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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87部分阅读

    分:“不要夫人说,我让你说!”

    小香香那清澈的眼眸对向郝风楼的眼睛,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委屈地道:“可是夫人不会害我的呀,夫人说这对我是最好的归宿,嫁给了李公子,我才能做正妻,才能……夫人的话……总是对的,夫人怎会害我……”

    郝风楼不由叹了口气,他突然发现,自己显得过于激动,于是语气温和了一些:“你不要哭了,其实……哎……你说的对,夫人不会害你的。”

    小香香咬着唇,看着郝风楼,道:“少爷,你瘦了,你受了这么多累,想必很辛苦,你喝茶,先喝茶。”

    郝风楼只得低头喝茶,可是心底的那股烦躁却是没有办法佛开,突然道:“那李公子,你可曾见过?”

    小香香点点头道:“见是见过。”

    “你觉得如何?”

    “还成。”

    郝风楼听到这里,不知怎的,莫名的有些恼怒,便将一张拉长的脸别到一边去。

    小香香幽幽地道:“可是……可是……少爷,你吃茶呀,这是参茶,滋补身子的,夫人特别交代……夫人说……”她似是又忘了郝母的教诲,一时又凝滞了。

    这时候,却有个家人过来,道:“听到少爷回来了,因此陆夫人赶来了府上,老夫人请少爷去见一见。”

    郝风楼只得起身,深深地看了小香香一眼,感觉像是有一肚子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他不由甘涩一笑,心说自己太傻了,自己有妻子,为何要耽误人家做正妻?夫人……果然是对的。

    于是他便道:“这茶,我不喝,你喝吧。”说罢,起身走了。

    小香香一人垂立在这亭里,香肩微微耸动,看着这茶愣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喃喃地道:“少爷,其实我想说,比起少爷,李公子连郝三都不如。”

    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捧起茶,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她满脑子像是走马灯似的,又是出现夫人,又是出现少爷,偶尔会出现那个李公子,只是出现李公子的时候,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香姐姐……”几个丫头见了香香一脸茫然的端着茶,却是往右厢去,便有人上前道:“香香姐姐是去给少夫人斟茶吗?少夫人去了小厅里啊,不在右厢房了。”

    小香香只得哦了一声,猛地想起了少夫人,顿时更加慌了,心里说,少夫人会不会打死我?

    几个丫头见小香香面色苍白,便有人取笑:“香香姐姐都要做夫人了,想来是高兴过了头……”

    小香香便拉着脸,低垂着头,道:“夫人吩咐我去做事……”便一溜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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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郝风楼的脾气很古怪,这让陆妍很是担心。

    她以为郝风楼是因为在大理寺中了什么邪,便听了陆夫人的怂恿,去求神拜佛。

    只是可惜,无论是哪个庙观,听说是郝家的人,一个个战战兢兢,这些人比郝风楼更加不正常,她哪里晓得,她那夫君的凶名,早在‘神仙’亦或‘半仙’界闻名已久,但凡沾了个郝字,神仙们便如避瘟神一般便要打定主意收拾包袱,远走他乡。

    因为郝风楼是刚回家,许多人都来拜访,三三两两,有些是真的老熟识,郝风楼打起精神,和他们把酒言欢,也有一些是从前勉强有点沾亲带故,如今见郝家更加发迹,便来拉些关系,对这些,郝风楼也只能勉强撑着。

    因为眼下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主人,郝风楼避无可避。

    那李常在又来拜访了几次,无非都是各种套近乎,闲聊中不免提及下月成婚的事,对此,李常在倒是显得并不热心,只是说家里已经备好了一切,良辰吉日便可迎娶。

    郝风楼心里对他有种深深的厌恶,自是对他敷衍了事。

    转眼间,便过了月余,这月余功夫,朝中的争论自是不可避免,安南的处置已成了眼下朝廷的焦点。

    而郝风楼的这些时日,不过去锦衣卫点了几次卯,大多数时候都老实的呆在家里,更多的时候,是一股子的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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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香香要出嫁了,大家怎么看?同学们,你们爱小香香吗?老虎为了小香香的未来也不容易呀,能容易老虎趁这个时候再叫叫月票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纳妾

    转眼到了四月。

    开春时节,多的是良辰吉日,李家那边的人来了一趟,那李老爷是个颇为魁梧的人,攀起交情,这厮也算是官宦人家,不过是太祖朝有个祖宗曾做过一任知府。

    只是可惜,一个空印案,结果直接砍了脑袋。

    那空印案对太祖皇帝来说,杀的人其实并不算多,但是却最是耸人听闻,盖因为地方官为了糊弄皇帝,拿了空白的纸张盖上地方官的印章,命人去京师报告辖地的账目,而为了避免发生错误,索性先和户部核对,之后再在这空白的纸上填写报告,结果太祖皇帝大发雷霆,于是乎‘凡主印吏及署字有名者皆逮系御史狱,狱凡数百人。’

    这显然是一锅端的手法,等于是将掌印的地方主事官一网打尽,完全不考虑人家的感受,大家吃这一碗官饭也不容易。

    李家就是这一场案子的受害人,自此之后,族中子弟乖乖的做他们的地主,立下祖训,子孙不得为官。不过一般这种话都是放屁,如今眼看朝廷渐渐对读书人优渥,做官的又都发迹起来,祖训少不得丢到一边,子弟们又开始读书了。

    这样的人家不可小视,毕竟是地方上的乡绅,又有专门一套培养子弟的手段,一代之后,说不准真有那么一两个子弟登科,自此重新发迹。

    李家之所以攀郝家,也自有他们的小心思,眼下郝家如日中天,一方面既是旧识,这层关系当然再好不过,另一方面可借郝家做桥梁,融入南京。将来子弟迟早不能坐困松江府,必须得在南京立足,有郝家扶植,效果自然不同。

    对香儿。李家还算是满意的。虽然是个丫头,可毕竟是郝夫人认的干女儿。郝家已经不是从前人家了,即便如此,李家也认。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南京,在李家在南京的别馆里下脚。

    待一切礼数尘埃落定之后。良辰时分,那李常在便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干人等,大剌剌地前来迎亲。

    李家在礼数方面做得很足,正儿八经的八抬大轿担着,迎亲的队伍也拖得老长。

    李常在显得意气风发,到了郝家门外。自有郝家人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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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的热闹,郝风楼没有去凑,他推说自己不舒服,便独自在偏厅里吃茶。听到隐约传来的唢呐声,郝风楼不禁扼腕,手里抱着早已凉了的茶盏,一个人显得有些呆呆的呆坐。

    这唢呐声太刺耳了,令郝风楼听在耳里,心中的那股心烦意乱有种快要忍耐不住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有婢女匆匆的过来,道:“少爷,香香小姐要出阁了,少夫人过来问,你要不要去看一眼,虽然知道你身体不适,可终究……”

    郝风楼的声音显出几分不耐烦的道:“不是说了身子不舒服,你回去禀告就是。”

    他的神色很吓人,这婢女从未见少爷如此凶恶,一时吓得花容失色。

    郝风楼见这婢女脸上露出的惊吓之色,才是叹口气,压低了声调道:“吓到你了?你不必怕,少爷不是病了吗?人病了就不免心烦意燥,怎么,小香……小姐出阁了?迎亲的队伍到了?”

    “是啊,已经到了,李公子今个儿穿着新衣,很飒爽呢。”

    郝风楼只是嗯了一声,见她话里有话,淡淡的问道:“还有什么?”

    这婢女显出一脸的羡慕之色道:“听说李公子不但是李家的嫡子,年少多金,而且还是秀才,来年就要登科的,将来香香小姐是要做官夫人了,府里的奴婢都说她运气好,老夫人知道疼人。”

    连郝风楼也没有发现,他的脸色又冷了下去,皱着剑眉,挥挥手道:“你快去给少夫人禀告吧,不要让她等急了。”

    这丫头见郝风楼的脸色显得越来越苍白,以为郝风楼真的病得不轻,便点点头,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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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夫人……”

    郝风楼凝眉,他不由苦笑,是啊,这个时代,岂不是人人都想做官,岂不是人人都想做官夫人?夫人二字,重若千钧,却是比什么都珍贵,不知多少女人为了这两个字自视甚高又或者眼红耳热,做了夫人的便是扬眉吐气,没做成夫人的便是牵肠挂肚,成了夫人便掌着一府的事务,人人称羡,即便是死了,入的也是祖宗的坟地,做不成夫人,时时刻刻要看人眼色,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个儿子出来也是庶子,永远暗无天日,人死之后连个牌位都没有,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对比,多么的可笑和可叹。

    郝风楼不自觉地去喝茶,全然不顾这茶已是凉得通透,也喝不出这茶里的甘涩,只剩下心头的那股苦闷。

    过了片刻,这一次却是陆妍来了,听到婢女回报,她便担心,这几日郝风楼情绪一直都很坏,现在又说身体不适,连出来看看都不肯,便也以为得了大病,忧心忡忡地赶来,嘘寒问暖。

    郝风楼却只能硬撑到底,道:“只是有些头疼,想来是受了风寒,没什么大碍的。”

    陆妍却是认真地道:“这是什么话,受了风寒就无碍了吗?得请大夫来瞧瞧,你呀,平时便是如此草率,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吗?”

    见郝风楼的面色苍白,陆妍那好看的凤目不由担心得流下了细细的泪珠,嘴里幽幽地继续道:“你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成?你是我的夫君啊,我一辈子都依靠着你,你皱皱眉头也要教人牵肠挂肚,你自己不爱惜自己。可怎么成?”

    郝风楼顿时生出愧疚,反过去安慰她道:“真没有病,只是不爱凑热闹想的托词罢了,你瞧瞧你……”伸手去擦她的泪花。起身将她搂在怀里:“你这样一哭。反倒教我牵肠挂肚了,你知道牵肠挂肚多不好受吗?”

    陆妍却是破涕为笑地道:“那便好。你老实安坐着,好生歇养,待会儿还是要叫大夫,我总是觉得你这几日不对劲。像是没了魂一样,还好香儿已经出阁,咱们郝家总算是大事落定了一件。”

    她看茶水冷了,便吩咐人重新冲泡。回过眸,却又见郝风楼在发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夫君……”

    “啊……已经嫁人了?”郝风楼突然回过神,忍不住道。

    “嫁人……没错。今儿是香香出阁……”

    郝风楼愣了一下,他小心地看了陆妍一眼,道:“夫人,我的好夫人。你休要站着,来,坐下说话。”他亲自起身,扶着陆妍的香肩让她坐下,双手还搭在这香肩上,郝风楼突然道:“可以不可以不嫁人……”

    这一次轮到陆妍愣住了:“你说什么?”

    郝风楼顿时有些惭愧,说这句话简直他娘的不是人啊,耽误人家不说,还坑自己。

    可是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似乎是隐隐觉得,自己若是不说出这句话,便要后悔终身,索性把心一横道:“小香香不能嫁姓李的。”

    “这是为何?”陆妍可不是傻子,一下子多了几分戒备。

    郝风楼气急败坏地道:“那姓李的想娶的哪里是香香,不过是想攀附我们郝家罢了。姓李的居心叵测,不是好人。”

    陆妍却是凝重起来,带着几分试探地看着郝风楼道:“夫君有心事?”

    郝风楼这时候反而镇定了,脸上露出苦笑,目光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坚定,道:“香香不能嫁人,因为我要纳妾……”

    “……”陆妍儿瞪大了眼睛,彻底呆住了。

    郝风楼一脸歉意地道:“我知道这些话本不该说,既伤你的心,又误了人家,可是不说,我心里难受。我和香儿自幼一起长大,你莫看她年纪小,可是一直以来却都是她照料我,我受了爹娘责罚,她悄悄的给我送吃喝,我跪在堂下,她悄悄给我在膝上垫棉布;我去松江是她陪着我,挽回我们的亲事也是她四处张罗;我实言相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她,只知道她不能嫁出去,既然不能让她嫁别人,那么我就要纳妾,无论如何也要将她留在这里,无论别人怎么看她,别人怎么瞧我,我也已打定了主意,不去理会……”

    陆妍一时转不过弯来,忍不住道:“夫君,可是香儿她嫁人了呀。”

    对纳妾,陆妍其实早有准备,她虽是心中微酸,可是她所见所闻,耳濡目染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郝风楼不由苦笑道:“拜了天地吗?没有拜天地,那就不算数!”

    他已不能再等了,其实他还想说,即便拜了天地又如何,本少爷今日豁出去了!

    只是他的心里还有几分忐忑,他不知道小香香会是什么反应,多半会怪自己自私吧。可是自私……不想了!

    郝风楼突然深深地朝陆妍行了个礼,苦涩一笑道:“你等着我回来,我带小香香回来!”

    说罢,郝风楼便如一阵风似的跑了。

    陆妍还坐在椅上,老半天还是没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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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喜欢的小香香呀,让她嫁别人,你们会高兴吗?可是郝风楼这个时候去挽回小香香来得及吗?知道大家很紧张小香香,所以这章又是通宵码出来的,老虎真的觉得自己有自我迫害者呀,大家能再给几张月票安慰老虎吗?

    第三百三十五章:你再说一遍

    花轿已离开郝府。

    日上三杆,春日的阳光沐浴而下,沾带喜气的唢呐撕声揭底。

    在前头的李常在骑着高头大马,此时此刻,他的心情还算不错,时不时回眸看一眼花轿,虽是有那么丁点抵触新娘从前的身份,可是不管如何,今日之后,李家和郝家就算是联姻了。

    这种联姻牢靠不牢靠,暂且不去说,但是至少这给了李常在隔三差五带着新妇去郝家串门的机会。

    李常在笑了,想着自己的前程似锦,显得格外的春风得意,有了郝家的扶持,将来在这南京也有他李常在的一席之地。

    唯一让他觉得遗憾的是,那世交郝公子的脾气有些古怪,对他不咸不淡,不过……此时实在不必去多想这些。

    花轿摇摇晃晃,坐在轿中的小香香却是一时凝滞。

    她不是一个很爱思考的女孩子,大多数时候,她的人生已经被人规划好,比如她的爹娘,自幼便将她卖给了郝家,再后来,夫人想什么便是什么,夫人疼惜她,所以夫人每一句话,她都奉若圣旨。

    夫人说这个是对的呀,夫人说不能这样办呀。这些她从前挂在嘴边的话成了她的行为准则,她自幼便觉得自己是个忠奴,是顶顶了不得的丫头。因为她的话很多,见了府里觉得不妥的地方便少不得要说道几句。

    后来……后来就是跟着公子,跟着公子一起混账,眼泪都要出来了,但跟着公子去松江府,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候,那时候连天都显得异常的蓝一些。她一直觉得自家的公子是她的天,即便再混账的时候,香香都觉得公子只是被人误导,所以每次郝风楼流连花丛。醉卧青楼。她便又气又恨,最后却又是怜悯。公子好可怜,被那些坏女人勾搭了。

    公子后来变好了,她不觉得出奇,她觉得这是理当如此的。这是当然,这是公子呀。

    可是年岁日长,她突然觉得越来越不同了,再看公子,总是有一种慌张的感觉,她心里懊恼了一阵,公子还是那个样子。只是长高了几分,比以前多了几分沉稳,嗯……眼睛还是那样的漂亮,大大的。对着自己,总是一个眼神,自己就能读懂许多话。譬如:“立即消失;不许胡说;我饿了”之类。

    夫人说,将来要做夫人,做了夫人,这辈子才值了。

    所以小香香坐在了这里,可是现在,她心慌了……我不在府上住了,公子怎么办?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竟感觉好像天塌下来一样,任凭外头的唢呐吹的如何响亮,如何喜庆,她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