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北荒南芜夏秋来 > 北荒南芜夏秋来第4部分阅读

北荒南芜夏秋来第4部分阅读

作不知道,这样才是吕于硬要送给她的。

    与此同时,吕于坐在清吧的吧台上,和一个好友浅浅喝着啤酒,那好友打笑着他“今天在商场看见你了,那是你新女友?”吕于苦笑着“不是”,“那你给她买戒指?”好友惊讶的看着他,吕于点上一支烟“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给她的买的戒指,但是这些东西她可能见的很多也不在乎,我只是想让她回赠一个礼物给我”,好友复杂的看着他神采奕奕的脸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直到寝室快熄灯,林五音才慢慢的走进卫生间,她锁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素圈,把它扔进了马桶,慢慢的按了冲水键,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才慢慢松开,她若无其事的打开门躺回床上,在黑暗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莫莫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看着月光下的银质烟灰缸,里面已经摆满了烟头,她长久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也不动,叶莫离半夜口渴醒了,打开自己的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他嗅着空气里浓郁的烟味皱了皱眉“你在干什么”,莫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知道你经常会被渴醒,给你泡了薰衣草的茶,喝完赶快去睡觉吧”,叶莫离迟疑的拿起杯子“你怎么还不睡”,莫莫略微哽咽的说“失眠,睡不着”,她对楚楚可怜的表情和柔弱的腔调掌握的十分精准,叶莫离看到的便是她在眼眶里翻滚的泪珠和昂着的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头,她那么固执又带着希翼的看着叶莫离,让叶莫离几乎心底一软,他走上前去,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难过了吗?对不起。”男人天生都对柔弱的女生没有什么抵抗能力,而有些女生恰恰不会和别人展示她的柔弱,所以才会被忽略成不需要的保护的那个,可是谁又能保证女王不会流泪呢,只是她们的眼泪都是金子做的,她们内心骄傲的巨大的宝库,会因为她们每次的流泪而失掉一部分的财富,那些悲伤的事情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默默的背负,就好像南灼,她把头埋进被子,看着手里唯一一张她和叶莫离的合照,不敢大声哭出声来,最后狠了狠心,点下了删除键。

    这些年的夏季好像是越来越漫长,开始把逐渐往这晚春蔓延,但也确实是这样,在这样的天气里,开暖气和不是,开冷气也不是,就好像很多人,我们忘记也不是,记住也不是,就只能在天气和记忆里反复的选择,纠结,沉沦。我们伴随着浅浅的汗水又或者是咸咸的泪水入眠,第二天在灿烂的阳光下起来的时候又是另一幅嘴脸。那些在梦里穿行,路过形形色色的人群的以梦为生的日子,却始终不会终结。而在这人生东流的河水里,我们的笑和哭都生硬的浮在河流上方,像一个又一个茧,把我们包裹起来,在这漫长的人生里浮浮沉沉。

    拾肆。

    这座南方的小城一年四季好像总是一个温度,让人不觉得时间的流逝,渐渐开始慵懒起来,南灼想起小时候地理考试总考这座城市的水稻一年几熟,先不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答案是三还是四,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水稻什么是小麦。干燥了快一周的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迎来了一场雷阵雨,才让空气略微潮湿了一些。南灼打开宿舍的窗子让那些带着水汽的空气窜进来,林五音湿了半个肩膀的跑回来,把外卖往南灼桌上重重一放“太倒霉了,刚一出门就下雨,刚一回来雨又停了”,南灼不客气的打开外卖盒“出门之前忘了看黄历吧,五音我太爱你了,还给我买了我最爱的肉夹馍”,林五音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我们宿舍什么时候有黄历的吗?”南灼咬了一口肉夹馍白了她一眼“那你想我给你推荐个pp?”那话怎么说来着,无论前一个夜晚,我们心碎的多么厉害,第二天又是一副崭新的毫不在乎的模样,南灼却没有发现,在她用各种尖酸刻薄的语气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大都是她不快乐的时候,她还太年轻,没有褪去小女孩的眉眼,对着这个无情的世界却从来不知收敛的去伤害别人。

    可是林五音看出来了,她小心翼翼的换着话题“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夏七禾和她男朋友不知道往哪儿走了”,南灼手里一顿“我们昨天逛街的时候她是不是都给温安冬买的东西啊”,林五音不明所以“好像是啊,我和她一起逛的男装”,南灼看了林五音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也太迟钝了吧,一点女孩子的敏感都没有。

    吃完宵夜,南灼和林五音一起追着看了美剧《行尸走肉》,两人一时沉迷了进去,从夕阳西下看到大半夜,一下一发不可收拾,南灼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忧心忡忡的睡着了,她之所以忧心,是因为七禾一夜没有回来。而在这一次的梦境里,她梦见她又回到了初次和叶莫离见面,他提着她的箱子,在她耳边说,美女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有没有男朋友呀,那你介不介意我做你男朋友呀,南灼记得自己当时瞪了他一眼骂了句神经病,忽然她又梦见了沐迟冬还有她分明的锁骨,她在梦里叫嚣着,南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南灼我喜欢他呀,南灼多想反驳她,是我先认识叶莫离的,是我先喜欢他的,为什么我要让给你。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说,她不能这么做,她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沐迟冬,因为她们太了解彼此,所以更加清楚把刀子往哪里插会让对方更痛。

    等南灼从睡梦中挣脱开来,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夏七禾,她就僵直的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南灼小声唤她“小禾”,七禾转过来看着她,眼眶有点微微发红“你醒啦,饿不饿,我买了午饭回来”,她的声音极小,像是怕吵醒了林五音。南灼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起床走到阳台上,拿出一包烟冲七禾晃晃“你想来一枝吗?”夏七禾酥酥糯糯的笑了起来,走到了她身边。

    “我认识温安冬的时候,刚刚上中学,他比我高一届,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妈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也管不住安冬,我听过温安冬的名字,是因为大家都说他打架不要命,小女孩嘛,当时都喜欢那种坏坏的男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星花园看多了。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场景,我们学校有几颗百年银杏树,秋天的时候满树的黄叶就随着风慢慢往下落,我一转身,就看见了落叶群里的温安冬,他穿着白衬衣,真的就是一件很普通的衬衣,被他穿的分外好看,他冲我笑起来,真的那一刹那,我就感觉千树万树梨花开。后来我知道他是谁之后,我就在想,看上去这样儒雅的人打起架来是什么样子呢。一语成谶,后来我真还见过一次。”夏七禾边说着边点燃另一支烟,南灼隔着浅浅的烟雾看着她,一言不发“我们认识半年吧,我们班有个男生那时候老是占我便宜,我也不好意思和别人说,有一次不小心和温安冬说漏嘴,他二话不说就闯到我们教室把那男生拉出来就打,我那时候才知道他的儒雅和好脾气,都是只对着我一个人的,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不过就是个混混流氓,而我生生承了他这份情,他是我的痞子英雄。后来警察来把他带走,又把那个男生送去了医院,我心里很急,但也觉得没多大事,最多就是赔点钱就行了。同班也吃过亏的女生眼眶发红的和我说羡慕我,有一个这么维护我爱护我的人。可是我没想到,这件事会变成安冬生命里最大的灾难,他只是打断了那男生的一根肋骨,那根肋骨穿过了那个男生的心脏。”七禾微笑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白色长裙上晕染出一片水迹。

    “后来安冬被判了过失杀人,但因为我们没有成年,我和我爸坦白了和安冬的所有事,用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要挟我爸帮帮他,我爸只能妥协,安冬只坐了半年牢,他出来那天我去接他,他眼神明亮的摸我的头说,小姑娘又长高啦,这半年我做梦都想着抱抱你,他就这么抱着我,哭的跟个孩子似的,这也是这几年我唯一一次看他哭。”南灼毫无意识的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听着七禾大段大段的话,她发现自己除了叹气什么也做不了,她甚至想着,像七禾这样装成不入世,只一心欺瞒自己假装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何尝又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呢。

    “南灼,他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而是我太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下来了,他希望我是什么样子我就去做什么样子,我骗着我自己很多事情,因为我心存感动和愧疚,他真的就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后来我父亲破产,我们家里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也是他去借了高利贷帮了我们度过难关,所以南灼,我从来就没有回头路和其他路可以走。他是温安冬,是除了我家人之外最爱我的人,是为了我不要命的人,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我珍惜的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南灼才发现了语言的苍白,她试图去说些什么,却又明晓自己没有资格去宽慰别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身伤疤呢,而所有的爱和恨才能填满那些伤疤的沟壑。

    沈秋来的电话恰好拯救了南灼,她接起电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沈秋来的下午茶的邀请,便逃也似的跑下了楼。她因为自己没有这样的感情,就一直在否定有这种感情的人。不过她也没有错,在这些歌舞升平的年代里,小市民们哪里能轰轰烈烈的去爱的要死要活,那些少之又少的故事才是大数人茶余饭后消遣或是感慨的东西。

    沈秋来与南灼会和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个女孩,南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沈公子真是好兴致”,沈秋来尴尬的一笑“这就是个普通的朋友,莫莫,这是南灼,南灼,这是莫莫”,南灼不动声色的打量莫莫一眼,随即笑开了“莫莫,你好”,莫莫一挑眉“你好”,口气差到好像南灼欠了她百八十万似的,南灼心下有些气恼,但也不曾表露出来。在茶厅里,莫莫一直打量着南灼,南灼只得如坐针毡的钻研自己的指甲,沈秋来清清喉咙说“小灼,元旦快到了,我爸的意思是今年年会就和你爸那里一起办了,他说相信我们年轻人,就交给我们两负责”,南灼不断转着手指上的戒指,“你爸答应和我爸那里签下那个合同了?”,南灼到没有什么其他的喜悦,反而带了两分讽刺,沈秋来点点头,南灼的讽刺意味更浓“都是你的功劳吧,倒是辛苦你了”沈秋来皮笑肉不笑“这就是你谢人的态度吗?”,南灼俯身在沈秋来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沈秋来闪过一丝诧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旁的莫莫脸色青的可以滴下墨汁来一般,南灼喝了一口花茶,洁白的茶盏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口红的痕迹,她把茶盏稳稳放好,朝莫莫笑笑,一副“你这种档次的小贱人”我见过的可多了去了的样子。

    期间沈秋来出去接了个电话,南灼轻轻说“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了,又看不出一朵花,这样也不是很礼貌”,莫莫冷哼一声“你不在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用你的劣质眼线笔把你的眼角拉的那么长难道把你的余光都涂满了碳?”南灼一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一边头也不抬的问,她的手好像是上了发条,银质勺子不曾碰到杯沿半分,“难道你就以为你已经漂亮到我看你一眼也是亵渎你神圣的美貌了吗”莫莫毫不示弱的还击,南灼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抬起头看着莫莫“我觉得你漂亮到了那种可以找一个请你喝你一个月生活费价钱的咖啡的金主的程度”,莫莫脸色一下子煞白“所以你出生好就是你可以羞辱别人的原因吗?”南灼悲悯的摇摇头“即使你真的是一身的名牌,也不会有人在乎是真的假的,现在十个微信里卖假货的姑娘九个说自己是名媛,所以你竭力维持着你的名媛风的同时还是掩不了你骨子里的自卑和某些方面素养以及见识的短缺”她说的分外端庄,满脸含笑的看着莫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笑得多虚伪。

    沈秋来接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南灼笑眯眯的看着他,在沉闷的气氛里三人不得不结束了这次会谈。南灼走后,沈秋来冷笑着问她“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吗?”莫莫妩媚万分的冲他笑笑“大概也许是吧”,沈秋来忽然大力握住了莫莫的下巴“你以后少他妈威胁我,这次你说只是想看看你哪里不如南灼我才勉强答应你,下次你再要挟我,我不在乎推一个人陪你去一块死”他用的力气极大,莫莫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捏碎了,她扭曲的笑着“南灼才是和芷芷最像的一个吧”,“啪”沈秋来一个巴掌重重的把莫莫的头甩到墙上“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莫莫这才知道,原来在挨了很重的耳光之后,嘴里是真的会流血的,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沈秋来坐在原地,他脑子里有无数张相似的脸一闪而过,最后是南灼的脸,他想起刚才南灼在他耳边说的话:晚上我在希尔顿等你。他几乎能感觉到南灼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那些沉闷的夏日终于姗姗来迟,而在这电闪雷鸣的季节里,让我们一起欢庆,那些白日可以看到的疯狂的黑夜,终于也来临了。

    拾伍。

    走出咖啡馆,南灼去希尔顿开了间房,带上了她私藏的香槟和雪茄,她给自己倒了一杯u de crnt,随后握着晶莹的水晶杯光脚在地砖上走来走去,只有在这个时候,南灼才觉得自己有一些风尘的味道,她拉开窗帘坐到窗台上,不用喝她都知道手里的玛姆克拉芒香槟是用了克拉芒特级葡萄园的霞多丽制作而成,她深深嗅了一口,一种青柠和柚子的香气充斥了她的鼻腔和味蕾,手机铃忽然响起来,她瞥了一眼,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说:宝贝做的真不错。南灼冷哼一声,把那杯每一滴都够这座城市的小白领们一个月工资的香槟一饮而尽。真是垃圾,她狠狠骂着,可是没人会听到,就算听到,也没人知道她在骂些什么。

    莫莫把饭菜拿上桌,盛好饭放上碗筷,才敲了敲叶莫离的房门“莫离,出来吃饭了”,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是传来很小声的电脑机箱运行的嗡嗡声,叶莫离看着电脑屏幕上被打着马赛克的自己和南灼的照片,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是在360拦截的垃圾短信里看到那条开除夏生的飞信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弥漫上了他的心头,他颤颤巍巍的搜索南灼的名字,看着很多他都不知道的信息,她的过去,她的家庭,她的不幸,他从来无处得知,而南灼也从来没有和他讲起过。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混蛋,在这段感情里又是多么的自私,只知索取不知回报。他抽出一支烟,静静点燃,看着寂静的黑暗里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眼泪忍不住的就掉了下来,而他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带给南灼灾难和难过。莫莫继续在门外敲门“莫离,你睡着了吗,吃饭啦”,他沉沉闭上眼,是的,我睡着了。

    沈秋来一直到走进电梯的时候都觉得南灼是在开玩笑,然而看着手机上南灼发来的房间号码又自嘲的笑笑,即使明知道她是带着目的来的,沈秋来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非常想念那张脸。南灼打开房门的时候,沈秋来下意识往左右扫视了一下,南灼瞬间笑开了“怎么,沈大公子还怕狗仔啊”,沈秋来看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也笑了,他把南灼拉出房门,对着头上的摄像头,做了个鬼脸“来来来,你也来留个影,送给狗仔”,南灼笑骂他“神经病,快点进来,我有好东西和你分享”。沈秋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南灼拿着两杯香槟走过来,她把头发束成马尾,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没有系上面三颗纽扣,露着分明的锁骨,一瞬间让沈秋来有种时间倒流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叫出了那个名字“芷芷”,南灼露出一瞬的疑惑“你说什么”,沈秋来缓过神来“我说你好奢侈”,南灼扬扬眉,举杯晃晃“沈公子,你要是说对了这是什么香槟,我就干了这杯”,南灼看着沈秋来温和的笑容,心里突的一跳,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晕,沈秋来拿起杯子和她碰杯“perrier jouet belle epoe blnc de blnc,des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