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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太妖娆第5部分阅读

一笑,眼底寒芒乍现。

    “王爷这是在怀疑下官在其中做了手脚?”陆相微笑依旧,淡然踱步,行至文成王身侧,站定,视线远远瞟向厅外,似乎有一瞬间陶醉在了满庭花红柳绿之中,语气不自觉的一顿,片刻后才继续开口道:“如果我有意拒绝这门亲事大可以在提亲当日便回绝了王爷,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兜兜转转,我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文成王抬眸注视着他,默然不语,似乎在思忖他的话到底可信几分。

    陆相也不再继续劝说,任由他自己猜测。

    脑中一番计量之后,文成王似乎依旧不甘于婚事被毁,又或者说,这门婚事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是他扭转命运的良机,他不能轻易舍掉,也不敢舍掉。

    自己一生谋算,到头来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巩固了他人的天下政权,自己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性命不保,殃及全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然接受这样的凄惨命运吧?

    “本王只是陡然听闻婚事成空,心中焦灼,才一时失言,说话重了些,还请丞相大人海涵才是。”想到大局,尽管心中憋闷,他还是收起锋芒,决定委曲求全,缓和僵局。

    陆相闻言缓缓转过身,定定凝视着文成王,半响,他抬手摸了摸自头冠上垂落的缨带,眼底浮起深邃莫测的笑意:“下官明白王爷的心情,甄选圣女事关重大,我等无法插手,但,选与不选,却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十五年一次的遴选,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坐拥圣女一职,从此一步登天的,如果小女没有如此福分,也只能安心接受父母之约,联姻维权。”

    “是本王思虑欠周,竟忘了这一点,说起来惭愧,本王原来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文成王抚额一笑,话中满是自责歉疚。

    “无妨,今日忽降圣旨,我也倍感意外,莫说是王爷您,就连我也差点自乱阵脚,不知所措了。”陆相婉言劝慰。

    二人继续寒暄了一阵子,才罢声作别。

    直到文成王离开,陆紫霜也没能从他们的对谈中听到涉及万华鼎的事,也不知道文成王到底有没有把万华鼎献给陆相。

    不过,如今她候选圣女,前景未知,在得到确切的结果之前,他应该不会蠢到先把万华鼎寄存在陆相这里。

    但是,如果他不把万华鼎交付陆相,表明诚心,也未必是明智之举,总之,他现在已经陷入两难之地,进退维艰。

    如果他能从这两难之地中安然脱险,陆紫霜定然对他刮目相看,心生敬仰。

    只是,她站在这里听了这么久,同时又做了这么久的木桩子,被二人忽视多时,眼见着送别文成王之后,陆相一转身,欲踏步离开,她不禁疾走两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相抬头,见到是她,微微淡笑着,眼底却是一片淡漠寒光:“霜儿,为何拦住为父去路?”

    “爹爹……”陆紫霜柔声唤了一句,低下头,眸中似有泪光点点,抿了抿唇,吸吸鼻子,似终于压下了满腔惆怅的情绪,娇嗔道:“爹爹,霜儿方才听闻父亲与王爷的对话,心有疑窦难解,想请教父亲。”说完,抬头,满含期冀的看着面前的陆相。

    孰料,陆相竟然不为所动,甚至,陆紫霜感觉他的神色似乎比之刚才更加冰冷了几分,紧接着,她听到他张口冷冷说了一句:“为父知晓你要问什么,为父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你所听所闻具是为父内心所想,你,只能是联姻的棋子,就算不是文成王世子也会是其他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也别妄想做些不该做的,企图改变什么。”

    一挥袍袖,陆相果断迈步离开,徒留陆紫霜一人孤单站在空寂的大厅里,耳边是回旋的风声,细微轻淡,几不可闻,她遥望着陆相绝情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寥落寂寞。

    曾经有一个人说,会一直在她身边,可是,最后他留给她的是什么……

    是与此相似的一个绝情的背影而已。

    仅此而已……

    第十八章 月下箫音

    但好在这种寂寥落寞的感觉并没有困扰她太久,因为陆相前脚踏出厅门,寒露后脚就跑了进来。

    直到在她身边站定,她仔细审视了一下她的神情,有些犹豫,问:“小姐,你和老爷说了什么,为什么我看他有些不太高兴?”

    “他不高兴?”陆紫霜冷哼一声,想说什么,却未说出口。

    寒露看着她神色黯然,有些于心不忍,欲言又止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小姐,老爷临走之前说,让我好好看住你,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陆紫霜抬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寒露,过两天我就要进宫了,不如就趁着这两天时间我找大哥谈谈,让他娶了你?”

    寒露闻言,面色一红,正想嗔怪一句,抬眸看到她似认真似低落的表情,蓦然改口道:“小姐你今天怎么了,干嘛一副交代后事的丧气模样,难道是那道圣旨里有古怪吗?”

    陆紫霜不语。

    寒露抬手挽住她的臂弯,用力晃了晃,央求道:“小姐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寒露虽平庸无能,但说不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能帮你想到一条妙计呢。”

    陆紫霜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寒露你可不是平庸之才。”

    “寒露不知小姐竟然如此看得起寒露。”甫一听到陆紫霜的夸赞,寒露有些喜不自禁,却未听出陆紫霜话中别有深意。

    陆紫霜也不愿与她挑明,因为对于寒露的秘密,她跟本一无所知,而且,她不能真正的确定,寒露就是意有所图,心怀不轨。

    但,出人意料的是,就在这天晚上,寒露所有的秘密一览无遗的曝露在她的目光之下,而她本人却不自知。

    萎靡了一天,陆紫霜早早的睡下了。

    但是,想到今日之事,她又不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已经有人忍不住要取她性命,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而陆相——她名义上的爹爹,不知为何,近来对她愈加冰冷无情,而今日更是不加掩饰的表示,与她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并无一丝父女之情。

    如果说,陆相真的曾倾心于云姨娘,为何对她不能爱屋及乌,关怀备至呢?

    猜想了半夜,想到了各种原因,各种情况,却想不到最接近真实的那一点。

    转眼已是深夜,寒露睡在外间,早已息声入梦。

    她转头看到窗外渗入的淡淡月色,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放空脑袋,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了些睡意,懵懂间,她忽然感到一丝陌生的气息闯入了自己的寝室之中。

    她喜欢独眠,不喜被人打扰,寒露一般不会不经传唤自作主张的在晚上不声不响的闯进来,起码,在这之前,她都没有这样做。

    想到此,她蓦然睁开双眼,屏息凝神,慢慢坐起身,抬手轻轻将床幔挑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向外看了一眼。

    就在床前不远处,她看到一道黑影,纤瘦窈窕,是女子无疑。

    并且,她的身形与寒露极其相似,她慢慢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步步向她的床榻靠近。

    月色渲染之下,一道利刃反射出冷白的光刺入她的眸底。

    不由自主的眨了下眼,她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全身慢慢积蓄着力量,以求在她靠近床榻一步之遥时猛然发力,将她制服。

    她算准了时机,也用上了足够的耐心,但,出乎意料的是,那鬼鬼祟祟的女人身手矫健,擅长近身搏击,她先发制人,却反被她牵制,连法术也发挥不出来,只能用灵巧的轻功躲避她的袭击,这样一来,也变得被动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紫霜感到身体愈加疲乏,躲避的速度也慢下来许多,那女人却越战越勇,招式凌厉而疯狂,速度奇快,并且她内功深厚,似习武多年,沉厚的掌风带着深沉的内力,几十招过后,室内像是刮了一场龙卷风,残瓷断木落了一地,到处杂乱无章,一片狼藉。

    陆紫霜轻喘着慢慢在窗边站定,正想抬手制止女人的新一轮的攻击,抬头的瞬间看到对面的女人一掌直击她的面门,一惊,她微微一错身,女人的掌风扫向了紧闭的窗扉。

    啪嗒一声轻响,窗扉豁然打开了。

    清凉的夜风吹来,其中夹杂着淡淡的箫音。

    有些诡异的感觉。

    是谁,半夜还在吹箫奏乐?

    箫音淡淡的,不疾不徐,似细水长流,平淡却不平凡。

    陆紫霜循着声音看去,看到一个黑影在月色下淡然立于对面的屋宇之上,手持长箫,萧瑟孤绝。

    他身后圆月皎皎,而他就好似月下谪仙。

    陆紫霜不由得一怔,而就在这瞬间,身后那女人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的抵上了她的颈项。

    然后,她听到箫音一顿,与此同时,身后那女人手轻轻一抖,似乎突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量,脚下一崴,眼看着就要委顿于地面,陆紫霜趁机一推,女人踉跄着退出几步,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箫音再起,却不似先前那般淡缓,渐渐犹如擂鼓一般,急促起来,而伏于地面上的女子豁然弹身立起,稳稳站在了她面前。

    月光透过洞开的窗漫进来,隐隐照亮了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只是眼神不是此刻该有慑人的凌厉,而是呆滞无光。

    这让她看起来活脱脱像是一只被操控了灵魂的傀儡娃娃。

    “寒露。”陆紫霜惊呼一声,那人却无半点反映。

    “寒露。”她又唤了一声,这次那人没有再无动于衷,豁然腾身,对她发动了攻击。

    窗外,箫音还在继续,音乐中万马奔腾,四面楚歌,急急撩拨着人的心弦,让人不由得心慌意乱。

    可是,这宅子里却似无一人听到这声音,整个宅邸在一团夜色之中,沉寂无声,像是空无一人的鬼宅。

    陆紫霜勉强接了几招,轻轻一跃,翻窗而出。

    夜色中,她足尖急点,不待寒露追来,便腾身而起,飞跃到了对面的屋宇之上,站在了那男人的对面。

    皎皎月色之下,对面那男人淡然收起手中的长萧,转头定定的朝她看了过来。

    他的一双眼隐在银面具之下,模糊不清。

    “你是谁?”陆紫霜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充满戒备的询问道。

    男人不答话。

    “你究竟是谁?”见他缄口不语,陆紫霜不得不重复问了一句。

    夜风习习中,长发浮动,袍带翻飞。

    天地间只闻轻风的呜咽,听不到人语。

    “怎么,你是哑巴吗?”陆紫霜兀自又问了一句。

    就在此时,男人身形一动,她以为他要逃,足尖一点,倏然飘出几米,来到了距离男人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探手欲将他擒住,却蓦然听到下方传来寒露微弱的呻吟,这一分神,她的动作不禁慢了一步,待回过头,看到男人飘忽的身形已经远远站在了另一边。

    “你把她怎么了?”心知男人功力卓绝,陆紫霜不敢再贸然行动,一边为刚才的鲁莽而暗暗后怕,一边疑惑男人为何没有趁着刚才将她击成重伤。

    陆紫霜以为他会如同之前一样,保持沉默,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开口了,伴着夜风的清凉,他的声音如同风穿回廊,低沉萧瑟:“我替你处理了你身边的j细,你不是应该感激我吗?”

    一语毕,他再不做任何留恋,转身腾空,身影起起落落,消失无影。

    仿佛他来此就是为了告诉她这样一句话。

    而他此行的目的,绝不应该是为了救她,而是想杀她,不知为何却又没有杀她。

    这个陆紫霜,到底碍了多少人的眼,才能这样风波迭起。

    第十九章 寒露之死

    下面再次传来寒露低微的呻吟,她来不及多想,飞身而下,疾奔到了寒露身边。

    寒露斜卧在窗下,半靠着冰冷的墙,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似乎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陆紫霜蹲下来,借着月光看到她一脸的痛苦之色。

    因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的五官也渐渐有些扭曲。

    她不通医术,身边又无忠心的奴仆,不敢贸然惊动府中众人,为她寻医问药,只能先试着传输一些灵气给她。

    但,显然这些灵气对她没有用,因为,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依旧痛苦着。

    “寒露。”陆紫霜抬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唤道。

    寒露紧闭着眼,眉间微蹙,不知是神智已失,还是尚自清醒着。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时而从她的唇角溢出来,带着丝丝颤动。

    “寒露。”见她不回答,陆紫霜不由的晃了晃她的肩。

    然后,她看到寒露慢慢睁开了眼。

    “小姐……”寒露细不可闻的唤了她一声,再次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睁开眼,有些吃力的抬头看了看陆紫霜,嘴唇微微翕动着,道:“小姐,寒露不行了……”话未说完,被陆紫霜一口打断,“胡说什么呢,一点小毛病就要死要活的,真丢脸,以后传出去了,可别跟人家说我是你主子。”

    寒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或许牵动了她的痛处,只见她蹙了蹙眉,半响,才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道:“你确实不是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只有大公子一人。”

    “大公子?”陆紫霜一愣,想到什么,点头附和道:“对,大公子,你要是舍得把他独自留在这阳世间孤独的活着,那我可真不费劲救你了,你这样一心求死,华佗再世也难以救活你。”

    “控魂蛊的蛊虫已经在我体内自爆,它体内的汁液含有剧毒,天下间无人能解,小姐,寒露想活着想再陪着你,可是……”一声哽咽卡在咽喉,她蓦然止住了话语。

    月光下,她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划过一道清晰的泪痕。

    “寒露……”陆紫霜低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小姐,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在这凄凄哀哀的氛围中,寒露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嗯?”陆紫霜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记得小姐刚醒来的时候,叫了一声,凌燕。”顿了一下,又道:“凌燕确实是我的本名不错。”

    “嗯。”陆紫霜大方承认:“不过,我也仅仅只是知道这一个名字而已。”言外之意是,你的秘密我并不知晓。

    寒露,不,凌燕自嘲一笑,“那些秘密都已经不重要了,就让凌燕将一切恩怨带到地底吧。”

    她不说,陆紫霜也并不追问。

    虽然之前对她多有戒备,但天长日久,难免生出一些情分,何况,她并没有伤害到她。

    陆紫霜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一时恩一时怨都可以分得很清楚。

    再者,她不会为难一个将死之人。

    “小姐,”正沉浸自己的思绪里,忽闻凌燕轻唤了一声,她抬起头,看到凌燕双眸迷离,怔怔看着虚空中某一个方向,唇边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小姐,大公子,大公子来接我了。”

    陆紫霜看着她深深的痴迷,不由得心生怜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微微笑着,道:“是啊,我们的凌燕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嗯,”凌燕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欢喜,几分羞涩:“我等了十年,等了你十年。”音落,她蓦然抬手拥住了陆紫霜,嘴里小声重复道:“十年,十年呢……”

    陆紫霜回拥住她,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凌燕继续无意识的呢喃了两声,声音断掉了,而她的头随即一歪,整个人就像突然被抽去了骨骼,身子软绵绵的滑落在地。

    皎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照着她青灰的脸色,有些难看。

    一股墨绿色的液体从她的唇角滴落下来,地上的青草一旦沾染,便迅速枯萎。

    与此同时,一点暗灰色从她的胸口处透出来,像是一点香灰,灰色缓缓蔓延着,渐渐扩散至全身。

    陆紫霜仔细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香灰,而是,她体内所含剧毒将她的尸身一点一点腐蚀掉了。

    像是化骨粉,化尸水一类的东西。

    顷刻间,凌燕便消失无痕,徒留下一层飞灰覆在丛丛杂草之上,再无踪迹。

    万籁俱寂,只闻细微虫鸣声。

    在别人的一夜好眠中,凌燕便这样悄然无声的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她说要将秘密带走,将恩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