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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的传奇第5部分阅读

    测高深尽在掌握的神情,“回头姐把他们一锅给烩了,这两年我没敲打他,竟敢跟我这儿翘尾巴。”

    杨端见事不妙,帮忙帮成倒忙,这可坏菜了,辜负人樊高的托付啊。急忙解释,把事情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唐方听了,噗呲一笑:“哟,樊高长本事了,还爱自由,爱真理,好了,刚才给你开玩笑呢,这事我早知道了,回头告诉樊高,这次没他事,不代表以后没他事,让他给我老实呆着。”

    “对了,你没事别跟他们混,没好处,出了事我可六亲不认啊。”唐方把车停在青年家园门口,严厉警告杨端。

    杨端点头如捣蒜,心里一块大石落地,看唐方一骑绝尘而去,这才返身回家,一边走,一边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小声唱: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016老同学意外的约会

    相比于生活,小说里刻意安排的意外桥段显得无比生硬和笨拙,事实上,人的一生完全是由各种各样的意外组成的,我们之所以看上去平庸不过是因为时间拉长了意外的波段,如果去掉那些吃喝拉撒睡等生活琐事,精彩程度绝不亚于任何好莱坞大片。

    樊高托付的事情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得到解决,让杨端很是高兴,不管如何,总算能给人一个交代,也算不负所托,虽然这事其实跟自己毫无关系,只是当个传声筒罢了。然而,他却不知道,还有一个意外事件等着他。

    回到家里,杨端跟往常一样发了阵呆,这段时间一直琢磨写书的事,参与讨论的人从笑笑一人发展到唐方全家,甚至还有一个酒肉和尚,虽然各抒己见,观点略有不同,好在异口同声都以为这事杨端干的过。

    事实上,这几乎是老实人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唯一帮助。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从来没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不靠天不靠天只能靠自己,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所有文明都有这么一句劝导,实际情况也是如此,脑力劳动这事还只能靠自己,就像拉屎撒尿一样绝不能找人代劳。

    历史题材,时间北宋初年,主角穿越为后主李煜治下南唐一小民……

    杨端盘踞电脑旁,把之前关于写作的所思所想捋了一遍,那段历史潮水般涌入脑海中,各色人等纷纷登台,各种桥段异彩纷呈,无数意味深长千回百转令人回味无穷的语句纷至沓来,杨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些变成一排排的方块字。

    杨端按捺不住,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新建文件夹,新建word文档……

    空白页面上光标闪烁,犹如陈光标一般醒目,杨端突然想到还有好几件重要的事没有考虑:笔名、书名、主角名……

    杨端顿时傻了眼,怔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这才明白为什么有句话叫万事开头难。按说笔名书名都没有也能写,甚至主角暂时没名也能凑合,可杨端自小做事就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就像女人如果不描眉花眼,喷香水拎包包就不能出门,就算从公厕出来,也得捯饬两下。

    笔名需慎重,杨端对写手们的笔名颇有微词,以前的还好,烟雨江南、萧潜、血红、月关等等尚且入得人眼,往后一蟹不如一蟹,尤其我吃大洋葱一战成名之后,写手们仿佛一夜之间都成了吃货,还是素食主义吃货,什么土豆西红柿,紫茄子红辣椒,芝麻烧饼大油条,好不容易有个包子还是油炸的,点开网站令人误以为进了淘宝菜市场。

    杨端一直以为,笔名于人名一样重要,笔名往往反映文风,笔名如吃货的,写的书也尽是些吃货,这点我吃大洋葱先生已经用《吞噬》证明了他的确有个好胃口。而杨端最喜欢的大神级写手猫腻,也用他千万字的洋洋大作向看官们展示了怎么才能成为腻腻歪歪的妇女之友。还有位大神笔名曰梦入神机,其文字汪洋恣肆,梦幻而神经,堪称文如其名的典范。

    当然,也有完全相反的,比如大名鼎鼎的静官静公公,丫码的文闹腾的就像一锅刚上桌的水煮鱼,笔名里居然好意思带个静字。

    从以上的牢马蚤可以看出,杨端是多么重视笔名,其实他早就开始琢磨这事了,想了几个备选方案,有古风的“子不语”,有中国风文艺范十足的“禅翼薄”,有小清新的“梢头月”。

    杨端权衡再三,总觉得上述几个太过轻佻,最后还是依照传统方式,学习武侠至尊老金头,拆字而成笔名,取姓名偏旁“木立”二字为名,盯着看了半天,除了听上去像种海鲜以外,觉得还算顺眼,暂且将就着。

    笔名取好了,刚开始琢磨书名,电话依依呀呀的叫唤起来。拈起一看,原来是季茗。

    “杨端吗?是我,季茗,你……你有时间吗?”电话里的女声低沉,听上去有点疲惫的沙哑。

    “嗯,有……有时间,你,有事吗?”杨端回答,也许是以前暗恋的经历,每次见到季茗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电话有一阵短暂的沉默,说:“我在星巴克,就你家附近那一家,你……能过来么?”

    杨端有点迟疑,虽说老同学偶尔见面是件非常正常的事,但季茗不同,大学期间甚至没正眼看过老实人,几年之后再见突然态度大变,不但去了杨端家里,现在还主动约见,足令人觉得意外。

    “哦,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电话另一边的季茗说。

    “方便方便,我这就过去。”杨端连忙说,人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见一面,也许真有事。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落在脸上,略有些凉意。

    杨端是第一次来星巴克这种地方,见的又是关系颇有些尴尬的老同学,生平从未赴过女性之约老实人不免有些紧张。

    “谢谢你,打扰你了吧?”季茗优雅的搅动着的咖啡,看着局促不安的老实人说。

    “哦,哦,不会不会。”杨端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安静了许多。

    季茗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以大学时候的印象,你向来不懂拒绝人的。”

    这句话让杨端略微有些不适,但还是陪着笑了笑,也不知说什么合适。

    “其实,我很想找人倾诉一下……”季茗垂下眼帘,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弄咖啡杯上方袅袅的热气。

    这很令人意外,虽然从某种角度上讲,老实沉默的杨端绝对是合适的倾诉对象,因为闷嘴葫芦般的他很安全。

    “倾诉?嗯,你说吧。”杨端有些愕然,垂下头,从季茗的表情和声音看出她肯定发生了一些令人郁闷或者痛苦的事,如果自己的倾听对她有所帮助,至少也算帮上点忙。

    季茗转头看窗外的雨丝,很久没有说话,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来诉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要说描述,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她试图把这件事当成一次意外,而事实却说明,类似的意外多了,就变成了必然。

    托老说幸福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十分准确,后半句完全可以改成,不幸的女人都有一样的不幸。

    如果说男人的不幸在于选了个错误的女人,那女人的不幸就是那男人一直在试图寻找更正确的答案。

    一直以来,季茗都觉得牢牢把握了自己的人生,优越的家庭让她一路顺畅的走到大学,毕业后进入外资企业成为人人羡慕的高级白领,找了个形貌潇洒事业有成的男人做老公,用自己的美貌和事业小心翼翼的保持家庭的平衡。优雅的淑女风范、完美的家庭和稳定发展的事业,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令人遗憾的是,脆弱一直都是美好的伴生种,看起来坚硬的精美瓷器其实更加易碎。当季茗发现丈夫的不忠时,心就像瓷器一样破碎了。

    说起男人的不忠,并不令人惊讶。总所周知,男人的出轨就像上趟厕所一样正常而天经地义,成功的男人尤擅此道。

    为了预防此类事件发生,女人们总结了很多经验教训,如果上网一搜,就会发现诸如《男人出轨后的11种表现》之类的帖子供女侦查员们参考。

    有人从生物遗传学的角度研究男人出轨的原因,作为主导这个社会的雄性动物为了保证自己优秀基因的延续必须寻找更多的配偶来提高成功几率;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出轨是长达数千年的一夫多妻制的惯性所致;从成功学和经济学的角度来看,男人出轨是证明其成功的指标之一,因为同时维持一个家庭和一个或几个女友的成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承担的。

    这些研究在女人看来统统都是男人们为自己辩护的无耻借口,如果没法律管着,愤怒她们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些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们惹祸的东西剪掉以绝后患。

    季茗当然不会去剪掉丈夫的那个玩意,她只是难以理解丈夫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依然矢口否认。

    其实这也是男人们总结出的经验,死不认账是解决此类事件的不二法门,一般情况下女人唠叨够了,总会不了了之。

    季茗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希望犯错的丈夫能有知错就改的悔过态度,这样就能掌握住局势,维持住这个家庭的美好形象。

    但面对丈夫若无其事的表情,季茗感觉自己长久以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部崩塌了,想想即将面对周围人或关怀备至或幸灾乐祸的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她就无法忍受。

    沉默的坐了很长时间,咖啡已经变凉,季茗终于用极其含蓄的方式描述了自己的遭遇,即使丈夫犯了女人最不能忍受的错误,她还是小心的极力保持一种超脱的姿态,不想让杨端感受到自己的无奈。

    杨端安静的倾听,只到她完全沉默下来。

    “我觉得……你应该很累。如果想哭,就哭吧。”杨端说。“因为你一直都很幸福,幸福到不能忍受不幸福。”

    杨端喝了口咖啡,让苦涩的液体充满口腔:“我想,如果你能真实一点,我的意思是多考虑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别人的,也许会好很多。”

    季茗惊讶的看着杨端,这个木讷沉默的男人说的话竟然像一只锥子,刺入她内心的深处。她有些后悔找她倾述,但又马上意识到这个家伙话语里包含的关怀。

    几秒钟后,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把头放在臂弯里,双肩不停抽动。

    017月黑风高夜,推到天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法琢磨的东西,他们彼此吸引,用尽心机占有对方,为的是方便相互攻击,直到头破血流。就像拳击台上的对手,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挑逗试探,抓住机会大打出手,直到有人支撑不住就会被判出局,再分别寻找下一个擂台。

    季茗显然不想当被判出局的那个,可无论如何选择,似乎她总是输家,这激怒了她,令她不由自主的在老实人面前瞬间崩溃。

    杨端紧张的四下张望,幸好店里人很少,季而茗哭泣声音也不大,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老实人并没掌握安慰女孩的技法,疗伤系的温言细语倒是知道些,却无法说出口,只得笨拙的一张张的递上纸巾。

    季茗接过杨端递来的纸巾,拭干脸上的泪痕,拎起包包,说:“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等再回来时,除了眼圈略有些发红外,又恢复了天鹅般的姿态。

    “谢谢你能听我说这些,太让人难为情了。”季茗客气的说。

    “没事……我……”杨端干咳了两声,想安慰她几句,可脑子里一团浆糊,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那个……快六点了,我……我请你吃饭吧,上次还欠你一顿呢。”

    这才季茗没有拒绝,微微笑了笑:“好吧,是得吃你一顿,就kfc,不过,你要小心,我可是很能吃的哦。”

    看着季茗轻松的神情,杨端放松了许多,也笑了,说道:“你可劲吃,kfc我还是请的起的。”

    季茗果然没有虚言,汉堡薯条冰淇淋、鸡块可乐烤鸡翅,可劲造了一大堆,吃的杨端暗抽凉气,足足两张毛老爹,够一个星期伙食费的了。女人果然难养,心情好的时候要血拼,心情不好的时候可劲吃,既不让人省心,也不让人省钱。

    走出kfc,外面雨依旧慢悠悠的下着,在灯光下拉出闪亮的雨丝。杨端正要说拜拜再见以后再聊,季茗突然说道:“请我去你家坐一会好吗?”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准备不足或者根本没有准备的杨端有点手足无措,搓着手怔了一阵子,见季茗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得说:“好……好啊。”

    跟上一次宅男之宅的造访不同,这次季茗没有对着窗外出神,而是坐在整洁的小床上闲聊。

    老同学之间话题当然是大学时代二三事,就算如杨端这种闷嘴葫芦,回忆起青春来也兴致盎然,说了许多该说不该说的话。

    晚上10点多的时候,季茗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杨端开始不安起来,频频掏手机看时间。闷马蚤宅男和伤心少妇,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窗外夜雨纷纷,怎么都透着一股相互取暖疗伤的暧昧氛围。

    月黑风高夜,推到天,牙床暖室红罗帐,正是荷尔蒙欲上时。

    不过老实人却没有这种香艳的想法,过剩且过盛的荷尔蒙也没有突然袭击的症状,他只想赶紧把老同学请回家,要不明天上班该迟到了……

    “已经10点多了,我想你……”杨端想不出什么更好词下逐客令,只得含糊其辞,希望季茗能领会精神。

    “哦,都10点多啦。”季茗若无其事的说,“的确太晚了,我回不去了,你能收留我一夜吗?”

    这几乎是所有男人梦想中的台词,受到伤害需要安慰的女人主动要求留宿,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不会拒绝,何况是漂亮的女人,更何况是曾经的暗恋加单恋情人。

    从电话邀约到主动留宿,一连串的意外犹如组合拳,打的老实人七晕八素,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我这里太小,恐怕,恐怕……”

    季茗狡黠一笑:“没关系,你的床大的很。”说着竟然甩掉高跟鞋,毫不客气的斜依在床头,两条裹着黑丝袜的长腿并拢,屈成一个优美的九十度,平滑的脚背绷的笔直……

    老实人心跳二百二,热血上涌,尴尬的四下踅摸,除了卫生间和厨房貌似没有任何地方能让自己度一晚。

    能不能跟她在一张床上……

    杨端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脸如红布,急忙说:““你要不嫌脏,就……我去朋友家……”

    季茗笑道:“当然啦,不然能怎样?”看着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向外逃逸的老实人,竟然略略有一丝失望。

    杨端逃也似的出了青年家园,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朋友可以借宿,只得溜溜达达来到附近的小广场上。

    雪亮的灯光延长了白昼的时间。临近午夜时分,街道上依然川流不息,一辆辆或光鲜或低劣的汽车上载着各种各样的欲望,喷出难闻的尾气在柏油马路上发出刺耳的轰鸣。红男绿女们从各式各样霓虹闪烁的门里进进出出,酒醉的男人扶着道旁的树木或电线杆呕吐。

    杨端坐在广场穹顶下面的台阶上发呆,作为各方面发育良好的男人,想起蜜桃般的季茗,老实人心里也略微有些后悔。按照一般的说法,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本着有便宜就占的原则,杨端确实有点傻。

    巨大的屏幕上,一个本地男名人对着空荡荡的广场苦口婆心的推荐本地最好的妇科医院,愁容满面的美女在“让爱的意外,再也没有烦恼”的悠扬歌声里躺下手术台上,转眼喜笑颜开。

    杨端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禁止播放安全套广告,连清华大学安装自动兽套机都能引起各界大讨论的国家,怎么会有这么多解决麻烦的妇科医院。

    广场上跑过一对嬉笑的情侣,男孩用衣服为女孩遮住雨丝,皮鞋在石板上敲打出一串如踢踏舞般清脆的声音。

    她也许已经睡了吧?也许根本睡不着,出了这种事,怎么能睡的好呢?杨端开始有点同情季茗起来,让自己的无家可归显得高尚了许多。

    正出神的时候,手机铃响,一看,居然是凌笑笑。

    “端哥,在哪野呢?”电话里笑笑的声音很粗很飘,明显喝高了。

    杨端似乎能闻到刺鼻的酒味,皱眉把手机拉远一些,说:“又喝酒了?”

    “少废话,我都看见你了,广场上发呆呢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