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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记第7部分阅读

    “好!好!好!”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对这小女娃刮目相看。

    梁煜雪大骇,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箭矢,?葑抛齑健?p  宝儿两手空空退到一旁,瞥了一眼梁煜轩方向,见后者对她竖起大拇指,身旁的亓炎晟眼神炙热,一手放在前面,一手背在背后,风姿卓越,气概潇洒。

    梁煜雪走到宝儿面前,轻哼了一声,莲步轻移转到边界线处,轻轻一抛,陆续将剩下三支投了进去,洒脱中带着些妖娆,众人再度热烈的鼓起掌声。

    不多会儿,第一轮投壶赛结束了,淘汰了近一半人。

    第二关是猜字谜,只见桌上放着一个竹筒,筒身雕刻着茱萸图案,筒内插满了竹签,参赛着通过摇签的方式,随机摇出一根竹签,题目便在刻这签上。

    一粉衣女子头上插着两只菊花样的金簪,淡施脂粉、香罗纹的织锦裙,红裙下摆微微飘动。见她走近桌前,双手捧起竹筒于胸前,筒口微微朝下,晃动两下,一个竹签从桶里摇出来,白嫩的小手,拈花般捡起,看了一眼,念了出来,“太阳西边下,月儿东边挂。”

    “是‘明日’的‘明’字。”粉衣女子,不假思索的说道。

    “恭喜姑娘过关!”评判的人公布结果,粉衣女子娇笑着拂拂身。

    “日长月短左右战,一正一反两边排”

    “门”

    “坐在水中,当怕水冲;放在水中,无影无踪”

    “盐”

    ···

    一盏茶下来,有的猜出,有的没猜出,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轮到梁煜雪,莲步轻移,摇曳生姿,仪态万千。捧起竹筒,轻轻摇出一支。

    “三言并没有两语,牛仔过河搭木筏,仕别三日在这里,原来这字在界前。”黄莺般的声音自粉嫩的薄唇发出。

    “这个难啊!”

    “应该不是一个字!”

    ···

    比起前几个,梁煜雪这签算是有难度的,众人低声交流,纷纷猜测。

    “是‘一生一世’”,低头沉思一番,柳眉微皱,随即舒展开来,念出答案,微微抬起头,傲气万分。

    看来梁煜雪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宝儿暗暗敬佩。

    “到你了!”梁煜雪侧身归位,媚眼左右瞟瞟,最后盯着宝儿。

    宝儿从容的走上前,拿起竹筒,里面还有寥寥几支,随意摇出一支。

    “孔明定下空城计,苏秦能说六国平,六郎要斩亲生子,宗保不舍穆桂英。”声音有些孩童的稚嫩,却空灵婉转,醉人心头。

    “这个难啊!”

    “每一句都运用典故。”

    “这是什么字呢?”

    众人皱起眉头,或低头,或抬头,或盯着远处,无一不在思考,现场竟没有一个人出声。

    亓炎晟也在默默思考,这题真有些难倒他,思索半天,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宝儿,想要告诉她。

    “是‘巧言令色’”宝儿扬起自信的小脸,脸上放着光彩,止不住的耀眼。

    众人听得答案,细细思索,明白过来的,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叹息,一头雾水的便左右问问旁边的人。

    “答案正确!”评判的人赞赏的看着宝儿,也拍了拍手。

    宝儿像一颗星星,闪耀在人群中,身旁围绕着赞叹和敬仰。

    第三个圆桌上放着十五个锦囊,闯过第二关的十五位女子,依次随机拿起一个,题目就装在锦囊中。一刻钟后,评判员吩咐小厮将笔墨纸砚奉上。

    十五个穿戴一致的小厮自左向右排列成行,将沾好墨的笔递给面前的女子,双手将宣纸平整展开。

    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了黑色的印记,淡淡的墨香萦绕在整个船坊。众人翘首以盼,想一窥究竟。

    “当!”又一声锣响后,不管诗有没有做完,小厮都把笔收走,将诗贴在一旁,待众人评断。

    十五位女子一旁稍做休息,等待众人评出最佳的八位,丫鬟立刻端出茶水侍候。

    众人有序的在每一首诗前观评,若见到作得出彩的便围聚起来,探讨、交流。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此诗是咏梅的,梅花洁白如雪,长在墙角但毫不自卑,远远地散发着清香,表现了对梅花不畏严寒的高洁品性的赞赏。不错不错!”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这首诗怕是表现了春来过晚、花开太迟的遗憾、惋惜和不满的情绪,似在写雪。”

    ···

    众人对这两首评论极高,纷纷猜测是哪位小姐所做。

    “咦~诸位快来看这首!”一人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激动的邀旁人一同观赏。

    “这首做的不错,气势磅礴!”

    “心胸宽广,气概非凡!”

    “是啊!这难道真是女子作出来的?”

    “念出来啊!”众人好奇的围聚过来,评头论足,站在后面的人看不见,便焦急的催促前面的人念出来。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果真大气!”

    “一般男子都作不出这般气概!”

    ···

    场面一派嘈杂。

    “当”

    四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圆台上,知府大人手拿着卷成圆筒的宣纸,大步流星的走上台。

    “第三轮比赛结果已经在老夫手中,此次胜出五名,第五名是姚杏儿的《春雪》,第四名是···”

    随着知府答案的公布,提名女子皆走上台前,拂身对上姓名。

    “第二名是梁煜雪作的‘咏梅’。”

    “原来是梁家二小姐做的!”

    “真是文采飞扬啊!”

    “美若天仙”

    ···

    梁煜雪在众人赞赏的目光下,走上台前,摇曳生姿,好生柔媚。

    “获得第一名的是《观沧海》,由王宝儿所作。”

    “王宝儿是哪家小姐啊!”

    “没听过这个名字!”

    在一片疑惑中,宝儿从最侧边走了出来,单薄的身子,就是有那么些淡然的气质,与这诗对上人,真就是无缝天衣。

    “哎呦!这不是‘福宝园’的主儿么!”

    “就是卖筐篮、渔网的‘福宝园’?”

    “可不是嘛!那日,我还去瞧了呢!姑娘也作诗了!风花雪月,惟妙惟肖!”

    ···

    五位女子,各个娇美,才华横溢,引人眼球,众人纷纷道,这是‘小花会’最精彩的一次。

    第二十六章 出彩

    幽美的旋律缓缓响起,见十余名身着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的女子自台下迈着莲步轻盈上台,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群蝴蝶翩翩飞舞,似是漫天落叶随风飘洒,似是丛中万紫千红的花朵,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光彩。一个个娇媚的笑容荡漾在淡抹胭脂的小脸上,艳丽如同夏日牡丹。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朵朵风中芙蕖。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一群仙子从天而降。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将玲珑身段展现无遗。一曲结束,女子们站起身来,还有些微喘,两手交叠至左腰处,膝盖微曲,向众人谢礼,迈着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下了台。

    ‘花会’已经进入白热化,这一曲‘招碟舞’更是将气氛推向了,台下的看客,张着嘴,踮起脚,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似忘记了身在何处,完全置身于美轮美奂的仙境中,待舞女们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在惊觉醒悟过来,眨眨眼,愣愣神,卯足劲儿的鼓掌,掌声如爆炸般扩散开来,经久不息。

    “当!”小厮拿着锣槌重重敲击,铜锣发出洪亮而强烈的响声。“第四轮比赛开始!”

    就刚才舞蹈表演的时间,台下已经备好五张桌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方才梁小姐做的一首《咏梅》十分出彩,梅花是不屈不挠、顽强奋斗、不畏艰难的象征,本次作画的题目就是‘梅’。”随着锣声敲响,人们的欢呼声渐渐淡下来,知府大人适时宣布。

    五位女子齐步走来,各就各位。梅花,自古是人们争相赞誉的对象,怎样才能出彩呢?众女子烟眉似蹙非蹙,皆低头思索。

    宝儿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的盯着远处,放空自己。

    “咳咳!”一阵清咳声打断了宝儿思路,转眼望去,见亓炎晟右手握拳至嘴边,看着自己。

    宝儿回过神来,见身旁的梁煜雪已经画了一半,其他三位女子,也都柔荑扶袖,执笔作画。

    宝儿拿起毛笔,虽跟夫子偶识几个字,但这毛笔握着还是有些别扭。尖尖的笔垂直在洁白的宣纸上方,将落未落,宝儿思忖一番,终究落了下去。

    寥寥几笔勾勒出了紧闭破旧的柴门,一堵高高的篱笆墙,墙角是一条长满苍苔的小路,遍印着路人木屐钉齿的痕迹。

    宝儿刚刚的不俗表现,备受众人关注,初见宝儿久久不动手,执笔怪异,以为她不会作画,现见她熟练的随手勾勒几笔,一派农家小院儿的恬淡风情跃然纸上。只是作画的主题不是‘梅’么?宝儿姑娘难道没听清题?

    身旁的梁煜雪笔走龙蛇,熟练程度可见一斑,柔软的笔尖快速出入各种调色盘,坚决果断的落在纸上,一幅‘严冬梅海图’已经完成一大半。

    台上镀金雕花的香炉内插着一支檀香,已经燃了大半,红红的焰部,若隐若现的闪烁,白色的青烟袅袅上升。

    除了宝儿,其余四人手中的动作都没有停过,争分夺秒。

    宝儿细致地将毛笔洗净,拿着布轻轻拭着,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执笔在红色的颜料中沾沾,再往砚舷边上顺顺,拭去多余的颜料,轻轻在纸上点了几下,几朵鲜艳的腊梅傲立枝头。似要冲破围墙,溢出园外,显示出一种蓬蓬勃勃、关锁不住的生命力度。

    “当”

    锣声响,檀香尽,画笔停。

    梁煜雪的‘严冬梅海图’最为抢眼,只见大片的白,大片的红,交相呼应,显示出严冬酷寒,红梅娇艳绽放得不屈不挠,把梅的品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其余三人所思所想所画大致如此,画工自然不俗,只是梁煜雪眼明手快,技高一筹,更胜些,三人对梁煜雪是心服口服。

    再看宝儿案上,一只腊梅越墙头独自绽开,没有寒冬腊月的荒芜萧条,倒有一些调皮的趣味在其中,朴素的画风,简单的勾勒,衬托出了腊梅的妩媚可爱。高高的篱墙,关住的是什么,引人进入丰富想象力的意境。

    众人在宝儿的画和梁煜雪之间徘徊犹豫,一个美轮美奂、大气雄伟,一个清新婉约、自成一格。

    不多时,知府快步上台,手持红色宣纸,众人翘首以盼。

    “获得第三名是的柳初夏的‘画梅’”

    提到名字的女子玉手掩住红唇,不敢相信,自己表现的确没有其余几人好,竟然榜上有名,惊喜万分。碎步轻移于台前,艳丽迷人。

    众人鼓掌称赞,身旁好姐妹争相祝贺,一时之下,集所有目光于一身,荣耀万分。

    “获得第二名的是姚杏儿的‘梅林’”

    姚杏儿似众望所归,面带微笑,踱步至柳初夏身旁,两人相视一笑,报以祝贺。

    后两名已经公诸于众,最后一个名额,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名是梁煜雪所作的‘咏梅’”

    “呀!果真是梁二小姐夺得头筹。”

    “技艺非凡啊!”

    “唉!我支持的是王小姐。”

    “王小姐的画也不错啊!清新而充满童趣。”

    ···

    众人热烈鼓掌,相互述说感慨。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此时的梁煜雪骄傲的抬起头,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她高傲的看着宝儿,以一种胜利者的眼光。

    “···和王宝儿的‘一支红梅出墙来’,两人并列第一。”知府大喘气般说出了后几个字。

    众人先是一愣,发出原来如此的叹息声,后止不住的再次鼓掌。

    宝儿淡然的慢步走向台前,梁煜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是‘小花会’举办以来的首次并列第一,精彩程度可见一斑。掌声经久不息,欢呼声连绵不觉。

    宝儿笑笑,自己误打误撞居然还闯入了决赛,这种荣耀享受起来也不赖,自己也算是名人了吧!会不会连带福宝园的生意也变好呢!

    “姑娘!王姑娘!”一旁小斯轻声呼唤。

    宝儿收起思绪,转头看看,露出询问的目光。

    小厮见宝儿看到了自己,欣喜的说道:“姑娘,有个叫福气的伙计说找您!”

    福气?不是早早让他收工了么?宝儿疑惑的走向传信的小厮,随他出了船舫。

    亓炎晟与梁煜轩见宝儿急忙离开,都有些不放心。

    “我出去看看。”亓炎晟面色凝重,说着急忙跟了出去

    走到船头,见福气乘着一条小舟,正焦急的走顾右盼。

    “福气!出什么事了?”宝儿手扶栏杆,探出身子,大声喊道。

    “姑娘!出事了!‘福宝园加工厂’着火了。”福气心急如焚。

    “什么!”宝儿顿觉五雷轰顶,双手握紧栏杆,抬腿想要翻过船围,跳上福气的小舟。

    “宝儿,小心!”身后传来低沉的关心话语,左肩一沉,亓炎晟制止了宝儿危险的动作。

    “起码有两丈!你不要命了!”亓炎晟一脸过度关心至有些愤怒,她怎么能视生命如儿戏。

    “我···我家里有急事···‘福宝园加工厂’着火了···我···我不知道阿爹阿娘怎么样了···李二叔···桂花婶子···”宝儿语无伦次,一向淡定的小脸慌乱不堪,粉唇微微抽搐,眼中的泪水慢慢聚集,倔强的不肯滴下来。

    “你别太担心了他们肯定会没事的!”见到宝儿这幅可怜样儿,亓炎晟的心像被什么紧紧揪住,语调变得温柔不少。

    宝儿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宝儿姑娘出什么事了?”梁煜轩久久等不到二人回去,便出来瞧瞧,见到宝儿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不已。

    “煜轩,宝儿家中出了急事,我马上带她回去,这里交给你了!”亓炎晟赶忙解释,稳住局面。

    “好!需要帮忙差人报个信。”梁煜轩快步上前,面色凝重,关切的看看宝儿,转头对好友说道。

    亓炎晟郑重的点点头,揽住宝儿的肩,身子忽然凭空掠起,双脚在围栏上轻点两下,就像是被一阵风吹起来的,凌驾在空中,后自然下落,稳稳的站在在小舟上。

    “走!”

    亓炎晟镇定说道,福气收起呆滞的表情,拿起船桨,快速的划了起来。

    轻便小舟像是长了翅膀,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梁煜轩傲立船头,两手背背,清风拂面,衣袂翻飞。

    夜色凄凉,红灯闪烁,各个船坊丝竹发歌响,假器扬清音。

    第二十七章 退款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乡村夜晚的宁静。

    下船后,亓炎晟口哨一吹,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自黑夜中冲出来,温顺的停在二人面前,亓炎晟带着宝儿翻身上马,对着马肚子狠狠一夹,狂吼一声,“驾!”,那匹马儿就像箭一般射出,带着二人消失在黑夜中。

    只见前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叫喊声嘈杂一片,宝儿心中一紧,焦急地大喊道:“快!”

    亓炎晟感受到怀中娇躯微震,剑眉一拧,左手勒紧缰绳,右手握着马鞭狠狠抽打的马屁股上,马儿受疼,发疯般朝前狂奔,只觉狂风自耳边呼啸而过,渐渐离火光越来越近,嘈杂声越来越响。

    “吁!”缰绳用力往后一拉,马儿嘶叫着前腿高高抬起,后腿酿跄几步,骤然停下,二人翻身下马。

    场面极其混乱,人们忙碌的拿桶装水灭火,来回奔走,火势依然很大,似一条恶龙腾在空中,浓烟滚滚,气势汹汹。

    众人听得马的嘶叫声,皆回头看看,手中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