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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王妃惹不得第70部分阅读

日。

    从好几个月前开始,她便知道自己要死。她从來沒有怕过……现在这种情况,总好过当初被人活活烧死。白莲微微地扬了扬嘴角,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她轻声道:“左大哥,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她这些天说的话太多,小左搞不清楚是说的哪一句。白莲微微一笑,道,“我死了以后,把我跟我父母葬在一起。我感觉到,这个愿望十分强烈。一定要去完成。”

    顾风眠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应该是当初那个白莲的愿望才是。

    “还有另外一个……”白莲轻声道,“我这些天老是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鱼,那感觉真的太好了……”

    小左微微一笑,沒有应答。

    顾风眠也沒有应声。

    他信如今可以肯定的是,白莲的家乡一定是在江南鱼米之乡。

    她从小一定很爱在水里玩耍,跟随爹娘出门捕鱼。

    白莲一边说着,一边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直到被风声吹散,再也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慢慢地,她的眼睛也闭上了,那放在大腿上的手也慢慢地垂了下去。白莲嘴里轻声道:“阳光……都不见了……”

    顾风眠大吃一惊,转头看向白莲,只见她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脸上的表情很安详,像是再次睡着了。

    可是,他心里明白,此次她不会再醒过來了。

    “姐姐……”顾风眠咬了咬嘴唇,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感。

    小左慢慢地扬起头,看着远方的那轮金色的明月,太阳慢慢地落下去了。

    两人又坐了很久,直到天黑了一半,才看到小虎跑來找人,道:“你们在干啥呢?该吃晚餐了。”

    看到白莲的时候,他吃惊了一下,虽然白莲平时睡觉的日子也挺多,但现在这个样子很僵硬,他不由得退后一步。

    “她怎么了?”小虎惊吓着问。

    听到小虎问,顾风眠才忍不住流下泪來,哽咽着无法说出话來。那痛感來得那么真实,令他心头一阵阵如刀绞一般。他自认已经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爹娘当时就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原本以为对这些早就麻木了,却沒有想到在面对这个被当作白莲的姐姐,还是有那种被人在心口桶了一刀的感觉。

    小虎吃惊地顿了顿,半日也说不出话。

    “她死了。”小左微微地叹了口气,看向远方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啊?”小虎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顾风眠道:“你先回去罢?我们带着她,不好回去的。她大概也是知道……所以才执意要从你家里出來。”

    小虎想了想,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怕,但却忍不住问:“你们要做什么?通常死了人,我们都是要做法事的。好给她超渡,不然你们把她抬回家里,让我娘來张罗吧?”

    小左摇头道:“不用了……她有她自己的心愿。小虎,你先回去和你娘说一声,我们办完了事就回來。”

    小虎听他这样说,只好缓缓地退了一步,转身跑了回去。

    顾风眠思考了半日,道:“左大哥,我们要把她和她的父母葬在一起吗?她根本就不是白莲姐姐,只不过是灌输了白莲的记忆而已。我觉得……把她和别人的父母葬在一起,太不公平了。”

    “可是记忆是最重要的……她刚才好亲口说,想要咱们把她葬在她父母旁边。”小左道。

    顾风眠不说话了。

    “不过……”片刻后,小左再次开口,“在这个女子的内心深处,她应该更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才是。或者是想回到水里。咱们不如,把她送回水里罢?我觉得她以前一定常在水里渡过。”

    顾风眠点头道:“她最近天天梦见自己在水里游,这大概是最深处的向往了吧?”

    小左点了点头。

    “但是……怎么样才能把她送回水里呢?”顾风眠又不明白了。

    小左轻声道:“把骨灰撒进水里吧,这是最后的半法。我看到这附近有一条大河,咱们把她的骨灰撒进去罢。”

    顾风眠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但等到点火时,他还是有些犹豫。

    第299章 像鱼儿一样

    向躺在那树枝中间的白莲道:“姐姐,不知道你死后会不会明白真相。我们不告诉你,是不想在当时让你途增病症。希望你能够理解。现在我要送你回水里,你会向鱼儿一样游泳。真正的白莲姐姐早已经陪她爹娘了。我们不希望姐姐你去了,是多余的那一个。所以对不起了,我不能满足你说的那个愿望,把你跟她的爹娘葬在一起。因为那里也不是你的家。”

    “风眠说得不错。”小左举着火把,道,“那里不是你的家,我们不能满足你说的那个愿望。你生命的最后时间都被人利用了,背负了你不该背负的东西。我们想送你回去。”

    说罢,便将那火把丢了上去。那淋了火油的树枝一下子就着了,旺旺地烧了起來。

    顾风眠看着那大火包围着中间那个瘦弱的身躯,实在于心不忍,中途甚至想要冲进去将她捞出來。却被小左一把拉了回來。“你做什么?”

    “我……”顾风眠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來。

    小左拉住他道:“沒事的,她不会觉得疼的。”

    顾风眠含泪点点头,别过了脸去。等到一切化为了灰烬,小左才将那灰尘装进了一个大瓶子里。带站顾风眠一起,将那谷灰撒进了河中。

    “希望你能够回你的水里,变成梦中一条鱼儿。”

    两人回到农院已经是凌晨时分,各自草草洗了个澡,倒床便睡。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顾风眠是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下醒过來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困难地睁开了眼,便见着小虎一张放大的脸,他的手正在揉自己的脸。

    “你终于要醒了?难道你不饿?”小虎离得他极近,手下用力地将他的脸险些揉变了形。

    顾风眠用力地挣开他,转身你将脸朝了另外一个方向。道:“我好困,小虎哥,你让我睡一会儿吧。”

    小虎却是不肯,强行将他的脸又扳了回來,道:“不行,得先吃饭。”

    顾风眠被他闹得沒有办法,只好从床上坐了起來,不太高兴地看着小虎。小虎笑道:“我去给你打洗漱。”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顾风眠揉了揉眼,趁他去打水的当头又睡了下去。下虎进來,见他又睡着了,不由得一阵无语,用力地将他拉起來。道:“快些起床。你睡了很久了,再睡下去,该饿坏了。”

    顾风眠虽然万分不情愿,但还是被小虎拉了起來。刷牙洗脸后,他道:“小左哥哥和白莲姐姐起來了沒有?”

    “他们……”小虎吃了一惊看着他。

    顾风眠这才想起來,白莲在昨天已经不在了,并且自己把她的尸体烧成了灰烬,撒进了大河里。虽然当时义无反顾那样做了,但现在想起來,却是觉得有些不确定了。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见他的脸色马上就暗了下來,小虎忙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白莲姐姐本就有病,风儿,你心里应该早做好准备才是。虽然她人死了,但她在天之灵不会想要看你伤心。走,咱们去吃饭罢?”

    说罢,便牵着顾风眠的手,将他拉出了房门。大婶正在从厨房里往院子里布菜,见小虎把顾风眠牵了出來,先是一愣,接着便咧嘴笑了笑,道:“风儿小姐,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你來尝尝味道怎么样?”

    顾风眠点了点头,兴致缺缺。

    正巧小左也洗漱完毕出來了,沾了一脸的水。大婶便拿了毛巾给他,道:“擦擦。”

    小左擦了水,顿了顿,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道:“大婶,这段日子谢谢你们的照顾了。这钱你留着,给小虎找个先生來教他念书,总不能当睁眼儿瞎,日后被人欺负。再过几年,他也该娶亲了。”

    大婶见着银票,吓了一大跳,忙摆手道:“俺们都是庄户人家,贵客在这里住着,已经许了不少银子了,怎么好再收你们的钱。这太不应该了,还是拿回去罢。”

    “沒事,这是该给你们的。再说你不要,小虎将來也得需要。我们走了以后,你们要多保重。”小左一边说着,一边将银票强行塞在了婶子手中。当初出门时,司徒靖恒给了不少银子,他只是分出了一小部分给这户人家。他自己并不缺银子用。并且,看着如此淳朴的人家,他觉得这是对方该得的。

    这些日子以來,无论是对待白莲这个重病的女子,还是对待顾风眠这样的小孩,他们一家人都十分热情周到,对待他们像一家人一般。

    小虎听到说要走了,大吃了一惊道:“你们就要走了吗?怎么不多住一下呢?”

    小左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总是要离开的。我们來这里,便是送白莲回她的家乡。在她死后能够将她葬在这片土地上,完成她的遗愿。如今她已去,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使命,该回家了呀。”

    小虎嘴唇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转头看着顾风眠。

    顾风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应道:“我们确实是该回去了。”

    小虎听了这话便有些急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胸膛起伏了几下。可又找不到话來反驳。吃了午餐,小左便与顾风眠一起收拾东西,一同要离开。

    “我看他挺不高兴的,你不去安慰一下?”小左笑了笑,桶了顾风眠一肘子,笑道:“沒想到你还交了一个好朋友呢,魅力不小。”

    顾风眠翻了个白眼道:“你别笑我,他已经知道我不是姑娘了。我告诉他了,我是男的。”

    小左意外地挑了挑眉,转头又看了一眼小虎,笑道:“虽然他知道了你是男的,可我看他的表情,还是很舍不得。”

    顾风眠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声道:“你稍等一下我。”一面说着,一面走出了门,拉了小虎的袖子往外走。俩人走至篱笆外,顾风眠道:“我要走了,可能这一段时间都不会回來了。”

    小虎垂了眼皮,不说话。

    顾风眠又笑道:“小虎哥,待我他日学艺归來,会再來找你的。”

    “你学什么?”小虎问道。

    顾风眠笑了笑道:“学医术。我是一名小大夫,以后要做名医。救死扶伤。”

    小虎听了,抿嘴笑了笑。他觉得顾风眠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真的挺好。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想起这些,不由得心下又有些郁闷。

    “你真好。可是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原來我以为像现在一样,天天帮我娘做事就好了……可是现在看到你,觉得我是不是也要学点东西才好。”小虎叹了口敢道。

    顾风眠眨着一双大眼睛,想了想,道:“小左大哥说,小虎哥哥其实很聪明,可以去学堂念书,将來考取了功名就好了。”

    “真的?”小虎从來沒有听过谁说自己聪明,忽然听见顾风眠说,那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咧开嘴笑了起來。

    顾风眠虽然比他小了四岁,但看他的性格,却比自己还要小。也许是因为小虎从小就生长在农庄,有着百姓的淳朴与诚实。而顾风眠却是早早的经历了世间的沧桑。

    所以两人的成熟度,顾风眠可能会更高。

    顾风眠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小虎哥哥聪明。我们约好了哦,等我学成了,我就会來见你。”

    “那是什么时候?”小虎抬起眼來问。

    顾风眠想了想,道:“大概,是十年吧?十年也不算能学成,但大概可以治得一般的病。我听师父说,学医贵在实践,要多治病,才会有经验。所以大概那时候也要出來给人治治病,多看一些病例?”

    “十年……”小虎皱起眉,他直觉十年会不会太长了一些。

    顾风眠只看一眼,便知道了他的心思,道:“你不是以为十年很长,我长到这九岁,觉得一眨眼就长大了。之前的往事竟然像是在几千年前发生的,又像是昨天一般。时间很快会过去的。”

    小虎听得不是太懂,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只要是顾风眠说话,他似乎都觉得很正确。“那就十年以后,好不好?我在村里等你?”

    “嗯!”顾风眠点了点头,道,“那个时候,小虎哥哥应该娶妻生子了。小孩该叫我叔叔了……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小虎听到成亲生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腼腆的笑了。

    顾风眠顿了顿,轻声道:“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小虎点了点头。

    顾风眠回了房,底垂着眼皮收拾好了自己的几件衣服。他带來的都是女装,看着这些衣服,他不住的叹气。小左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顾风眠叹道:“扮女人太烦了,很麻烦。”

    东西收拾好,两人便一同出发。顾风眠想着要离开此处,应该要去看看白莲,但她又沒有立坟,只好却村外的那条大河边上观望了一阵。小虎站在他的身后,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第300章 我会来找你

    顾风眠回过头,对他笑道:“看一个故人,小虎,你回去罢,不要再送了。”

    小虎顿住了脚步。

    顾风眠朝他挥挥手,道:“出了村,我们会雇一辆马车。”

    小虎向前一步问道:“我怎么去看你?”

    顾风眠想自己如果要学医,那肯定是在浮云国的山谷了,便道:“你看不到我的,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我学好了自然会來寻你。”

    小虎听了,不舍的挥了挥手,不再往前送。顾风眠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走出去很远,还见小虎站在村口望着他们。

    “有人在等你,是不是心里很开心?”小左摸了摸顾风眠的头道,“小子,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都要记住,有些人是不能背叛的。比如说,从一开始就非常爱你的人。这种人很难得,你要珍惜。”

    江湖险恶,顾风眠固然年纪还小,但将來面对的诱惑太多。

    顾风眠抬起眼,看向小左,他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却还是认真点了头。

    两人去了县城,雇好了马车。小左问顾风眠道:“咱们是先回宫?”

    顾风眠点了点头,道:“我去见我师父,可是不知道他回谷了沒有。若回谷了,我得去浮云国找他。”

    小左想了想,道:“你家的那只仙鸟呢?怎么它最近都不出现?”

    “它回了山谷,似乎是有了同类朋友。我可以随时召唤它,但我不想打扰它。”顾风眠回答道。

    顾风眠虽然要回宫,但席止君却早已不在宫中。

    他回谷时,神情有些疲惫,这在倾色看來,是很少见的事。席止君一向喜形不行于色,话也少。让人觉得他沒有感情,不会为了谁牵扯到情感。

    “你回來了?”倾色坐在山谷下的院子里翻着一本旧书,修长苍白的手指划在书页上,一阵极轻的摩擦声。席止君走进了远子,将外袍脱下,走进门,挂在了门后的桩子上。

    倾色起身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那香味四溢,院子里的餐桌上被摆上了四个小菜。席止君将自己全身清洗了一遍,秀发还是湿的。但脸上却依然带着那半个面具。

    他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顿了下來。

    倾色问道:“沒胃口吗?还是太累了?这是你平时爱吃的菜。你喜欢吃得清淡,我基本沒放别的料。”

    席止君微微地叹了一气,轻声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倾色一愣,随即将席止君最爱吃的菜往他一会面前一推,微微笑了笑,道:“我是不会走的。”

    “为什么?”席止君问道,“你身上的毒已经完全清了,内力也恢复了,不用受我的管制。”

    “我沒有想过要走,留下來也不是因为怕毒气复发,或者怕北其南厂追杀。这些我都不怕,我只是不想走而已。”倾色微微一笑,接着就端起碗來吃饭。

    席止君再不多话,也跟着吃了一起來。

    他们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不说话,不是一起安静地百~万\小!说,就是各自在忙各自的。席止君多数时间在书房里研究药理,倾色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两人平时见面互相的话也相当少。但相处下來却也相当的和谐。

    “席止君,有客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