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趴地痛哭了。
一枝花的那张娇颜迅即变成苦瓜脸。
盖贺将承祖交给丁嫂,然后沉声道:“纪天仇,我是在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你和玉春偷情之事,所以才发现你们的身上特徵,够明白了吧?”
此时的纪天仇满脑中皆回荡着承祖的那块青色胎记及他那细弱的四肢,这一切全是他的杰作呀!
他因怨成恨居然害了自己的孩子!
他痛苦!
他自责!
他悔恨交加呀!
可是,他不敢形于声色,他只是握紧双拳,双颊肌肉连颤,青筋猛跳,他好似一座火山快要爆发了!
盖贺冷冷的道:“纪夭仇,你说话呀!你既然要生承祖,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你知道他今后要如何渡过?”
纪天仇全身一震,捂耳吼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说着,泪水立即溢出。
一枝花倏然一指制住纪天仇的“黑甜岤”,立听他呃了一声,身子一偏,立即倒入一枝花的手中。
一枝花将他交给一名少女,然后冷冷的道:“玉春、玉兰,你们联合起来瞒我,很好!你们可以独立了,很好!”
说着,神色一片狞厉!
吴玉春止住哭泣,顿声道:“主人,你不要小婢啦?”
吴玉兰忙下跪道:“主人,小婢绝无背叛之意!”
“哼!你们方才之所作所为比背叛我还令我难堪,你们走吧!”
吴玉春忙道:“不!承祖不能没有父亲……”
“住口!你休想以一个废料来要胁我!”
盖贺突然喝道:“住口!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呀?你忘了玉春姐妹作牛作马的在庐山种兰花吗?”
一枝花全身一颤,喝道:“住口!你凭啥指责我?”
“路不平,众人踩!你别得意的不珍惜这种好媳妇!”
“住口!我不要这种媳妇!”
“好!你要不要这种媳妇,我管不着,不过,她们已经同意将承祖交给我抚育,你可不要后悔!”
“哼!我为什么要后悔?”
“哼!你以为承祖是废料了吗?我偏要将他疗愈,他即使不能疗愈,我也要养他、教他。我要把你们母子的冷酷及玉春姐妹的善良完全告诉他,我要让他明白世上的至善及至恶。”
“你……你……随你便吧!”
倏听一声冷哼,立见水姥姥独自出阵,水叮叮及水当当立即掠到她的身前行礼道:“恭迎姥姥!”
“免礼!一枝花!”
一枝花立即神色缓和的行礼道:“前辈有何指示?”
水姥姥停在一枝花身前丈余外沉声道:“你这辈子的最大望是什么?”
“找到流星剑客。”
“然后呢?”
“杀他泄恨!”
“很好!他尚未出现,你就乱成这副模样,他若出现,你还受得了吗?好好的检讨检讨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吧!”
一枝花立即默然低头。
水姥姥走到吴玉春的面前,弯身将她扶起道:“孩子,好一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到姥姥这儿来住吧!”
吴玉春怔了一下,泪下如雨的摇头道:“谢谢姥姥的垂爱,玉春自幼即蒙主人抚育,岂可抛弃这份恩情呢?”
“好!好孩子!天无绝人之路,为了你的孩子,你要坚强些,懂吗?”
吴玉春咽声道句:“是!”就欲下跪。
水姥姥轻轻扶住她,立即步向夏飘飘。
夏飘飘立即恭敬的行礼道:“参见前辈!”
“很好!你干得很好!若非盖贺多管闲事,你目前一定是有史以来唯一的武林女盟主,你真是替咱们女人争了一口气。”
夏飘飘不知她的话意,立即恭敬的道:“晚辈不敢和前辈相提并论。”
“呵呵!咱们提正事吧?这位姑娘是令媛吧?”
“是的!”
“是你和流星剑客的孩子吗?”
她立即沉脸道:“他不配!”
“好!他马上要出现了,你打算如何报复他?”
“杀!”
“你不想知道他为何要做出这种事吗?”
“始乱终弃,喜新厌旧,这是劣根性,何需说出原因呢?”
“不!不对!你们可能误会他了。”
“误会?前辈,我是个过来人,他是一位巧言令色之人,你可别因为一时之心软而被他蒙骗!”
“不会!咱们上你的马车密谈,如何?”
“请!”
说着,她立即先行步向那部豪华马车。
水姥姥含笑朝一枝花传言道:“咱们上车密谈吧!”
说着,立即跟在夏飘飘的身后行去。
一枝花虽然纳闷,却仍然默默的跟去。
夏飘飘站在车旁恭迎水姥姥及一枝花上车之后,立即沉声朝夏莉莉道:“莉儿,不准任何人接近马车十丈内。”
说着,立即上车。
夏莉莉的右臂一挥,那群老者立即散布在马车四周十丈外,甚至连一枝花之手下-亦被逐出十女外。
夏莉莉朝四周瞧了一眼,立即掠到车前行礼道:“娘,现场已经备妥,请问尚有何指示?”
“闯入者,格杀勿论!”
夏莉莉道句:“是!”立即掠到大石碑旁。
夏飘飘沉声道:“前辈可以直言了!”
说着,立即盘坐在一旁。
水姥姥含笑望着她和一枝花一眼,道:“二位貌美似仙,却命苦逾黄莲,上天实在太会作弄人了!”
说着,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枝花二人若有所思的立即低下头。
第十八章 通通到此来报到
水姥姥理了一下思绪,突然问道:“你们听过大内密探吧?”
一枝花二人立即轻轻颔首。
“你们知道旋风帮就是大内密探的化身吗?”
一枝花不由一怔!
夏飘飘点头道:“我曾擒到三人,可惜,他们皆立即咬破置于齿中毒物而亡,因此,无法进一步探知消息。”
“你为何知道该帮就是大内密探的化身?”
“他们的身上皆有腰牌。”
“他们是何派高手?”
“终南派的凌霄剑客,华山派的回旋掌及武当派的黄龙子。”
水姥姥微微一笑,立即取出一张白纸道:“那七人的右小臂上面是不是烙有这个‘火龙’烙记?”
夏飘飘一见纸上画着一条青龙盘踞在燃烧的油锅上,立即点头道:“不错!那三人的右小臂上面的确有此烙记。”
“贺安仁的右小臂上面正是有此烙记!”
“什么?他……他是大内密探?”
“正是!他不但是大内密深,而且还是首领,亦就是旋风帮帮主。”
二女不由自主的惊啊出声。
“你们不相信?”
夏飘飘苦笑道:“此事的确令人难以相信。”
“贵族手下小珊难道没有向你报告旋风帮帮主在拾夺太乙剑失败之后,曾经被押入此车中吗?”
“有!那人就是贺安仁呀?”
“正是!小珊有来此吧?”
“有!”
“好!就让她认认他吧!”
“谢谢!”
“老身今日要如此慎重的向你们道出他的身份,正是希望你们体谅他身在朝廷,无法自由行动。”
“他担任此职多久了?”
“二十五年,你们回想一下和他相识之后,他的生活是不是有异于常人?老身希望你们好好的想一想吧!”
说着,立即起身下车。
她下车之后,不疾不徐的掠回阵中之后,立即看见贺安仁苦笑道:“姥姥,我应该出去挨剑了吧?”
她含笑摇头道:“不一定!或许有转机?”
“姥姥慎重其事的约她们上车,难道另有妙安排?”
她含笑点点头,立即道出上车后之交谈内容。
他听得双膝一屈,跪在她的身前道:“姥姥,你一生正直,却为我撒谎,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爱她们!全心全意的赎罪,懂吗?”
“是!”
“起来吧!你该准备去为老身圆谎,有把握吗?”
“有!不过,需要稍待片刻!”
“无妨,此时距离未时尚有两刻时间,你好好的准备一下吧?”
说着,立即含笑出阵。
她一出阵,立即看见夏莉莉正羞赧的和水当当及水叮叮在低声交谈,她的心中一宽,立即步向盖瑞辉及盖贺。
盖瑞辉原本含笑聆听盖贺叙述别后的情形,此时一见到水姥姥行来,他的脸色立即转为深沉。
水姥姥的心中有数,因此,仍然含笑行去。
不久,她停在他的身前含笑道:“你怎么想要睁开双眼啦?”
他立即沉声道:“此事与你有关吗?”
“一点点!我希望你瞧瞧我,是否真的那么令你厌恶?”
“我岂敢厌恶你!”
“不是由衷之言吧?你为何反对孩子们之亲事?”
“小孙不敢高攀。”
“小孙,盖贺当真是你的孙儿?”
“你此言何意?”
“因为你应该姓薛,对吗?”
“你……你……”
“呵呵!你很惊讶我怎知道此事吧?我还知道你是为故主抚育遗孤,你也打算向流星剑客寻仇,是吗?”
“啊!你……你怎知此事?”
坐在车上沉思的夏飘飘及一枝花乍听此言,立即竖耳续听。
“呵呵!流星剑客已亲口向盖贺认罪,这还会有错吗?”
“啊!阿贺,真有此事?”
盖贺点头道:“正是!”
“你……你把他杀了吗?”
“没有!我尚需向你求证。”
“不错!他正是你的血海仇人,他……”
“爷爷,别说了,我全知道了!”
“少主!恕老奴瞒你如此多年!”
说着,就欲下跪。
盖贺架住他道:“爷爷,你永远是贺儿的爷爷!”
“不!规矩不能废,少主,你别折煞老奴!”
“好!咱们打个商量吧?你仍唤我阿贺,我称呼您薛老,如何?”
“这……老奴太放肆了吧?”
“薛老,您太客气了,若是没有您,我岂有今天,何况,你为了复仇,装瞎一、二十年,这份苦心够令我折服,是吗?”
“唉!好吧!”
“好!太好啦!薛老,有关我与叮叮、当当的亲事,您是否赞成?”
“我……当然赞成!”
“薛老,据我在这段时日和姥姥接近之后,我才明白她是一位正直及慈祥的好人,咱们不该再误会她。她收养了近百名孤女及二十余名无依或身逢剧变的妇人,这份慈悲心肠的确够令人佩服。至于被她所惩罚之男人皆是有过错者,请你回忆一下吧!咱们不该再让这种好人含屈抱辱了!”
水姥姥双目一湿,咽声道:“别说了!老身不配!”
“不!在场的朋友们一定有不少人曾经在化城寺中目睹她吩附两名少女牺牲性命引太乙剑出塔之情形。那两名少女明知必死,却在献身之际仍然高声向姥姥表达谢意,可见她是如何值得世人的尊敬,是吗?”
水姥姥拭泪咽声道:“别说了!”
薛瑞辉突然拱手躬身道:“小弟向你陪罪!”
“够了!够了!只要你成全孩子们的事,我已经满足了!”
“小弟愧煞!”
“叮叮、当当,带莉儿过来行礼!”
“是!”
水叮叮二人立即牵着夏莉莉行来。
夏莉莉慢行边怯生生的望向马车,当她行近马车之际,倏听夏飘飘沉声道:“莉儿,娘祝福你!”
夏莉莉身子一震,立即跪在车前头声唤句“娘!”。
夏飘飘走出车外,牵着夏莉莉来到盖贺的面前道:“从现在起,小女已经脱离本族,盼你勿歧视她。”
夏莉莉立即双目一湿及低下头。
盖贺正色道:“我若歧视莉妹,随时随地接受你的责骂。”
她道句:“很好!”立即转身步向马车。
水叮叮、水当当及夏莉莉立即一字排开,欲向薛瑞辉行礼。
却听他沉声道:“且慢!”
三女立即神色惶然的低下头。
薛瑞辉含笑朝站在远处的佛手拱手道:“池兄,令徒可否一并……”
“呵呵!当然愿意!”
说着,立即含笑牵着池敏行来。
盖贺想不到最令他担心之事已经解决了,他望了满脸通红,脸儿低垂的池敏一眼,心儿不由一阵急跳。
水姥姥亦深有同感,惊喜的望向佛手。
佛手走到近前含笑道:“老妹子,以前完全是劣徒诬陷阿贺,老哥哥我险些葬送一世英名哩!”
“呵呵!太好啦!真是清者自清呀!你稍候一下!”
说着,立即掠向夏飘飘。
夏飘飘正站在车旁望着他们,一见水姥姥掠来,立即行礼道:“前辈,晚辈不配和你们在一起受礼。”
“呵呵!胡扯!除非你不赞成这门亲事!”
“我……”
“走呀!”
说着,立即扯着她的衣袖掠去。
不久,她们二人含笑站在薛瑞辉及佛手的身旁,盖贺立即与水叮叮、水当当及夏莉莉下跪行礼。
一段良缘就简单隆重的完成了。
盖贺四人刚起身,立听一枝花叱道:“姓贺的,果然是你!你纳命来吧!”说着,立即弹身扑去。
夏飘飘喝句:“且慢!”立即扑去。
水姥姥不吭半声的将身子一弹,立即射落在一枝花的身前道:“孩子,冷静些!别把事情搞乱了!”
“我……我……”
夏飘飘掠到一枝花的身旁道:“咱们先证实那件事吧!”
“好吧!”
水姥姥松了一口气,立即朝凝立在阵前的贺安仁沉声道:“安仁,你应该面对现贸了!”说着,立即退到一旁。
贺安仁倏地朝右肩一抓,右袖立即齐肩而下,立见他那白皙的右小臂上面有一块“火龙”烙记。
一枝花身子一震,立即盯着那烙记。
夏飘飘沉声问道:“你当真是大内密探?”
“不错!我自从二十五年前就加入这份工作。”
“你为何要背叛江湖?”
“我不认为此举是背叛江湖,相反的,我自认已让大内对江湖人物增加不少的认识,起码我并没滥伤无辜!”
“你究竟糟塌多少女人?”
“三个!除了二位之外,尚有盖贺之母!”
“你……你真该死!”
“我的确该死!我明知道你们在找我,我为了权势而置之不理,尤其竟恩将仇报的j污盖贺之母又杀其父,更是该死!”
水姥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立即沉声道:“安仁,你别刻意求死,你必须勇敢的面对这两位深爱着你的女人。”
“姥姥,你别为我这个浑身罪恶的人美言吧!”
“不!我不能委屈你,更不能害她们两人,你明明受限于大内规定不能接近她们,你为何尚要如此自责呢?”
“我……”
“你别说了!至于你j污盖贺之母完全是被另外一位密探下药谋害,你何苦要承担这份罪名呢?”
他感动的双眼一湿,立即下跪。
“安仁,你既然有勇气向我吐露真情,为何没有勇气告诉她们二人呢?说!勇敢的说出来吧!”
“姥姥,我惭愧,我不配!”
“我知道你担心会因你而让大内对江湖人物仇视,你忘了你已经缴回金牌了吗?你已经不是大内密探首领啦!”
“不!此印一烙,终身永远是大内密探,我只是自降级而已!”
“你仍然要担任大内密探?”
“我……我脱不了身,只要此印在一天,我就一天脱不了身。”
“好!我替你解决此事,飘飘!”
夏飘飘立即应道:“前辈有何吩咐?”
“你不是要刺他的右半身吗?把他的右臂卸下吧!”
“我……我……”
“卸下!只要他的右臂一卸,那烙记自然会消除,他从今以后就可以完全脱离那个圈子了。”
“我……我……”
“好!你既然下不了手,就交由凤娇下手吧!”
纪凤娇身子一震,立即低下头。
“怎么?你也下不了手?你忘了你为了他,已经吃了二十几年的苦,那种苦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呀!”
“我……我……”
“好!薛老弟,你过来替你的故主复仇吧!”
“我……我只想知道他为何要杀死敝主人?”
“很简单!大内对你们的追杀已感不耐,他即使不下手,别人也会下手,若让别人下手,你和阿贺岂有命在?”
“这……阿贺,你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