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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一定当初第19部分阅读

    了,只有陈斯鹏每天还在拼命工作,对方公司在配合他这种热情的也就只有吴佳文了。陈斯鹏现在必须找点事做,只要一闲下来他就觉得自己要抓狂。他不是没去看杜北燕,只是每次都挑她睡着的时候去,他实在无法面对杜北燕要离婚的要求。这种事他当然不想答应,但是她话说的那么绝,分明就是不想跟他过了,而且他也承诺过不会纠缠她。可问题是就算他咬咬牙同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杜北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可怎么过,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要把孩子处理掉吗?可是当初他就舍不得,现在孩子小手小脚都长全了,他更不忍心了,陈斯鹏不明白女人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况且现在这个时候引产堕胎也太危险了,万一出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这次的事情让陈斯鹏真的害怕了,她要是有什么好歹他也不想活了。他想过再去找她父母谈谈,可是这次的情况和上回不一样,杜金良要是知道他这么对他女儿,说不定会支持他们离婚。向来擅长处理问题的陈斯鹏脑中完全是一团乱麻,杜北燕就像他命中的克星一样让他束手无策,除了逃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杜北燕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周,她出院这天陈斯鹏到医院去接她。他站在病房门前心里有些紧张,她一个星期没见过他了,她想不想他呢?陈斯鹏轻轻推开了房门,他的眼神和坐在床边整理东西的杜北燕的眼神撞到了一起,他还以为她会扑过来抱住他,但她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连话都没说。陈斯鹏的心里失望极了,他默默的走过去看着她把东西一件件归整起来,他几次想和她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寒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的声音充斥了寂静的空间。杜北燕把东西都整理好了,陈斯鹏一言不发的提起她的东西走了,杜北燕垂着头跟在他身后。

    家里已经一星期没有人回来过了,两个人一进门就觉得冷冷清清的,只有杜北燕那一大推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堆的到处都是,陈斯鹏脱下风衣外套把杜北燕带回来的东西一件件摆回去,又忙着去烧水收拾东西。杜北燕坐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的陈斯鹏,总算鼓起了勇气开口说话。

    “陈斯鹏。”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正往书架上放书的陈斯鹏动作停了下来,他心想她终于肯跟他讲话了,他转过头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杜北燕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关于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好没有?”

    陈斯鹏一听她的话心里突然烦躁起来,她一定要提这件事情吗,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她都一个星期没看见他了,第一句话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我觉得。。。你跟别人在一起会生活的更幸福的,所以。。。我的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杜北燕结结巴巴的说道。

    陈斯鹏心里火冒三丈,他们之间除了这件事难道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但他不想一回来就跟她吵架,他克制住心头的怒火冷冰冰的说道:“离婚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很多要考虑的事情,尤其是你现在这个情况,等我想到合适的解决方式,我会答复你的,就算你要把孩子。。。你也得先把身体养好吧。”

    “好吧。”杜北燕点了点头。

    什么叫好吧。陈斯鹏心里更烦躁了,再说他哪有什么办法,他根本就不想离婚,她就不能老老实实跟他过日子吗?陈斯鹏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家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我先回公司去了。”陈斯鹏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走了,出门的时候他狠狠摔上了门,防盗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吓得跳了起来。

    陈斯鹏从那天起开始不回家了,他干脆住在了办公室里,反正杜北燕不要他,也不要他的孩子,他回去干什么。夜幕降临,窗外是万家灯火,到处都是快要过年的喜悦和倦怠,他也想回家去好好享受新年假期,但杜北燕会希望他回去吗,他这么久不回家她连问都没问过一声。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陈斯鹏路过会议室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吴佳文居然还坐在里面,他走进去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怎么不跟着他们回去?”

    吴佳文把面前摊着的笔记本合上抬起头来笑咪咪说:“我等着你们把今天的资料整理好带回去,陈总,你们一定整理好了吧?”

    “难得你还一直等在这儿,资料确实整理好了,你去找肖助理拿吧,拿到资料早点回去吧。”

    “陈总办事效率确实是高,最近忙的都顾不上回家吧?”

    “还好吧。”陈斯鹏简单的回答道。

    吴佳文也没有追问,她换了个话题说:“关于我们之间的合同有几个地方我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不知能否向陈总讨教一下?”

    “说不上讨教,你最好还是回去问你们张经理,他是学法律出身的,解释的一定比我好。”

    吴佳文双手合十拜托道:“我们张经理凶得很,他才不肯告诉我呢,你就教教我嘛,陈大哥。”

    陈斯鹏无奈的笑了下说:“那我尽量解释吧。”

    陈斯鹏走到吴佳文旁边,吴佳文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指着上面摘抄下来的一行字说:“这里为什么要这么规定呢,是经济法有什么新规定吗?”

    陈斯鹏俯下身子看了眼她摘抄的合同说:“哦,是这样的,关于这一点。。。”

    这时陈斯鹏的手机响了起来,陈斯鹏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杜北燕打过来的。陈斯鹏赶紧走到窗边接了起来,杜北燕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陈斯鹏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北燕,你怎么了?”

    杜北燕哭着说:“陈斯鹏,你能不能回来一下,我突然好疼。”

    陈斯鹏心里急得不了,上次医生明明告诉没事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开始疼了。他安抚着杜北燕说:“北燕,你别怕,乖乖在床上躺着别动,我马上就回去。”他挂了电话急匆匆的就要走,吴佳文叫住他说:“陈大哥,你上哪儿去?”

    “家里有点急事。”陈斯鹏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斯鹏匆匆赶回了家,他冲进卧室里看到杜北燕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艰难的喘着气,脸上全是汗水。陈斯鹏赶紧过去把她搂进怀里,他焦急的问道:“北燕,你这是怎么了?”

    杜北燕费力的睁开眼睛,她一看见他就抱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陈斯鹏,我好疼,我的孩子会不会没了?”

    陈斯鹏摸着她的头发说:“北燕,你别瞎说,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你放松一点。”

    杜北燕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陈斯鹏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带她去了医院。

    杜北燕稍微有点出血,医生给她挂了点滴后出血渐渐止住了,医生告诉陈斯鹏孩子没什么问题,但是母亲情绪不稳定,以后要多注意点。陈斯鹏听了医生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每天一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情绪不稳定呢?

    杜北燕被留在医院观察一晚,陈斯鹏和医生谈过后到病房去看她,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陈斯鹏在病床边坐下柔声说道:“北燕,没事了,医生说你太紧张了才会这样,你以后放松一点就好了。”

    杜北燕没有回答他,陈斯鹏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抖动,他轻轻扳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才发现她满脸的泪水,陈斯鹏惊讶的说道:“北燕,你怎么又哭了?”

    杜北燕用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哭着说:“我是天底下最差劲的妈妈。”

    “你在说什么呀,北燕怎么会是最差劲的妈妈呢?”陈斯鹏赶紧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杜北燕抽抽噎噎的说:“我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我总是想弄死他,我欠他太多了,他一定恨死我了,所以他要离开我,他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我。”

    陈斯鹏听她这么说心里难受极了,他拍着她的手背说:“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想离开妈妈呢,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杜北燕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害怕的说:“可是我能感受到他想离开我,我觉得我要保不住他了。”

    陈斯鹏抚摸着她的脸说:“别瞎说,医生说孩子没有问题,因为你肚子里有个小兔子,所以他才动个不停,我会跟他好好谈谈,让他不要欺负他的妈妈。”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啦,”陈斯鹏微微笑了,“北燕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兔妈妈。”

    杜北燕的情绪放松了下来,陈斯鹏帮她擦干眼泪,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说:“你赶紧睡吧,你休息好了你肚子里的小小兔子就会乖的。”

    杜北燕看着他恳求的说:“你不要走好不好?陪我待一会儿。”

    陈斯鹏微笑着说:“我肯定不走呀,我会一直在这儿的,你放心睡吧。”

    杜北燕苍白的脸上浮起了微笑,她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陈斯鹏看着她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她就是这么一个心软又胆小的人,孩子要是真没了,她恐怕比他更受不了,但如果她就是不肯要他,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带孩子。陈斯鹏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样的生活他突然也有些无力继续下去,他也想过要不就按她说的办吧,可是如此一个胆小爱哭的杜北燕,他怎么舍得她离开他一个人生活。冬天的夜晚十分漫长,陈斯鹏在冷板凳上睁着眼睛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陈斯鹏开始按时回家了,但他和杜北燕分房睡,两个人也几乎不说话,虽然在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陈斯鹏一个人晚上总是睡不着,书房里几乎整夜亮着灯。陈斯鹏这天晚上正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资料,门口的一个人影把他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杜北燕光着脚站在那里。她半睁着眼睛,看上去就像在梦游。

    陈斯鹏放下手里的东西惊讶的说:“北燕,怎么不穿鞋,地上多凉啊。”

    “陪我睡觉。”杜北燕小声嘟囔了一句就爬上了陈斯鹏的床,她迷迷瞪瞪的钻进他的被子里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陈斯鹏被她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他轻轻推了推她唤道:“北燕。”但杜北燕已经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陈斯鹏愣住了:她这是梦游了吗?陈斯鹏轻手轻脚的把她搂进怀里,熟睡的杜北燕看上去温顺乖巧对他无限的依赖,陈斯鹏的心都要融化了。他很久没抱着她睡觉了,即便他们没闹翻的时候,她也不肯乖乖睡在他怀里,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大晚上的跑过来找他。陈斯鹏搂着她心里感慨极了,她要是一直像现在这么乖该多好呀。他明白让她忘了那个男人是不可能的,但那个男人毕竟已经死了,他也不想跟一个死人过不去,但他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她就不能骗骗他么,就说她只爱他一个,哪怕明知是假话他也愿意接受,但她就是那么倔,连他这么点要求也不肯满足。

    陈斯鹏抚弄着她的耳朵小声自言自语着:“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单身新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陈斯鹏就这么在离婚的阴影下迎来了和杜北燕共度的第一个新年。大年三十早上,陈斯鹏很早就醒了,他擦去玻璃上的水汽望向外面,大过年的居然是阴天,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商店都关门了,马路边偶尔能看见穿的严严实实的行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估计是去看亲戚的。陈斯鹏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新年可真冷清啊。

    陈斯鹏转过头来发现杜北燕正站在一边,她也把鼻子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他没想到她也这么早就起来了。杜北燕抬起头来两个人的眼神遇到了一起,一瞬间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尴尬,他们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站的这么近了。陈斯鹏对她笑了下说:“过年好。”

    “过年好。”杜北燕有些忸怩的说道。

    浅灰色的天空低低的罩下来,天色虽阴沉但外面看着似乎并不冷,不知什么地方突然会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倒是也能渲染出点年味。陈斯鹏提议说:“北燕,我们去看看爸妈吧。”

    “嗯。”杜北燕点了点头。

    因为两个人一直在闹别捏,所以家里大过年什么年货也没买,不过陈斯鹏给杜北燕的家人买了很多礼物,他不想她的家人知道他们才结婚没几个月就开始闹离婚,再说反正杜北燕过年也会回家去,家里什么都不准备也没什么的。陈斯鹏拎着大包小包带着杜北燕回了家,杜金良看见女儿回来乐得嘴都合不拢了,陈斯鹏知趣的闪到一边让他尽享天伦之乐。晚上他们就留在那里过三十,杜北燕一直笑眯眯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和陈斯鹏在闹别扭。一家人吃过团圆饭后围在一起看春节晚会,杜金良一会儿喂杜北燕一块糖,一会儿给她削个苹果,还给她剥了一大堆的瓜子仁儿,坐在一旁的陈斯鹏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张牙舞爪的男人跟他其实挺像的,他们在感情上都笨得很,表达爱意的唯一方式就是把她喂饱。

    杜妈妈有些无奈的对陈斯鹏说:“杜金良就是这样,你以后可别学他这么宠孩子,都宠坏了。”

    陈斯鹏笑了下说:“我说不定是有过之而不及。”

    杜金良美滋滋的喂着自己的女儿,杜妈妈和陈斯鹏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电视里的小品不管好不好笑,大家都会应景的跟着笑一笑,陈斯鹏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过年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感觉让他陶醉其中,他想,这一切要是能一直继续下去该多好。

    大年初一陈斯鹏吃过午饭后借口公司里有活动回去了,他让杜北燕在家里多住几天。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陈斯鹏能看出来她有些装不下去了,要是被杜金良看出端倪来,大过年的爆发暴力流血冲突就不好了,再说家里什么都没有,她跟着他回去也过不好年。

    陈斯鹏一个人从杜北燕的父母家出来了,安安静静的小区里满地都是鞭炮的碎屑,头顶上不时有人家挑出一挂鞭炮来,鞭炮燃尽的灰烬扑簌簌落在陈斯鹏的肩膀上,他正向停车的地方走去,突然听见杜北燕在后面叫他:“陈斯鹏,你等一等。”

    陈斯鹏回头一看,只见杜北燕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她披着杜金良的外套,脚上还穿着棉拖鞋,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陈斯鹏赶紧几步走过去扶住她:“你别跑呀,小心摔着。”

    杜北燕喘匀了气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递给他说:“你的手套忘带了。”

    “忘了就算了嘛,你还专门送过来,跑这么急摔着怎么办。”他说着把手套戴在他的大手上。

    杜北燕问道:“我送给你的手套呢,怎么都不见你戴。”

    陈斯鹏把手指在手套里伸展开笑了下说:“我没舍得戴,我戴手套太费了,戴坏了怎么办。”

    “我再给你织新的呀,织那个很容易的。”

    “我怕以后再也没有了。”陈斯鹏几乎是脱口而出。

    杜北燕听了他的话低下头沉默了,陈斯鹏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先什么都别想了,好好过年吧。”

    杜北燕仰起头看着他说:“你一个人过年可以吗?”

    陈斯鹏笑了下说:“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怎么过不是过。”

    杜北燕默默地看着他,她圆圆的脸上那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上去那么可爱,陈斯鹏突然俯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他把嘴唇贴在她冰凉的耳朵上低声说道:“北燕,新年快乐。”

    杜北燕迟疑了一下抱住了他的肩膀,她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