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半夜攻击我,一是为了恢复能力,再来就是将我这个碍眼的人先杀了再说。我说对不对!”
雪语并没有反驳,只是冷哼了一声,但我知道,那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即使有一段距离,我还是清晰的看到,小嫣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背叛……
“为什么?因为我恨你!”雪语突然失控般对着小嫣大声喊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我恨你,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姐妹,可是你却处处比我强,身体也好灵力也好。大家都只爱你疼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哼,每次只要你有一个小病小疼家里就跟天塌下来一样。可是我呢?大家都当作习以为常,都当我是拖后腿的,是麻烦!”
27故事的尾声
“你永远没有经历过被父亲冷言相对,被母亲指着鼻子骂的感觉吧。你永远不会知道被朋友忽视,被下人瞧不起的感觉吧。你以为你对我好就可以弥补我嘛?”雪语越说越激动,她看着小嫣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冲上去将对方碎尸万段,“你对我越好,我只会越恨你。你是我自卑源泉,就是因为有你,所有人的目光都只看着你,而我呢,我只能拼命的在后面追,那种怎么也追不上的感觉,你永远都不会懂!”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听到,小嫣的声音在颤抖,像是所有的信仰被狠狠的剥落,一点一点的粉碎到地上,“我,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要伤害你。”
“是吗?!”雪语反问了一句,突然发狂的大笑了起来,一字一句含恨地说道,“你还记得十岁那年,老屋发生大火的事情吧。当时你和我都被困在了仓库,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发,发生什么了?”小嫣颤抖着声音问道。
“她们回来了,她们回来救你。”雪语说着,眼神更加的幽怨,愤恨,像是又一次陷入了那可怕记忆中似得,“是的,他们回来救你了,却把我丢下了。那大火好热好热,那浓烟呛得我呼吸不了,我拼命的呼救,但他们只是抱着你冲出了火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嘛?”雪语说着,突然伸手揪住小嫣一缕头发,狞笑道,“我用了我的灵做交换,和妖怪签下了契约,才死里逃生的。哈哈哈,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还以为我命大,哈哈哈哈……”
听着雪语额这些话,我确实非常震惊,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情,甚至将自己卖给了妖怪,难怪她会对小嫣如此的恨之入骨 ,只可惜她用错了办法表达了自己的恨意,走上扭曲的道路。
事实上,听到这里,我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神志有些飘渺了,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已经无法看到了。
那天夜里,我又做了个梦,我梦到了大火,人们冲进去同时救出了被困的雪语和小嫣。然后她们一起学习,一起成长,最终带着灿烂的笑容和对未来的憧憬来到了阴阳学院。
多么美好的一个梦……
“攸司,你去死吧!”
雪语尖锐的声音响起,大蛇俯冲了下来,将我一把吞噬!死亡,近的触手可及。
“啊!”一声急促闷哼,我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
听着噼噼啪啪的响声,侧过头望着窗外滂沱大雨,我的心情更加烦躁了起来。
该死,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掉的。想到此,我本能的握紧了拳头,
太弱了,不过是对付一只式神,我不但借用了的力量,还赢得那么狼狈。若没有,雪语要杀我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恶,这样的我,别说保护重要的人,恐怕连自己性命都难保住!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小鬼,你的气乱了!”慵懒中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
而我,选择沉默以对。
“你在迷惘什么?”
迷惘?我在迷惘什么……事实上我自己也并不清楚,只是这次和雪语的对战,第一次让我感觉到自己还不够……
但,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够迅速变强?
“啊勒,看来,是真的受刺激了。有斗志是好,别迷失了。”
迷失嘛……
听了的话,我忽然冷静了许多,缓缓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猛地将它们握成拳头,道:“,我想变强。”
伸手将璀璨入晨阳的金发拨到身后,冷笑道:“让你变强,那我不就有麻烦了。”
闻言,我才想起了被封印在我体内的原因,苦笑的自嘲着,果然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不过……”语气一转,道,“就算你变强了,我也不怕。小鬼,我可以帮你。”
我愣了好一会才惊喜的反应过来:“真的,你愿意帮我。”
“哼,到时候你别哭着求饶就好。”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情绪忽然轻松了不少,甚至有股暖流在心间流动。
——
“对了,艳魁离开了,你知道不。”不一会,忽然开口说到。
我的笑容有那么一刻僵住了:“我知道。”
醒来后,就感觉不到它的气息,虽然会很不安,但,似乎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不想要知道原因?”
其实每一次它离开,我都会感觉到不安,总是莫名的害怕它再也不回来。明明,从懂事开始陪在我身边的朋友,只有艳魁了。
“它说有事情要办,过两天就回来。”挑眉,有些不爽地接着道,“小鬼,做人有时候还是诚实点好。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性格!”
“说得,也是呢。”我轻声回道,浅浅地笑了。
雨渐渐停了,只是偶尔会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门被轻轻的推开,旗娅探头进来,看见我已经醒了,显然是松了口气,快走几步来到了我的身边。
“你终于醒了。”
“嗯!”我点点头,发现旗娅虽然还是笑着,但疲倦的神情还是有些藏不住,看来这次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
忽然旗娅叹了口气,缓缓道:“攸司,对不起,这次的事情是我连累了你。你不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嘛?”
我原本看她这么难过,想说后面发生的事情到时候问安培墐的,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起,于是我也不拒绝的点点头。
旗娅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拼命的压抑着心中的难过,许久才缓缓睁开眼见看向窗外,说到:“雪语死了。”
我大惊,怔怔地看着眼中含着水气的旗娅。
旗娅好似没有发现我的惊讶,继续说道:“她把小嫣身体里的妖怪强行驱除,因为法力反噬,丧命的。小嫣说,她不去阴阳学院了。方才已经带着雪语的尸体启程回家去了。”她的语气很平缓,却让我感觉到那深深的哀伤。
“旗娅,至少到最后证明了,雪语不是完全恨着小嫣的。”还是恢复了一点良知吧,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旗娅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忽然泪水泛滥澄海,不断滑过脸颊,颗颗跌落,她充满自责地哽咽道:“攸司,如果,我没有执意去查的话,事情,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也许,也许雪语到最后,会发现,自己不忍心,然后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一切会不会就不同了……”
“旗娅,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计划已久的事情。如果你不管,也许最后就成了小嫣含冤而死了。”我叹了口气道,“旗娅,这不是你的错。”
“攸司,呜呜……”旗娅闻言整个人跌坐在地,趴在床沿上放声痛苦。哭声盖过的雨声,宣泄着她心中所有的悲痛,而我能做的,只是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谁也无法归根到底,找出究竟是谁的错,怪只怪人们总是用自己的认知,伤害了别人还不自知。其实雪语也是受害者,她的伤害来自从小冷漠的人们。只是她被恨意蒙蔽了心灵,选择了一条走向死亡的道路……
28妖怪狩猎场
“鬼,鬼啊!”
凌乱的步伐踏过杂草丛“沙沙”作响,枝叶割碎了月华,清冷的月光碎片落漆黑如墨的林间小道上,男子惊恐万分的呼救终究还是在消失的脚步声后,嘎然停止了……
夜幕中,依稀听到什么东西正被咀嚼的声音……
还不够,还要更多……
夜幕掩饰下,几个穿着白色衣袍,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阴暗的道路上。为首的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月亮渐渐从乌云中透出了脸,也慢慢的点亮了林间的小空地,四五个或是靠着树,或是挂在树上,躺在地上的人,无不是神色因惊恐而变得狰狞,白色的衣袍被鲜红的液体浸透,胸口处还留着空空如也的洞。
“队长,现在怎么办?”
“回去禀报那位大人先。”为首的男子语气中不难听出难过和不忍。
“是!”
于是来者又如出现时一样,如数消失在夜幕之中。
踏入帝都的瞬间,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真邪门,明明都要六月了,这都快正午了,为什么这风还是那么阴冷的感觉。
“攸司,你怎么了?”前方和安培墐并排走着的旗娅,见我从进入城门后就站着不动,转身来到我身边,不解地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地方?”我回头看了看身后进进出出的人们,和不远处我们刚刚经过的林子小道,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能有什么不对劲,这里可是充满阴阳师的地方,除非不怕死,不然怎么会有鬼怪来这里作乱!”旗娅说着,还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险些没有把我打趴下。
唉,难道这就是雪语事件后留下的后遗症?疑神疑鬼……
“说的也是,估计我是疯了。”我回过头,笑的有点痞。眼角却不小心瞥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少年,动作灵巧的闪入小巷子中,身后还跟着……
估计此刻我的笑容是有些僵住了,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顿感背脊有些发冷。
没有看错的话,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双脚还没有沾地的也跟着飘进去了!
“攸司,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旗娅突然跃入我的视线,险些没有吓到我。
“我,我好像见鬼了!”我迟疑了一下,说道。事实上我连自己都不相信。
旗娅愣了一下,嘴角明显有抽动的迹象,好似在拼命忍着笑:“攸司,你没事吧。大白天,在这个阴阳师横行的帝都街道,见鬼?!”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伪出担心的模样,又道“你不会晒晕了吧?”
“没,估计是我看错了。”我勉强镇定下来,冲着旗娅道。满心无奈,就因为这里是阴阳师横行的帝都,我的反应才会那么怪异。
抬头不小心和安培墐目光相对,愣住,发现他似乎有话要跟我说。果然,在他盯着我看好一会后,开口道:“我先带你去学院报道吧。”
旗娅闻言,小跑几步到安培墐身边,骤然又转身,笑容灿烂地说到:“攸司,发什么呆呢?快点跟上啊~!”
艳阳照落在旗娅身上,让她整个人都绚丽了起来,让我不住看呆了。好温暖,这,就是朋友么?
这时安培墐带着我们走入了一座古木丛生的幽静森林中,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四处观望着。那高耸的树木,繁茂的枝叶,像是天然的遮挡伞,隔碎了艳阳,让整座森林都透着一股清亮。
耳边不断有虫鸣鸟叫之音,却更显得这里的安静,我们几人的脚步反而变得有些唐突了起来。
好,安静的地方……
若非我们刚刚从帝都中走出来,打死我都不相信这里竟然离帝都不远。
“别看这里那么安静,可是很危险的哦。”
闻言,我愣了一下,将目光移到旗娅的身上,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这座森林聚集了不少的妖魔鬼怪。”
“聚集了妖魔鬼怪?帝都的阴阳师不管吗?而且我们去的地方不是阴阳学院吗?”
这,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这条路是唯一设下结界的,连接了帝都和阴阳学院。这里的结界和学院还有帝都的结界是相同的,就算是高等级的妖魔鬼怪也很难破坏。除了这里,森林里的其他地方都是禁止学员通往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光线被挡住的原因,我总觉得此刻的旗娅脸上有点阴郁,笑容也少了很多,她边说边走,脚步显然也比平常快了许多。
不对!旗娅似乎在逃避我的问话,而且她显然不喜欢这里……
安培墐忽然回头看了我和旗娅一眼,皱了皱眉头,又是什么也没有说,转头继续往前,速度似乎又加快了许多。
“攸司,这里是围猎场。”忽然开口道,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厌恶。
我听到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走慢了些,和前面两人保持距离。
我将一些意识潜入的世界,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将妖魔鬼怪都聚集在一个地方,供给阴阳师修炼的地方。”
“修炼?难道是……”背后骤然一阵阴冷,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油然而生。
嗟嗟笑了起来,幽幽道:“没错哦,说猎杀或者屠杀都可以。这座森林就是阴阳师的狩猎场。那些无知的妖魔鬼怪被某些东西吸引,然后飞蛾扑火般涌入这里,沦落成阴阳师们杀戮的对象。不过也只能说它们太愚蠢了。”
“那,它们为什么不逃走?”
“逃走?”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冷哼一声道,“这个森林设下的结界对它们来说,是有进无出。除非是远在西国的大妖怪们,或许还可以试着冲破。”
只是妖怪们是不会多管闲事的,特别是大妖怪。
想到这,我心情莫名凝重了起来,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难道它们不是生命吗?
“攸司,收起你的烂好心。不然,在这个世界你只会寸步难行。”
的警告犹在耳,我忍不住看向那树影层层叠叠延伸的森林深处,心底莫名的悲伤如涓涓溪水长流……
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共生的法则呢?
29阴阳学院
这个世界如何,都与你无关……
再一次这样告诫自己,我终于将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想法赶了出去。于是乎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前面的安培墐已经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情况?
我在看清眼前的建筑后,顿时傻眼了。
不断向两侧延伸,且一望无际的厚重城墙割断了我的视线。眼前这好几人高的绯色大门,宣告着它的庄严,两座守门的麒麟栩栩如生,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安培墐单手结印,轻声道一句:“开”
两座麒麟缓缓转动身子变成面对面,绯色大门像是有意识般,缓缓开启……
当我看到屋里的样子后,除了用雄伟,壮观,我已经找不到其它可以形容的词语了。与其说这是学院,不如说是另外一座城池。
那一道道排列整齐的建筑物,倒是商店旅馆样样俱全。街道上来来往往人不多,他们大多穿戴剪裁一致的白色长袍,腰扎蓝带。又或是白衣玄带的短装打扮
对与我们的到来,他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眼神,随即便有细细声的议论,这些议论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
“瞧,那不是安培墐大人还有旗家二小姐。”
“是啊是啊,奇怪,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子是谁?”
“该不会墐大人的随丛吧。”
“怎么可能,墐大人一般都是独来独往的,我看,多半是旗娅小姐的下人,女孩子嘛……”
唉,难道我长的就一张下人脸?听着类似这样的议论,我心里不免有些无奈,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毕竟……比起村子里的那些人,这样的议论是微不足道的。
却没想到,我沉默,别人不乐意了。
“吵什么,攸司可是通过考试,带着通关证进来的新学员,是你们的学弟!将来要成为一名了不起阴阳师的人!”旗娅脸色一沉,站住脚,扬声喊道,显然她使用了气,让她的声音变得大好几倍。
议论的人立马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