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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个老婆真不易第1部分阅读

苑依君放开竹竿,站直身形,长出了口气,心说:好险,幸好运气不错!

    慕野可不认为这是她的运气好,老头刚才在电光火石间的一抓一递,可绝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难道现代社会还有风尘隐侠一类的人物?

    他跑过去问那“运气不错”的历险:“你怎么样?”同时不忘向那老人道谢:“大爷,谢谢您了!”

    苑依君摇头说“没事”,又接一句:“我好饿啊!”慕野顾不上别的,带她进了饭庄找座位坐下,自己跑去跟老板不知嘀咕了什么,那老板一个劲的摇头,慕野无奈回到座位上。

    不一会儿,伙计端来一份青椒牛柳饭,还有两份却装在快餐盒里。慕野对苑依君说:“我本来想请那老人进来吃饭,就当谢谢他,可老板嫌他脏,不肯,你就在这吃吧,我陪他在外面吃。”说着,端起盒饭要走,苑依君“哎”了一声,心虚的四下望望,呐呐道:“这么多人看着,你要跟他蹲在外面吃盒饭?”

    慕野的眉梢一跳,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有些古怪:“你忘了,我本来就是个民工,蹲在马路边吃盒饭不是常有的事?”

    苑依君一时语塞,眼睁睁看着他端着盒饭出去,透过窗玻璃,就见那老乞丐毫不客气的接过了盒饭,一老一少就在花坛边大吃,还不时聊几句,看上去“相谈甚欢”。

    “真是个怪人――不,是两个怪物!”苑依君边吃边腹诽着外面那一老一少,浑然没有注意到,周围食客怪异的眼光不时瞟过来,早也将她列为“怪物第三”了。

    第四章 脸丢大发了

    当慕野看见苑依君从二楼款款而下时,平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惊艳――这真是那个一身职业装、有点不修边幅的任性女人么?

    上下一色的淡紫色露肩晚礼服,衬得身形更加修长,小蛮腰更加纤细;裸露的锁骨精巧迷人,胸前||乳|沟深深,微露的两个小半弧形与袒露的肩膊一般白皙细腻,泛着宝石一般的光泽,同优雅如天鹅的颈项上那串浑圆润泽的黑珍珠项链相映生辉,加上一步步下楼梯时形成的那种颤动摇曳,要让人不想入非非?还真是难如登天!

    那种震撼感,竟让人忽略了她那张摘去眼镜、薄施脂粉后恍若天使的脸蛋。也难怪,那让桃李失色的俏脸上神情有些淡漠,虽是带着微笑,却绝对是有“职业习惯”的嫌疑的,自然远没有那骄人的身材吸引目光了。不过,这丝毫也不影响“好逑君子”们的追捧行动。

    那位市长公子今晚格外精神,从头到脚的行头与修饰自不必说,难得的是满面红光,目光闪亮,堪比拂晓的启明星,尤其当苑依君出现在楼梯口时,启明星更是成了聚光灯,光华闪闪,一直追随着伊人的身影,“孜孜不倦”的劲头竟似连“充电”的时间都没有。当然,陈大公子不会傻乎乎的只让自己的眼光追着伊人,追人,最重要的是脚步!

    于是,他采用盯人战术,对苑依君寸步不离,而离他不足三步远,七八个社会精英成了陈大公子的尾巴,瞧他们的神情,对陈大公子的身份相当忌讳,可又明显心有不甘,不知不觉间就与陈大公子组成了一个超级“大油瓶”,被苑依君“拖”到东又“拖”到西,而后明显视力不太好,拖着这么大一个超级油瓶竟丝毫未察觉,跟这位阿姨打打招呼,同那个女友聊聊服装,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所到之处,来宾都被那个大油瓶搅得七零八落的,自然,由此招来的诸如赞许、羡慕、嫉妒、不屑,甚至是仇恨等种种复杂眼光,也都被她统统忽略掉了。

    看着苑依君带来的“旋风”在大厅中刮来刮去,慕野唇边不由泛起了微笑,这一来,可给他自己招来了不小的麻烦,几位窈窕淑女似乎看多了奶油味泛滥的白面小生,对慕野这种穿着得体、浑身透着阳刚之气却又深沉内敛的男人明显十分感兴趣,都眼睛亮亮的凑过来搭讪,笑脸上都带着怎么也化不开的热情,有的还殷勤的递上自己的名片。

    而身陷脂粉阵中的慕野,除了老老实实报上自己的姓名之外,就只能可怜兮兮的坦白从宽:“不好意思,我是个建筑工人,没有名片……”

    谁知这番肺腑之言却并没有换来意料中的白眼无数,一众淑女个个掩口,“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颤,惑人双目,她们异口同声道:“建筑工人?林先生真幽默……”随后便抛来无数媚眼,每一位都在心里很自觉的将他升级成了建筑业新宠,开始了自己的幻想之旅……

    这边慕野正自哭笑不得,却不知那边苑依君已是芳心恚怒,拖着个大油瓶在大厅转了个遍,才现自己找来的挡箭牌正和一群莺莺燕燕相谈甚欢,来了也不通知自己一声,害自己提心吊胆了这么久,还以为这家伙临阵脱逃了,却原来也是个见不得漂亮女人的好色之徒,呸!

    慕野要是知道今晚这位“雇主”这么评价自己,可能要上哪儿击鼓鸣冤了。他是如约来到了苑家,可中间充满了“曲折艰辛”――苑家位于新区西端,最近的地铁出口离此也有近两里路,慕野又舍不得打的,就穿着那身价格不菲的行头走了过来,到小区门口还被拦了下来,人家让那些高级轿车堂而皇之的长驱直入,却非要对他这个手拿请柬的步行盘根问底,最后还要他作了登记才放行。

    等慕野进了苑家,更是两眼一摸黑,大厅里人是不少,可没有一个认识的,他又不能随意找个侍应说:“我是这家的未来姑爷,麻烦你去告诉小姐……”

    于是,他只能找了个角落坐下,静等苑依君这只粗心的小白兔撞他这个大树桩。

    苑依君找到了慕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一看墙上的大钟,马上要到八点了,看看那边自己父母同那市长夫妇说得正开心,忙往慕野那儿招了招手,也不管周围那么多嘈杂“噪音”,放开声喊:“慕野,你过来!”

    慕野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忙同周围这几位道声失陪,匆匆向“亲亲热热”招呼自己的“女友”走去,这让瞧出了苗头的莺燕们立时心里一沉:原来这位已是名草有主了!而且还是今晚的主角,唉,怎么人家下手总比自己快呢!

    苑依君的这声“亲热”呼唤,不仅将那几位才刚开始的“掘草行动”流于破灭,更让她身后的超级大油瓶支离破碎,陈大公子更是小脸煞白,有当场晕过去的迹象。

    正在那儿热烈交流的苑陈两家的家长,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的变故了,停止言谈,愕然望过来。

    整个大厅也逐渐静了下来,许多人将目光投向并肩而立的苑依君与慕野,众目睽睽之下,苑依君丝毫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挽住慕野的胳膊,环视众人,微清了清嗓子,开声道:“各位,感谢今晚能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趁此机会,请容许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林慕野……”

    慕野按事先练习的那一套向众宾客致意时,苑陈两家的家长脸色大变,尤其是苑国光,他刚刚与至交好友说好,等待会吹过蜡烛,就趁势宣布两家儿女订婚的消息,谁知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如今再要宣布订婚的事,岂不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塌自己的台?这个桀骜不驯的丫头……一时之间,他气得脸色铁青……

    陈副市长久在官场,虽也次遇到这种事,但脸色一变之后立即恢复了常态,故作轻松说:“国光,别急,也怪咱们事先没有跟小君说好,不过,事情还有转圜余地,还是先让小君切蛋糕吧!”

    一直紧张的拉着丈夫胳膊的苑夫人急忙表示赞同。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苑国光只好点了点头,苑夫人赶紧给侍应讯号。

    时钟正好敲响八点,大厅中灯火突然熄灭,随即从厅东的餐室中推出一辆餐车――五层的大蛋糕,连餐车足有两米高,在烛光摇曳中,缓缓来到苑依君的面前,生日快乐的音乐随即响起,许多宾客轻轻击掌,开始唱起生日歌,有人还好意提醒:“快许个愿……”

    苑依君微阖明眸,轻轻合掌,喃喃自语片刻,睁开眼来,呼得一口气吹去,将第二层上的几支蜡烛吹熄,其他的则自然有人代劳了,之后又是灯火通明了。

    侍应递来一把餐刀,苑依君正迟疑该从哪一层开始切,这蛋糕也不知是谁设计的,那上面一层实在是高了点,难道找张凳子踩着切么?

    却不知哪个促狭鬼喊了一声:“林先生,一起切!”他这一声似乎提醒了众人,立时有许多人出声附和,慕野微微一笑,望了苑依君一眼,后给他一个“还不快点”的眼神,并报以甜甜的微笑。

    于是,在众人的掌声中,慕野的大手与苑依君的纤手共同握紧了餐刀,一起踮起了脚尖,将每一层蛋糕都象征性切了一下――大手有些粗糙,但干燥温暖;纤手温软细腻,柔滑无比。

    这对临时情侣一时间都晕红了双颊,在众人看来,顿时更觉两人情深意浓,有人于是凑趣的喊起好来。

    目睹这一切的陈大公子,脸色时青时绿,牙齿咬得铁紧,如果眼光能杀人,那估计慕野该进墓园躺上百十来回了。

    不过,让陈公子开心的时刻马上来到了。

    侍应将餐车推下去分蛋糕时,苑依君收生日礼物的时刻到了――生日礼物?苑依君的俏脸一紧:糟了,什么都想到了,怎么就忘了准备这个呢!这下脸丢大了!

    而慕野只能与她面面相觑,别说生日礼物,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过拎着礼物上别人家的经历呢!怎么办?

    一切静止了约有十秒钟,看出端倪的陈公子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赶紧上前,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礼物,那是一条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立时引来女宾的惊羡目光和男宾的仇恨注视――你一出手就是钻石,还让不让人活了!

    在陈大公子的模范带头作用下,来宾们纷纷呈上自己的心意,金的银的,不一而足。

    慕野只能微微笑着望着这一切,不言不语,等送礼之潮终于过去后,他方才呐呐道:“依君,对不起,我赶得匆忙,没能为你准备礼物……”

    此时此刻,苑依君自然只能顺着他的话音说“没关系”了,却听对方话锋一转,“不过,你可以准备一个愿望,不管是什么,也不管你什么时候提出来,我都保证做到,你看怎么样?”

    他一脸真诚,那语气,恳切!那目光,坚定!那愿望,有点诱人!

    乍闻之下,苑依君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还真会来事,不过,也好,总算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台阶。

    于是,生日聚会的女主角一脸幸福的笑了;同时,许多女宾被这别具深意的“生日礼物”陶醉了;当然,也有人被这种“廉价”的“礼物”刺激得快狂了――这样都能过关?

    更让某人狂的是接下来的舞会,慕野与苑依君的一曲慢舞配合默契,那翩翩风采令许多人惊叹:金童玉女,绝对是绝配!

    一切进行得那么顺利,甚至还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预算,苑依君舞完一曲,都有些飘飘然了,这家伙,跳得还真是不错!难道,他真是个别有用心的危险分子?看来,以后还是离他远点为妙。

    慕野哪知自己的出色表现反而会招来对方的诸多猜忌,坦然的随着苑依君来到了一个神情肃然的中年人面前,听她介绍说是“我爸爸”,彼此目光一触,不约而同在心里一震:这个人当过兵!

    第五章 这回捡到宝了

    虽说当过三年兵,可那是迫于老头子的压力,苑国光才不会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也当过兵就另眼相看,相反,只有更加厌恶。

    他的态度明显不善,慕野再傻也看得出来,想想他的心思,慕野自然能理解,要换成自己,也许会抓狂。到底是干大事的,这时候还能这么镇定,佩服,佩服!这么一想,他坦然了,对来自对方的漠视只当没看见。

    苑依君当然更明白老爸的心情,面对一切冷遇都一律自动删掉,反是对慕野的表现有些惊异,这家伙,脸皮够厚!

    相比之下,苑夫人成了大忙人,一边要暗示丈夫注意形象,一边还得与女儿带回的这个男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省得让人家尴尬,尤其是不能让旁人看出什么端倪――唉,当这个妈,我容易吗!

    这种令人备觉煎熬的相处还真不容易,好在没过多久,一众人等都得到了解蛗岤d―外面喇叭声响,有人高喊:“老爷子回来了!”

    老爷子,苑国光的父亲、退休将军苑抗天是也!

    老爷子七十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虽一身戎装,但慈眉善目,手里牵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与来宾们笑颜相对,神情非常可亲,大厅里一时间又掀起了一个。

    听孙女说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她的男朋友,老爷子少不得仔细打量了一回,随后眼睛眯缝着说:“小林啊,第一次见面,不如陪我到书房去坐会?”

    苑依君从听说爷爷回来,就知道这一关是逃不了了,此刻悄悄向慕野眨眼睛,希望这根木头能突然开窍,找个理由赶紧闪人。

    慕野见了却有些愣,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向自己抛媚眼?还别说,实在是――媚极了!搞得人心里突突乱跳。口里下意识的答应一声:“好啊,爷爷!”

    苑依君心里一窒:你个呆木头,“爷爷”倒叫得挺溜的,你不知道这是爷爷的老把戏啊!从小到大,自己带回的任何人――同学、同事、朋友,都会蒙他老人家在书房“召见”一回,过后就会告诉自己,什么人可交,什么人应敬而远之,而且每次都说得挺准。你要跟他聊一次,还不什么底都被他揭了!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这个死木头,烂木头,怎么就不会看眼色呢!

    生气归生气,碰到爷爷,她也一样没辙,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老一少往后面走去。

    一肚子火正没处,那陈大公子偏还不识相,自以为潇洒的来邀舞,却被伊人一个大大的白眼瞪得愣在那儿半天,也没明白自己又怎么得罪她了,脸色于是更加难看了……

    慕野跟着老爷子穿过后面的庭院,来到了书房,立时就有个中年女子过来迎着:“叔,回来啦!”老爷子答应一声,让她去泡茶,问慕野喝什么茶,慕野忙说:“阿姨,别麻烦了,我只要杯白开水就行。”

    那中年女子望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却是有趣的看了一眼慕野,才冲她点了点头。

    老爷子自己把军装脱了,对慕野说:“人老了,受不了空调,只有电扇,要热的话,你也把外套脱了。”一边说着,一边把旁边的落地扇开了。

    慕野也不客气,刚才又是跳舞,又是受窘,的确出了一身汗。脱了西装,很自然的把衣服折叠整齐,放在旁边沙上。

    老爷子微笑的望着这一切,示意他坐下喝水,自己端起茶壶对着壶嘴轻抿一口,问:“当过兵?在哪儿?几年啊?”

    慕野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大方方说:“当过,八年,在新疆和云南边防站!”

    “边防兵,好,好!”老爷子摸着胡须,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虽说建国半个多世纪了,边境上还是不太平啊!不过你怎么会去当兵呢,边防兵可不好当啊!想当年,小君她爹就是死活不肯留在部队里……”看他那样子,似乎还为这事耿耿于怀,一脸痛心疾、恨铁不成钢的劲头。

    慕野也被勾起了往事,目光定定的:“我爹是个军人,上过老山前线。参军那年,我本来已经考上大学了,可我爹突然去世,为了完成他的遗愿,我就参了军……”

    “哦!”老爷子神情一肃,“你爹怎么走的?”

    “胃癌晚期,家里穷,没钱治――”慕野的心里又泛起那种压抑与无力感,似正一点一点侵蚀自己的情绪。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老爷子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望着慕野的样子是非常标准的慈爱爷爷看孙子的情形。

    慕野微摇了摇头:“没了,我爹走后,娘的身体就不太好,我在云南时,一次出任务,去了两个多月,回来才知道她病重走了,我就退了役……”

    老爷子的眼眶中闪现了泪光,轻咳了一声:“年轻人,想开点!军人嘛,有时真是身不由己。我爹当年让地主老财逼死了,我十四岁就参了军,打了两年仗,全国就解放了,可我再也没能见上娘一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