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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天机第9部分阅读

    干脆牙一咬,昂头答道:

    “这事关乎天下气运。”

    陈闼以为他要说是相国安排的,哪曾想是嘣出这么一句荒诞不经的话来,怒极反笑道:“意思你深入敌境是为了天下大运?”

    “正是!”李升看了陈闼一眼,见他马上要发飙的样子,赶紧补充道:“两年前我无意当中查探到一桩奇闻。”

    “说下去。”

    “传闻当年诸葛武候在蜀地的某处分别留下两样东西,一是八阵图,二是一处暂未开发的金脉。”

    陈闼真有种想打人的感觉,截住李升的话头说道:“而这两样东西的位置无人知晓,据说藏在某一个人身上,前几日你刚好探听到敌军正为此事而来,所以你故意放他们进来,想来个瓮中之鳖,不曾想,他们是到手了,而你又没拦住对方,所以死咬着对方不放,哪怕深入敌境也再所不惜?”

    李升本来就藏有私心,听陈闼这么一说,以为他都知道了,惊得冷汗直流,在地上磕头不迭,“大人,属下知罪,并非属下有意隐瞒大人……”

    “够了!”陈闼气得站起来一直来回走动,“真不知道你是愚昧还是偏执,此事作罢,不可造次,你下去吧。”搞了半天讲了这么一个可笑的故事,他真有些啼笑皆非了。

    这事可以撇开,但陈朔信中所说却不得不防,据他说,皇帝借他闭关搞了这么一出,他也没料到。明面上是赏了陈闼,实际上是给天下人看的,陈朔就这么一个孙子,没多久被皇帝认了皇子不说,而且打仗那么厉害,这要是让有心人利用,说他有纂逆之心,估计大部分人是信的。

    好大的伏笔,不愧是帝王心术,陈朔四朝为相,他并不擅权,但如今不一样啊,他有孙子,而且是皇子了,那有什么不能想的?

    人无害虎意,虎有杀人心。陈闼感到脑袋很大,一个李升他都还没搞定,更何况整个赤乌,如今又摊上这等事,这皇帝的心思谁能知道,这回是利用陈朔闭关出了一道圣旨,那要是陈朔突然挂了呢?陈闼不禁打了个冷战,要真如此,天下之大,恐怕没有他容身之地了。

    如今怎么办,想当初在大坪村的时候还想着衣锦还乡,让铁铺开遍天下呢。唉,如果现在有一个人能替他分忧就好了,比如有一个像孔明一样的人该多好。;

    第33章 将兵

    重九节一过,马上就要进入深秋了,地上随处都可见到飘落的树叶,到处是冷飕飕的感觉,一派肃杀。

    皇帝旨意既下,从荆州集团军中抽调三千精兵,由左中郎将长孙无策带领,现已达涪陵城五里之地驻扎。

    陈闼得到消息后,身着鹰扬将军行头,率涪陵郡文武官员前去交接。

    这三千精兵原录属青徐军团的野战部队,后与荆州换防时调了过来,一直交由长孙无策统辖,要不是相国一再强调,他可舍不得把这么好的人马交出去。

    看到领头一年轻将领,嘴上暂无须发,长孙无策暗暗嗤笑,心道果然是||乳|臭未干的小子,要不是看在相国面上,凭一个假皇子,他才懒得理呢。想归想,见陈闼一行越发走近了,再不去恐落人口实,当下也率了一班将士前去。

    双方在五十步开外齐齐下马行走,走近十步时停了下来,相互打量着对方。陈闼年龄还小,个子比同龄人高些,但与成年人还有一定差距,在众将面前难免矮了一截。

    这走在前面之人应该就是长孙无策了,见他身穿暗红色明光铠甲,系了一件白色披风,倒有些儒雅,其人面庞圆润,须发至胸,倒也威武。

    长孙无策也在打量前面这个年轻人,他不得不承认,长得还行,眉毛似剑,唇若涂脂,双额如削,神光内敛,应该还有点手上功夫。

    赤乌之前就把长孙无策的情报送过来,长孙无策是青徐军团过来的,常以青徐军天下第一自诩,为人颇为自负,但兵韬武略也是数一数二,是那种有本事吹的人,不过,这些跟陈闼关系也不大,当下略一抱拳,主动向长孙无策行礼道:“听闻长孙将军文韬武略冠绝天下,今日有幸一见,真是荣幸之至。”

    “哈哈,都说殿下身高八丈,今日一见,看来传闻不实啊。”长孙无策只是象征性的回敬一礼,神情果然一如既往的自负。

    陈闼不以为意,接着说道:“长孙将军一路劳顿,今日我率涪陵文武前来为将军接风,请各位将军到涪陵城休息。”

    “不必了,人已带到,我等还要赶回去吃酒呢。”长孙无策语一出口,就惹得陈闼后面文武官员不忿。

    ……

    “这人怎么说话的,看轻我涪陵不成!”

    “就是啊,真是欺人太甚了。”

    “不吃拉倒,我等回去自己吃去。”

    ……

    “既然各位将军还有军务在身,我就借几碗酒水聊表谢意了。来人,拿酒来。”陈闼声音一高,后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几个兵士拉来两车酒水放到了双方的中间。

    “我先敬各位一瓮。”陈闼走过去,提起一瓮,用力一拍,泥封飞起,再用手一旋,抛起酒瓮,那酒瓮升空后,转了一个弧度,酒就像有人在倒一般,均匀地流了出来,陈闼张开嘴,不见喉咙转动,酒就已经到了他的肚子里,待酒瓮快要落地时,陈闼右手一抄,稳稳地接住,再把酒瓮一反,未有半滴酒出来。

    喝酒谁不会,能像陈闼这样喝的还真没见过,周边不管懂武或不懂武的,都为陈闼这一手而喝彩,只不过陈闼这边是用嘴巴表示,那边则是用眼睛表示。

    长孙无策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这一手毫无取巧,也只有绝世高手才能对内力掌控的如此自如,换成是他是绝无把握的,但他一向自负惯了,虽心里也有些佩服,只是嘴上却说道:“听闻殿下武功高绝,却不曾想是用来喝酒的。酒我收下,告辞。”

    长孙无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后面立即出来四个兵士,把酒一拉,干脆利落,就感觉是经常拉车的一般。

    “将军,这长孙将军品秩与您一般大小,却这般无礼,简直不把您和相国放在眼里嘛。”

    “是啊是啊。”……

    众人虽是维护陈闼,但言语上无意透露了出来,那意思很明显,要不是相国,小看他陈闼是很正常的嘛。这世界果然还是实力说话,要不是刚才自己露了那一手,这长孙无策岂能如此干脆就回去?他也不理众人说什么,还好今日没带张耀来,不然又得来几句鸟壳什么的话出来,那岂不是更麻烦?想着不禁嘴角一翘,带着欧昱去交接去了。

    兵营虽然是临时驻扎,但扎的很正规,营门、拒马、营帐、瞭望台等,井井有条,一眼望去,就让人有一种严肃感和压迫感。

    “辅光以为如何?”

    “长孙无策果然是个将才,这绝对是一支虎狼之师,属下恭喜将军了。”

    陈闼二人走到营门时被拦住了,待说明来意,一人进去通报,不多时一名中年将领出来,向陈闼看了一眼,问到:“可是殿下当面?”

    “正是。”

    “可有文书?”

    欧昱拿了任命文书及虎符,对方验证后,方以军礼向陈闼拜道:“末将方贵仁参见将军。”

    这方贵仁陈闼在情报上有看到,是长孙无策副将,素有谋略,善使长枪,为人刚直,平日寡言,也算是一名虎将。

    “将士可都在营内?”

    “总共三千零九名,这是花册,请将军查看。”

    “不必了,我今日前来,一是交接,二是特来请教驻防涪陵的方略的。”

    “哦。”对前面这个年轻将领,方贵仁谈不上好感或者恶感,军人以服从为要,以保家卫国为责,自不必考虑其他,只是交浅言深历来都是大忌,这个殿下如此直接,不知何意,他一下不好回答。

    见方贵仁如此,陈闼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就换种方法说道:“方将军认为我们应该驻扎哪里比较妥当些?”

    方贵仁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心道,这是基本的问题,连这个也问,再想一下,对方还是一个小子,心中也就释然了。

    “将军可知当日为何周军会来去自如地?”

    这个陈闼还真未仔细考虑过,“请将军教我。”

    “涪陵郡的西北部为长江所截,将军认为,那西北之地以何为屏障呢?”

    “原来如此。”陈闼一经提醒,立马醒悟了过来,涪陵的西北位置正位于长江的北边,上边又是周国,后面又是长江,说是死地并不过分,如今把他的王府设在那里,岂不是?

    方贵仁一看陈闼脸色铁青,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道:“三千兵马肯定要驻扎在西北边,但要真说防御的话,还得依靠长江之险,除非……”

    “除非什么……”

    “拿下巴郡!”

    “啊。”陈闼赶紧看了一下后面,见文武官员都在远处,不免松了口气,这事哪能这么明朗地拿出来说,这方贵仁还真是个纯粹的军人。

    “方将军,通知各营主将,我要升帐。”

    方贵仁也不问缘由,吩咐亲兵去通知各营主将,“将军请随末将在大帐等候。”

    陈闼让方贵仁再派人安排一同前来的文武官员去休息后,随他进了大帐。

    第一次坐在帅帐上,这种感觉确实很让人激动,想到一声令下,就有成千上万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那种场面一想起来就令人心潮澎湃。

    方贵仁坐在副将座位上,看到陈闼激动的满脸通红,不想让他过于紧张,想了想,还是提醒一句:“将军不必过于担忧,末将受过相国大恩,嗯。”

    陈闼确实在兴头上,方贵仁一说,他正听得认真,可等了半天,就等了这半句话,不由地愣了一会儿,待认真想一下,想必方贵仁这人脸皮还很薄呢,说几句报恩的话就让他说不出口啊,心中一笑,此人若如此性情,倒也好交。

    当下也不去乱想,眼观鼻鼻观心,似老僧入定一般。

    方贵仁看人到齐之后,站了起来,洪声说道:“今日聚帐,是迎接鹰扬将军到任,听令,众将参拜。”

    陈闼不料还有这个程序,正要站起来,方贵仁轻轻摇了摇头,他只好严肃地端坐在那边,方贵仁这才与众将士一起按军礼单膝跪拜了下去,口呼:“末将参见将军。”

    这个程序马虎不得,既然跪拜了,就那是表示服从,承认了领导地位。

    陈闼朗声回道:“众将平身。”尽管他强装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抖,不过,方贵仁认为,这已经不错了。

    陈闼只觉得口干舌躁,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看众将起身后还齐齐地站在原地,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众将请坐。”

    “谢将军。”

    “今日聚帐,一来是跟众将认识认识,二来嘛……”这二来陈闼还没想好,眼睛转了转,干脆说道:“二来嘛,是请众将与赤乌各首领认识一下,夜晚在涪陵郡城的福康楼设宴为各位接风。”

    赤乌历来是军方的耳目,一向关系不错,众将并不排斥,加上听到这新任将军要请喝酒,个个哪有拒绝的。

    “如此,众将士入城事宜,请方将军多为担待,我先行回去。”

    “恭送将军。”众将士以为陈闼定要发表长篇大论,没想到如此简练,丝毫不拖泥带水,果然是雷厉风行。

    陈闼如果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肯定高兴的要跳起来,只是他压根不可能去考虑那些。他快步走出营门后,就抬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心道,在面对久经杀阵的将士,怎么感觉就像沉在水里闷气一般,还好走的快。对了,刚才他自己说了什么了,啊,好像各将士的姓名还不曾问过?还好晚上约了吃饭。

    “大人。”

    陈闼转身一看是欧昱,这才想起,是他让欧昱在帐外等候的,走的时候倒都忘了。想想刚才自己那个德性,不禁觉得好笑,不过人都有第一次嘛,他自我安慰道。

    当夜,福康楼热闹非常,众将皆欢而散,陈闼醉了,只是他觉得醉得好,与军士喝酒就是爽快,喝几瓮下去比说什么都有效果啊。;

    第34章 招贤

    王府经过几个月的赶工,主体建筑已经可以使用,加之陈闼如今又是鹰扬将军,开府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

    “将军的王府已建得差不多了,末将以为可以开府建制了。”

    这方贵仁确实是一个纯粹的军人,陈闼越发感到这一点,要不是他的认可,恐怕要掌控这三千百战之士还真不容易,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让陈闼对此人越发的倚重,时不时地到军营来请教一些问题,但这王府的事,陈闼没向他提起过,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方将军指的是?”

    “恕末将直言,将军贵为皇子,又是一方守将,不管是保卫地方,或者是治理民众,将军不觉得自己能用的人不多吗?”方贵仁一改往日的谨言慎行,看来是真正把陈闼看成自己的下辈一样看待了,言语上充满了呵护。

    对于人手的问题,陈闼也是考虑过,他手头上真正能用的只有欧昱张耀,再算上李升,方贵仁也算一个,至于文官方面则是没有,往往导致他想找个人参谋一下都很难,只是他经验有不足,不知道从何入手,只是有些想法而已。

    “我本想广贴招贤榜,只是不知是否可行?”

    方贵仁眼睛一亮,如今为官大多是士族出身,像他寒门身份,要不是相国爱护,安能有他今日?所以他能深刻地体会到,这招贤榜要是一贴出去,对寒族士子是一个多么大的机会。

    “这好是好,只是与旧制是乎不太符合。”方贵仁心里一百个赞同,但不免也有些顾虑。

    陈闼不说此事,而是另外抛出一个话题:“上次作战郡兵损失怠尽,这组建郡兵也是当务之急。”

    这本来就是常规的事,根本不用陈闼来做,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事提出来,方贵仁不解地望着他。

    “这郡兵不是以府兵的形式招集,而是募兵,军饷也不要朝廷发放……”说到后面,陈闼的语速越来越慢,他在观察方贵仁的反应。

    “这?!”方贵仁闻言大惊,马上站了起来,还警惕地看了看帐外。

    陈闼倒也没其他想法,只是上次陈朔来信给他刺激太大,万一陈朔哪天消失了,那第一个要倒霉的恐怕就是他了,他虽然不怎么稀罕锦衣玉食,但也不希望任人宰割,而且,这欧琰把欧氏一族全部压在他身上,要是有那么一天,岂不是连欧氏一族也不能幸免?

    方贵仁好一阵才缓过劲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陈闼看,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显然失望了,“将军是不是担心相国他?”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次我这将军的招令就是在祖父不知道的情况下发出的,方将军以为,要是我祖父哪一天……那方将军如何自处?”陈闼这种话与逼反无异了。

    任方贵仁身经百战,面对如此大的问题,他也难免汗流直下,又是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问道:“这可是相国的意思?”

    “祖父在诏书下达的时候有附带书信与我。”好不容易有一支百战精兵,陈闼可不想放过,而且他如此说也没骗方贵仁啊。

    方贵仁一听,牙一咬,概然说道:“我这性命本就是相国的,既是相国之意,末将当以将军马首是瞻。”

    “好,不日,我即发令赤乌,把将军一家老小从徐州带来。”

    听到此言,方贵仁这才重新打量起了陈闼,看来素日里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年轻人了。

    “如此,有劳将军。”方贵仁知道,自此,他是真正地变为相国一党了,或者说是变成陈闼一党了,变成了反朝廷人士了。

    “好,这组建郡兵一事全部交给将军了,人员嘛,就一千人。”陈闼制止了方贵仁的话头,接着说道:“有相国在,这一千人也不过分。招贤榜一出,武将之才就先到郡兵里历练。嗯,鹰扬军分三营,干脆郡兵独成一营,称白虎营吧。今后练兵的事,将军多多费心了。”

    “这军饷?”

    “将军放心。”

    看陈闼信誓满满,方贵仁只好说道:“末将遵命。”

    “那三日后,请将军到云水斋共举盛事。”陈闼见诸事已毕,心情十分愉悦,当下告辞回去安排去了。

    一进云水斋的大门,侍卫就来报,说刘太守已客堂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