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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难渡:公子当心【完】第14部分阅读

    谨心,脱口而出道,“不行,你不能烧了翠竹林,若你在此处放了火,会把我云师叔给烧死的。”

    这一急,范弋楚便把云公子交代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然而话一出口,范弋楚当即意识到自己又被这个狡猾的二小姐给骗了,“你……你……”卑鄙!

    小脸气得通红,小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糟了,这下子又得挨骂了。

    “云师叔?”苏谨心先是一惊,随后,细细打量了范弋楚一番,“云公子是你的师叔。”看不出来,这个满山乱跑又毫无耐性的臭小子,居然还会一手丹青,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不,我什么都没说……”范弋楚脸上更慌了了,连连摇头,手足无措,怎么办,云师叔若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理他了。

    若云公子是范弋楚的师叔,那么……,苏谨心富有深意地笑了笑,稍一低头,一手按住范弋楚的小肩膀,“范范,告诉姐姐,这云栖竹径是否藏有玄机。”

    苏谨心笑得一脸和善,但巧兰却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嘻嘻,她家的二小姐,又在哄骗孩童了。

    哄骗不成,竟然又再威逼了,二小姐,您现在怎么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啊。

    “不想说啊,那好啊,本小姐马上回去让人来放火,烧了整座山!”

    范弋楚吓得小脸苍白,“不要,别放火!”

    丧气地垂了头,怯怯道,“你……你不要告诉云师叔,是我带你们进去的。”

    呜呜……云师叔,您多保重,这二小姐太狡猾了。

    广袤似海的翠竹林中,布满了各种高深的阵法,苏谨心沿路走来,皆暗暗记下,怪不得昨晚她一个人在翠竹林中绕了好几个时辰,若非听到了云公子的箫声,只怕她走到天亮,还困在这翠竹林中,出不来。

    以此看来,这云公子不止善于作画,还精通阵法,学过五行八卦,果然是满腹才华,名不虚传,也难怪庶姐苏谨妍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想尽了法子都要嫁给他,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看到那几间竹屋了吗,云师叔这几日就住在竹屋里。”范弋楚躲在苏谨心的身后,探出半个头,伸手遥指远处用翠竹搭建的屋子,再次提醒道,“你……你不准告诉云师叔,是小爷我带你进来的。”云师叔若动了怒,那比什么都可怕。

    苏谨心莞尔一笑,又宠溺地拍了拍范弋楚的头,“范范,你真乖。姐姐日后定会好好犒赏你的。”

    “不准再叫小爷范范。”范弋楚气得小脸又红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就你的这副模样,云师叔才不会看上你呢。”

    说完,就落荒而逃,溜得极快。

    苏谨心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范弋楚肯带她进来,就是因为她长得一般,迷惑不了他的云师叔,更知道她很快就会被他的云师叔赶出来。

    这个臭小子,竟是在怜悯她!

    苏谨心有些哭笑不得,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能懂什么,相貌的美与丑,又怎抵得上一颗纯善的心。

    可惜这一世,她苏谨心两者都没有了。

    “巧兰,我们过去。”

    几间竹屋建得极其雅致,屋前有一张大石桌,桌上摆满了作画用的狼毫、水墨、宣纸……。脚下,已染了墨的宣纸上,一张张画得都是翠叶孤竹,竹叶深墨为面,淡墨为背,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远之,你来得正好

    呜呜……

    惨了,她跟二小姐两人好像把谪仙般的云公子给惹怒了。

    世人皆说云公子清心寡欲、无悲无喜,但今日一见,却也未必如传言般那样,无悲无喜啊,至少,云公子看向二小姐的眼中,可是一片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啊。

    仙人不会生气,但云公子会生气啊。

    巧兰害怕地扯着苏谨心的衣袖,略带哭腔道,“二小姐,怎么办,怎么办?”如云公子这般高不可攀的清贵公子,远远地看上一眼都觉得已是此生幸事,但现在,她们居然把他给得罪了。

    这谪仙一怒,绝对比世间所有的人来得更可怕。

    苏谨心拍了拍巧兰的手,低声安慰道,“万事有你家小姐顶着,你怕什么。得罪他的,也是本小姐,更与你无关。乖巧兰,到一旁待着,没本小姐的吩咐,别过来。有事,本小姐自然会喊你的。”云公子不就长得比寻常人多了几分仙气,性情也比寻常人多了几分冷淡,还寡言少语,一整日说不了几句话,金口难开,但他只要还是个人,就没什么可畏惧的。

    苏谨心嘴角勾起一抹不着痕迹的笑,心中却道,远之,你来得正好,我已等你太久了。

    远之,你可知,在前世,我就想喊你了,可我没有资格,也不配。

    你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不流于俗,而我,只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弃妇,残花败柳,一身污浊。当你怀中抱着我的庶姐苏谨妍时,你可知那时,我多希望,你抱的,是我。

    很想,真的很想知道,偎依在你怀里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苦涩划过心头,但嫉妒与仇恨也在此时翻涌,前世的姐夫,今世未来的夫君,你是我的,她苏谨妍想都别想沾惹你!

    苏谨心从容地缓缓抬头,并慢慢地迎上云远之冰冷的双眸,一改昨晚的胆怯懦弱之态,浅笑道,“云公子,昨晚承蒙出手相救,本小姐不胜感激。”他哪出手相救了,不过是用紫竹箫探了探她小腿上的伤口,一看没什么事就扔下她一人在竹林中,独自潇洒地走了,但心中埋怨归埋怨,可面上,苏谨心却表现地一副万分感激的模样。

    没话说,也得想尽办法找话说啊。

    她苏谨心的这一世,可是把全部都押给了这个男子。

    巧兰暗暗佩服,真不愧是二小姐啊,胆子就是比她大,没看到云公子的俊颜都沉了几分,她还一副与云公子仿佛早已相识许久的样子。

    苏谨心一提昨晚,云公子淡漠的俊容微微染红,薄唇冷冷地吐出两字,“出去!”

    白衣如仙,公子如玉。

    玉冠束发,绣丝翠竹碧叶双绫的锦带缠于腰间,并玄以玉玦,紫竹箫紧握在手中,眸光冷如千年寒冰,俊容深敛,威不可测,苏谨心直直地盯着云公子,眼中的惊叹毫不遮掩,怪不得江南所有的世家小姐一见他,便从此害上了相思,那刘知府家的小姐刘淑静更是整日追着他,无论他到哪,刘淑静便追到哪,对他如痴如狂,甚至声名扫地,也在所不惜。

    “都说善画者至善至仁,菩萨心肠,可你昨晚将本小姐一个柔弱女子弃于荒山野岭,倘若本小姐有个好歹,或是坏了名节,”苏谨心清眸媚笑,笑得愈发轻浮,“呵呵……本小姐一定不放过你。”

    云远之淡漠的眼中有着一瞬间的愕然,这个女子,不仅色胆包天,还言语荒唐,竟丝毫没有世家小姐半分的端庄矜持。

    愕然之后,云远之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对苏谨心深深的厌恶,好个不知羞耻的女子。

    唉,这未来夫君,怎么就这般惜字如金。

    苏谨心见云公子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却不说话,心中暗叹,这日后嫁给他,难不成总要她一个人自言自语,想想,就觉得无趣得很啊。

    算了,他不开口,也就只能她说了。

    “云栖竹径又非你们云家产业,本小姐为何来不得。”苏谨心低头,来回地抚着袖口上的竹叶丝绣,漫不经心地道,“江南之人都说云公子的画价值万金,难道公子不觉得,你日夜苦思冥想,所画的这丹青,最后只能用俗物来衡量,这不是很可笑吗。呵呵……,云公子,枉你视名利如浮云,终究还是没有跳出这万丈尘寰,不过区区万金,便可将你的呕心沥血之作贬得一文不值!”

    倏地抬头,言语含讽,“故而,在本小姐眼里,你,云澈,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再说一遍!”冷到极致的气息,仿佛一下子笼罩在了苏谨心的周身,而巧兰早已被吓傻了,呆在一旁一动不动,她家二小姐莫不是疯了吧,居然敢骂素来洁身自好的云公子是沽名钓誉之徒,这话若要传出去,只怕整个临安城内的世家小姐一口唾沫,都会把二小姐给淹死了,那痴恋云公子的刘小姐,更得拿刀把二小姐杀了。

    苏谨心却仍一脸的无畏无惧,心下还自我安慰道,嗯,不错,比刚刚还多说了两个字,进步不少。

    “远之你莫非不想当君子了?”苏谨心轻笑,一个莲步微转,就恰好不偏不倚地跌入了云远之的怀中,抱住了他。既然他厌恶她,那她就来个彻底的,反正在他心里,她苏谨心也不是个端庄贤淑的世家小姐,只是个举止轻浮的女子罢了。

    啊,巧兰惊得张大了嘴,吓得眼珠子也快掉下来了,这……这……这是她家知书达礼的二小姐吗,这般大胆的行径,也就只有青楼中的那些低贱女子才能做出来的啊。

    二小姐,您是苏家的嫡小姐啊,就算云公子再俊美如俦,您也该自重啊!

    青天白日,您竟敢对一个陌生的男子投怀送抱,这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您会没命的。

    呜呜……惨了,她家二小姐的清白没有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远之,我喜欢你

    苏谨心的这一声‘远之’,喊得是那样的自然,就仿佛对他已喊了千百遍,铭刻在了心里,融入血肉中那般,云公子眼中的微愕加深,而就是这一刹那间的惊愕,给了苏谨心可趁之机,她的素手牢牢地环住云公子的脖颈,整个身子紧紧地靠近他,埋首于他的身前。

    一切仿佛都在此刻静止。

    彼此的心跳,还有两种不同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远之的身上,果然是有一种淡淡的竹叶清香,这般近,依然还是淡得若有若无,闻来,却令人安神心静。

    苏谨心唇边含笑,悄悄用涂着蔻丹的指甲扯破了系在腰间的香囊,立时,那藏于香囊内的刚晾晒干的丹桂粉香散发出一种迷乱之气,使得云公子清冷的俊容变得绯红一片,却也是魅惑无边,教人沉沦。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她也心满意足。

    抬头,丹唇轻轻地覆上云公子冰冷的唇瓣,闭了眼,慢慢地允吸,浅浅地舔舐,没有任何心跳的感觉,却只是一种淡淡的,不起丝毫涟漪的相碰。

    随后,放开。

    “远之,你脸红了。”得逞地望着一脸呆滞的云公子,苏谨心笑得狡猾,清眸流转,明艳动人。

    苏谨心的容貌虽然不起眼,也很平凡,或许连苏谨妍的一半都没有,但她笑起来,却犹如暖煦拂过大地,让人睁不开眼,更让人为之惊艳。

    天啊……她家二小姐竟然在吻云公子,而云公子却没有推开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巧兰早已被她家二小姐伤风败俗的举动吓得瞠目结舌,也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云远之显然没有想到,堂堂的一个世家小姐竟会如此的胆大妄为,即便是尚未及笄,但该学的妇容妇德总该学过了吧,就算那在临安城已声名狼藉的刘小姐,见了他,也是守着礼法,懂得分寸的,哪像她,笑得一脸的嚣张,仿佛他,理所应当就该抱住她,仿佛他,理所应当就是她的。

    清俊的脸庞倏地一下子变得通红,眉头紧蹙,手中的紫竹箫一动,云公子便把苏谨心重重地推倒在地。

    “无耻!”面冷如霜,但云公子的声音更冷。

    嫣红的胭脂,依然还清晰地留在唇上,女子清幽的气息,干净地仿佛不染尘华。

    但她,却是个恬不知耻的女子!

    云公子气得全身微颤,一向懂得如何克制喜怒的自己,竟轻而易举地被这个女子挑起了怒火,他面上又羞又怒,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远之,我喜欢你!”喜欢你当我的夫君,仅此而已。

    苏谨心嘴角的笑愈发的绚烂了,但笑中的苦涩,却被她不露痕迹的掩藏,若可以,她怎会出此下策。

    她,苏谨心,就从不是个不知自爱的女子。

    “巧兰,扶本小姐起来。”苏谨心从容地坐在地上,丝毫不见半分的羞愧之意,也没有半分的拘谨不堪,有的,只是心中的不甘。

    眉间傲气凛然,抬手,借巧兰之力迅速地站起,苏谨心素手握紧袖口,盈眸媚笑成了漠然,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不再看云公子一眼。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又使得云公子一阵错愕,还有几分恼羞成怒,好个狡猾多端的女子,居然敢一直戏耍他!

    荒野拔峭出尘埃,翠竹碧叶自高洁;

    横枝抱结欲凌空,徒自潇洒半山间;

    ……

    视线一转,宣纸上,娟秀的小楷映入淡漠的眼帘,云远之不敢置信地拿起,仔细读了一遍,仍是震惊不已。

    这是她写的吗?

    想到刚刚那个女子伏在大石桌上,提笔写字,云远之心中复杂,若以诗观人,她不该是这样的啊。

    疾步追上前,却在是苏谨心蓦然回首之时,停了下来。

    “公子若想知此诗的下阕,应该知道如何找本小姐吧。”

    前世,在那副传世的名画中,还有一首诗,而苏谨心今日所写的这四句,就是截取了那诗的一半。既然云公子肯将那首诗与他的画放在一起,那诗必然是深得云公子的喜爱。

    看来,她赌对了。

    云公子心中懊恼,他追她做什么。

    不知道,也理不出半分的思绪,仿佛那一刻,她离开,他就下意识地追了上去,想向她讨个说法,还是找她算账?

    俊容连连皱眉,云远之一脸复杂。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忽然在翠竹林中响起,竟是那般的清脆悦耳,天真无邪。

    云公子清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从不知,一个女子的身上会有诸多变化,哭起来像个孩子,笑起来极尽妩媚,相貌虽平凡,但她的那双眸子,灵动之极,也狡猾之极,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荒野拔峭出尘埃,翠竹碧叶自高洁;

    横枝抱结欲凌空,徒自潇洒半山间;

    再低头,看着宣纸上的诗句,云公子半响,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云师叔,云师叔……”范弋楚怯怯地喊了两声,跪在了云公子的面前,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云远之回神,目光淡淡地看着范弋楚,“你可知错?”

    范弋楚使劲地点头,“云师叔,我来负荆请罪,你看在我真心悔过的份上,就少打两下,好不好?”

    范弋楚小小的身子绑了几根荆条,伸出小手,讨好地抱住云公子的袍角,“云师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狡诈的二小姐说,不让她进来,她就放火烧山,为了云师叔您的安危着想,我这才不得不带她进来。”

    他这是在救云师叔一命啊,范弋楚小声地嘟囔道,没有了清白,总比丢了性命强。

    啊……翠竹林中响起了范弋楚一阵撕心裂肺地痛喊,云师叔,您还真打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属于她的,她要不起

    跟着范弋楚在这云栖竹径中走了两遍,以苏谨心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将此处的阵法记得了然于胸,但可惜,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进云栖竹径了。

    云公子喜欢清静,不喜被人打扰,既然已知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那么必然不会再留在此处,等着苏谨心再次闯进来。

    素手抚着胸口,苏谨心暗恼:苏谨心啊苏谨心,你怎么敢……云公子是这般神仙般的人物,你竟……

    微微发烫的脸颊,于此刻早已布满红晕,却给她这张平平无奇的脸,添了几分动人之色。

    脑海中,恍然间又浮现了刚刚自己那大胆的行径,她抱了他,也亲了他,这若让江南那些痴恋云公子的世家小姐们知道,她苏谨心冒犯了她们心目中最魂牵梦绕的夫婿,也不知那些世家小姐们会不会气得发疯、发狂,要把她碎尸万段。

    明眸微敛,恍惚之际,苏谨心不自觉地笑了笑,他的唇虽然冰冷,但却很软,引诱着她忍不住想要更多,但她也知,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她苏谨心能奢望的,适可而止就可以了,要的太多,那就是贪心了。

    不属于她的,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前世今生,她苏谨心活了这两世,只怕做过最大胆的事,也就是今日放下女子的矜持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