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自己伤了那个孽种!
她如同是一朵梅花,有时清冷的让人无法靠近,甚至觉得肤色就如同梅花上的雪,身上也沁着淡淡的冷香,就如同她为他弹得那曲梅花三弄——
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引导着她如何去做,由慢吞吞到最后被他撑开到极致的发麻,终于在万千祈祷中,感觉到一股热流猛地冲了出来,她居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感觉到细君的轻颤,军须靡唇角升起一朵淡淡的微笑,抚摸着她的身子,那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满足:“一生一世永远陪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会给你无上的专宠。”
擦拭干净之后,她慢慢的背对军须靡躺下来,发现自己又落入了军须靡的怀抱,他的胸膛是那么宽厚,仿佛是一座山,他的确有让女人迷恋的本钱。欢爱之后的帐子在温热的气息下久久不散,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到底要什么。
明知道她是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
看到她娇媚的模样,又让人想起了春睡的牡丹,艳冠群芳,那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和羞赧的神情,让军须靡的心一软,他开始放慢速度,却每一下都让她感觉到真实而深入的存在。
细君也咬着下唇,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是不是怀孕让她变得如此敏感,竟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她尴尬的不敢去看军须靡,可是感觉到他在她体内依旧坚硬如铁,抚摸着异常兴奋的小腹,细君突然抽离了自己的身子,还未等军须靡发火,她慢慢的俯下身子,轻轻的用柔绢擦拭了一下,张开了自己的檀口——
细君的心瞬间炸开,她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他说出来的,而自己的心,居然又开始不由自主的融化。
细君皱了下眉,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
细君直感觉身子一震发冷,她不敢回头看他,她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手指在她腹部滑动时,就如同一把尖刀,恨不得将她的腹部切开,把孩子取走。
细君重新缩回自己的壳中,不再作答。
细君,你做的还真够彻底!
若不是她为了这个孽种,怎么会如此主动?
身后的军须靡,感觉到怀中女人的沉默,听到她的呼吸和心跳声,心里不知有什么样的感觉。
那么她是不是该回问一句:军须靡,你爱我吗?
那种被温热包围的感觉,让他几乎控制不住,何况入目就是她那饱满的胸部,不满她过于小心,军须靡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小腹上,眼眸的恨意无法遮掩。
同时沦陷的两个人,内心深处,却都藏着一个小小的黑匣子,谁也不肯最先打开,至少现在还留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就怕打开后,是永远的绝望——
越在乎,就越输不起。谁知道,明天会怎样?
雨归来:祝雨的读者们圣诞快乐!
第十七章 肥王跪求(1)
清晨,大军的速度明显放慢,晨光照在乌孙国的城门上,打下绯红的暗影,平稳的马车上,躺着一个因累极而酣睡的女人。
她身边的男人已经坐起,却依旧霸道的抱着她,任她贴在自己的胸口,听着她平稳甜香的呼吸,掀开车帘,看到了熟悉的城郭,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掉他的怀抱!
“不见!如若他还不回封地,本王就派军遣送他回去!”
“什么?他好大的胆子!”军须靡捏紧了拳头,感觉到怀中人的蠕动,突然改变了主意,表情恢复了平常,他用手指挑起了细君的下颌:“君儿,翁归靡想要见你,你意下如何?”
“你要见他吗?”军须靡对着怀里的人道。
“呼莫对你怎样?”
“娶你?”细君微微一笑,试图冲淡彼此心中的压抑。
“就是他对我太好了!他非要做孩子的父亲,还说生下来以后,无论我同不同意,他都要——”
“王兄,只要两分钟!你一定要让我见王嫂一面!”翁归靡急了,上次他还未等和细君说明真相,就害得她被王兄灌下了药,甚至差点一命归西,他和军须靡解释,无奈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如今若不解开这个误会,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王嫂也一定会纠结下去!
“王兄,求求你让我见王嫂一面,我有极重要的话和她说!”
一丝阴冷浮上他的脸,他不会再伤害她的身体,一旦它被生下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难道翁归靡还妄想着凭借这个孽种抢走他军须靡的女人?
不要让他看到她的纠缠不清!属于哪个男人,就绝不要再去和别的男人藕断丝连!倘若她真的能做到这一点,他军须靡不介意让他们再次见个面,做个了断!当然,只能是在他许可的情况下!
众人隔开翁归靡,浩浩荡荡的军队进了乌孙国,纷纷归队完毕,军须靡抱着细君走下伊人殿,就看见翁归靡跪在伊人殿的桥头上,等候着军须靡和细君的归来。
军须靡一皱眉:他的消息好快!刚刚接回细君,他就跑过来!
军须靡使了一个颜色,呼莫立刻高喊道:“肥王,夫人说不想见你!大王命你马上回封地去!”
军须靡冷声道:“进城,不用理他!”
军须靡松开她的下颌,满意的对呼莫道:“告诉他,夫人不想见他!让他永远的滚回自己的封地去。”
军须靡淡淡一笑:“既然他忏悔,就让他跪着吧。”
军须靡淡淡的说:“随你!”
军须靡要去安顿集结的大军,从翁归靡身边走过的时候,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翁归靡脸上如洗的大汗,还是冷冷的一拂袖,走开。他在赌,赌细君的心!他不希望这一次换来的仍然是失望!
军须靡轻蔑的看了一眼翁归靡:“你听到了,她根本不想见你。她的身和心,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本王的了!”说完,心中闪过一丝痛意,大踏步向殿中走去。
可是此事不能当着众人说!更何况军须靡根本就不信!
可是,她怎么就想像不出他会是那个样子呢?印象中的他,始终是阴冷邪魅多变的,看到自己的小腹,她开始沉吟不语。
呼莫一回头,就看见翁归靡带着一队人已经来到近前,众人正在阻挡,双方虽然没有短兵相接,气氛却极为紧张。
呼莫低声道:“大王,肥王说必须见夫人一面!”
庭院内,碧珠哭得稀里哗啦,抱着细君,却发现自己的肚子先顶到了细君的肚子,她一脸赧颜,又惊喜的说:“公主,您的肚子——”
怀中的人被这声震怒惊醒,忽闪忽闪的眨着睫毛,一时还不能接受,抬头看看抱着自己的男人,是他!回想到昨夜她的主动,脸腾地红了。
昨天夜里,她已经答应过他,绝对不会主动背叛他!
此话一出,军须靡的怒火更炽:“让他滚!”
洗漱、用餐、休息,太阳从初生到正午,炽热的阳光照在桥头上俊逸伟岸的男人身上,他的额头上不停的淌汗,可是他的姿势却一直没变。
看到细君的小腹,军须靡的眼眸更深!他能接受这个孽种,那是因为——
碧珠低下头道:“公主,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孩子,现在它每天动的那么厉害,确实是我的亲身骨肉,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
碧珠又道:“公主,您累了吧?我去给您倒碗茶来。”
碧珠点点头,眼泪淌得满脸都是:“公主,您不在的这几个月,大王真的非常想您,不但把那个奇雅处死了,而且每天都只呆在您的房间里,天天让呼莫出去找您!看来大王真的对您非常在意!而且早就对外宣称,您才是唯一的右夫人!”
碧珠的眼泪本来就没干,一说眼泪又流了下来,已经临产,她也格外情绪化。
突然,呼莫从前方返回到马车身边,低声道:“大王,肥王求见。”
细君不安的瞥了一眼跪在那里的翁归靡,还是狠心的摇了摇头。
细君从他眼中读出了极度的深寒,那是他发怒的前兆,她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也是一痛,对翁归靡的好感全部因为他的荒唐而变成了恨,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想见他。”
细君的心,因为碧珠的话而跳跃不已,他真的这般在乎她吗?
细君脸上无比的复杂:“是的,碧珠,孩子还在,你也快生了吧?”
细君道:“碧珠,你看你,也个月了,自己都不方便,你该照顾好的是你自己!”
翁归靡没有起身,只是高声道:“王嫂,倘若你不肯见我,我就长跪不起!”
联们保我能联我。翁归靡看到他们一行人踏上了桥,立刻高声喊道:“王兄,只要两分钟,我只和王嫂单独说几句话!”
这时不知内情的呼莫又道:“大王,肥王说见不到夫人他不会离开!”
这时前方突然一阵马蚤乱,就听有人喊:“肥王,您不能这样!”
碧珠轻叹了一口气:“不,我配不上他!公主,我去倒茶——”说着碧珠就站起身,擦着眼泪往出走。
细君也站起身来:“碧珠,我们一同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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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肥王跪求(2)
天好热,刚走两步,脸上就沁出了汗,没走两步,就听见几个小侍女在后花园悄悄说:“听说肥王还在跪着,水也不喝、饭也不吃,现在中午那么热,人会不会晒坏了啊?”
“是啊,肥王是我们乌孙最帅的男人,没想到对夫人这么痴情!”
“哎!我听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肥王的!”
“不会吧……”
“你说的是真的?”
“嘘——这件事不能乱说,免得大王听到,把我们咔嚓了!你看大王对奇雅夫人都那么狠,何况我们呢!”
“天啊,那大王——”
“我能相信你吗?”细君几乎是极为忐忑的看着翁归靡,他会不会是为了让她心里好过,来骗她?
“是啊是啊!听说送到妓营第二天早晨就死了!”
“紫苏——紫苏给王嫂服的解药。千真万确!”翁归靡摇摇欲坠,他从昨夜知道军须靡出发找到王嫂开始,就一直在城外等他们回来,到现在水米未尽,加上中午的大热太阳和刚刚的暴雨,以及多日来的无比忏悔,使得他此刻已经支撑不住。
“谁说的,我听说大王就去过一次!”
“还有啊,听说银戈夫人生了个小王子,大王还去看过呢!看来还是母凭子贵啊!”
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他会有什么话对她说?是忏悔?还有用吗?事实已经如此,他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
他激动地说:“王——嫂,太——好了!”他想说,太好了,原来孩子没有被打掉,那是不是他的罪过就少些?
侍卫无奈的留下伞,却看着翁归靡将伞扔到一边,依旧顽固的跪在那里。
倘若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该多好!
即便在原来王帐中与众将领会餐的军须靡,也听到帐篷顶部传来急骤的雨声,他皱起了眉头,想到翁归靡可能的倔强,虽然心头一动,却依然被那深沉的妒意压下,继续饮酒。
可是他的神智却依然清晰,他想用力的站直,可是颤抖的腿,让他只有把着细君的双肩,才能慢慢的适应。
可是细君听到侍卫的话,却无比矛盾起来。
可是这一切都让翁归靡毁了!
可是,看着雨中那个倔强的身影,她却想起了他从于单帐中将她救出的情景,想起了他从死牢中将她带走的情景。
复杂的影像交叠着,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云层似乎开始散去,已到黄昏时分。
太阳好毒,细君听到那些话,脸却变得惨白,是不是全乌孙的人都知道,她腹中怀的是翁归靡的孩子?她还有什么脸去做军须靡的右夫人?
她从来没有这么深的恨过一个人!
她好恨他!
她该不该见他一面?
就在细君想要回头,不再去看翁归靡的时候,突然听到碧珠低呼一声:“肥王昏倒了!”
就这样看着桥头那个跪着的身影,细君第一次狠下心肠,因为她的心几乎要被刚才听到的话绞碎了!
心中的酸涩让她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碧珠看出细君的异样,低声道:“公主,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感觉雨突然停了,已经陷入晕眩状态的翁归靡慢慢抬头,看到一身黄裙,再就是那微隆的小腹和绝色的脸。
或许他是半夜从封地赶过来,他到底想和她说什么?
更何况军须靡一向残忍,他对那个娇媚的奇雅能下那样的狠手,他会不会有一天对自己也那样?他做的还算少吗?
犹豫不决的细君最终还是迈着脚步,向桥头走去,碧珠则缓缓跟在后面撑着一把伞。
碧珠扶着细君,有些不忍的看着桥头跪立的翁归靡,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一阵云突然刮过来,一场急雨突然而至,豆大的雨点砸下来,顺着大殿的飞檐飞流直下,瞬间整个地面都升腾起一片雨雾!
细君一抬头,正看见翁归靡顽强的从桥头上摇摇晃晃的立起身,将一把剑插在石缝中,依然顽强的跪着,从垂下的头可以看出,他此刻忍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细君冷声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细君几乎是毫无意识的朝着花园的反方向,向大殿走去,站在殿门口,可以清楚的看到桥头跪着的身影。
细君已经完全不顾一切,弯腰将他搀起,可是他的双腿早已麻木,根本站不住,身子还那么沉,完全靠在了细君的身上。
细君弯下腰,将地上被翁归靡扔掉的伞捡起来,打开,为翁归靡撑起。
细君的恨和怨是那么浓烈!倘若这个孩子是军须靡的该有多好!
细君被这个消息冲得几乎失去了理智!
细君错愕的听着翁归靡的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十分沙哑,可是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让她听到,就连身后的碧珠也回想起当天翁归靡的激动。
翁归靡晕眩的强拄着剑,低声道:“我以祖先及后代的名义起誓,倘若翁归靡所言是假,愿遭天打雷劈——”说完突然栽倒。
翁归靡有着不同于军须靡的帝王之气!他虽然温和却不失威严,更有一种坦率之气!平时就威信极高,口碑良好。看到这一幕,有侍卫跑过去送伞,可是翁归靡却淡然的擦了一下模糊视线的眼睛:“回去吧,通禀夫人,我一定要见她,否则我绝不起来!”
翁归靡的头已经开始发晕,可是他仍然坚持说:“王嫂,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梅白俗九四梅九。而雨中的人,却依然跪着,雨水顺着他的脸哗哗落下,似乎多么狼狈也不能影响他那傲岸的英气。
这一切是做梦吗?
这一幕,陆陆续续被伊人殿的侍卫和宫女看在眼里,都偷偷的站在廊下看这一幕,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焦点都凝聚在桥头的这个人身上!
银戈生子了……
细君惊喜的看着翁归靡,恨意全消:“真的是真的?太好了!”她的眼泪流下来,唇角却带着阴霾散尽的笑。
翁归靡被她的笑瞬间打动,所有紧张的神经突然放松,还有想说的话,却来不及说出口,头一阵发晕。而桥这边,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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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极寒·恨意丛生(1)
就在云层散开,夕阳从云缝中挤出来,将柔美的光辉斜照在桥头一对璧人上的时候,一个阴冷的身影带着贴身的侍卫就站在他们身后。
军须靡的酒喝得并不安稳,他知道翁归靡性情在三兄弟中最为宽和,但极有分寸,只是他一遇到细君,居然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做出那种事来!
几乎要把被子捏碎,可是却不自主的想起那天翁归靡在细君病床前说的话:“她从来只属于你。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有做!”
“啊——”同时喊出声的有捧着肚子痛哭的碧珠,还有在后面冲上来的呼莫,以及不敢置信的细君:“军须靡——你——”啪的一个耳光,脆生生的煽在军须靡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