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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逸江湖第11部分阅读

    听,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尹红衣击败了叶婉双,脸色也十分难看。她转身到了弑神的队伍中,瞪了那握剑要挟齐卓生的黑衣人,冷冷道:“二哥!莫非觉得我不是银孔雀的对手吗?”

    黑衣尊者冷哼了一声道:“我只是希望五妹别光顾着自己打得痛快,而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尹红衣既然叫这人二哥,显见这人比尹红衣在帮中的地位还要高。

    尹红衣抿了抿嘴唇,轻哼了一声,道:“你在尊者中排行第二,我的排位自是没有你高。义父此次派我来执行任务,却要你在一旁跟随,是派你来监视我的,是不是?”

    黑衣尊者又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尹红衣不气不急道:“我们此行只为了抓住齐卓生而来。义父要我做的事情,就算办妥了。二哥若仍觉得我扎眼,不若便回帮里,在义父面前讲个清楚!”她不等那尊者答话,已回身对齐胜雁道:“齐掌门,令公子我们今日便带走了。这忠肝义胆丸的毒发期限是一个月,还望齐掌门好好考虑一下。咱们就此别过。”说着,她已一挥手,示意弑神帮众撤退。

    那尊者虽然眼中冷光更盛,却没有出言阻拦,准备转身跟在尹红衣后面一起离开。然而,他刚转过身,就吓得倒退了一步。不知何时,他身后已多了一个少年,这少年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只见这少年身材修长,相貌冷俊,如枪一般笔直地站在面前。

    这少年当然就是墨逸霄。他方才所站得地方与弑神帮众相隔十丈有余。可人们还未看清他是用怎样的身法跃过去的,他已到了那黑衣尊者的面前。

    黑衣尊者心中一凛,没有来得及去拔腰间的剑,只有晃五指抓向墨逸霄的前心。

    墨逸霄虽答应过丝丝不阻挠尹红衣,却没说会放过其他人。既然知道这黑衣蒙面之人,在十二尊者中排行第二,他当然不肯就这样放他走。见敌人五指抓来,轻轻向旁边一滑,已躲开了来招。

    黑衣人拧身还招双掌当胸直拍而出。

    墨逸霄没有再躲闪,而是上步伦掌相迎。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由墨逸霄使出来便说不出得飘逸潇洒。不论是双手伦出的弧度,还是身形转动的韵律,都是完美无缺的。但,对掌,比的是内力,而不是姿态的优美。姿态美,也不一定就会赢。转瞬间,两个人的掌已撞在了一起。

    “砰”一声巨响,两人双掌一对,乍合即分,墨逸霄稳稳站在原地不动,那黑衣尊者也是一动不动。围观的众人。一时也没有看出到底是谁赢了。直到墨逸霄迈步到了那黑衣尊者的面前,众人才发现。墨逸霄只是站着没有动,而那黑衣尊者却是动不了。比起之前尹红衣和叶婉双那连绵的一战,墨逸霄与这二尊者之战可以说是一瞬间就结束了。

    黑衣尊者青纱照面,眼睛露出愤怒之色,对尹红衣喝道:“你还呆站着干什么?”

    哪知,尹红衣不惊慌地淡淡一笑,笑容依然妩媚动人:“弑神帮的位次,有德者居住。二哥功夫不到家,才会着了人家的道儿。这与我有何干系?”说完,一挥手,转身带着弑神帮众转进了山道。

    墨逸霄没有去拦尹红衣,他飞身去拦了另一样东西——雀翎箭。

    银光一闪间,墨逸霄也已不见了踪影。再出现时,他的人已在黑衣尊者的背后,二指间,夹着一支雀翎箭。这雀翎箭正是叶婉双打出来的。这是天目派的众人,第一次见到叶婉双的雀翎箭。他们更不相信,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夹住这已如离弦之箭般的雀翎箭。

    叶婉双也气的满脸通红,道:“为何要阻我取这狗贼的性命!”

    墨逸霄也不答话,绕回了那黑衣尊者面,却见这黑衣尊者已两眼无神。墨逸霄一惊间,扯下了他蒙面的青纱。黑衣尊者的脸上发紫,口鼻也都流出鲜血,竟已服毒自尽……

    江湖上很多人牙里都含着蜡封的致命毒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便会咬破蜡封,服毒自尽,来保守一些不能说的秘密。这二尊者用这个方法自尽,当然并不罕见。可这样,他所知道的秘密也要随他长眠地下了。

    第六八章:仙人顶舞一无获——酒楼解围

    死去的这位二尊者,年龄不大,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没有人认得他这张年轻的脸,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人们原本都以为,弑神帮的尊者都是出身名门大派之人,没有想到这排位第二的尊者,竟然无人认识。他的姓名、出身、来历也都随着他一起进了阴曹地府。人们恍然明白,尹红衣为什么放心地将他扔在这里——因为,他根本不会透露弑神帮中的秘密。

    墨逸霄缓缓向后退步,眼睛慢慢扫过众人的脸。见天目众人,有的庆幸逃过了此劫,有的悲愤少掌门被掳,有的一脸惶恐迷茫。只有叶婉双的脸上如罩了一层秋霜般,毫无表情。

    在众人围着黑衣尊者的死尸议论纷纷时,墨逸霄飘身上了山路,离开了仙人顶。

    坐在酒馆里,他的心中有些茫然。丝丝不让他拦住尹红衣,而尹红衣此次出现,为何变得与往昔大不相同?离六月初六还有一个月,他是应该再去追查弑神帮的事情,异或应该静观其变。他不是司空启明,想不出头绪,却又没法不去想。

    酒已摆在桌子上,不是什么好酒,却可醉人。墨逸霄拍开泥封,正要往碗里倒酒。楼梯那边就传来了一阵马蚤动。一伙人涌上楼来。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穿着讲究,长相很一般的中年人。他上得楼来左右观望了两眼,眼睛就死死得盯在了墨逸霄的脸上,快步走了过来。

    墨逸霄在倒酒,他不认识这伙人,也没有抬眼去看。跟他不相关,他又不感兴趣的事情,他从来不去费心。可这伙人,偏偏好像就是来关心他的。墨逸霄的酒还没到嘴里,那伙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一个人喝酒时,若是被十几双眼睛盯着看。这酒,恐怕很难喝得下去。

    那穿着讲究的中年人拱手道:“洛少侠,昨夜到访敝府。在下招待不周,还请赎罪?”

    就算“洛”和“墨”多音很相似,墨逸霄也还是不姓洛。但这中年人却认定墨逸霄就是“洛少侠”。他从里掏出一打银票,放在墨逸霄面前,道:“洛少侠,这点小礼,不成敬意。若嫌不够,我们还可以再补。还望您将小女的所在之处,赏给在下。”

    墨逸霄没有见过这个人,更不知他的女儿是谁。他不喜欢多言,只淡淡道:“你,认错人了。”

    简简单单这几个字,那中年人又如何肯信?他顿了顿,沉下脸道:“少侠敬酒不吃吃罚酒,可是觉得我们江南吴家的永昌镖局好欺负吗?”

    墨逸霄微微皱眉,他确实没听过什么吴家的永昌镖局,当然也没有深夜拜访过。

    “吴总镖头,这位少侠不姓洛,而是姓墨。我想,你是认错人了。”一个如黄银莺啼鸣般动听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来。接着,叶婉双窈窕的身子便出现在了楼梯口。她依然是一身孔雀蓝色的衣裙,衣裙摆动间,银羽飘荡。

    江南地域辽阔,叶婉双成名不久,见过她的人并不是很多。可这一带,却没有人没听到过“银孔雀”的名号。她那独一无二的孔雀衣,更是路人皆知。

    中年男子既然是个总镖头,吃的就是人缘饭。当然也有所耳闻。他抱拳行礼道:“这位姑娘可清泉山庄的‘银孔雀’,叶大小姐?”

    自被逐出山庄,叶婉双最不愿意听的便是“清泉山庄大小姐”这几个字。这中年人的话显然是犯了她的忌讳。她冷笑道:“我已不能算是清泉山庄的人了。”

    中年男子惶恐道:“在下吴有才。今日找这位小兄弟并不是无事生非。昨天这位少侠夜访我们永昌镖局,不问缘由便带走了在下的女儿。所以,我们才来此要人的。”

    叶婉双笑道:“这么少侠姓墨,昨夜还在天目山,仙人顶,又怎么可能插翅飞到这里?我想,定是深夜无光,吴总镖头看花了眼。”

    吴有才道:“少侠昨天来到敝宅时,便是这身打扮,还报了名号,自称姓洛。叶姑娘也该听说过,当年震动武林的‘窃子案’便是一个姓洛的人犯下的。在下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叶婉双撇嘴一笑:“吴总镖头莫非糊涂了吗?名动江湖的‘窃子案’是十年前的事情。这人,十年前还是个孩童,怎么可能犯下这案子?何况,墨少侠昨日还在天目派。吴总镖头若不信我的话,可以去找天目门人对证。”

    吴有才见叶婉双出面给眼前这少年搭腰,说的话也是有理有据,不知如何辩驳。思量了半天,终于道:“墨少侠,吴某爱女心切,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第六九章:烛影照疑痛毁容——窃子悬案

    吴有才不愧是无有材。带着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冲上了酒楼,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连那一打放在桌子上的银票,也没好意思去拿。

    等吴有才他们那批人都走了,墨逸霄手里的酒,才终于进到了嘴里。

    叶婉双走到桌子旁,坐在了墨逸霄的对面道:“你离开仙人顶,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墨逸霄放下空空的酒碗道:“刚才,你为何说谎?”

    其实,这已是墨逸霄离开仙人顶的第三天。从离开仙人顶,到那帮人上楼生事,墨逸霄都是一个人。叶婉双方才说,墨逸霄昨日还在天目山上,确实是说了谎话。

    叶婉双也拿过一只酒碗,给自己倒了小半碗酒:“我知道绑架的事情绝对不是你做的。替你将他们支走也就罢了。”

    墨逸霄道:“十年前的‘窃子案’,是怎么回事?”

    叶婉双含笑道:“墨少侠莫非不知道,有求于人,便先要服个软?至少应该跟我道声谢才是。”

    墨逸霄冷冷望了她一眼,站起身,便准备下楼离开。

    叶婉双忙捉住他的衣袖道:“你这个人怎么开不起玩笑?我讲给你听就是了。”

    墨逸霄坐回到椅子上时,叶婉双已开始讲述。

    原来,十多年前,江湖上许多门派的子嗣接连失踪。失踪的都是六至十岁的幼童。有的是出门玩耍,便再未归来;有的是一夜过后,屋内便不见了人影。

    众所周知,人在江湖,难免会结些私仇。各个门派就以为是仇家追上了门来。可防备了几日,却不见再有任何动静。出门寻找,却又查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迹。这些孩子便如凭空消失了一般。直到二十多个大小门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才引起了整个武林的注意。人们这才发现,凡家中有五至十岁孩子的武林人士,都被成了犯人下手的对象。

    此事在江湖传开后,家中有孩童的门派都加强了戒备。可无论怎样防备,许多门派的子嗣依然不断失踪。人们对犯人唯一的了解,便是:这犯人是一个自称姓洛的人。而对他是男是女,为何偏偏对孩童下手,却一无所知。江湖上人心惶惶了将近一年,此事才渐渐平息,那个自称姓洛的人也消声灭迹了。一年中,众所周知孩子被窃的便有四五十户。幸存的,便只有名门大派和隐居山野人家的那些孩子。后来,人们便将此时称为‘窃子案’。

    叶婉双最后道:“这‘窃子案’,也正是造成近年来武林中少年高手青黄不接的原因。而当年硕果仅存的孩童,如今长大成|人的,就少有平庸之辈。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墨逸霄静静听着,心知此言不假。就他近日所见,未及弱冠的少年和已到及笄之年的少女,身手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他沉思了一阵,放下就酒碗,将桌子上的银票揣进了怀里。这些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厚厚一打,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张。

    叶婉双惊道:“这钱,你要收下?”

    墨逸霄没有答话,拿起了白布包着的“打狗棒”,转身下了楼。

    墨逸霄和叶婉双来到永昌镖局时,吴有才的女儿竟然已经回来了。将他女儿送回来的是杨文秋。二人走到镖局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吴有才和杨文秋坐在大厅谈话。吴有才虽然是主,却只有半个屁股做在椅子上,显见对杨文秋异常恭敬。

    见到墨逸霄和叶婉双走进屋,吴有才和杨文秋均起身相应。

    杨文秋更是喜形于色,上去抓住墨逸霄的双臂道:“表弟!两月不见,最近可还好?”

    从在边凉城遇到扬威镖局的镖车,到再永昌镖局再见。这两个月,实在是墨逸霄有生以来最不平静的两个月。可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奇怪,弑神帮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扬威镖局。

    杨文秋道:“我刚保了趟镖回来,这次不必像上次一样匆忙分别。表弟一定要随我到客栈盘踞两日。”说着,他有已向吴有才抱拳道,“吴总镖头,贵千金我已送到了,这便告辞了。”

    吴有才忙还礼道:“杨少镖头将小女送回来,在下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杨文秋已摆了摆手,道:“我在林中碰到了贵千金,只是顺便送她回家而已。都是吃保镖这碗饭得,咱们也该互相有个照应。”

    墨逸霄掏出了怀里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心里又升起了一团疑云:这性洛的既然绑了吴家的孩子,又怎么会将她随意丢在树林中?

    第七十章:烛影照疑痛毁容——翻脸无情

    墨逸霄真的跟着杨文秋回了客栈。不是他很愿意去客栈。而是,实在是他不会说谎,找不到理由推脱。何况,纵使没有血缘关系,杨文秋也确实算是他的表哥,又为人热诚,语气也十分亲近。正是墨逸霄最不知道如何拒绝的那种人。叶婉双没有跟来,出了永昌镖局,她就与二人辞别了。

    杨家的镖师们包下了整整一个跨院。刚刚做成了一笔买卖。如今,大小镖头镖师们的心情,便如战场凯旋的将士一般。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更可以痛饮那许久不沾唇的烈酒。至于女人……许多不在院中喝酒的,恐怕便是去了那城中最有名的云仙楼。

    杨文秋要了两坛酒,放在了屋中的桌子上。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套间。两个人就坐外间屋的桌旁。杨文秋用右手拍开酒坛的泥封,整个屋子便荡漾起酒香。白玉酒碗,酒入碗中,色泽宛如琥珀。这酒,正是江南一带最为有名的——女儿红。酒如其名。女儿红的味道,确实便如少女的眼泪,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入口虽不烈,后劲却很大,让人不知如何,便醉了。

    杨文秋拿起酒碗道:“这江南的女儿红虽不似开封的瑶泉酒那般清澈,却别有一番醇厚干鲜。”他没接着说,因为他看到墨逸霄已经将一碗酒都灌了下去。一口气灌下一碗酒的人,通常只是为了将自己快点灌醉,而不会去细细品酒中的滋味。

    杨文秋一次次地倒酒,墨逸霄一碗碗地喝。一坛酒很快就空了,杨文秋已经在开第二坛的泥封,他的脸上还带着笑。他用左手拍开了第二坛酒得泥封后,就将酒坛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而没有再给墨逸霄倒酒。

    杨文秋开口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表弟可有什么心事想跟我说?”

    墨逸霄摇了摇头。下山后,他遇到的事情已太多,实在只想好好醉上一场。

    杨文秋叹了一口气,只有举起酒坛继续给墨逸霄倒酒。

    墨逸霄喝得依然很快,第二坛酒,刚喝了两碗,他便醉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心事重重?他竟然这么快,就醉了。

    墨逸霄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已经成了一个粽子。他浑身上下都被绳子包得严严实实,连手指都没有漏下,外面用铁链缠着。杨文秋就站在床头,皱眉望着他。

    从现在的情景,墨逸霄当然也已经明白,自己被杨文秋下了,然后像扎粽子一样,被绑了个结结实实。他是个识别的行家。要迷倒他并不容易。认真回想了一下喝酒时的场景,才想起杨文秋分别用两首拍开了两坛酒的泥封。定是两手分别放了不同的药。这两种药分开时并不具备效力,在体内混合后,才发生了作用。

    “表弟,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怪我恩将仇报,是不是?” 杨文秋见墨逸霄醒了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可我……可我这样做,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