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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武林红杏传第2部分阅读

话都说不出来,经过今天这几件事, 周罗觉得自己的自信、自尊、骄傲等等都被摧毁殆尽,他终于明白,现在的自己 只不过是任人摆布在等死的废人而已。

    「哼!你不需要知道,现在你只能乖乖说出你知道的事,懂吗?」

    「我……我……好吧……你……你先把这怪功夫收走……拜托……」

    沈硕手一收,那无数道诡异的索命白光就从周罗身上消失,不被白光折磨的 周罗顿时瘫软下来,只剩呼吸的力量了。

    沈硕并不是真的要饶他一命,毕竟是尚其振的弟子,又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滛 贼,沈硕当然没理由留他性命,只是他自创这招「虎心线」实在有些歹毒,虽然 用来问话效率超高,但还是不合沈硕本性。

    周罗慢慢恢复些力气,心里已经自知逃不过,于是将自己知道的事通通说出 来。

    「三个月前,有人给了我一封信跟师父的独门信物,在我学成蚀阴天阳功要 离开师父前,师父就说过若时机到了就会派人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我,我就必须马 上回到师父身边。」

    「拿信跟信物给你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当时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根本没看到他是谁就被点倒了, 等我醒来,我的衣服内就有这两样东西。」

    「哼,亏你还学了蚀阴天阳功,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点倒。算了,那信里是说 什么事?」

    「信里只说要我到江淮城里的齐天酒楼,运功将信物握在手里,就会有人跟 我说师父现在在哪里了。」

    沈硕听了暗自一惊,江淮城中的齐天酒楼表面上是江淮地方最豪华的酒楼, 但实际上是正道在江南地方的主要情报集散地,而且只有各门派内重要人物才知 道,如果周罗没有乱说,这就表示尚其振已经能够控制正道部分的势力了。

    「那是什么信物?」

    「那是师父特制的玉印,据说运起本门心法的同时握住它就能让周围五十丈 内同样持有信物的师兄弟发现到,这也是跟师兄弟确认身分的凭证。」

    「还真麻烦,你们不是师兄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其实我们师兄弟彼此从没见过面,师父说为了大局,他必须杜绝任何一竿 子打翻船的机会出现,他说师兄弟相认之日就是时机成熟之日。」

    「所以你也不认识你的师兄弟,也不知道有几个了?」

    周罗点点头。

    「尚其振的功力都恢复了吧?」

    「没错,师父大难不死,功力比之前高上许多,可能比你还高上一些。」

    「真是想不到,那他不就是天下第一了?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如此偷 偷摸摸的?」

    「我不知道,不过师父虽然武功高强,但他总说双拳难敌四手,他才暗中培 植师兄弟们进入正道。」

    「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师兄弟?」

    周罗再次点点头。

    沈硕盯着他,确定周罗并不像说谎,然后叹了一口气,看来很难从周罗身上 套出他的同路人了。

    不过现在沈硕也碰到另一个难题,如果周罗说的都是真话,那就算从林雅那 里拿到信物也没用,依尚其振的心机,想必那信物绝对不会有任何线索,否则尚 其振就不会用这种麻烦的方法。

    可是如果真的只能用蚀阴天阳功,那么周罗就不能杀,至少现在不行,这么 一来,沈硕就要伤脑筋妻子的反应。

    这该怎么办?

    目前看来最好的方式是威胁周罗,利用周罗引出他的师兄弟,但是其他正道 是不是会相信周罗?就连沈硕自己都不太相信周罗是不是会真的听他的话了。

    把周罗藏起来?这也不行,周罗失踪一定会引起尚其振的警觉,依他们现在 都还是以暗地活动的方式来看,尚其振一伙想必还没拥有能直接与正道对抗的实 力,而且把周罗藏起来根本没意义。

    看来只能直接宰了周罗了,不过这么一来自己这顶绿帽可就戴的冤枉了,毕 竟从某种角度来看是妻子用身体来换取这些情报的。

    沈硕苦着脸,瞪着眼前半死的周罗,这下可真的头痛了,好不容易找到正道 内部出现内j的线索,却又陷入更大的麻烦。

    就在这时,灵觉敏锐的沈硕感到一丝微弱的杀气!而几乎同时,周罗突然瞪 大眼睛,嘴里流出黑色的血丝,就这么僵直着身体往旁边瘫倒下去。沈硕大吃一 惊,上前一看才发现周罗已经死了!

    尚其振!

    第五章

    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沈硕一直处在复杂无比的心情里,他以极为轻易但又诡异的方式 目击爱妻兼师妹的背叛,自己却又自愿放下丈夫的自尊,接着为了问话出现在周 罗面前,然后在完全几乎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时,让周罗在自己的眼前被暗 杀。

    周罗的死的确让沈硕警惕起来,自从将「四神」练至第四层以来,他一向自 认为武功天下第一,但是却有人能当着他的面杀掉周罗,这是多高明的隐身术跟 内力才办得到,若周罗所言不虚,那的确只有尚其振才有这股能耐。    这是威胁,也是耻辱。不过比起来,爱妻在周罗胯下的表现更让沈硕难以释 怀,即使有了平心诀。

    平心诀在当下很有用,可是却不能够抹灭那种被背叛的痛苦,沈硕一直对自 己说「雅儿是被天阴体影响的」、「师父永远是对的」、「雅儿命中注定就会如 此」,这些话沈硕不知说了多少遍,可是内心里的酸苦、痛楚却丝毫未减。

    更难过的是,自从那晚沈硕自己对雅儿暗示毫不在意妻子红杏出墙的话后, 雅儿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感觉,那天树林里对陌生男人的滛荡表现就像是 理所当然般的样子,沈硕不知道妻子的想法,他也不敢追问,可是沈硕的心里却 是一天天地逐渐混乱起来。

    此外,雅儿没有把当时周罗暗袋里的东西拿给沈硕看,沈硕不知道为什么, 却也不能问,每天沈硕必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来面对妻子的天真微笑以及举世无 双的容颜,仿佛树林里的那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雅儿依然如此美丽,身材依然如此姣好,但沈硕隐隐感觉,雅儿散发出一种 微弱但却不同以往的气质,沈硕不知道再过一阵子这种气质会变成什么,他似乎 微微有着不幸的预感。

    这几天的午后常有雷雨,沉闷的天气如同沈硕的心情,但沈硕却还是要装作 一切都是艳阳高照。

    「硕哥哥,你在想什么?」妻子的脸出现在面前,美目直直盯着他。

    「没什么……就……就这天气不舒服,而且明天要去齐天酒楼,骆掌柜上次 不是私底下送信来要我们去吗?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这倒是,硕哥哥不说我都忘了,骆大叔以前有说过发生很重要的事才会通 知我们过去,可是最近江湖上没听说什么风声啊!」

    「我们不常出去,又怎么会听到什么消息啊?」沈硕微微一笑,轻轻点了妻 子的脸颊。

    「唉呀!反正明天就会知道了,干么想这么多啊?硕哥哥,小雅出去收衣服 啦,快下雨了呢!」林雅个性单纯,说完就跳了出去。

    沈硕笑了笑,这个女孩已经成了亲却还是像个小女孩,那么天真无邪,那么 可爱单纯,那么滛荡……沈硕心头一紧,赶紧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件 事了,雅儿不将暗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定有她的理由,而且说不定单纯却又聪明 的雅儿认为玉印和信帮不了为师父报仇的忙,所以就丢掉了……没错,一定是这 样……沈硕坚定地点点头,起身出去帮妻子的忙了。

    第二天,齐天酒楼。

    身为江淮城甚至是南方第一大的酒楼,齐天酒楼永远是一座难求。这座酒楼 楼高五层,以宝塔式的外观耸立于江淮城最热闹的大街上,酒楼的中有价格低到 能让一般百姓接受的美味酒食,也有豪华奢侈的高价筵席让挥霍无度的有钱人享 用,这种一网打尽的作法让齐天酒楼受欢迎程度居高不下,而受欢迎的店家当然 会有招致同业眼红的情况,但齐天酒楼的幕后老板显然手段高超狠辣,许多想搞 鬼的同业都从江淮城里消失了。

    沈硕不知道齐天酒楼到底是谁开的,他也没兴趣知道,他只知道南方正派武 林的情报蒐集都靠这家酒楼,而现在这家酒楼可能被尚其振利用,这让沈硕很担 心,他一定要跟骆掌柜说这件事的严重性。

    中午的齐天酒楼人山人海,金碧辉煌的大门口排上好几层因为晚来而等待的 老百姓,而身份尊贵的客人则从另一边的门口由专人带到楼上,这个门口不是什 么小门或后门,而是通向江淮城富豪群居的区域,门口由十六位深具外家底子的 大汉看门,让这些有钱没处花的大爷感受到隐私与尊重。

    在这个表面功夫之下,普通人都想不到这些表面笑呵呵招待客人的小二或领 班都有读唇语的技能,每个人有默契地守着属于自己范围的客人,看似正常的眼 神其实不着痕迹地在这些客人脸上飘来飘去,心里则迅速地记下任何有些许蛛丝 马迹的情报,不管是传言、类似暗语的字词,这些小二都藉着到厨房的时候传达 上去。

    而在四楼以上专为高级身份的客人所准备的包厢中,也有能听到包厢里的人 的说话声的暗筒,这些暗筒通到专门窃听的人的耳里,同样会被整理过后上报上 去。对这些人从考核、训练、到统合所有情报的总管就是齐天酒楼的大掌柜骆掌 柜。

    骆掌柜的身世一样是个谜,就算是正派门派的掌门也只知道他是齐天酒楼创 业以来的元老,幕后老板对他信任至极,所有事务都交给他一手包办,骆掌柜也 不负期望,将齐天酒楼的双面角色经营的极佳,就算成名已久,也只有各派中地 位极高的掌门人才知道齐天酒楼真正的面目,若不是骆掌柜的外貌实在太过其貌 不扬,大家说不定就把骆掌柜与幕后老板画上等号了。

    沈硕与林雅易容成普通的乡下年轻夫妻,从酒楼厨房的后门悄悄进来,据说 所有门派都有自己独特进来酒楼的方式与假身份,这当然是避免有心人士发现的 措施之一。沈硕和林雅来过几次,驾轻就熟地从酒楼的暗道进了四楼一间雅致的 小包厢,在这里,骆掌柜已经备好酒菜坐在里面了。

    沈硕看着面前这个其貌不扬但目露精光的瘦小老头,心中却是尊敬万分,他 曾经救了重伤的师父杨天,并极力为杨天寻找仇人,两人结为莫逆之交,沈硕与 林雅还小时骆掌柜也对他们疼爱至极,杨天过世后骆掌柜在他的牌位前大哭,哭 诉今生已无好友把酒言欢,对沈硕他们而言,骆掌柜是第二个父亲般的存在。 沈硕与林雅恭敬地向骆掌柜行礼。

    「唷唷,你们跟你们师父一样都是礼节太多,讲都讲不听,来来,赶快坐下 陪骆大叔喝一杯。」骆掌柜心情很好,他没有亲人,所以把杨天这个难得的知己 与他的徒弟当成家人,今天难得见面,心情愉悦是一定的。

    「骆大叔气色很好呢,不过在午时这个客人快挤爆酒楼的时候您这掌柜还悠 闲地坐在这里,这有点说不过去吧?」林雅虽然掩饰了自己惊人的美貌,但晶莹 透彻的美目与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仍令人心旷神怡。

    「唉呀?这么久不见你这小妮子第一句就是挖苦我?看来你丈夫在家太宠你 了吧?我说小硕啊,男人的尊严要顾啊!」

    「骆大叔别见怪,小雅从小就是这样,您也不是不知道的。」沈硕苦笑,双 手微微一摊。

    「哈哈哈!当今世上第一高手竟是个妻管严,传出去谁会相信啊?」

    「不不不,硕哥哥是个好丈夫呢,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怪我。」林雅甜蜜地笑 着,可是沈硕听到这句却心头一紧。

    「喂,你们别在大叔面前打情骂俏的,欺负大叔没老婆吗?要不是酒楼事情 多,大叔我早就娶个三妻六妾的……」

    「是是是,大叔你当年风流倜傥,上街都能迷死一堆良家妇女,是不是这样 啊?」

    「你……气煞老夫……不说了,小硕,我们喝酒,别理这个泼辣女子!」

    「小雅,别跟大叔斗嘴啦,大叔平日忙的很,难得能跟我们休息放松一下, 就别再让大叔累啦!」

    「哎呀!人家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大叔人最好了,一定知道小雅这样是为 了帮大叔放轻松的,是不是啊?」林雅露出小女孩的表情,两臂环抱住骆掌柜的 手。沈硕瞥见骆掌柜的手肘深深挤进林雅丰挺的双|乳|中间,心里一惊,想说雅儿 这样会不会过了头,不过看见骆掌柜一脸笑呵呵,一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笑容, 沈硕不禁暗骂自己想太多,骆掌柜怎么是这种人呢?

    「不过小雅说得没错,大叔是不能离开太久,跟你们吃几口菜就要赶快出去 了,等一下淮南都道使宴客,我这掌柜不去露个脸不行啊!」

    「大叔真是忙呢,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清闲下来呢?不过大叔今日特地叫我们 来,是不是有什么要事?」沈硕当然不会忘记今天的正事,不过他想先问问骆掌 柜是不是知道什么蛛丝马迹。

    「叫你们来跟大叔喝酒算不算是要事?不是大叔爱说你们,小时候这么疼你 们,长大了连来看望一下都要用请的,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大叔,谁叫硕哥哥不喜欢热闹的,你就别怪他啦!」林雅调皮,嘴里说别 怪沈硕,实际上却是阴了丈夫一把。

    「我就知道,你就这个性跟你师父学个十成十,以前也都是大叔自己去找他 的,算啦,只要你们别忘记有个老头子一直惦记着你们就好。」

    沈硕心里无奈,看来骆掌柜并不是有发现什么事才叫自己来的,虽然很想赶 快把酒楼可能有内j的事告诉他,但看骆掌柜高兴的表情,实在不想泼他冷水, 看来只能把事情查的明朗一点再说了。

    三人和乐融融,我敬你酒、你夹菜给我,沈硕倒也不这么在乎了,只是一碗 饭还没吃完,一名夥计就来通报淮南都道使来了。

    「唉,大叔要去陪笑脸啦,你们慢慢吃,晚点武当派的清玄子会来,他是武 当第二把交椅,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硕哥哥,你去就好,小雅不喜欢这种场合。」如同沈硕不喜欢人多吵杂, 林雅也不喜欢与生人互相奉承的场面,沈硕与骆掌柜知道林雅的个性,也不说什 么。

    骆掌柜急急出去后,沈硕夫妻俩边打闹边吃饭,待桌上都碗底朝天后,林雅 轻轻吻了丈夫一下就先回去了。沈硕则继续坐在包厢内,喝着茶,若有所思地看 着窗外行人。

    林雅出了江淮城,易容后平凡的外表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不过才刚踏 出城门,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来。林雅的内力能够轻松抵挡雨滴淋湿身子,但除 了大雨,轰隆隆的雷声也从黑云中不断传出。

    林雅从小就怕雷,这下子她呆在城门口进退两难,回家的话就要顶着大雨与 打雷走上三十里路,回酒楼的话就要去面对与生人互相奉承的假惺惺场面,林雅 思索一下,罢了,比起打雷,她更不喜欢讲奉承话,所以运起真气,林雅还是决 定直接回家。

    个性单纯的林雅很怕被雷打到,所以不走相对空旷的大路,她记忆中有条周 围都是大树的丘陵小道,于是脚步一转,林雅就往那条小道走去。

    大雨滂薄,但却淋不湿林雅,雨滴在离林雅身体三寸时就被弹开了,林雅听 着远方的雷声,心里慢慢轻松起来,自己觉得走这条路是对的。

    只是雷这种东西又怎么能猜得到它会打在哪,林雅才暗自庆幸完,巨大的闪 电与雷就打在一边的山头上,林雅吓了一大跳,真气一滞,大雨瞬间就将她淋湿 了。

    如果淋湿还不要紧,林雅被这么一吓再也不敢走下去了,这时她看见前方不 远处有间小草屋,心中大喜,前去躲雨就成了林雅心里唯一的念头。   第六章 林雅接近小屋,六识灵敏的她已经察觉到里面只有一个老人,一个普通的老 人。   雨越下越急,雨势已经不容许林雅再犹豫,全身淋湿的感觉的确很难受,现 在也只能以这副狼狈样去向人借地方躲躲雨了。   林雅轻轻敲了柴门,里面马上传来有些蹒跚的脚步声,「呀」的一声,老旧 的柴门背后出现一个老迈的面孔。   老人才出了声「谁……」就愣住了,原本混浊的眼神顿时露出些许亮光,这 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竟顿时说不出话,这让林雅有些好笑。   「老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