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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御医第8部分阅读

    上跟着她吃那些粗茶淡饭,他真的会饿死。

    “身体会说话,难怪你在山上餐餐都吃得很勉强,也只有出生在帝王之家的你,才能有这么‘刁’的味觉。”

    “是吗?”耿少和微笑,“但我现在想吃的不是桌上的美食。”温热的大手再度握住她的,俊脸倾近,呼吸微拂过她的发。

    第10章(2)

    她粉嫩的脸儿一红,咬着下唇,凝睇着他那双深邃黑眸,“我心里憋了个问题,憋很久了。”

    “父皇知道我失忆的事了。”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主动开口。

    她一愣,“什么?”

    他将她拉入怀里,轻叹一声,“父皇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全答不出来,父皇绝不愚昧,因此,我只能坦承。”

    “你们那时的谈话只有这样?”她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总觉得不只如此。

    “这样已经够麻烦了,父皇要我查的一些事,我一件也答不出来。”的确,他有隐瞒她一些事,但她知道了也只能穷担心,倒不如不提。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往后方的寝室走去。因为,他不知道还能拥有这样的幸福多久,所以他要把握时间好好的爱她。

    罗帐内,春意渐浓。

    因为是打着要照料耿少和的身子而留在宫中,郁竹君总得做做样子,因此天天到太医院替他熬盅汤药,再亲自端去给他喝。

    其它御医都算亲切,不知怎的,唯独叶御医对他特别淡漠……不,也不算淡漠,好几次他还看着她发呆,只是面对她时绝对是话少到不能再少了。

    而耿少和在宫里显然是冷漠阴鸷出了名,这次回来,除了耿少贤一再上门关切外,许多人皆是礼貌性的来探望一次后就识时务的没再上门了。

    因为来一个,耿少和的脸色就更冷了一层,到后来简直要结霜了。

    而这段日子以来,不只贴身随侍的祁维、董风,连都督平都觉得耿少和对郁竹君特别不同,两人之间不太对劲。

    “四爷对他好像有私心。”祁维、董风很有默契的开口。

    都督平立即左右开弓,各给两人一记拳头,“他是四爷!”

    两人用力点点头,“所以才私下讲啊,四爷对每个人都严峻冷情,唯独郁御医出现,他的眼光便有些不同。”虽然主子掩饰得极好,但他们是最贴近主子的人,自然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同。

    此话一出,三人都不说话,静静的在各自思索后,又异口同声的道:“有件事得有人去跟主子去说!”

    三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因为他们都发觉主子好像一直在状况外,对他们也莫名有了一点疏离,不知是不是韩蔚死前跟主子说了什么。

    耿少和曾要祁维、董风私下派人去保护韩蔚妻小的安全,还说不可以打草惊蛇,因为皇后的人马进驻韩蔚府上,而他已死一事似乎无人知晓,他们更是得保密。

    但不管如何,目前最重要的是,皇后似乎对郁竹君这块小鲜肉太有兴趣了,身为四爷的奴仆,他们当然得帮忙提醒主子。

    都督平很认真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年轻人胆子大一点。”

    “但你照顾四爷最久。”两人还是有点儿害怕。

    “四爷长大后就跟我疏远了,跟你们还比较有话聊。”都督平说起这个就委屈,他可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爷啊。

    “可是……”两人还是担心。

    “老奴每回看到爷跟郁御医含笑凝望的眼神,虽然觉得很可惜,将来可能没有小四爷可以让我这老太监抱抱,但老奴希望四爷快乐就好。”说到后来,都督平眼眶都红了。

    祁维、董风也点头,那两人的确不太寻常,进宫的一路上他们就有所感,进宫后,爷跟郁御医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近日来,皇后几回派人过来,希望郁竹君过去替她把把脉,都让四爷给狠狠拒绝了,但皇后似乎仍未死心。

    “为了四爷的幸福,头可断、血可流,你们就去说吧。”都督平拍拍两人的肩膀。

    两人深吸口气,尽管为四爷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可他们要开口的可是宫中的丑事,还是很有压力啊。

    这时,耿少和跟郁竹君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他们刚刚去皇帝寝宫探望皇帝,郁竹君开的那帖药挺有效的,皇帝的眼疾已好了不少。

    外人都以为郁竹君每日去为皇帝诊脉,其实大多时间郁竹君都是一人待在寝殿内制造看诊的假象,而皇帝跟耿少和则去了密室谈话,时间极长,而且内容也不透露丝毫给她,相当神秘。

    但她不问,在宫里,很多事不知道反而是幸福的,加上她对耿少和有信心,他没说一定是有他的考虑。

    “天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了。”她先是开了口。

    “是啊,我这身子碰到这样的天气就有些闷疼,待会儿,你替我针灸舒缓一下。”

    闻言,郁竹君先是一征,接着嘴角微勾似在憋住笑意,她脸儿微红,这模样带着点说不出的娇羞。因为,只有她知道这是某种暗示,事实上,耿少和的身体在她每天的药补下,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也因为她脸上这抹娇羞,让都督平三人皆看直了眼。

    即使耿少和那冷飕飕的视线狠狠的扫向他们,三人还是浑然未觉,一直到郁竹君瞧见耿少和火大的神情,忍不住噗哧一笑,绽放出一抹如玫瑰般娇艳的笑容后,恍惚的三人才傻傻的回以一笑,然后,同时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两道冒火的视线。

    “吓!”三人瞬间回神,急急行礼,“四爷、郁御医!”

    接着,三人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吓坏了。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郁御医容貌俊俏、明眸清润,真是怎么看怎么勾魂,也难怪主子爷会失了魂,连他们都快沦陷了。

    耿少和见三人还一副神魂未定的模样,冷声道:“还挡着路干啥?”

    三人一听,才发现三人真的站成一排挡着爷的去路呢。

    “等等,爷,他们两个……”都督平急急的推了祁维、董风,又将郁竹君给拉到门外,再回头道:“爷,他们有重要的话跟爷说。”

    说什么?郁竹君不解的回头看,就见两人的脸色颇为无措,极小声的快速说完话后,又双双的跪下磕头。

    耿少和的表情顿时变得颇为凝重,但很快就要两人起来,再示意郁竹君进房。

    等她走到他身边时,耿少和又命令道:“你们给我守在外头,不许任何人进来,等下郁御医要为本皇子针灸,要是一不小心岔了位……”

    “咳咳!”郁竹君忍不住瞪他一眼,“微臣施针功力极好,请四爷不必担心。”

    “嗯,”他回以温柔一瞥,但还是对三人道:“你们还不快去给本皇子守在门口。”

    “是,四爷。”

    三人别腰行礼,相互交换眼神,他们都没漏掉主子跟郁竹君那含情脉脉的视线交流,看来主子的心真的沦陷在郁御医身上了。

    然而,还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

    一名侍卫快步走进来,拱手道:“启禀四爷,叶御医求见。”

    耿少和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回宫后待办的事实在太多了,他真正能跟郁竹君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些讨厌的闲杂人等永远都不消停!

    他咬牙,“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叶政宇走了进来,恭敬的拱手行礼。

    “如果皇后要请郁御医前去她宫中把脉,叶御医跟皇后直说,本皇子身体欠佳,需郁御医好生照料,绝不可能外借。”他尚未开口,耿少和便先发制人。

    叶政宇一脸困窘,但还是勉强的开口,“不、不是的,其实是微臣想与郁御医交流一下医理,像是皇帝眼疾已久,微臣似乎都无法对症下药,反观郁御医却……”

    “够了,本皇子累了,你可以走了。”他不想听他说的那些借口。

    叶政宇尴尬的行礼,心里想着不知该怎么跟皇后交代,可见耿少和一脸铁青,他还是转身退了出去。

    耿少和示意郁竹君跟自己进到房内,将房门给关上。

    “这样可以吗?”郁竹君替他担心,毕竟皇后乃一国国母,得罪了她总是不好。“其实这几日在太医院时,叶御医也跟我提了好几遍,但你有交代,皇后找我绝对要拒绝,因此我全拒绝了。没想到,现在竟要人要到泰安殿来了。”

    “刚刚祁维跟董风跟我说了宫里的事,那是些见不得光的事,他们身为奴才不方便指名道姓,只能暗示宫里有些失宠的妃子会寻求一些‘安慰’,要我小心一下你。”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你的意思,皇后找我是要我那个……‘安慰’?”

    他点点头,“他们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但又觉得不说,你早晚会出事,这才冒死提醒,又怕我发怒,吓得说完就下跪。”

    郁竹君皱眉,她从爷爷那里也得知皇宫是个复杂又不太正常的地方,没想到是这么严重。“这事你认为皇帝知道吗?”

    “我不知道,但父皇的心一直在我母妃身上,我是确定的。”

    “所以……”

    “我跟父皇都是专情种,你要怎么回报我这一颗真心?”他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谈论别人的事了。

    闻言,郁竹君开玩笑的对他打躬作揖,“那请四爷脱下衣服,让微臣替你扎个几针……唔!”

    含笑的红唇被堵住,耿少和一把将她拉到床上,接下来,他火热的欲/望终于得以稍稍宣泄,她娇吟、喘息,沉浸在他挑起的g情里。

    天空轰隆隆的响起几道闷雷,不久,倾盆大雨落下,似乎在预告着皇宫内的风暴即将到来。

    雨势滂沱,风声呼啸。

    原本与郁竹君依偎而睡的耿少和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惊醒,但他的感觉一向敏锐,看着纱帘外桌上摇晃的烛火,他缓缓的、小心的不吵醒怀里沉睡的人儿,坐起身来。

    突然,外头有了动静,祁维跟董风大吼,“有刺客!有刺客!”

    耿少和脸色一变,郁竹君更是被惊醒,“少和。”

    “没事。”他下了榻,仅着中衣的他起身套上外袍。

    外面侍从纷沓的脚步声陡起,火把的光照亮了黑暗,泰安殿里里外外顿时灯火通明,有如白昼。

    “你留在这里,千万别出去。”

    耿少和不放心的再看她一眼,才飞奔出去。

    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苑竟有十多名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个个手持长刀,与祁维、董风打了起来,皇宫侍卫也立即拔剑与黑衣人应战。

    风雨中,耿少和接过祁维丢过来的剑,招式犀利的还击那些黑衣人,刀光剑影,刀锋相撞,乒乒乓乓的,还夹杂着好几声的雷吼声。

    蓦地,“咻咻咻”的一支支飞箭突然从另一边的屋檐处射了过来!

    “快保护四爷!”祁维、董风在雷雨中大喊。

    一瞬间,箭雨齐下,下手狠毒的黑衣人忽然专攻耿少和,迫得他在滂沱雨势中飞身遁走,险象环生,多名侍卫也赶紧飞身过来保护他,耿少和气喘吁吁的飞身闪避,见飞箭再度如雨般射来,他不得不从屋檐上飞掠而下,但一排飞箭忽然又至另一方向射来,他狼狈的翻身避箭,一个没站稳,身子狠狠摔落地面,头一撞,顿时昏厥了过去。

    “快醒醒,四爷!快醒醒啊!”

    耿少和的头好痛,他挣扎的醒过来,张开眼,看到的却是韩蔚。

    他正一边唤他,一边为他穿上满是补丁的旧衣裳。

    “对不起,四爷,我不得不这么做,我的妻女被皇后的人盯上了,我不帮她,她们就会死。”韩蔚说得急,也说得愧疚。

    耿少和摇摇头,“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的头很痛?”

    “爷被下了药,但我已给爷解药吃了。”韩蔚俊秀的脸上满是着急,“还有,我已经安排一个人穿了四爷的衣服往东边跑,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但皇后派来的人个个武功高强,我怕瞒不了多久,请爷快往反方向跑,我还能挡一阵子为四爷拖时间。”

    “韩蔚……”

    “对不起,一旦我的妻女没事后,我一定会来找爷的,就算要赔上我这一条命,我也会将四爷安全带回京城。”终于替耿少和穿好衣裳后,韩蔚又将一大迭银票塞入他的怀里,“我们得快走了。”

    他咬牙撑起身体沉重的耿少和,扶着他往另一条山径跌跌撞撞的走去,远远的,就看到有一栋隐身在山林间的小木屋,“先去那里躲。”

    韩蔚的话还没说完,四名黑衣人突然从小木屋里走出来。

    见状,韩蔚立即放开耿少和,小声的道:“抱歉了,爷。”

    语毕,他先朝耿少和身上划了两刀,待四名黑衣人看向他们时,他又一手抓着耿少和的手往自己身上刺了一刀。

    忍着痛,他对着黑衣人大吼,“快来!我中刀了,但我也砍了四爷两刀,你们快过来!”说完,他不着痕迹地推了耿少和一把,“快走!”

    耿少和摇摇头,强忍着头痛,快速的往另一边跑,那两刀其实只划破衣服,他并未受伤,但韩蔚身上已见血了。

    四名死士飞掠而来时,韩蔚已抱着肚子跪在地上,就在四人靠近之际,他突然起身,持刀迅速的刺向两人,瞬间就解决了两个,他再与另外两名死士缠斗,拚死也要拖住他们。

    耿少和回头看,二对一,打得难分难解,但他知道这时候的他帮不了韩蔚,只能继续往前跑,然而,老天爷又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难题。

    前方不远处,竟然也有黑衣人踩着岩石飞跃而来,耿少和退无可退,也没力气跑了,他虽然吃了解药,但内力还无法凝聚,就像个没有功夫的人……

    而他所处之处一旁是陡峭的悬崖,另一方是溪流湍急的河谷。

    眼见黑衣人愈来愈多,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留他活口了。

    他深吸口气试着再凝聚内力,有了,但还不够,他至少要能护住心脉才行。

    他缓缓的往旁边退、再往旁边退,看着他们冷笑的一步步欺近。

    他缓缓凝聚内力,在他们飞身持刀刺过来时,一把将怀里的银票用力洒向他们转移注意力,接着,转头纵身一跳——

    “爷、爷,你醒醒,爷?”

    祁维、董风急急的呼唤着。

    耿少和再度睁开眼,他发觉这里并不是他跳下去的湍急溪谷,而是舒适的房间,“这里是……”

    “禀四爷,这里是泰和殿,泰安殿外还有黑衣人在流窜,为了安全起见,我跟祁维先将四爷移到这里来。”董风急着回答。

    “宫闱重地,竟然有近二十名弓箭手藏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好在宫中的大内高手已前往围捕,应该快结束了。”祁维也跟着道。

    两人接连报告,但他们发现四爷好像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

    “糟了!事情极为严重,我怎么会忘了那么重要的事!”耿少和急急忙忙的就要起身下榻。

    “等等,爷,有人去找郁御医过来了,你的头还要包扎。”

    他摇摇头,“这伤不碍事,我得快去见父皇。”

    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父皇要他到民间查税惩贪其实只是个幌子,真正要查的是另一件牵连甚广、足以撼动国家的贪渎案!

    皇后会派人沿途暗杀他们,他早有准备,也特别小心,只是没想到好友会背叛自己,但究其因,终究是因为妻女被挟持,当成禁脔。

    可恶!他身边还有多少人是皇后的人?

    第11章(1)

    “四爷撞到头了?他醒过来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他的贴身御医啊!”

    郁竹君一得到消息,飞也似的奔进泰和殿,却被都督平及几名侍卫拦在门外。

    都督平搔着头,“你们说吧,我得去跟皇上通知一声,刺客全摆平了,免得他担心。”他急匆匆的先走了。

    祁维、董风脸上带着同情,请郁竹君借一步说话,因为他们要说的这些话得很小心,不能让别人听见。

    两人支支吾吾地说完,郁竹君只觉得一阵晕眩袭来,差点晕了过去——耿少和的头伤只是皮肉伤,已上药包扎并无大碍,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忘了所有关于她的事!

    她摇摇头,难以置信,“骗、骗人!”

    两人用力点点头,再压低声音道:“爷本来急着要去见皇上的,但我们请他等等,要等你过来看看爷的伤势,爷不肯,硬要走,听我们说你会担心后,爷竟说了‘郁御医是谁?有什么好担心的?’

    “接着,爷又问了有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