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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第49部分阅读

    的人,通常都不可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这个时候,我已经排到了柜台前,我把筹码盒放上柜台,在服务生清点筹码的时候,我问车敏洙:“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那场金融风暴原本不可能闹得那么大的,是那个人不管香港人的死活,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如果陈老或是邓老还在的话,他一定会被枪毙……”

    服务生的声音,打断了车敏洙的话:“先生,两千一百六十美元,对吗?”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钞票,和车敏洙并肩向停车场走去。

    “聂先生……还说了些什么?”

    “后来他就开始吐了,吐完后他有些清醒过来,就追问我,刚才他说了些什么,我当然清楚,这是应该保密的事情,于是我就回答,他没说什么。可他还是不放心的连续追问了我几次,直到我有些发火的问他,是不是不相信我。才不再追问下去……”

    “那您还记得,他提到的那些名字吗?”我问道。

    车敏洙摇了摇头:“邓先生,我也是一个陪总统下过棋的棋手,在这种听到不该听的话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尽力忘记……即便聂先生说的是你们中国的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也不例外。所以,我只能对您说声抱歉。”

    “车先生,难道您真的连一个名字也记不起来吗?”我继续不死心的追问道。

    在冷冷的晚风中,车敏洙无声的向前走去。直到打开他那辆银白色凯迪拉克的车门后,才扭头问我:“邓先生,这对您很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我急速的回答道。

    “说真的,我有些后悔和您说起这件事情了,因为这可能会给聂先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车敏洙皱起了眉头,很认真的对我说道,“那您能够向我保证,在知道他们的名字后,不会因此而给聂先生添麻烦吗?”

    “我可以拿我的生命和人格保证。”

    “我应该相信一个在牌桌上狡诈机变的巨鲨王吗?”车敏洙仰首向天,喃喃的自语道,“尤其是在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坐进驾驶座,然后“呯”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这辆银白色的凯迪拉克,在车敏洙的驾驶下,略微倒了下车,就直直的向主街道驶去。

    我也同样苦笑着摇了摇头,拖着疲累的身子,向凯撒皇宫的大门走去。但突然间,我看到那辆银白色的车子停了下来,并且以刚才同样的速度,往我的身边倒着开了过来。

    凯迪拉克停在我的身边,然后车窗慢慢的降下来,在凯撒皇宫外的灯光照耀下,我看到,车敏洙的表情无比严肃:“对不起,他说的那个人,我并不认识,所以我只记得他那个比较特殊的姓……他姓蒙,聂先生称呼他的时候,叫他蒙委员。邓先生,请不要忘记……您刚才的保证。”(重要注释:阿梅是个很胆小的人,总是害怕这本书会因为牵扯到政治而被和谐,不过刚才重温《天擎》的时候,突然发现撒冷大大写得比偶奔放多了,偶只是小小的借用一个蒙委员,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大家也就不要过于计较此人官职什么的了,反正他是个对国内金融经济很有实权很有影响力的高官……另外,接下来的六到十章里,阿梅准备写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比方政治、经济、一些人生观等等,不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不要看,只要知道在这几章里,阿新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放弃了复仇就可以了,笑笑。)

    第八十四章 反叛(一)

    不得不说,老式牌手的那种放松方法,确实对我非常管用!当我在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就已经感觉到,那份疲惫感已经离我远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洗漱完毕后,神清气爽的我,走到窗前,轻轻拉开了窗帘。温暖的阳光,便透过这扇落地玻璃窗,毫不吝惜的洒在我的身上。在这阳光的照耀下,我觉得似乎有无穷的精力,正等着自己去释放!

    但是,与此同时……一阵饥饿感也向我袭来。

    我走到沙发边,拿起电话,让凯撒皇宫餐厅给我送一份午餐。就在我放下电话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我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陈大卫,还有希尔罗·罗斯菲尔德。

    “神奇男孩,如果我们打扰到了你的休息,请你务必原谅。”陈大卫板着脸,极其严肃的说道,“但罗斯菲尔德先生是一个很忙的人,我很难找到你们两位都方便、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时间。”

    “你们没有打扰到我。那么,罗斯菲尔德先生、东方快车,请进。”

    我们三个人走进房间,在他们坐进沙发后,我轻声问道:“两位想喝些什么?”

    陈大卫摇了摇头,罗斯菲尔德也摇了摇头。他一直没有看我,而是一边点着自己的英国烟斗,一边看着陈大卫习惯性的摸出橙子、放在茶几上,再点着一支烟。

    在陈大卫做完这一切后,罗斯菲尔德对我说道:“邓先生,很抱歉这次的冒昧拜访,但东方快车执意要求我这样做。他觉得,我应该和您面对面的,就年初那场金融风暴的某些事情,达成一些谅解。而做为我个人而言,也觉得有这个必要。”

    我坐进小沙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我淡淡的说道:“罗斯菲尔德先生。您请说。”

    “邓先生,当我和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感觉到,我们两个人将会再见面,于是我给您留了一张我的名片……但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快过去了一年的事情,会如此巧妙地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罗斯菲尔德的脸上,带着每一个贵族都具备的那份真诚和虚伪交织,优雅迷人而风度翩翩的微笑,对我说道。

    接着他把那只英国烟斗凑近嘴边。优雅无比的轻轻吸了一口,在悠然的吐出一口烟雾后,他对我说道,“在那天的牌局结束之后,我找来了一些您的资料,因为我对东方快车和科克里安先生所描述地、关于您的那个故事,很感兴办…在看完这些资料后,我就猜到了,当我们再度见面的时候,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事实上,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和那场金融风暴有关的资料。文字、录音、金融交易原始凭证的复印件、货币买卖和期货、股市交易户头的来往纪录、网上银行现金转帐的流水号、还有在世界范围里都很有名望的一些人签署的证言证词……这些东西。我都在昨天晚上,交给了东方快车。”

    我用一种征询地目光看向陈大卫,他面色极度凝重地,轻轻点了点头。

    罗斯菲尔德在烟灰缸里轻轻磕了磕烟斗。继续说道:“邓先生,尽管我的牌技与您比起来相差甚远,根本不够资格进入巨鲨王俱乐部。但我和您的立场,是一致地。东方快车可以为我做证,我们罗斯菲尔德家族,从四十年前开始,就是巨鲨王俱乐部最坚定的后援团之一。所以,您完全可以相信,这些资料的真实性。”

    “是的,罗斯菲尔德先生说得一点也没错。”陈大卫凝视着面前的橙子,沉声说道。“事实上,巨鲨王俱乐部的五位主席,在昨天晚上就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结合这些资料,和手机上的一些录音,我们已经清楚了敌人是谁……但我们暂时还不会对此发出紧急复仇令。”

    他掐灭了烟,自嘲般的苦笑一声:“神奇男孩,我没必要对你隐瞒什么……好吧,我承认,在得到所有巨鲨王俱乐部成员的支持之前,我们不敢发出这个紧急复仇令。因为我们的对手。是一个比基地组织恐怖一万倍地庞然大物。甚至可以说,就算是倾尽全力的巨鲨王俱乐部,对上这个对手,也毫无胜算。”

    “东方快车,这种巨鲨王俱乐部内部决定的事情,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说了。”罗斯菲尔德对陈大卫轻声说道,然后他把脸转向我,“事实上,我这次来,是想对邓先生说一些……那些资料上没有的东西。”

    “您请说。”

    “1997年那场从东南亚开始、直至香港结束的金融风暴,不知道邓先生有没有听说过?”

    姨父曾经对我说过,一些关于1997年金融风暴的事情,尽管了解得并不多,但我还是对罗斯菲尔德点头道,“是的,我听说过。”

    “那是索罗斯先生、和他的量子基金,带领着数万亿美元的国际热钱,所获得的一场伟大胜利。”当罗斯菲尔德说到“索罗斯”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而神圣起来,就像一个蹩脚牌手提到“道尔·布朗森”这个名字时一样。他甚至不自觉的双腿合拢,像个小学生一般,把身体坐直。

    “在索罗斯先生取得伟大胜利的那个年代,美国市场上的热钱,大约有7到8万亿美元的样子。而现在,这个数字已经增长到10万亿美元以上,全世界虎视耽耽、并且饥肠辘辘的热钱,大约有20万亿美元左右。数十万乃至数百万的财经精英,整天拿着望远镜、放大镜、显微镜……在不停的寻找‘价值’。”罗斯菲尔德无比自豪和骄傲的说道,“而身为罗斯菲尔德家族掌舵人的我,当然也不例外。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自己手头的这些热钱,变得更多……而在2008年的时候,我和我的盟友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最有‘价值’的地方。”

    “中国香港?”我淡淡的问道。

    罗斯菲尔德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不,中国内地。”

    “2008年北京奥运会之前,中国内地的经济泡沫就已经非常巨大了,无论是股市还是楼市,都充斥着虚假的繁荣,而通货膨胀也达到了骇人的地步,但最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中国政府愚蠢至极的开放了期指!再也不需要别的什么了,我和盟友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接下来就是准备行动……”说到这里,罗斯菲尔德停了下来,又吸了一口烟。

    在吐出烟雾之后,他继续说了下去:“原本,我们是打算沿着索罗斯先生的老路,从泰国、以及东南亚的其他国家,开始吹响这次战斗的号角,先增加一些手里的筹码,在攻克香港后、最后再进攻中国内地的。但是,这个计划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说实话,就连我也完全低估了那场次级债风波,对我们造成的不利影响。很多家银行和基金相继宣布巨额亏损、大规模裁员、甚至倒闭!在这种时候,我们没办法筹集到足够的资金,于是,进攻中国内地的计划,便只能暂时搁浅了。”

    “不过,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那场次级债风波对美国、欧洲、甚至日本、澳大利亚……都造成了极为不利的影响,但在中国内地,这影响显得微乎其微。也就是说,在那个古老的国度里,还有很多钱,等着我们去挣,而中国政府也并没有借此机会,构建出一个良好的金融制度!而且,在经过长达一年的研究后,我们还发现了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罗斯菲尔德微笑着,摇了摇头,“香港人对1997年的那场金融风暴记忆犹新,因此他们的投资都还算小心谨慎,可中国内地的那些投资者则完全不同!中国内地的散户们,基本上占领了香港的金融阵地。在他们的炒作下,香港的股指期数,竟然被推到了一个完全不应该达到的高度上,恒生指数从一万八飙升到三万三!邓先生,我不得不说,这些人……”

    罗斯菲尔德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满脸不屑的摇了摇头,继续对我说道:“在舔平次级债给我们带来的伤口后,我们迫切的需要一场大的战役,来证实热钱的力量!因此,我和盟友们,决意直接进攻香港的股市、期指、和货币市场,我们知道,这样做可以让中国内地的那些散户们失去信心,并且在中国政府对香港做出救援的时候,突然掉头进攻中国内地的金融市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也取得了大多数金融大鳄们的支持。”

    第八十四章 反叛(二)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我起身开门,从侍应生的手里接过早餐,付过钱后,我把这早餐放在了书桌上,再轻轻的关上门,坐回小沙发上——任何人都可以理解,这个时候,我没有任何胃口。

    罗斯菲尔德则继续说了下去,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骄傲而狂热的表情,这让他看起来甚至显得有些狰狞,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我们所有人,都迫切的希望从中国内地和香港的金融市场里赚钱,我们知道自己可以赚到很多很多钱……这个时候,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像索罗斯先生那样的领头羊而已。而我,和我所代表的罗斯菲尔德家族,最终在众多盟友的推举下,担任了旗手的职位。”

    他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接着说道:“我们把对香港的进攻,定位为一场偷袭战,为此我们甚至放弃了东南亚那些国家唾手可得的利益!邓先生,您一定能够理解,偷袭战最重要的原则,就是不被对手察觉!我得承认,自己对中国的了解,还停留在李小龙那些通篇打斗,和张艺谋那部一夫四妻的电影里。但我们家族里,以及其他那些盟友的手下,有很多的中国通,他们都很积极的为我出谋划策。甚至……还有很多中国人也参与了这一行动。而让我惊讶的是,这些中国人似乎对‘中国’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感情!只需要给他们一点小小的甜头,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投身到我们这一方的阵营里来。”

    尽管我很想反驳罗斯菲尔德的话,但最终,我还是只能喟然长叹,无声的摇摇头。的确,无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和平时期,中国最不缺的,就是汉j!抗日战争为什么要打八年?无他,汉j太多而已,而在战争结束之后,也还有另一种类型的汉j,会用惊讶到夸张的语气问——

    “哇,才八年啊?”,“哇,南京大屠杀才死了三十万人啊?”

    罗斯菲尔德并没有发现我表情的变化,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那“伟大的胜利”里,而不能自拔。他用手里的英国烟斗,敲了敲茶几,并且提高音量,说了下去:“在一个盟友的强烈建议下,我们把进攻的时间,定在了中国新年股市休盘后,重新开盘的第一天。1997年,索罗斯先生并没有在香港获得决定性的胜利,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但在当时,几乎我们所有人,都还存在一个顾虑。那就是中国政府会出面干预股市。要知道,你们中国政府,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事情。”

    他开始挥舞手臂,激动的大声说道:“邓先生,我真为你们中国觉得悲哀,你们生活在一个极度腐败,没有人权,没有民主,没有人身自由和新闻自由的社会里:你们的一切知情权都被剥夺了,中国政府只让你们知道,他们想让你们知道的事情,还动辄使用行政力量来干预市场,完全不顾市场经济的规则……”

    我想,我应该打断他了,在这个时候,身为中国人,我应该说些什么么。于是我许许的说道:“罗斯菲尔德先生,我只知道你们美国政府,最喜欢对别的国家指手划脚,还从来不知道,原来您也有这个爱好。”

    罗斯菲尔德根本没有想到,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我会突然做出反击。他的手臂停在半空中,脸上那份虚伪的,绅士特有的微笑,也完全凝滞了,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我,我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对我的那份不满和愤怒。

    但只经过了很短的时间,他就再次微笑着,摇了摇头:“所以说能够生活在美国,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在这个国家,每一个人都可以对任何事情,发表自已看法的权利。”

    我点了点头,继续冷冷的说道:“您说得一点也没错,罗斯菲尔德先生。但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中国。每一个人也都有反对另一个人意见的权利。”

    罗斯菲尔德有些恼羞成怒的看向我,而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望着他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站起身来,对陈大卫说道:“东方快车,我想,场谈话已经可以到此结束了……”

    陈大卫的表情,还是像进门时那样严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一边抚摸着那个橙子,一边用像是古斯·汉森的那种阴郁语气,轻声说道:“好了,我说,你们两个都放轻松一些吧。我们现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