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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师第32部分阅读

煞气,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就这样将我脑袋摘下来。事实上,并没有,只是他凝聚在手上的灵力,再次划破了伤口,殷红的鲜血蔓延而下,不一会就红了我白色的衣领。

    刺刺的疼痛一寸一寸在扩散,我又惊又怒地吼道:“你干嘛!”

    “给你长点记性!”景凉冷哼一声,“别忘了今天说的话。”

    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我一下子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沉默着生闷气。

    景凉没有管我的想法,也不在乎我还淌血的伤口,又开始朝前走去。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一边跟着一边唾弃自己的行为,这是奴性,简直丢脸丢到家,估计被那两只妖怪知道,会直接把我剁成泥浆。

    两人默默地又走了一段,我终于将脖子的血止后,才开口道:“喂,我说你和藤原大叔是不是很熟?”

    “问这个干嘛?”

    “只是好奇,你不想要回答就算了。”

    虽然很好奇,但景凉不想说谁也比不了他,只是……

    “我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他在照顾我。听闻是曾经受过我娘的恩惠。”

    没想到牵扯到他小时候的事情,我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问下去,只是犹豫地看着他的侧脸。

    景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道:“因为被说是妖怪之子,所以有人想杀我,是藤原大叔将我从火堆中救出来,因为呛伤,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爷爷担心我会在安培家被杀害,所以在藤原大叔家里也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任何的渲染,明明是非常平淡的一段话,我却可以听出生死悬于一线的惊心动魄,不免让我想起了那个红色的雪天,人们的无知夺走了我最深爱的人。

    一股暖流从背心传来,我猛地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差点陷入了孽障,幸亏景凉即使将静心咒灌入我的体内。

    “别乱想,你体内有诅咒,很容易陷入暴走状态。”景凉收手后,解释了一下。

    “谢谢。”我伸手揉了揉睛明|岤,有些疲惫地说道,“其实小时候,我也被人喊成妖怪之子,因为我是母亲在妖怪堆里带出来的孩子。”

    景凉闻言骤起眉头,安静的听着。

    而我已经陷入了那段非常黑暗的回忆之中,因为我是从妖怪堆里被带回来的,所以别人一直对我的存在感到反感,只是没有想到我懂事那一年,村子里爆发了瘟疫,第一家发现瘟疫的就是我们家隔壁,不知道是谁首先说出是有妖怪作祟,恐慌和无知的人们直接就将矛头指向我,还说娘早就被妖怪附身,才会对妖怪的孩子这般呵护有加。谣言越传越疯,而瘟疫也越来越猖狂,最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在爷爷刚好有事离开村子后,爆发了……

    “虽然那天我娘把我抱的很紧,但我还是看到那些村民发了疯的打,娘流了好多血,多到好像把我的视线都染红了。他们叫骂的好难听,就连往日里还多少会照顾我们的人,也跟得了失心疯般。即使是这样子,娘还是希望我不要恨,勇敢的活下去。”

    说到这,我无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苦笑道:“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恨,他们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人,甚至还想要结束我的生命,他们应该付出代价的!”

    “她是不想你活在仇恨里。”景凉缓缓说道。

    我点点头表示赞成,带着几分嘲讽地继续道:“我娘是个很优秀的阴阳师,她从和我这般大的时候,为了守护村子里的人而决战各种妖魔鬼怪。有一次她为了去救村子里一个不小心被妖怪掳走的孩子,竟然孤身跑去妖怪洞|岤。其实大家都清楚,被妖怪掳走,绝对是救不回来的,但看到别人那么痛苦,我娘还是一副返顾的去了。那一次,她差点就没命回来了,但小孩也只剩下未寒的尸骨。不过正是那一次,我被她带回了村子。”

    “她没有告诉你到底是谁把你交给她的?”

    “没有。”我摇了摇头道,“爷爷和她妹妹不管怎么追问,她都决口不提,而她到死也没有说过我的来历,只是不断告诉我,我是神所宠爱的孩子。”

    “不想要找关于自己身世?”

    “不。”我笑道,“不需要了,既然当初那个人会把我交给娘,说明他就没有准备要照顾我,虽然过程不是很好的,但我还是很开心,我是娘带大的。”

    说到这,彼此都沉默了下来,这时候我才惊觉,自己竟然将过去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不过,既然要去彭山,那么说也无所谓了。

    “你很坚强。”景凉语气就没有多大起伏,但我知道,他的这句话,是想要安慰我。

    “咳咳,其实都是过去的事情,我都不纠结了。”我故意咳了咳,伸了伸懒腰,做成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景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转移话题道:“景凉,既然你和藤原大叔很熟,那不是应该很清楚他跟木小安的关系?”

    “嗯。”景凉点点头,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我,算是询问。

    “你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很奇怪么?”

    “你觉得很奇怪么?”景凉反问道。

    我害怕他误会,急忙摇头道:“没有,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情,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想法而已。”或者说自己能有几层机会。不过这句话我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我觉得这样没什么,而且,木小安需要藤原大叔。”

    我愣了一下,很是不明白这里面的需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回事?”

    “木小安并不能到彭山去,这好像是他和彭山仙人签订的契约。具体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当年他参加武者考试的时候,在彭山发生了非常糟糕的事情,回来后一直都在接受治疗。”

    “治疗?”景凉说到这,我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木小安的情况,多少有些明白了,“精神创伤啊,那为什么他们又会变成那样的关系?”

    “这不是我们外人能够明白的。”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阻止木小安到彭山去比较好?”

    签订契约不许踏入彭山么?那如果这样贸贸然跑去,会不会招致什么不好的事情。虽然和木小安并非很熟悉,但,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冷眼旁观。

    “我们阻止不了。”景凉说道,“并不需要过分保护,他绝对比我们强,足够和我们肩并肩的战斗。”

    “可是……”

    “不需要可是,遇到事情只想逃避的人是懦夫!”说完,景凉看着我,道,“隐瞒却是一种不信任!”

    那么一瞬间,我差点把所有隐瞒的事情都全盘托出,话就这样在嘴边绕了一圈,变成了:“隐瞒也可以是一种保护。”

    “强者才有保护弱者的义务。”景凉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而我不需要任何保护!”

    景凉坚定的视线如同锐剑刺入胸口,我努力维持着笑容,应到:“那是当然。”

    145小小的诱惑

    当天夜里,景凉还是与我同床,仍然选择蜷缩在床角落里。我有些赌气的选择和他相隔甚远的地方,也跟着他蜷缩着身子靠着。

    他也就看了我一眼,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很沉稳,实在难以判断有没有睡着。

    其实我有些不解,高妾山的时候景凉并不介意与我同床共枕,为何现在反而如此生疏?难道是因为……

    想到当时发生的一些险些忘记的事情,我脸霎时有种火辣辣的感觉。我并不知道那时景凉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到现在来,我觉得更像是鬼上身。

    大概他也明白当时我那样子反应的意义,所以才会故意保持距离?

    越是去猜测景凉的行为,想法就会越低沉,我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中的想法赶出去。

    “你还是睡吧,有我在。”

    清冷的声音从床的另一端传来,抬头对上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灰色眼眸,我咽了咽口水:“嗯。”

    “躺下!”

    “嗯……嗯?”

    借着月光,我诧异地望着景凉。他显然很不耐烦,皱了皱眉头,然后将始终抱在怀中的铩骨往床上一放,与此同时,女妖洛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床前。

    我还有些弄不明白景凉到底要干什么,就见他身子往前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我的手臂猛地朝着自己一扯,我就这样整个人跌趴在床上。

    他松开手,俯身看着我道:“躺好。”

    实在是他的气势有些骇人,我不自觉的就完全听从他的指示,乖乖的躺好。他就着我身旁也躺了下来,扯着被子往两个人身上一盖,横过一只手压着我,命令式地说道:“睡觉,别动!”

    景凉靠的极近,温热的呼吸一波一波吹袭在我的脸上,酥麻的感觉一阵一阵的袭卷僵直的身体,我整个人如同中了孽障,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大概是我的视线太过露骨,他睁开了眼睛,灰眸中透着股不悦,道:“闭上眼睛。”

    “哦,哦。”我用力的闭上眼睛,脸都有些抽筋,可心里被太多的想法挤得快要爆掉,脑海里却剩下一句话“玩什么?!”

    “在想什么?”清冷的声音靠近耳边响起,压在我身上的重力消失了,我松了口气,稍微放松了身体,却又有种微妙的失落感。

    我不敢睁开眼,怕会泄露自己的情绪。

    “没,睡觉吧。”我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尽快恢复正常,或者说尽快睡着。

    景凉翻身躺平,和我肩膀相靠。我忍不住睁开眼睛,侧头偷偷看着他线条冷峻的侧脸。

    “攸司,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

    “你总想很多,但没有实际用途。”

    他是想要打架?原先绮丽的气氛都消失了,我充满愤怒的盯着眼前依旧波澜不惊的景凉,他也回过头看着我,灰眸中却有着我不熟悉的迷惘。

    “没有意义,莫名其妙,却异常执着。”

    听到这,我开始反省,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想法太过奇怪了:“我在以我的方式保护着我所在乎的,珍惜的人。我不愿意看到他们受到伤害,不想要他们背负痛苦。我知道现在的自己还很弱小,根本没有保护别人的资格。但不管如何,我都在做力所能及的。”

    “包括牺牲生命?”我看到了,景凉隐藏在平静里的愤怒,他干脆侧卧,枕着手臂瞪着我,“那在乎你,珍惜你的人该怎么办?你不是神!”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神,我做不到十全十美。

    “你果然是个愚蠢的人!”景凉总结般说道,“天真,愚笨到无可救药。”

    “你想打架!”我猛地坐起来,盯着景凉,两人间顿时弩拔剑张。

    “你赢不了我!”景凉傲然地说道,气势上,我莫名其妙就输一大截,再次被他拽着躺下,他冷冷清清地说道,“躺好!”

    “你!”我再次满脸通红,但却是被气的。

    仿佛是防止我再次坐起身,景凉干脆伸手压在我身上,身子往前倾,靠着我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道:“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就像是一拳击打在棉花上,我已经使不出力气,僵直着身体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思绪比刚才更为的混乱!

    本以为是睡不着,没想景凉身上的气息和平和的呼吸让我渐渐的平静下来,迷迷糊糊中竟然也睡着了。

    次日醒来时,天还灰蒙蒙。我睁着眼睛躺了半晌才清醒过来,侧脸看去,差点心脏停止跳动,景凉的俊脸靠的极近,我只要稍微往前一点就可以吻上垂涎已久的薄唇,大清早面对这样的诱惑,果然太刺激些。

    浅浅的光在如玉般的肌肤上淡淡的晕开,熟睡中的景凉安静而美好,深入浅出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同时撩动着渴望依旧的心坎。我咽了咽唾沫,脑子里紧绷的理智似乎在一根一根的断裂,就连最后一丝也土崩瓦解,而我已经沦为禽兽,想借着对方没有防备一逞私欲……

    炙热的呼吸在彼此之间交错,我就像是饮醉的狂徒,掠夺那摇曳的甘甜,小心翼翼的靠近再靠近,终于要碰到的那一刻——

    景凉睁开了睡眼,视线朦胧地看着我。我顿时一惊,像是当场被泼了一脸的冷水,瞬间从那奢靡的气氛中挣脱出来。

    过分心虚的后果就是动作太大直接从那单人床上栽到地上,与之前某个情况极极度相似,让我有种干脆躺在床上装尸体的冲动。

    景凉坐起身,样子显然还有些不清醒,看着狼狈躺在地上的我呆了好一会,才沙哑着声音道:“你在干吗?”

    “没,没什么。”太紧张的后果,就是咬到舌尖,一阵锥心的疼痛后,血腥味便在口腔中肆意蔓延开来。真是天作孽仍可救,自作孽不可活!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继续睡,我去上茅厕。”

    我说完,趁着景凉还迷糊,抓起一旁的衣服和……小包裹,一溜烟就跑出去,一路上还不忘唾弃自己。

    当我走到木小安家门口时,天已亮,恰巧木小安推门而出,见我不免愣住:“你怎么在这里?”

    我嘴角牵起一抹笑:“睡不着。”

    木小安挑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半路被人抢了?”

    “……,只是有些匆忙。”我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不修边幅,衣服是边走边穿,梳洗也是就着河边处理的,大概过会景凉会觉得我掉茅厕里了。

    木小安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满是狐疑地看着我道:“你有时间来找我,还匆忙?”

    我叹气,在内心大大的叹气,这种事情估计是解释不清楚,再和木小安纠结下去,恐怕某人也就发现我不是简单的掉到茅厕。

    “你确定我们要继续在这里进行这样的话题?”我故意瞟了一眼大门,道,“你不介意里面的人出来?”

    木小安愣了一下,随即幽幽地说道:“他一时半会醒不来,我们走吧。”

    一时半会醒不来……

    闻言,我莫名其妙就对藤原大叔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同时也对木小安表示敬畏,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急忙以最快速度更上,我可不想要也一时半会醒不来。

    木小安给了我一颗药丸,服下后,皮肤变黑了,五官显得立体些,再加上那商人的打扮,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险些就认不出来。

    木小安服下后,整个人看起来壮硕了不少,若非看到这样的变化还真的认不出。

    清晨罗城的集市已经很热闹,来来往往的商队也不少,木小安还是熟门熟路的将我领到落座在比较偏僻的一队商队前。

    “这是我弟弟小司。这是队长阿琰尔”

    阿琰尔是个粗矿的人,他伸手动作豪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声如洪钟道:“你们兄弟还真不像,这样小身子骨能到彭山?”

    我险些被拍到吐血,木小安倒是一副看好戏般,“可以的,我的能耐你还信不过。”

    “木安的能耐当然信的过,只不过你弟弟。”

    我依旧是笑着的,不过语气不怎么好:“不试试怎么知道!”

    阿琰尔倒是不在意的大笑,道:“那还真的要期盼再会。”

    说完他便招呼我们上了载货的马车,说是人都已经到齐,就提前出发。

    出罗城的过程简单的有些不真实,看着那渐渐被抛在后面的大门,虽然不是第一次离开,却是第一次如此的迷惘,自己还能够再回来吗?

    146出发遇险

    我和木小安所在的马车刚好位于商队的最后,载的货物也不算多,所以都堆叠在前面,后面腾出的地方就成了我和木小安坐歇的地方。

    我靠着木栏,无聊地看着两边不断后退的风景,车轮带动着黄沙在有节奏的滚动,罗城的大门渐行渐远也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但还是可以看到罗城的轮廓的。

    突然感觉到小腿被踢了一下,我抬头不解地看着一脸玩味的木小安,皱了皱眉头道:“干嘛?”

    “后悔了?”

    “什么后悔?”

    木小安哼笑一声,视线移向罗城的方向道:“对于欺骗,不管是青玄还是安培凉都是极度厌恶的。”

    “难道藤原大叔就很享受?”我嗤笑着反问道。

    “我们的情况不同!”木小安有几分冷冽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似乎带着某种警告。

    “没什么不同的,都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不是吗?”

    “哼,别太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