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露出不爽模样的表情,而被误认为是不良少女,不过在京介眼里,真白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男孩子气的普通女孩子罢了。
“我是超能力者。”
而真白开始“说明”后的第一句话,就将京介对她的认识给轰了个粉碎,少年脸上的表情僵住了,那副似乎想要笑,却又有些笑不住来的可笑表情就这么如同拓印一般挂在了京介脸上。
……这里是该说“现在已经不流行这个梗啰~”还是“好厉害~”?不过无论是哪边,看上去貌似都很蠢。
“那个叫凉宫春日的女孩,是神——虽然我还无法完全相信这个说法,但我的同僚们很多都是抱有如此认识的,而且就我们所能够掌握到的信息来看,就算凉宫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神,她也有着无限接近神的能力。”
“是、是吗?”
一本正经说明着的真白实在是太有气势了,以至于京介只能随声附和着少女口中那太过奇葩的说法,看穿了少年敷衍的态度,真白的脸上露出了冷笑。
“我们……超能力者们能够觉察到自己的‘同类’。”
这个意思是“中二能够互相吸引……么?”,京介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真白的另一边,那个右眼戴着眼罩,正在用好奇神色打量着京介的马尾少女身上,根据真白的介绍,少女的名字叫做“小鸟游六花”。
“聚集起来的超能力者们,发现了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认为仅仅只是巧合的共通点。”
然而接下来真白所说的话,京介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那就是,我们都是在三年前的某个时刻所诞生的……你认为,那是什么时候呢?高坂同学。”
三年前——那正是自己与春日初次相遇的时候。
一种让京介头皮发麻的糟糕预感从他的脑后掠过。
“你想的没错哦,高坂同学。我们——所有的超能力者成为超能力者的那一天,同时也是你和凉宫春日那个女人相遇的那一天。如果要说得更准确一点的话……”
真白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那就是,你按照凉宫春日的所说的,在公园里画完魔法阵的时候。”
京介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走在前方的真白转了过来,微微眯起了双眼,直视着目光中流露出动摇神色的少年。
“——从那一刻起,世界被改变了,这个世界,多出了某些东西,而且,还被叫来了某些东西。”
——这是信号。
京介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春日和自己所说的话。
——是呼叫朋友的信号。
“……那么。”
真白的话实在是太过天马行空,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要确认真伪的话还是要从最基本的地方做起才行。
“你的超能力能不能给我看看?”
“咦?”
随着京介的话,少女整个人僵住了。
“既然都告诉我这些事实了,那么超能力给我看一下也无妨吧,还是说有什么棘手的副作用,又或是太过于显眼或者不方便之类的?”
京介的这个理由很合理,而且既然真白口口声声将“超能力者”这个词挂在嘴边,那么对于她来说要证明自己的话,将超能力展现出来才是最好的方法。
“……不,没有问题。”
真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露出毅然决然的表情向着京介伸出了右手,然后翻转着示意自己的手上空无一物。
“你看,我的手上现在什么都没有吧?”
“……啊,没错。”
因为有些不懂少女的意思,京介的目光在真白的脸和手之间来回游移着。
然后——
“嘿!”
随着真白的一声轻喝,银色的光芒猛地在少女手中绽放开来……
以上都是骗人的。
真白没有发出声音,白皙的手掌也没有出现任何光芒,但在刹那间的翻动中,的确有某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少女的手中,多出了一个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一根叉子。
用来吃杯面或者意粉时,经常会用到的那种玩意。
“……”
“……所以我才不想用。”
京介有些无言地和真白对视着,而少女则露出了满脸黑线的尴尬表情。
“噢噢——!”
一旁的眼罩少女则是发出了赞叹声,双眼露出崇拜的神色盯着真白手中的叉子。
京介实在不明白那玩意有啥好惊讶的,而且六花那夸张地言行,反而会让人联想到诈骗团伙。
戳额头。
“啊呜——”
“如你所见,我的超能力就是随时随地能够变出叉子来。”
用叉子戳了一下六花的额头让她双目含泪地捂着额头闭嘴之后,真白对着京介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晃动着手中的餐具。
“同时能够变出不超过十把,因为要集中精神保持的缘故所以存在的时间也不超过一分钟。”
连吃一碗杯面的时间都不够啊。
“超能力者们的能力是各式各样地,其中也有着比较‘正统’的超能力者,不过基本上都被局限到了在日常生活中用不上的程度……比如说应用范围很广的念动力,但是只能够提起不到一公斤的东西,而且一直要集中注意力所以还不如用手提着方便。”
那还真是有够鸡肋的超能力。
“在日常生活中用不上?”
京介注意到了真白话中的隐藏含义。
“没错,在两种情况下,超能力能够派上用场。”
真白竖起了右手的两根手指。
“第一是在被我们称为‘闭锁空间’的地方——那个待会再解释。”
少女放下了中指,竖起的食指,指向了斜前方空无一物的黑暗中。
“——第二个情况,就是在面对某些外来者时。”
“kiiiiiiiiiiiiiiiiiii!”
原本空无一物的夜幕下的街道,随着少女的声音忽然产生了某种变化,漆黑的阴影中仿佛雾气一样的东西蠕动着,渐渐具备了形状的“那东西”发出了尖锐的咆哮声。
“咦咦——这是什么展开啊?!”
京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有两个人那么高,漆黑的身姿和背后一双巨大的蝙蝠翅膀,在夜光下的身躯仿佛橡胶制品一样反射着黯淡的光芒,宛如传说中的恶魔一样的怪物。
“区区一只夜种而已……六花,保护好京介。”
真白淡然的语气和毫不动摇背影看上去相当可靠。
“哦——!交给我吧!海王!”
“都说了不要用那个称号叫我!”
啊,动摇了。
在超能力二人组争执的时候,被称作“夜种”的黑色怪物已经用那对扭曲的角对准了京介。
“它”是冲着我来的——
京介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了然,黑色的怪物并非是超能力二人组所引来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是以他为目标,说不定真白会向自己坦白身份,并且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为了能够保护自己——
“kiiiiiiiiiiiiiiiiiii——!”
异形的怪物发出了尖锐的咆哮声,猛地冲了过来!
“危险——!”
既然是冲着自己来那么就好办了,京介当机立断地一把将站在自己面前的六花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面前作为超能力者的少女虽然能力还不明,虽然怎么说应该也比半残的自己有战斗力,但是对方实在给京介一种靠不住的感觉。
视野里,怪物的模样正在放大,那个俯冲的速度完全没有逃掉的可能性,京介只能半蹲下身子,紧紧注视着怪物的动作。对方继续按照那个速度全力冲过来的话,在接触的前一刻滚倒在地就有可能避开——做出如此判断的京介绷紧了腿部肌肉。
“耶——还挺有胆色的嘛。”
全神贯注的京介耳边,传来了真白毫无紧张感的声音。
怪物的姿态却随着少女的声音忽然崩坏了,仿佛一只正流着口水的狂犬突然被斜地里冲出来的卡车给撞到了一般横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街道边的围墙上。
“我说了吧,那只是‘区区’一只夜种而已。”
瘫倒在地的怪物,大概是额头的部位镶嵌着一根闪亮的叉子。
“我觉得‘海王’比前辈原来的‘银色驱逐者’要好听诶——”
目瞪口呆地少年背后传来了六花不满的嘟囔声。
真白手指间夹着的数把叉子反射着月光,纤细的身影看上去就像正在s某个天衣无缝的女仆一样。
——我是不是。
——走错片场了?!
————
ps:明天要考试,所以明天有没有更新,咱也不知道~(摊手)
第十九章 邪王真眼和银色驱逐者(下)
谁都有过充满梦想的年代。
咳咳,十分抱歉,这个说法只不过是一块遮羞布罢了,如果要用更准确的表达,那就是谁都有着中二的年代。
误认为自己是主角,然后一个劲地活跃在自己所构想的世界里,因为这样而在现实世界逐渐偏离了方向,造成了更加严重的恶性循环——比如说由于缺乏朋友,就在自己的妄想世界里脑补自己是拥有很高人气的现充,因为不受女孩子欢迎,就幻想着有许多美女倒贴上来,对于现实中自己的渺小缺乏认识,就想象自己能够拥有着所向披靡的强大力量。
当出现了这些征兆时,说明中二已经进化成了无可救药的版本——yy。比起有些时候会让人觉得可爱的中二病,这种只会建立在不成熟大人身上的、充满赤裸裸无底线欲望的劣化版妄想简直毫无价值。
中二病是儿时幻想的延续——这样的说法似乎对其太过于美化了,从京介的角度来看,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缺乏幻想的例子,自己那总是一副毫无干劲的模样的青梅竹马,如果追溯到幼儿园时期的话说不定还能够看见她天真可爱的样子,但是可惜的是,京介无论怎么去想,也回忆不起虚子幼儿园时的模样。
虽然据她本人的描述,在对于外星人或是超能力者之类的玩意儿失去信心也已经是小学以后的事情了,但是京介更宁愿相信,虚子她从更早以前估计就已经不相信这些东西了。
所谓的幻想,终有一天会被现实给击成粉碎,而中二病,就是在某种程度上逃避着现实。
对于一直以来都逃避着过来的京介来说,最后直面现实的结果,比任何一切都要更加残酷——离开名为幻想的牢笼,代价是将热情和干劲也一起封埋了进去……虽然似乎有不少人对于京介的性格大变感到无法释怀,但京介本人反而还挺满意现在的状态。
但是,今天——
看着手指间夹着的叉子反射着银色光芒,沐浴在了月光下的少女,京介的脑海里传来了常识之碑轰然倒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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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介那现在如同一团浆糊的脑海里,只剩下刚才名叫六花的少女的声音还在清晰地回响着。
“……银色驱逐者?”
不由得转过头来问出了声,而戴着眼罩的少女则是一脸崇拜地回答了。
“嗯嗯!这是因为前辈的武器和战斗方式而被人所取的称号。”
因为甩着高速飞来飞去的叉子的缘故么?那还真是挺浅显易懂的……
如果是去年的自己,估计现在会兴奋异常,如果是几天前的自己,那么在听到这个称号后大概只会一脸怜悯地望着真白和六花,不过现在在已经见识到了刚刚发生的超出常识的一幕后,京介需要采取一些更加有意义的行为来填补自己心中正不断冒出的疑问。
被银色的叉子命中了头部的夜种躺在了地上抽搐着,相对于那庞大的身躯,插入了数公分的叉子原本应该没有多大约束力才对,但是漆黑的怪物就如同被切除掉了脑袋的青蛙一样,只剩下手和脚在不自觉地抽搐着。
“六花,过来一下。”
而比起外表冷静的京介,真白则要平静得多,少女似乎对于这个场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蹲在夜种的身边观察了一会儿后,真白向着正京介和六花这边挥了挥手。
“前辈,有何贵干?”
六花兴奋地紧紧抓着真白的袖子摇晃着,一边还上下打量着仍然没有断气的夜种。
真白指了指还在抽动着手脚的黑色怪物。
“把这家伙彻底解决掉,你来的话比较方便。”
“诶?”
京介转头看向一脸摇摇欲试的六花,这才想起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不过对方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超能力者来着。
“没有问题!”
朝着真白竖起了大拇指,六花将手伸到了绑在右眼的眼罩上。
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接着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又用力呼了出来。
“别浪费时间!”
“啊呜!”
不耐烦的真白举起手中的叉子用力戳在了六花的额头上,少女摸着额头,眼角沁出了泪水。
“……这样深呼吸的动作有什么意义么?”
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的京介忍不住发问了。
“这是为了防止这只眼睛发生暴动。”
“暴、暴动?”
“是的。”
六花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来,认真地说道:“这只名为邪王真眼的眼睛中所寄宿着的强大力量,连我都没有办法完全控制。”
“邪、邪王真眼?!”
虽然不明白,不过似乎好厉害的样子。
“没错!”
六花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眼睛的历史要从第二次神魔大战说起……”
叮——叉子与叉子互相敲击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明显。
“你说够了吧,六花。”
“诶多……我明白了!前辈!”
一脸冷汗的邪王真眼拥有者在叉子女的胁迫下转了过去,然后一口气摘下了遮住了右眼的眼罩。
“啊……”
少女那被遮住的右眼是金色的,京介不禁小声惊呼了出来。
“那只是美瞳而已。”
真白一脸不耐地解释道。
“……啊?”
同样的声音,不过这回其中所含的意义完全相反。
“那个镜片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虽然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不过京介还是决定再问一次。
“谁知道呢,如果非要说个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那样子看起来很帅’的缘故吧。”
“……”
自己的猜测毋庸置疑成为了现实。
京介露出微妙的表情注视着小心翼翼地想要将眼睛中的美瞳取下来的六花。
眼前的这个超能力者少女,同时还是一个火力全开的中二病患者——
————
六花的右手做出了剪刀状的手势将右眼夹在了中间。
据真白所说,六花的超能力是“能够从眼睛中发出不可见光”,如果是对人类使用的话最多能够让人感觉到微微的热度,不过对于夜种这种“超自然存在”就有着堪比热武器的杀伤力。
“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什么?”
京介举起了手,说出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感到有些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闹这么大动静,却还一直没有人赶过来的样子?”
明明刚才发生打斗的街道都已经半毁了,但是无论是警察还是附近的居民貌似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且,周围似乎也太过于安静了一点。
“这个和那些家伙有关。”
真白指了指地上漆黑的怪物。
“你继续看着就明白了——我不是在说那孩子。”
“邪王真眼——发动!”
虽然六花的动作和语气都透着一股故弄玄虚的味道,不过正如真白所说的那样,她的超能力也是货真价实的——一道爆炸的白炽光芒猛地在夜种的头上绽放开来,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清晰,当光芒黯淡下来后,夜种头部脖子以上的部位都消失无踪了,漆黑的四肢抽搐了一下,便仿佛融入黑暗一般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京介感到身体周围传来了一种遽然下沉的感觉,仿佛是自梦中惊醒那样的坠落感,适应了一会儿后,耳边传来了真白的声音。
“就是这样,这些家伙的出现,虽然不如‘闭锁空间’那样特别,不过也会构造起一个类似的结界样的东西。”
仔细一看,被毁坏的围墙依旧还是保持着被破坏的模样。
“这也没办法。”
顺着京介的目光看去,真白耸了耸肩膀。
“如果是比较严重的破坏某些相关人士会出来收拾残局,不过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