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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92部分阅读

    风楼开脱道:“陛下,师兄也去请了几次,料来是师傅不肯,况且师兄平时也会去走动的,不过他太忙,许多时候勤于王事,却也抽不得身。”

    朱棣这才满意点头的道:“过几日请姚先生入宫讲经吧,朕去睡一会儿。”

    郑和正待准备张罗,外头却有细碎的脚步传来,随即,一个内官在外头尖声尖气地道:“陛下,锦衣卫同知刘虎有事求见。”

    朱棣显得有些不耐烦的道:“过一会儿再见驾。”

    那太监却不肯去,道:“刘虎是为了一件急事,说是……说是大量的锦衣卫都被郝风楼召去了船厂,足有千人之多,浩浩荡荡,杀气腾腾。”

    真正让朱棣动容的是最后四个字,杀气腾腾。

    朱棣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速请刘虎觐见。”

    过不多时,刘虎进来,连忙说明了事情原委。

    朱棣的脸色自是拉了下来。

    他意识到,船厂完了……

    虽然不知道船厂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郝风楼突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绝不可能只是让这么多锦衣卫跑去凑个热闹。

    朱棣皱眉,忙道:“召工部尚书,不……纪纲呢?”

    正说着,却又有内官碎步而来,道:“陛下,解缙会同百官求见陛下。”

    朱棣不由苦笑道:“看来,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来吧,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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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厂的膳堂里,依旧是。

    其实这些帮工倒是未必敢对锦衣卫们下死手,法不责众是一回事,可是弄出人命又是一回事,因此大家才相互对峙,偶尔爆发点零星冲突,突然摁到某人,一阵痛打。

    外头的船工自然也不肯散,虽说饭点早过了,可是大家趁着热闹,又无人督工,自然没人到工棚里去。

    其实这里头本就有一些有心人,在其中煽风点火,但凡有人泄气,便免不了乌压压的人群之中飞出一个石子,砸向对面的锦衣卫,锦衣卫们自然不敢罢休,自是举刀向半空虚砍,于是便有人大吼:“锦衣卫要杀人了……”

    所有人的情绪又都激动起来。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时候,一批批鱼服、绣春刀的人马已是自朝阳门朝这边过来,这些锦衣卫,人人禁卫鱼服,个个身材魁梧,气势如虹。

    最先赶到的乃是外南城的人马,船厂里的情况千户梁超也不明白,不过他见这船厂明显有些不对劲,外头竟是一个人都看不到,立即便知道真的出事了,于是大喝一声:“所有人听令,将这船厂围了!”

    一声令下,数百校尉、力士顿时如渔网一般散开,人人按刀,呼吸也变得粗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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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二章:烧杀

    一队队的锦衣卫,出现在船厂之外的时候,里头的人,已是回过味来了。<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其实这些人,说他们是无知百姓,也不为过,尤其是那些帮工,大多是如此。

    船厂是个小世界,虽然紧挨着南京,可是船厂里的规矩却是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厂,从类似于工头的帮工到下头的匠户,轻易是不许与外人接触的。

    于是乎,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帮工们在官员们面前,自是恭恭敬敬,同时在匠户面前,又是面目可憎。

    这些人每日要做的,就是督促匠户做活,顺道儿,上下其手,捞点油水,油水不多,却也知足。

    帮工之上,其实都是清贵官员,无论是郎中、员外郎还是主事、提举,虽然官员的名目众多,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虽然在这里办公,却多是挂靠在工部,作为读书人,科举出身的官员,这些人自然而然,是甚少去亲自管理那些‘杂务’的,也不可能亲自去和船匠们打交道,于是,帮工就成了这两个永远不能交集的群体的桥梁,在匠人们面前,他们才是真正的官老爷,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让你死,隔三差五,总会有一点事故出来,甚至活活将人打死的事,也不是没有。

    在这种环境之下,帮工们就不免骄纵起来,在船厂,他们只听从那些个主事、提举指使,而在其他人面前,则一个个是虎狼般的存在。

    现如今,有了暗中挑唆,这些人也自然知道,上头的人对这些入驻的天差不满,再加上天差们的出现。使他们顿时没了油水,心里怀恨在心,在有心人的怂恿之下,他们自然什么事都敢做。

    所以方才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打倒了不少校尉和力士。虽然还懂得一点分寸,没有闹出人命。可是这气势,却是足以让人心惊肉跳了。

    而如今,当他们发现大批大批的锦衣卫开始出现在船厂之外时,顿时有人慌了。也有人依旧顽固,大喝一声:“怕个什么,是这些锦衣卫先挑的事,是他们要拔刀子。”

    人群乱了起来,而外头的锦衣卫,却依旧按部就班的集结。

    一个个千户,带着人出现在厂外。所有的千户碰了头,有人主张不必大动干戈,可是也有人较为激进,其中最是坚决的自然而然。自然是曾建。

    曾建大喝:“有什么好疑虑的,郝佥事既有严令,让咱们弹压,若是踟蹰不前,还称得上什么锦衣卫?”

    “曾大人,稍安勿躁,且等郝佥事进一步的消息。”

    “是啊……是啊……”

    可是这时,却有人从船厂冲出来,却是个书吏模样的人,正是那书吏吴明,锦衣卫出现之后,船厂炸开了锅,郝风楼自然和校尉们与那朱大人在衙里,不便出来,吴明便立即拿了郝风楼的手令,赶至门前,大叫:“郝佥事手令,有船厂j人煽动无知匠户及宵小之徒袭击亲军,尔等立即入厂弹压,任何人负隅顽抗,统统格杀!”

    千户们一听,顿时愣了。

    来之前,他们还有幻想,以为郝大人不过是把大家招来,吓唬吓唬人,可是现在瞧这架势,却是要动真格的,他们面面相觑,却是曾建冷笑一声:“那么就让内东城来打头阵,我亲自来带头!”

    他唰的一下,没有迟疑的抽出了刀来,利刃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吼道:“内东城的,到这里来!”

    咔咔……

    鹿皮的靴子发出凌乱的脚步,无数人聚拢而来,乌压压的人头攒动,曾建叫道:“郝佥事有命,进去拿人,顽抗的,统统格杀!”

    “遵命!”

    于是如洪峰一般的人流,便哗啦啦的冲了进去。

    其余千户再也没有迟疑了,人都已经来了,就算现在你站在这里,人家已经杀了进去,你却还在踟躇不决,且不说会被人嘲笑,即便是到时候朝廷震怒,觉得此事不妥当,他们也是断然跑不掉的,到时候谁能说得清,真要彻查起来,你告诉人家,就是姓曾的带人冲进去,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信吗?

    反正都已经下水,还有什么说的,于是一个个声音高喝:“到这边来。”

    “跟着内东城的兄弟……”

    “郝大人的手令,这些统统都是j贼乱党,敢反抗的,必定是死囚无疑,不必客气……”

    “随我往这边来……”

    轰隆隆……轰隆隆……

    这无数的人流,数千的人马,一个个飞鱼锦衣,一柄柄绣春刀拔出来,宛如大山一般,朝船厂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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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在另一处衙里,萧月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锦衣卫来了,而且还是气势汹汹,瞧这架势,那郝风楼是打算拼命了。

    既然是拼命,那么就说明,郝风楼一定发现了点什么,虽然眼下,可能还没有牵涉到自己,可是萧月绝不相信,姓朱的会不开口,一旦人家打算玩硬的,朱谦这种人,肯定要将自己招供出来。

    萧月眯着眼,忍不住气的打颤:“这个郝风楼,到底是什么胆子,就敢闹这样的大事,他难道不知……难道不知……”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说他没胆,偏偏人家胆子大的很,你说他不敢做,他偏偏做了,到了如今,如之奈何。

    萧月的脸上,旋即露出了残酷的冷笑,他尖声尖气的道:“来人……”

    “小人在。”随来的几个护卫连忙进来,抱拳行礼。

    整个船厂已经大乱,这些护卫,其实也已经慌了,不知如何是好,此时萧公公唤他们,反倒让他们吃了个定心丸,在他们眼前的,可是一个宫里的人,无论外头闹成什么样子,谁敢在萧公公面前造次?

    萧月冷冷一笑,道:“咱家从前,在这船厂,也任过督造,不过呢……后来建文天子将这船厂的督造裁撤,咱家也就继续回宫听差去了。对这船厂,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你们呢……平日,咱家待你们不薄吧?”

    几个护卫忙道:“公公恩德无量,小人们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

    这就是了,萧月阴恻恻的笑了:“那么,就请你们办件小事,东北方向,便是篷作坊和木作坊,你们……去点一把火,快去……不必怕,眼下外头乱哄哄的,没人会在乎你们,事成之后,你们放心,咱家……会好好安置你们,保准你们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

    萧月旋即厉声道:“怎么,不敢?你们不敢,那也无妨,咱家动动手指头……”

    “遵命!”几个护卫,再不敢迟疑了,飞快窜了出去。

    整个厅里,只剩下了萧月,萧月坐下,脸色依旧阴冷,不过那眼中,却是掠过了一丝笑意:“这船,就不要造了,起了火,这笔帐,也只能算在你们锦衣卫头上,追究起来,那也是你们锦衣卫横生枝节,非要滋事,以至于船厂大乱,大火四起,没了这船厂,造不出船来,就看你们怎么交代?想来办咱家?你们这些人,泥菩萨过河,到时候自身难保!”

    说罢,萧月翘起了腿,却是将外头的喊杀和大叫声当作了悠扬的曲调,端起已经冷了的茶盏,悠闲自在的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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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阁。

    船厂的情况,朝野大概知道了一些东西,已经命人飞快去打探了。

    不过在这里,户部、工部尚书,会同几个学士,此刻前来见驾。

    事情来的太突然,他们不来见驾,这件事也必定要酝酿开来,与其等候宫中传唤,还不如立即见驾,先将自己撇清,然后再追究一下锦衣卫的责任。

    所以大家都是气势汹汹的过来,一个个脸色铁青,行礼之后,一向老实的户部尚书夏元吉此时已经淡定不能了,捶胸跌足的道:“船厂造船,户部拨付钱粮,花费了多少苦心,糟践了多少民脂民膏?这倒也罢了,毕竟是朝廷的事,是为了彰显国威,陛下圣明,如今又是四海升平,派遣使节,巡游四海,却也是理所当然。本来好端端的,倒也罢了,可是现在锦衣卫,却是倾巢而出,分明是奔着船厂去的,微臣要敢问,宫中可有旨意,可有旨意让这锦衣卫,前去寻衅滋事吗?微臣老了,不堪为用,尸位素餐,可是有一句话非问不可,锦衣卫查办船厂是一回事,可是这船厂是多大的干系,怎么就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浩浩荡荡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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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三章:悉听尊便

    夏元吉怒了,户部这些年本来就是捉襟见肘,任永乐朝的户部尚书,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为了造船,夏尚书可谓殚精竭力,这一年来,他几乎是克扣下每一两银子往船厂里送。

    为的不是造船,夏元吉显然对造船不感兴趣,也没兴致去琢磨什么彰显国威的事,他不过是因为陛下看重,明知这船非造不可,既然如此,那么就索性尽快把船造出来,只要船出来,那么这件事也就完事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甚至有些幼稚,夏尚书是以老实著称的,官场之上,老实二字往往不是形容品德,因为但凡到了夏元吉这样的地位,你非要说他人有多老实那多半也是有限,没有机关算尽,没有尔虞尔诈,岂会有今天?他的老实在于,没有得陇望蜀,办起事来没有偷j耍滑而已。

    可是现在……花费了这么多功夫,船厂居然滋起事来,耽误一天是一天,若是一不留神,再误了什么事,那么如此多的银子便要付诸东流。

    “还请陛下圣裁明断!”

    他最后终究还是把这皮球踢回了朱棣的脚下。

    朱棣抚案不语,嘴唇抖了抖,道:“朕已命人前去探问,这件事……且看看再说。就在方才,北镇府司确实有人禀告,说是船厂有人不法,锦衣卫遭人胁迫,不得不出面弹压……事有缓急轻重……”

    今日夏元吉却是最狠的,因为一方面,他为之心痛扼腕,另一方面,他和船厂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也不似那工部尚书那般,不知工部的郎中、员外郎和主事们犯了什么事,以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在这种情况之下。工部尚书宋礼表现得极为克制。

    夏元吉断然道:“陛下。出面弹压,为何没有圣旨?为何没有刑部给事中的驾贴?什么都没有就出面弹压。未免说不过去。”

    朱棣也只是微笑,道:“夏爱卿说的是,所以说,是非曲直。还要等消息来。”

    夏元吉默然了,不过他倒是默认了朱棣的说法,眼下情况不明,说再多有什么用。

    他看了一眼周遭的人一眼,大多数人,今日显得极为谨慎,反而是自己显得过于激动。他也只是哂然一笑,颌首点头:“微臣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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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刀!”

    面对前方乌压压的船工,锦衣卫的队伍之中传出一声声怒吼。

    人浪宛如钱塘江的潮水一般,呼啦啦的继续朝前压过去。随后,无数柄绣春刀铿锵有力的拔出。

    如林的长刀,散发着黝黑的光泽。

    船工们顿时混乱。

    “所有人……跪下,凡有负隅顽抗的,统统就地格杀,谁敢造次?谁敢造次?”

    几个如没头苍蝇般的人立即被侧翼的锦衣卫拿住,被他们踹翻在地,紧接着又有人大吼:“逃散的便是乱贼,统统拿下!所有人跪地。”

    这一下子,混乱的人群倒是清醒了一些,那些抱头鼠窜的人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已经有一队校尉冲入了膳堂,将王司吏等人解救出来。

    那些对王司吏等人动了手脚的帮工见状,顿时吓得不轻。

    他们原本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再占一些手脚上的便宜,谁知道人家更加会唬人,才打了几个人,便来了这么大的阵仗,眼看对方气势汹汹的来,还一副捉拿乱党的架势。一些帮工便不敢留了,眼看着船工们黑压压的跪了一地,有人却是没命的要逃窜。

    这时,却早有锦衣卫堵截他们。

    曾建亲自带队,直接堵住一个要逃的帮工,恶狠狠地一把将他如小鸡一般提起来,旋即另一只手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曾建的下手向来不轻,这一巴掌将这帮工打得七荤八素。

    随即,曾建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大吼道:“此人是j贼,见了我等居然还敢逃散,必定不是好人,来人,砍下他的脑袋!”

    一声令下,身后一个校尉闪身而出,双手高举绣春刀,手起刀落。

    咔……

    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