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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求生日记第27部分阅读

    ,谁也没有真正获得胜利……”

    过得一阵,三人在路口分道扬镳,文森特对俊美少年说道:“阿尔,老规矩啊,漂亮同居人借我用用。”

    “呵呵,这事情你自己跟她商量去。”

    “那可是你的女人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

    俊美少年笑着耸了耸肩。

    很难说清楚这三人到底是怎样混到一块来的,夏末的时候,三人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发生了几次接触,于是在那之后便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目前这种死党的模样。人与人之间的交情往往就是这样,起决定作用的往往并非大事,而是因为某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节。至于三人的这种交情对整片大陆以后的历史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无论是之前或之后,都难以一一细述了。

    明媚的晨光之中,房间里荡漾着一种淡淡的灰尘气味,桌子乱七八糟地陈列在房里,桌上是随处堆放的羊皮卷宗,吃剩的小点心,带着污迹的咖啡杯。扎着清爽马尾的仆佣女孩前后忙碌地收拾着这些东西,其余的人则各自走动。此刻的房间里聚集了形容各异的五个人,做清理的仆佣女孩,看来外形轻浮的少年,表情严肃的中年人,白发老者以及面容冰冷的高挑女子。

    “这样凄凉的秋天总是令我兴起莫名的感叹啊。”轻浮少年坐在窗边,望着庭院中叶片金黄的树木,装模作样的感叹着。没人理他。因为这样的景色实际上没有半点凄凉的意味。

    “我昨天晚上跟人表白,结果被拒绝了。”少年转过头来,然而仍旧没人理会他白发老者和严肃中年在整理桌上的卷宗,冷面女子在一旁的侧厅中冲泡着咖啡,只有那仆佣少女惊奇地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笑容。眼见有人感兴趣,少年趴在了桌上:“艾米……”

    “菜鸟的第一次是可以原谅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陡然出声,差点将趴在桌上的少年吓了一跳,片刻之后方才抗议道:“哪有,在这方面我可是身经百战,非我自吹,跟我交往的女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还有,老大,拜托你下次要说话有点前奏好不好,这样会吓死人的啊。”

    “会在艾米面前炫耀交往的女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知道你一定没有经验了,恐怕是被甩的经验吧。”男人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名叫艾米的小姑娘笑了起来,少年的脸则在瞬间塌了下去,缩回桌子后面划圈圈。过得一阵,中年男人出声道:“我昨天看了一本书。”

    严肃的中年男人首先提起工作外的话题是相当少见的事情,听得他说起,房内的几个人登时都竖起了耳朵,少年感兴趣地问道:“是禁书吧?”

    “嗯。”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书的内容不是特别新颖,文笔其实也算不上非常出色,属于百多年前一位非常另类的作者,昨天去禁书库里无意间翻了出来,花了一个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看完,突然对那位作者的笔名很感兴趣。”

    “作者叫什么?”

    “愤怒的……”中年男人眯起了眼睛,“……香蕉。”

    “愤怒的香蕉……这名字很怪吗?”

    “也不是很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在心里总有种特别的感觉,你们说……香蕉为什么会愤怒呢?”

    “那个作者我知道。”白发老者说了一句,“百多年前一直有书传出来,但是社会上却从没有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听说是个女的吧。”

    “唔。”点了点头,中年男人对那做清洁的少女问道,“艾米,以你们女性的角度来说,香蕉为什么会愤怒呢?”

    “呃……想不出来啊……”少女皱了眉头好一会儿,“大概只是因为作者喜欢香蕉,才取这个名字的吧。”

    “大概是因为作者便秘。”轻浮少年插嘴道,少女艾米抿着嘴笑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却不理他,转头问里间泡咖啡的冷面女子:“安,你觉得呢?”

    随即,里间传出了女子不假思索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被用的次数太多了吧。”

    ……乌鸦飞过!!!

    明明是怡人的秋天,但却仿佛有寒风抚进房间,一时间所有人都凝成了冰雕。过了好半晌,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拿起咖啡杯挡在嘴边,白发老者咳嗽了几声,埋头看卷宗,轻浮少年则打了好几个哆嗦。

    “安吉丽娜姐姐,你的笑话真的越来越冷了……”

    “那是因为我没有想过要说笑话。”女人从里间走出来,淡淡一笑。坐到自己的桌边,拿起一捆卷宗:“说起来,那个人今天会过来吧?”

    “是喔。”少年点了点头,“他每隔三天都得过来挑些生词向大家请教的……不过我老觉得他在玩我……”

    中年男人投以询问的目光,女子举了举卷宗,说道:“西南区的动乱虽然已经安定下来,但后续的事情又上来了,几个家族破产之后留下来的势力虽然已经做了划分安排,但是运行下去总有些滞碍,虽然他早就留下了应对办法,可是细节上还是得请教清楚才好,这毕竟关系一个行省人的生计……”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唔,这个还是问清楚最好,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由雷撒督克先生来直接操作运行,不过他既然已经撤手出去,暂时就先询问,然后学着处理一下细节吧。说起来,他的那些方法听起来当然容易,真正操作起来可真麻烦。”

    “不过效果也真是好得出奇。”冷面女子补充了一句。

    “雷撒督克先生……那是谁啊?”从桌下扫出一堆垃圾,名为艾米的少女一面清理着其中仍旧要的东西,一面询问道。

    听得少女询问,那少年立即俯身过来,殷勤地说道:“喔,艾米你年初时就回家,所以不知道啦,前两个月利普行省因为饥荒差点发生暴乱的事情你知道吧?”

    “听说了啊,但是传闻不是不怎么严重吗?”

    “哪有不严重,差点都造反了。”少年大声说道,“其实饥荒倒并不严重,严重的是有一大批商人明里暗里的联合起来垄断市场,原本也只是小规模的而已,谁知道后来在一大群有心人的操作下,情况就变得格外厉害起来,不仅是小商人,甚至世袭的贵族、几个影响巨大的商会都牵涉了进去,到了后来,虽然有大量的食物,但是市面上却没有半点在流通,因为牵涉太广,而且暴乱一触即发,军队都不可能进行明显的行动,我们这边都准备大规模的斩首行动啦!”

    “斩首行动”在这里多半是指在危急的时候展开的在暗中进行的大规模狙杀行动,杀掉一些动乱的谋划者,主脑人物,以期待在某种程度上缓解紧急的状况,少女在这里打扫也做好很长时间,多少也有所耳闻。吐了吐舌头说道:“那可要死不少人啦。”

    “是啊是啊,可是就在最紧急的关头,凯瑟琳夫人带了一个人来。啧啧……说起来艾米你都不信哦,那个男人长得真漂亮……没错没错,就是漂亮,如果只是看到他的画像,你恐怕都会觉得他是女孩子呢。不过一旦说话做事,就没有这种感觉了,老大说那是什么有担当的男人的气质。切,艾米,我也很有担当的……”

    “说那个人啦。”艾米微红了小脸。

    “好吧,那个人叫做阿尔。雷撒督克,说起来前段时间我们也调查过他的,不过也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人没有半点魔法和武功,但在最危急的时候却将海茵。夏乌佳打了个半死……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过来为我们说了好些缓解暴乱情况的办法,说什么经济制约经济之类的东西。然后凯瑟琳夫人就让他来实际操作应付的细节啦。一开始他大概也没什么自信,不过渐渐的就熟练起来了,怎么说呢……”

    少年想了一会儿,随后打了个响指:“说起来我还真是有些佩服他啊,那事情说穿了很简单,无非就是在周边地区调动粮食,做出要运入利普行省的假像,然后却只在行省内部投入极少量的物资,却造成饥荒已经完全过去的虚假气氛,接下来我们甚至都没有直接接触过那些囤积粮食的商人和贵族,整个j商联盟就开始一点点的崩盘,所有的粮食就以最低的价格源源不断地流通出来,那些商人和贵族倒是破产好多……嗯,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但在实际操作上,对于细节的推敲和操作就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闻所未闻的观点,见所未见的手法,整个利普的势力就开始了新一次的洗盘,目前我们的人已经将整个行省的经济力量都抓在了手上,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真是太赞了,简直就是神!”

    “哇,这么厉害……”

    察觉不到艾米崇拜的神情,少年自顾自地说着:“当然啦!不过对他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后来凯瑟琳夫人让他来这里当个顾问之类的职位,每三天来一次,他提出的意见少不要紧,每次来只是给人泡咖啡也没关系,虽然他泡咖啡的功夫真的不错。可问题是他每次都在看完卷宗后划出一大堆的生字,居然说自己不认识,要一个一个的弄清楚……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他在玩我们……”

    “真想见见这么厉害的人呵……”艾米眼中闪动着小星星,期待地望着门外。少年这才注意到她的神情,顿时张口结舌,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一旁名为安吉丽娜的冷美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优美的侧脸,随后向着少年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个……那个……艾米,当我没说好不好……”

    话音未落,敲门声“笃笃”的响起,坐在门边的老者伸手拉开,明媚的晨光之中,一只宝蓝色的坠子折射着光芒,随后是那张我们熟悉的淡然笑脸。

    唐忆——阿尔。雷撒督克。

    “嗨,大家早上好啊。”

    第二集 恶魔之歌

    第三章 虔诚

    夜市间开始迷乱的时候,七弦琴声悠扬地响起来。

    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他……

    魔术表演开始成为这条街的特色之后,演出的少年却渐渐来得少了,大多数时间人们只是看见那位身穿斗篷的姑娘在街边孤独地弹奏。慕名而来的人们落得失望之后大抵会猜测这姑娘的身份,她漂亮吗?为什么要戴斗篷呢?与那少年是什么关系等等,不一而足。有关于夫妻的议论是最常见的一种,听了之后,她的心中就会有小小的满足。

    任何人的心中都会有关于王子与公主的幻想,她也不例外,纵然那绝非是她可以要得起的。她的生命在一身病弱之中成长到七岁,还算富裕的家庭破产,父母因为关系着金钱的仇杀而失去了性命,她则失去了除却性命以外的一切。在咬紧牙关,收紧心灵的紧张中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然后她遇见了那个人,阿尔。雷撒督克,那是在她之前的生命中唯一一个不介意她的病情而愿意帮助她的人。幸福似乎渐渐的接近了,他甚至为她请来了最好的魔药师进行治疗。然而当光芒到来,她才发现那或许只是恶魔的火焰。

    “大概你自己也有所察觉了吧,不是会传染的东西……这样的事情,我能起到的帮助恐怕很少……根据情况来看,近期有可能爆发了,我暂时帮你压制一下,然后再想办法找个可以治疗的人来……”

    “芭芭拉夫人,这其实是无法治疗的病症吧……我是说,根本就不是病对不对?”

    “你果然知道?”

    “小的时候不怎么明白,但是父母说起过在我出生前发生的事情,后来……后来我也暗中打听了一些消息,似乎……似乎没办法治愈吧……”

    “没有不可能治愈的疾病,没有不可能消除的诅咒,至少我就知道有两样东西大概可以治好它……不过老实说,那不是普通人可以拿到的。但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也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只要有时间,任何事情都会有可能的,交给我吧。”

    “芭芭拉夫人,如果是这样,可不可以替我瞒着雷撒督克先生……”

    “……唔,我明白,会替你瞒着他的。”她记得那位夫人当时注视她的眼神,随后脸上漾起淡淡的笑意,“……对了,治疗一段时间的话,脸上那些难看的疤有可能为你去掉,老实说,你这张脸,我感觉还挺不错的……”

    “那就拜托芭芭拉夫人您了,就算只有一次,我……我也希望可以在太阳底下真正走一次……”

    从那以后,瞒着阿尔,名叫菲利克斯的少年就每隔一段时间便为她送来一次药物,偶尔也会以生疏的炼金术为她进行简单的维持治疗。那也是个好人啊,纵然说话的语气有些恶劣,可内里却也是如同芭芭拉夫人、雷撒督克先生那样的热心人,每一次都顺手带来一些生活需要的东西,或许是水果、或许是布匹、或许是肉和大米,都是一脸嫌恶地扔到自己房里的地上。

    “干,这帮穷鬼,去收个保护费,竟然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看了就烦,给你啦,帮我随便扔到个看不到的地方去!”

    不知道扔到胃里、扔到几个孩子的身上算不算……

    其实菲利克斯少爷是不收保护费的,他更多的是与那些收保护费的帮派打架,随后将别人的钱财一扫而光,因此他不可能会抢到这些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

    生命到底是对她公平还是不公呢?她时常想起这个问题,命运之神给予了她如此之多的苦难,在她看见渺茫希望的同时又将她推入无底的深渊之中,但在深渊到来之前,却又让自己认识了如此好的人,人世间充满绝望又充满了希望,可神的意志到底为何呢?辛洛斯呵,我曾经无数次虔诚地向您祷告,我不曾向您祈求过自己的命运,但我希望至少我所喜欢的所有人都能幸福,我希望至少能够有那样一个答案,告诉我命运这般安排的用意到底为何?

    或许那答案很快就要来了……

    “阿……阿尔……”表演结束的时候,他们一块整理着表演的用具,低着头,她怯生生地发出了声音,随后又用另一个称呼重复了一遍,“阿……雷撒督克先生……阿尔……”

    “唔?怎么了?有不舒服吗?”身侧的少年微笑着转过了头来,“不舒服先休息吧,这些东西我来搬就好了。”

    “不、不是……”稳定了一下情绪,她终于说道,“我……后天是我父母的祭日,我、我打算去城外看看他们……”

    “唔。”点了点头,少年继续以询问的目光望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她才将话一次性说完:“我、芭芭拉夫人对我的治疗有些效果了……我脸上的疤已经没有啦,可是这么多年来,我没试过打开斗篷出门,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对不起,菲利克斯少爷……

    “这样啊,真是太好啦。”听到她的说话,少年脸上绽放出高兴的笑容,“恭喜你啦,伊芙,我就说过芭芭拉老师是最好的魔药师了,朋友你面前不就有一个吗?后天的话……我有空啊,早晨我到这里来接你?”

    “真的可以吗?”

    “一言为定了!”

    双手交握在胸前,压抑不住巨大的起伏,那一刻,她似乎忽然有些明白辛洛斯的意志了。原来幸福与开心从不以外在条件为衡量的标准。

    望着少年的身影,她搬起一张表演用的桌子向房内走去,阿尔时常笑她是个大力士呢。长期的劳累与辛苦使得她小巧身躯中蕴含的力气远超同龄女子,最近一段时间,这力气越来越大了……

    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他。

    永远不会有……

    宽阔的贵族庭院间,是霓虹辉映的宴会场所,淡淡的音乐声流淌出来。身着洗练白色礼服的女子拿着一杯红酒,与高大的男人站在草地角落里的一棵树下。礼服在纤秀的腰肢下方展开不对称的分叉,露出修长而笔直的美腿,她的金色长发在头顶上高高的挽起,流露出高贵优雅的气息,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给她作形容,那想来必定是“冷艳”,在她一举一动间流露出来的那种高贵与落寞的气质足以吸引在场九成男士的目光。然而没有人敢过来与她搭讪,这多半是因为她身边那位高大男人的缘故。

    平心而论,只看外表与气质,至少以贵族的眼光做评价,高大男人是配不上这位冷艳美人的。他的身上并没有流露出多么高贵的气息,如果说有什么可贵的,或者只是那股从容与淡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