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派往本国官员的细作都是从这里培养出來。南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杀手组织,一旦有细作叛变,或者任务失败,将由这这里的杀手负责“清理门护”。
制度铁血,冷面无情。是一个国家最为黑暗和冷血的地方。
皇上已经很久不去了。
“走吧。”沒有多余的话,司徒珞尘长腿一迈,已经先先走了出去。
香浮只好提着裙子站起來跟在后面,司徒珞尘的身材稍显单薄,越发显得身材修长,背影在那月光的照耀下,拉出长长的一个影子。香浮紧走几步跟上去,心道:皇上,你曾下令厂主不允许离开南厂一步,似是老死不相往老,而今日,您是要去见她?
或者说,在心的心里,厂主连那一丝令人认真对待的地位都沒有呢?您根本就沒有想过,见她,与不见她,对于她有什么意义。
所谓南场,不过也是一个宫殿,只是这宫殿与平常的宫殿不一样。沒有任何富丽堂皇和设计,周围也沒有花草树木陪衬。乍一眼看上去,殿外一丝光线都沒有,显得有些阴森。
司徒珞尘站在那大门外,可能是年代久远,或者是光线原因,原本朱红色的大门看起來如同黑色一般。门外一个守卫都沒有。
“属下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珞尘多年不來南厂一次,今晚却忽然出现,原本在屋檐上的暗哨此时轻飘飘地跳了下來,半低着头,面无表情。
“起吧,开门。”司徒珞尘并沒有多看他们一眼,眼神落在那门上。
门被开启,司徒珞尘抬脚就走进去。
“皇上小心!”还未等那暗哨的话音落下,漫天羽箭便如同暴雨一般袭來。司徒珞尘眉头一皱,几个空翻便退出來,束手站定。
“通知机关部把机关都关了,皇上架到。”沒有抱歉,也沒有惊恐,暗哨头领冷静地吩咐了一声便对司徒珞尘道,“皇上请略等等。”
司徒珞尘扬起嘴角笑了笑,露出那两颗虎牙。他倒是无所谓这里的机关,但想要全数躲开,倒要花些心思与体力。目前他沒有这个心情。
小时候和靖恒经常被抓到这里來训练,他至今还记得父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对众人说:“生死由命,作为皇子,如果这点本事也沒有,就不配称王。”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出“生死由命”这种话……父皇当时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是觉得自己子嗣多,所以无所谓?只挑强的培养,而那些稍微落后的,就会被放弃。
可是父王,当年你放弃了我,如今这万里河山,秀丽美景,却依然握在我的手上,而那些……你引以为豪的皇子,都去下面陪你了。
您还开心吗?
嘴边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司徒珞尘冷哼了一声。
“皇上,请。”
司徒珞尘点点头,走进门去。
南厂外面看上去并不显眼,但里面去出奇的大,很宽敞。但这宽敞的空间里,机关也是无数的。
闻得皇上亲临,南厂厂主早已经在恭候了,此时踩着小翠步,快速地向司徒珞尘走过來,下拜道:“吾皇万岁。”
司徒珞尘看着那个低垂着眼眸的女子,亲自走上前去,将她扶起來。“飘然,朕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可好些了?”
第121章 死都死不成
那秒水剪影的眸子闪烁着,飘然盯着眼前那一身黄袍的男子,内心的感情有如洪水决堤一般,怎么样也沒办法抑制。四年未见了,他依然是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
双眼又大又圆,眼中光芒万丈。
他是北其当今皇上,站在那权力有顶端,是自己仰慕了多年的男人。
司徒珞尘眼角微挑,对她笑了笑,随即道:“朕不允许你出南厂一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四年來,他头一次解释当时的决定。
“靖恒不是蠢,他只是沒有找到机会。当年那场大火,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整个皇宫中,只有这里,他绝对不会來。”司徒珞尘叹了口气,眼神黝黑深邃,“还有那个,你说叫夙薇凉的女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令朕如同芒刺在背……。”
“皇上无需同飘然解释,飘然都明白。”飘然轻声说道,顿了一顿,又小心翼翼地问,“请问皇上,今日前來是?”
“朕來看看你,伤势都好了吗?”司徒珞尘笑笑,四顾环视了一下。这个地方他其实是相当熟悉的,小时候不止一次进來过。甚至这里的土地里,说不定还掺杂着他的鲜/血。
但这土地里掺杂着的,可止他一人的鲜/血?这里聚集着无数的亡灵,流的血又何止千万人的?
飘然心下一动,顿时觉得一股暖流进入心里,使四肢百骇都舒畅了,就算是再重的伤,此时也已经好了。她不是个沒有头脑的女子,但面对司徒珞尘,她与白痴无异。
只要是他说的,她就信,只要是他要她做的,她就会拼命。
就是如此简单。
不过此次司徒珞尘果真是只是來看看她而已,甚至连里面他都沒再进去,只站在院子里随意说了些闲话,就要走了。“时辰不早了,朕就先去了,见你沒事朕也放心。好好养着吧。”
说着便转身而去,众人忙下拜恭送。
“皇上……”飘然见司徒珞尘背影远去,却忽然叫住了他,道,“皇上,有一事……”
见她欲言又止,司徒珞尘顿了顿道,“有何话,但讲无防。”
“倒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这事还不确定,所以飘然也不敢贸然同皇上讲,”飘然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是关于倾色……”
听到“倾色”这两个字,司徒珞尘眉头一挑,“有她的消息了?”
飘然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发來的消息,倾色爱用红线,这几日派出去的人,发现了很多红线。”
“在哪里?”司徒珞尘忙问。
“在北其国的边境,发现了不少红线,与倾色爱用的线是一样的。但这线也不独她才有,很可能是巧合。且她如果在边境地区,应该想到办法与我们联络才是。”
司徒珞尘大眼睛缓缓眯起,闪过一丝冷意,道,“若不是巧合,便是她被人制住了。”
“治住……了……”飘然闻言,不由得倒倒吸一口凉气。南厂规矩,若被俘,自断命门,绝不泄漏半点消息出去。这倾色是南厂第一杀手,自然是不可能叛变。但被俘四年还存在世上,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想死也死不成。
到底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手段,将她的命吊到现在?
显然司徒珞尘也想到了这一点,此时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但随即又顿了一下,淡笑了道,“继续查。”
“皇上,查到了呢?”飘然问。
司徒珞尘转过脸,看着飘然素白的脸,弯弯的柳眉下,杏眼低垂,脸上未施任何粉黛,但却更是显得清水出芙蓉。
下颚一凉,是司徒珞尘忽然以手中的折扇挑起了她的脸,飘然顿时心下一阵荡漾,杏眼睁大。
这样一楚楚动人的样子倒也若人怜爱,但司徒珞尘却并沒有多余的动作,只淡淡地道:“这种事,还用我教?南厂沒有规矩了吗?你身为厂主,怎可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題來?”
说完,收回那折扇。嘴角微微一扬,头也不回地去了。
那背影竟是无半点留恋,一瞬间便消失在那飘然眼前。
可是就连这背影,也令飘然觉得像等了一辈子那么久。
从这一天后,整个皇宫都恢复平静,但却依然忙碌,,浮云国公主即将要到了。
虽然她是來和亲的,但北其乃当今第一天朝,礼数绝不能失了去,就算皇上不至于出城迎亲,那王爷也是必须得到场的。
只是恒王却并沒有要出城迎亲的意思,就连墨翠都有些着急了,看着那坐在书房百~万\小!说的健硕男子,这心中都快要急出病來了。
“墨翠,你是怎么了,在本王书房里转悠,转得头都晕了!”感觉到这影子在自己跟前已经在眼前转了数圈,司徒靖恒忍不住开口道,“你沒事干了吗?”
“哎呀王爷!”这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您再不出发,可就接不着那浮云国公主了!”
“你就为这事急?咱们北其国沒人了吗?一个小国公主何时也轮到本王亲自去迎接了?”
“她虽是小国公主,但也不懈怠了去!皇上都已经下令了,您不去,岂不是抗旨不尊?”墨翠跺了脚,王爷是存心要急死她吗?
“辞幼!”司徒靖恒放下书,对着门外叫了一声。接着门被推开,辞幼束着一身青色长衫推门进來,背上绑着宝剑,细长的眼睛被那秀发遮了一些,脸上冰霜不减,面无表情。
“王爷?”
“浮云国公主來了,你替本王去接待吧,就说本王身体不适,不宜吹风。”司徒靖恒淡然道。
“王爷!”墨翠一急,直接将司徒靖恒手上的书给抢了下來,“您这样,皇上会怪罪的!”
“那就让他怪罪好了!”司徒靖恒皱起眉头,脸上的戾气瞬间爆发,“本王凭什么帮他接亲?他是怎么对本王,怎么对本王的王妃的?”
两句话,说得墨翠当场愣住。
第122章 和亲公主
王爷忍了四年,从來都是一副去淡风清的样子,在皇上面前,也从不越雷池半步。但是最近,他好像越來越躁动不安,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王爷。”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副样子,只能让墨翠感觉到心疼。竟然胆大的按住了桌上那双不断颤抖着的手,她知道,他在隐忍。
而这份隐忍,如今已经到达了饱和状态,已经到达了极限。
“王爷,墨翠错了,墨翠不逼您去。”墨翠心疼地看着司徒靖恒,她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她像能感同深受一般,王爷的痛,就快要成为她的痛了。
司徒靖恒不动身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出來,一阵默然。
辞幼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是,王爷,属下这就去。”
司徒靖恒的语气已经平静下來,吩咐道,“换件红衣裳吧。”
“是。”
城门外,鞭炮声四起,那漫天的花瓣如同雪花一般飞舞着。送亲的队伍很是壮观,一长队少女手提着花蓝,身着粉色长裙。一边跳着优美的舞蹈,一边将那手中的花瓣撒向空中。
天地间一片粉色连天。
辞幼一身喜庆色,身骑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站在迎亲队伍的最前方。但脸色却像万年化不开冰山一般,与这热烈的气氛十分不符。
鞭炮声停下,那践踏着的马蹄声娓娓而來,节拍像打在人们心上,一下一下。
那看着热闹都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们此时也都安静了下來。
一辆大红色的奢华香车从队伍里行出,缓缓的马蹄声越发地近了。
全车覆盖在一片红纱之下,四角绣着大朵的牡丹,马车周身都扎着不少鲜花,多以红色为主。看來这浮云国对这公主很是重视和疼爱,单看这马车的装饰,就花了不少心思。
马车在不远处停下,进城以后,必须要换骄子,然后将这公主抬进皇宫。而皇上将会亲自在宫门口迎接他的新娘。
虽然,这只是一场和亲。
辞幼翻身下马,平稳地向那辆马车走去,在马车前跪下,沉声道,“恒王旗下辞幼参见公主,王爷因感染风寒,不宜外出吹风,故由辞幼代为迎接公主。请公主下马车。”
两名丫鬟迅速将那马车门打开,接着以几根红线连接,一头由辞幼牵着,一头在她们公主手中。
凤冠霞帔,嫁衣血红,纤纤身影从那马车上走出來, 众丫鬟扶着她下了马车,一把清冷磁性的嗓音传进辞幼耳中。“辞幼将军,辛苦你了。”
这声音……
辞幼猛地抬起头,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像,像夙薇凉?
那个四年前负伤离开,似是人间蒸发的女子。
那个他念了四年,挂心了四年,担心了四年,但却从未入梦的女子。
“辞幼将军,起身吧。”
不,这不是她,这声音……这声音,好像又不太像?
“将军?”声音带上了疑问,夙薇凉虽然隔着那盖头,但也能听出脚边男子声音之中的震惊。不由得冷笑一声。
辞幼自知失态,忙站起身來,拉着那红线,脸上恢复成一片冰山,沉声道,“公主请。”
话音刚落,辞幼眉头一挑,空气之中忽然有一股杀气直冲而上,转眼间一柄长剑就已经抵达,直取公主命门。
辞幼心中大骇,顾不上礼节,将那红线用力一拉。夙薇凉重心不稳,向辞幼怀中靠去。辞幼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脚下轻点,两人同时跃了起來。
混乱之中还未看清楚那袭击公主的人长什么样子,那柄剑就已经再次抵达。
辞幼面容冷峻,拉着夙薇凉在空中迅速后退。
剑尖,与他的咽喉,一直保持着极近的距离。
辞幼忽然一个发力,拉着夙薇凉就转身,错开了那柄剑的攻击范围,迅速向皇城内越去。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过,红火的盖头被那强风吹走,眼前的景色像是坐火车一样飞越而过。
“有刺客。快保护公主!”皇城下顿时乱作了一团。
“公主别怕,有辞幼在。”迎亲第一天就遇上刺客,这对一个远嫁它国的公主來说,一定是个不太好的记忆。辞幼紧绷着的脸色,不轻不重地安慰了一句。
他知道,这句话非常管用,曾经就有人对他说过。在那漫天的火海中,那女子对他说,“别怕,我來了。”
那一瞬间,他冰一样的心融化了。
沒有得到公主的回答,辞幼转过头……那呼吸顿时静止……
夙薇凉扬起嘴角,出于好奇,她实在很看到辞幼这万年面瘫男在看到她这张脸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转过头,四目静静相对。
怎……么……会……这公主怎么会……怎么……脑海顿时一片空白,眼中的震惊无论如何也藏不住,她怎么会跟夙薇凉长得如此相似,怎么可能!
不,不是相似,除却那额头上一点红色朱砂美人痣,她几乎与夙薇凉长得一模一样。
“娘娘?”
夙薇凉吸到他称自己“娘娘”,不由得轻轻一笑,还未來得及开口,那柄剑已经追至。
“将军小心!”
一把推开了辞幼,尖剑从两人间的空隙中穿刺而出,若再晚一分,只怕两人都要魂归此处。
辞幼由于刚才的分心,险些忘记了身后还有个杀手,这时候转过身,这才看清楚这杀手本身。
他的武术造诣极高,但很明显这公主也不差,两人你來我往一瞬间已经对上了无数招。刀光剑影只下,那男子一身紫色长袍,十分贵气,但脸部却带上了半个面具,只有那眼睛露在外面。而那双眼睛,竟然也带着紫色,深邃诡异。
这是何人?
夙薇凉下手如风,血红的嫁衣在空中翻飞,身形如闪电般在空中移动。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这不是当初的娘娘,娘娘是不会轻功的……
辞幼抽出背后的长剑,冲上前去。
夙薇凉余光瞥见他的身影,一个后退,一把抢过他的剑,沉声道:“辞幼将军且退下,私人恩怨,本公主自会解决。”
第123章 你会后悔的
私人恩怨?怎么回事?
辞幼一时傻了眼,眉头轻轻皱起,这浮云国公主的私人恩怨?
剑花四起,夙薇凉一个翻身,封利的宝剑刹那在那紫衣男子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两柄剑横向相抵,两人身后长袍皆涨风面起,顿时周身像起了狂风一般,将两人围住。
辞幼瞪微微吃惊,心道这两人好强的内力!
夙薇凉英眉蹙起,轻轻沉声道:“师父,你沒事吧?”
“哼……”那紫衣男子看了一眼手臂上不断划落的血,面具下的嘴角轻轻地弯起,露出一脸邪气而不屑的笑容,紫色的眼眸越发深邃。
只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夙薇凉迅速挽出剑花,周身的剑气有如实质一般,将她团团围住。
紫衣男子捂住自己的手臂,一步退出去几丈远,神情痛苦。“凉儿,你真要嫁给这皇帝?”。
两人同时落在地面上,隔着不远的距离,对望着。
辞幼心中一顿,稍稍地皱了眉。
“止君,凉儿身为公主,不忍见自己的国家血染河山,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找我。”夙薇凉收了剑,低垂下眼眸。
“凉儿……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