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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记第26部分阅读

说不知道,千万不能透露半分。

    伙计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半天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道:妹妹?果真是掌柜的远方亲戚,长得可真水灵。

    二人进屋后,柳贞娘便将房门关紧,拉了宝儿坐下。

    “妹妹,快说说,你这样儿把姐姐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姐夫又原形毕露了呢!”柳贞娘急切问道。

    “我的好贞娘诶!”宝儿拍拍柳贞娘的手背,无奈笑道,将梁振鹤逼她画押,还让小厮监管,以及自己如何逃脱的事,一股脑的讲给她听。

    柳贞娘气愤得直拍桌子,“你看吧!我就说这个老匹夫会耍j计,没想到这么阴,这亏得你聪明,否则,你就要待在梁家做牛做马一辈子。在京城也没什么个靠山,想要与他对抗,却是不成!”

    “怪我锋芒太露!”宝儿无奈道。

    柳贞娘见她一脸的沮丧,柔声安慰,“也不能这么说,你是一心为报梁大少爷的恩。梁大少爷呢?我瞧他可不像他爹那般阴险,怎会让你置身这般艰难的境地。”

    宝儿摇摇头,“只怕这两日都不在京城!想来也是被蒙在鼓里。”

    “哼!他这倒好了,回来白捡了这么个能干媳妇儿!”柳贞娘一脸不屑,语气尽是对梁煜轩的失望,本还觉着他人不错,关键时刻,竟也是个没用的。沉思一番,想起了那位威武的大将军,有些欣喜的看着宝儿,“你与那亓将军似关系匪浅,前阵子不是还去将军府做客了么!何不求助与他?”

    宝儿低下了头,叹了口气,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呢!且不说他这么繁忙,早就不见人影。只怕上次自己说的那番话,伤他够深,二人关系早不如从前了。若求上门,只是自掉身价。再者,即使他答应帮自己,可他是梁煜轩的好友,如此一来,二人关系怕是从此决裂。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二十年的友谊,毁于一旦,宝儿过意不去,选择了靠自己,成与不成,听天由命吧!

    见宝儿不语,又是这么一副纠结、低沉的模样,柳贞娘了然了,她也年轻过,幻想过,多多少少还是能体会她一些。

    “姐姐问你些话,你别害臊,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面对的!”柳贞娘低下头,杏目盯着宝儿,垂着的脸蛋更显小了,让人觉得楚楚可怜,让柳贞娘一阵心疼,“照我来看,这两位公子怕是都对你有意思,你自己心里作何想的,喜欢哪一位?”

    宝儿抬头一愣,见柳贞娘一脸关切,同时也暗暗惊讶,她与二人接触得不多,怎的就能察觉得出来呢?

    敬佩同时也在思索,喜欢谁呢?喜欢谁都是一样的结果,与一群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梁老爷子说的那番话便是今后的人生。可自己怎么能受得了,若是如此,宁肯孤独终老。

    “贞娘,我谁都不选,除非一生一世一双人!”宝儿坚定的抬头,目光灼灼。

    柳贞娘大吃一惊,“你疯了!为丈夫娶贤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为夫家开枝散叶也是咱们做女人应尽的责任,怎可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全大局呢!”

    “那你快乐吗?”宝儿摇头,反问道。

    “我”是啊!自己快乐吗?她把自己问着了,看着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进家门,丈夫夜夜流连,自己独守空房,真的快乐吗?

    柳贞娘似有些理解宝儿了,激动的情绪稍微平缓,“但是这不现实的,妹妹,一人孤独终老,还是找个依靠的好!”

    “人生在世,除了父母能真心待你,谁能靠得住。”宝儿站起了身,走向床边,往外看去,川流不息的人群,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权利、金钱、美色,无一不是诱惑,而人最经不起诱惑。

    “贞娘,我知你真心待我,你的话,我能理解,你也莫要劝我,人各有志,我意已决。你是我王宝儿除了父母之外,第一个信任的人,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只管知会一声,我定万死不辞。”宝儿沉思一番,转过头来,若说这京城能够让她留恋的,也只有祥瑞斋的糕点和柳贞娘的仗义。

    “妹妹,快莫说这些,你瞧瞧,把我眼泪都惹出来了,妆都花了。”柳贞娘执起绸绢轻拭眼角,绸鹃儿立刻湿了一角。说着站起身,走了过去,拉着宝儿的手,嗔怪道。

    “贞娘你哪用得着描妆,如今这水嫩模样,我瞧着都羡慕!”宝儿一扫阴霾,抿嘴笑笑,打趣道。

    “就你这小妮子嘴巴抹蜜,逗得我开心。”柳贞娘破涕为笑,睨了她一眼。

    窗外的亮光投射进来,仿佛为宝儿周身罩上了一层光芒,那般耀眼。

    柳贞娘庆幸那日宝儿找上门,说出的一番话,自己没有将她拒绝。那番话可以说是谬论,大胆、直接、果断,那般的自信满满,让人无法拒绝。也因着这份缘,今日才能和她成为朋友,虽说比她大上十几岁,可这孩子的成熟却一点不减,缜密的思维、周全的考虑,无一不让人敬佩。可她天真、烂漫、单纯的性格,又让人觉得无限美好,有时竟让自己也觉着年轻了,她,是一个奇迹。

    宝儿又何尝不庆幸,自己本演了一出苦肉计,却赢来了一个真心的朋友。自己此番出逃,全然看她了。

    第九十八章 出逃

    “你听说了吗?合盛出事儿了!”

    “什么事啊?”

    “合盛的大掌柜卷了大笔银子跑了!”

    “哪个大掌柜啊?就是发明玲珑鱼的那个?”

    “可不是嘛!听说前几个月才来京城,帮着开了家休闲苑,生意好得不得了!”

    “那怎么卷银子逃跑啊?这样的人才,有的是人抢着要吧!”

    “谁知道呢!”

    “丞相府的人满城搜查呢!城门口重兵把守着!怕是早晚给逮着。”

    “唉!你说什么人得罪不好,偏要去招惹梁家的人,那可是丞相在背后撑腰。”

    大街上,人们三三两两扎堆闲聊,眉飞色舞。

    宝儿那日逃跑后,梁老爷子盛怒,责罚了那两个小厮,也赶紧想出了对策。

    让伙计在外放出风声,说大掌柜嫌薪酬太少,大吵大闹,梁老爷与其谈不拢,他便卷款潜逃。另梁振鹤又跑到丞相府哭诉,寻求帮助,加之梁煜雪在一旁添油加醋,司徒丞相便出动了关系下令搜查。

    接到命令的士兵每日街上搜寻,这阵势不亚于捉拿钦犯,闹得人心惶惶。

    繁忙的街头拐角处驶来一辆绛紫色的马车,身着灰黑短装的车夫正挥着马鞭,边上坐着个粉衣小丫鬟。二人神色焦急,马车也行驶的飞快,像是有什么急事。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马车行驶到城门口,骤然停下。前面排起了长队,皆是要往城外去的人。士兵手拿画像,严加盘查,不管男女老少皆一一对着画像,逐一放行。

    行到城门口时,马儿仍旧喘着粗气,像是方才的奔跑还没缓过劲儿来。

    看守的士兵立马围上来,凶神恶煞。

    为首一个身材较高的、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士兵手持长矛。走上前,瞧着像是这里的头儿,听得他大声呵斥,“车上什么人,下车检查!”

    “军官,里面是我家夫人,夫人得了重病,看了大夫,药也吃了不少,仍是治不好。这才到城北的寺庙去添些香油。求菩萨保佑。”车夫赶紧下车。恭敬解释道。

    “管你什么夫人还是太太。相爷有令,凡是出城的都要检查,特别是这种能藏人的马车!”士兵趾高气扬。

    “军爷,我们都是良民。怎么可能窝藏钦犯呢?我家夫人确确实实是病了,却是耽搁不得,军爷行行好,放我们出行吧!”车夫告爹爹求奶奶,在这群身着军装的士兵面前显得特别弱小。

    “哼!不让搜查,是不是你这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士兵哪里肯听,作势既要上前撩开帘子。

    车夫赶紧拦住,抓住士兵手中的长矛。以身体做阻挡,“军爷,我家夫人病得厉害,不能吹风,若是如此。怕是病情更加恶化了,让我如何向在外做生意的老爷交待啊!”

    “滚开!”士兵面上一狠,手中长矛用力往边上一甩。车夫抵挡不过 ,狠狠摔倒在地上。

    马车外围了一圈儿人,皆有些不忍,惋惜劝解,就让官兵查一下吧!免得受那皮肉苦。车夫抱膝瘫坐在地上,一脸痛色。

    长长的队伍等候着,因马车这儿中断,后面人皆停滞不前,向前张望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吵什么吵!再吵,都关起来!”一士兵对着众人就是一吼,凶恶的神情,吓得众人立刻住上了嘴。

    为首的那士兵回头看了一眼车夫,一脸不屑,轻哼一声,大步走向马车。

    丫鬟年纪尚小,见到这阵仗,吓得花容失色。却还是勇敢的张开双臂,护住自家主子。

    “别不识抬举,阻碍办公,伤着你我可不负责!”士兵眼中尽是凶狠,看着瑟瑟发抖的丫鬟,丝毫不怜香惜玉。

    “求求你”丫鬟尽管万分害怕,身子也微微颤抖,却仍是没有退缩。

    士兵一怒,作势要上前推搡。忽闻马车内传来一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像是疲惫不堪,却仍用尽所有精力发出声音。

    “翠儿,让开吧!莫让军爷为难。”

    “是!”那名唤作翠儿的丫鬟,眼神中尽是挣扎,缓缓放下了手臂,侧开了身子。

    那士兵长矛一挥,挑起轿帘。

    一阵腐烂的恶臭从轿子里传出来,直扑向几人。撩帘子那人赶紧侧头掩鼻,手中动作一松,大骂:妈的!这么臭!

    帘子又重新盖牢,可那恶臭仍在周边回荡。

    “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那士兵掩着口鼻,五官纠结在一起,回头朝车夫怒吼道。

    马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拱手求饶,“我家夫人患了严重的皮肤病,全身溃烂。不能吹风见光,否则浑身就会如同蝼蚁撕咬,流出脓血。”

    车夫虽然孱弱,声音不大不小,却够让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听得人顿觉毛骨悚然。

    “这得的是什么病啊!”

    “会不会传染啊!”

    “太可怕了!”

    人们面露惧色,窃窃私语,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传染到自己身上。

    那几个士兵也是一惊,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想退开,却是不能,只能瞧着面前带头的人。

    那领头的士兵听到车夫的话,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脸色微沉,长矛一挥,“少妖言惑众,若是查出来,你等私藏钦犯,就等着吃牢饭吧!”

    “军爷,民妇是祥瑞斋的掌柜,咳咳!前几日偶染怪病,不得已才出城求菩萨保佑,期盼能捡回一条贱命。朝廷钦犯自然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祸国殃民的罪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咱们百姓若是知道他的行踪,自然会报告军爷。军爷们日日坚守岗位,保咱们百姓的安危,大家伙儿都感激不尽。若不是民妇身体抱恙,定会下车配合军爷检查。”马车内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些许喘息,仍是强撑着说了一大段话。

    原来马车内坐的是祥瑞斋的掌柜啊!这么个美貌的老板竟然得了怪病,让人可惜啊!平日里祥瑞斋的伙计们待人就客气,今儿听得掌柜说话,才晓得是人家领导的好啊!同情之余也敬佩不已,看向那些士兵的眼神有些埋怨。口口声声说抓的是钦犯,哪里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就是一个小小的掌柜,竟这般兴师动众,示人命如同儿戏,哪里是什么好人!

    那士兵倒是没想到车子里的人竟是祥瑞斋的掌柜,祥瑞斋的糕点那可是连皇上都赞不绝口的,这人的身份也不简单。语气倒还算客气,当下有些犹豫要不要放行,可转念又想到,若是车内真藏了人,若是放了出去,丞相怪罪下来,自己又要吃苦头了。

    四周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等待决定,想来也是有些压力,那士兵把心一横,对身边一人说道:“你!把帘子撩开,仔细查看里面是否藏有犯人!”

    得令的士兵一愣,没想到这苦差事落到自己身上,一脸苦恼,有些幽怨,却也没办法反抗。只得移步上前,小心翼翼抬起手中的长矛,撩开轿帘,恶臭再次扑鼻而来,士兵赶紧捂住口鼻,匆匆往里一瞟。转身快步走开,仿佛会要自己命一般。

    “可看清楚了?”领头的士兵急切问道。

    “报告,看清楚了,里面除了祥瑞斋的掌柜并无他人!”那士兵面上的苦色还未散去,皱着眉,回道。

    其实自己并没看清楚,如此恶臭谁能忍受得了,也不知道她这病会不会传染,早已是胆战心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不过这么一眼,就见着一个白色人影端坐着,并无其他,想来应该就是她人没错了。

    领头的士兵似松了口气,心想没有就好,得赶紧让她走,否则事情闹大了,可就不是相爷处罚这么简单了,搞不好满门抄斩也是有可能的。

    士兵装装模作样在马车外围走了一圈儿,再次仔细检查,戏还是要做全。见横粱处刻着祥瑞斋三个大字,心里也顿时有底了。转过身,手一挥,大声喊道:“放行!”

    “咳咳!多谢军爷!改日改日让铺子送些糕点为几位军爷解解累!翠儿,老刘替我谢谢几位军爷!”车内的人像是痛到极致,说话的声音也带着颤抖,如同掉落在风中的落叶,一吹便散。

    车夫与丫鬟面上一喜,对着那士兵弯腰作揖,连声道谢。

    车夫上马车前,趁人不注意之时,偷偷从袖口拿出一个钱袋,塞给那领头的士兵。士兵接过来,塞进兜儿里,左右看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守门的士兵撤了挡路的木桩,让出一挑宽阔的道儿。

    车夫灵活一跃上了车,丫鬟将轿帘子拉好,安坐一旁,马鞭一扬,落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受疼,抬步往前走去了。马车摇摇晃晃,渐行渐远,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都别看了,仔细搜查,别放过一个!”士兵一阵呵斥,人们各就各位。该排队的排队,士兵手拿画像逐一对照,人们一脸无奈,只得耐心等待。

    天色渐晚,落霞与云团齐飞,高大的城门慢慢关上,依稀能从门缝中瞧见城外那条宽阔的马路,在夕阳的映照下,绵延向远方。

    第九十九章 神秘人

    马车直直往城北驶去,夕阳西下,卷起尘土飞扬。

    “吁!”车夫一声吆喝,猛拉缰绳,马儿头往后一转,停了下来。

    马车停在一个三叉路口,边上都是茂密的树木,蝉鸣鸟叫不显嘈杂,使得林子更加幽静。

    “公子,到了!”车夫左右瞧瞧,仔细观察周边环境。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转身对轿子里的人说道。

    轿子里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丫鬟站起身,撩开轿帘子,见一位灰衣少年从里出来。

    此人正是宝儿。

    “刘大叔,翠儿多谢你们!”宝儿四周张望一番,跳下车,朝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公子快莫这般多礼,折煞我二人了。”车夫连连摆手,一脸的受宠若惊,“你朝着南边一直走,便可回去了。今儿个怕是赶不及到客栈,要在路上对付一宿了,包袱里有换洗的衣裳、干粮、碎银子和防身的工具。未免怀疑,我们还得驾车赶回去,不能再送你了。”

    翠儿立刻从马车内拿出包袱,也跳下了车,上前递给宝儿,“公子,你快走吧!路上小心。”

    宝儿郑重的点点头,接过,往背上一跨,“替我向你家掌柜说声感谢,我王玉此生难忘。”

    刘大叔与翠儿皆有些动容,眼中泪花闪烁,不住点头。

    宝儿与二人拜别后,朝着林子的小路走去。天色渐渐暗下来,幸好有明亮的月光照耀,才能勉强看清路面。

    走了近两柱香功夫,宝儿的腿就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又累又饿,便捡了树下一块较平整的地方准备对付一宿。

    树下枯枝很多,随便就捡了一大把,点燃升起了火堆。宝儿坐下,背靠着树,拿出包袱、解开。里面放着一包祥瑞斋的一品糕点。还有大块牛肉,看着让人眼馋。

    从长靴子里抽取匕首砍了一根树枝,把树皮削干净,将牛肉串了上去,放在火上烤。不一会儿,牛肉上冒起了滋滋的油,飘出白烟,阵阵香气溢出来,飘散开去。让人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