的缺陷又是什么。不是吗?”

    “我当然知道。”阿湖微笑着回答,“你最擅长的,是通过观察叫注模式、或者一些其他方面的信息,看穿别人的底牌。而你的缺陷就是……当你没办法看穿别人底牌的时候,你会比全世界人都更为悲观。”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点了点头,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而阿湖则在同一时间拿到烟盒旁边的打火机,给我点上了这支烟。

    吐出一口烟雾,我接着说了下去:“在别的牌桌上,我可以扬长避短。可是……阿湖,这是hsp,牌桌上所有的对手,都是成名已久的巨鲨王。我没办法看穿任何人的底牌。”

    “你可以的。”阿湖把玩着那个打火机,摇了摇头,固执的说道,“阿新,你完全可以做到,可你总是这样,对自己没有信心。在坐进牌桌前,你就告诉自己,他们是巨鲨王,我看不穿他们的底牌!那怎么能行?尽管我现在没有资格参加hsp,但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能有机会坐在那张牌桌上,那么,我只会对自己说,我是最好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击败我!”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好吧,你是对的。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办法看穿他们的底牌……为了能够不被扫地出局,我必须做出一些改变。这样说你能够接受吗?”

    “嗯,阿新,那你打算怎么变?”

    “你也看过了《超级系统》和《哈灵顿在牌桌上》,这两本书里都有提过,在大约十年前的时候,对比较成功的牌手,除了玩牌风格外,还有另一种分类……”

    阿湖很快的就接上了我的话:“翻牌前伟大的牌手,和翻牌后的。”

    “是的,哈灵顿说,翻牌前,能够获得的信息很少,大部分时间里,你都被迫在黑暗中运作,你需要的是敏锐而机警、极其细微的直觉,以及……非常巨大的勇气。”

    我停了下来,并且听着阿湖像是念书一样的说道:“而道尔·布朗森说,翻牌后,60的信息已经被泄漏出来了,如果你依然没有弃牌的话,那你必须用自己的底牌,和你的筹码,给对手讲一个他们永远猜不到结局的故事。而现在最关键的要求,是逻辑、计划,还有狡猾。”

    我忍不住对她轻轻鼓掌:“是的,阿湖,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你没有看过任何一本玩牌的技巧书,可现在……你也是熟读兵书之人了,这么大段话背下来,竟然一个字也没错。”

    “那都是因为你,阿新。”阿湖对我笑笑,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是你,带我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么,让我们接着说吧。我得承认,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翻牌后玩得不错的牌手。可翻牌前,我总是没有勇气参与太多的彩池……但是,从明天开始,我会尝试着鼓起勇气,在所有人都只获得极少信息的时候,就用自己的底牌,开始给那些巨鲨王们,讲一个故事。”

    第七十六章 监视眼睛(上)

    2011年12月4日,hsp第八季前半季比赛第二天。

    牌桌上依然还是昨天同样的七个人,位置也没有变动,甚至,连大家的衣着,都和昨天一模一样——蜜雪儿·卡森依然穿着那套一尘不染的白色风衣,而詹妮弗·哈曼也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皮衣。

    陈大卫的手边仍旧放着那个橙子,而丹·哈灵顿的头上,也依旧戴着那顶绿色的帽子,丹尼尔·内格莱努开口大笑的时候,总是会露出那两颗大鲍牙,而古斯·汉森的脸上,也一如往常般阴郁。

    除了古斯·汉森和我,其他五条巨鲨王都在笑着聊天,就连昨天输掉了一千万美元的哈灵顿也是一样。尽管我和汉森一样,也偶尔会在他们说话的途中,插上那么一两句。但我却总是感觉到,自己没法完全融入到这张牌桌中去……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们每天都能有这样的好心情。可我至少能够感觉得到,他们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半分伪装。

    在我参加过的所有牌桌里,牌手们即便能够做到表情平静,但内心总都是紧张的。他们也会聊天、也会开玩笑。但这些玩笑话通常都是不经过大脑的,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牌局里,他们警觉的注视着牌桌上发生的一切。并且试图对对手施展一些阴谋诡计,以及防止对手对自己做出相同的事情……每一次我玩牌的时候,这些相同的行动,都会在不同的牌桌上,时刻不停的发生。

    可是,这张牌桌不同,所有令人不快的勾心斗角,都被一张温情脉脉的面纱所遮掩住了,就好像我们并不是在进行hsp的比赛,而是在道尔布朗森那座庄园的牌室里,玩盲注1/2美元的家庭聚会牌局一样——这种气氛很容易让人沉迷进去。而失去应有的警惕。我想,我已经完全理解,为什么内格莱努会在hsp上,一把牌输给汉森五千七百万美元了。

    在这一天的前五把牌里,我的玩法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我连续拿到三把差牌、还有两把边缘牌,它们都被我很平静的,在翻牌前就扔回给发牌员了。

    在我第五次弃牌之后,詹妮弗也很快的把牌扔回给发牌员,接着内格莱努、哈灵顿也都做出了相同的动作,蜜雪儿跟注。汉森加注、陈大卫跟注……不管怎么说,这张牌桌看上去,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在陈大卫毫无争议的拿下这个彩池后,他甚至对詹妮弗开玩笑般说,想请她唱一首歌。

    詹妮弗睁大眼睛,问陈大卫:“你想让我唱什么歌?”

    “《昨日重现》。”陈大卫微笑着回答她,“你不觉得这首歌很符合现在的情形吗?”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是这首吗?”詹妮弗轻轻的唱了一句,然后她笑着问道。

    大家都轻声的笑了起来,同时也纷纷对着詹妮弗鼓掌,七嘴八舌的、称赞她美妙的歌喉。可是。就在这气氛极其融洽之际,我却准备开始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了。

    是的,也许陈大卫说得没错,但是,这种昨日重现……到此为止了!在第六把牌的时候。尽管我还没有看过自己的底牌,但我已经决定,就从这把牌开始,给那些巨鲨王们好好讲一个故事,而且,还是连载的故事!

    这把牌是我的大盲注。从枪口位置的詹妮弗,直到按钮位置上家的蜜雪儿,都选择了弃牌。就在我看向古斯·汉森的时候,我听到他阴郁的声音轻轻响起:“我加注到两万美元。”

    “我再加注到四万美元。”陈大卫的右手抚摸着橙子,左手则灵巧的整理出三万六千美元的筹码,扔进了彩池。

    把底牌从玻璃上移开后,我轻轻的揭起这两张扑克牌的一角……于是,第一个故事,就从一张黑桃q、和一张草花7开始了。

    我很快的把底牌再次盖好,并且在上面压上一个十万美元的筹码。做完这一切后,我抬起头,淡淡的对发牌员说道:“我再加注到八万美元。”

    很多网络牌手,以及那些从视频录像里,观看wp或者hsp,但却从来没有机会,坐进现实牌桌玩一把牌的观众们,通常都会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牌手们总喜欢在底牌上压上一些东西?筹码、戒指、钥匙链……这到底只是一种个人习惯,或者牌桌惯例,还是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

    事实上,这种由章尼·冒斯发明,并且由斯杜·恩戈发扬光大的小动作,有且只有一个含义——向所有的对手们宣称,自己绝不会轻易退出这个牌局,你们休想花上一些小小的代价,就可以把我推出彩池!

    古斯·汉森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我,而我也一脸平静、但却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过了大约十秒钟后,他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再次往彩池里扔下六万美元的筹码。

    陈大卫则一直抚摸着那个橙子,过了一会,他笑着说道:“也许是最后一场hsp比赛的缘故吧,我发现自己老是控制不住,总是想要看一眼翻牌。尽管明知自己会为此而多输掉四万美元、甚至更多……那么,我跟注。”

    发牌员开始清点我们扔下地筹码,并且用胳膊把这些筹码扫到了他的左手边。然后他轻咳一声,捶了捶牌桌,并且说道:“三家争牌——”

    是的,三家争牌。一个奔放流牌手、一个攻击流牌手、一个保守流牌手,挤进了同一个彩池……我不知道汉森和陈大卫是怎么想的,一个保守流牌手面对他们的加注、再加注,毫无惧色的再加上一个重注,通常而言,这已经等于是在向所有人宣布,我已经拿到一把真正的大牌了。

    这并不是我通常的玩法,任何一本与保守流玩法有关的教战手册里,都会很明确的告诉读者:如果彩池在轮到你之前,已经被加注、再加注,那你就必须玩得比平常更为保守,即便加注者是知名的攻击手,也是一样!你应该只玩aa、kk、qq、ak这四种牌,顶多加上同花色的aq。

    他们有90的机会,把我的底牌看成上述五种(任何牌手,即便是超级紧手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