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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康熙荣妃第26部分阅读

腔热血浇上了一瓢凉水,从小就习惯于得到祖母庇护和支持的康熙第一次发现皇祖母是如此的陌生和遥远。

    近段时日慈宁宫难得地经常出现了康熙和孝庄祖孙争执的场面,自今年三月里康熙接到平南王尚可喜疏请归老辽东,留其子尚之信继续镇守广东的折子后,心中兴奋,只因他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裁撤藩王了,他自然知道尚可喜此举不过是试探而已,毕竟如果让尚之信继续拥兵留镇广东的话,岂不是世袭罔替了?那清廷何时才能将南方收归中央?于是康熙顺水推舟地直接诏令尽撤广东全藩,这时尚可喜才发现自己的试探竟然要假戏真做了,自然是不干的,这只老狐狸也不是省油的灯。

    于是在康熙下诏之后,吴三桂和耿精忠也先后上疏请求撤兵,借此试探朝廷意旨,同时也是对康熙形成联手威压之势,想要借此让康熙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撤藩。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康熙并不理会吴三桂等人的试探,直接将折子明发,并下令命户、兵两部和议政王贝勒大臣集议,想借此名正言顺地撤除已经形成尾大不掉之势的三藩。

    只是集议的结果却令康熙无比的失望,朝中大臣无不畏惧吴三桂的武力,几乎所有的王公大臣都坚持三藩不可轻撤,只有大学士图海、户部尚书米思翰、兵部尚书明珠、刑部尚书莫洛等少数人主张撤藩。

    没能如愿的康熙再次想到了他的皇祖母,以太皇太后的威望,如果能支持他撤藩的话,这些大臣中至少有一部分要重新选择立场。只是事情并没有康熙那样想当然地发展下去,从康熙踏进慈宁宫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孝庄冷着脸坐在上首,身后侍立的苏茉儿不停地向他使着眼色,让康熙心中一咯噔,看来皇祖母已经知道他的来意了,看这幅阵仗,恐怕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了。

    康熙依然恭敬地向孝庄请安问候,孝庄淡淡地叫了起:“皇帝无须多礼了,今个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她这是明知故问,今日御门听政之后康熙在乾清宫暖阁跟议政王贝勒和大臣们商议撤藩之事足足有三个时辰,这等事情她岂会不知?只是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心急,竟然打算一次性把三藩连根拔起,如果三藩那么容易撤的话,早在顺治朝的时候就不存在了。

    康熙低垂着眉目,将今日商议裁撤三藩之事跟孝庄说了一遍,最后才道:“皇祖母,孙儿以为三藩各拥重兵,久据南方数省,尤其吴三桂掌管云、贵两省一切文武官员兵民事务,总督、巡抚均听其节制,还弄了个西选制度出来,自行选任官员,而朝廷选派过去的官员根本无法掌握实权,不是被收买,就是被各种借口加以罢免,甚至被暗地里诛杀,如今朝廷已失去了对南方的控制权……”

    康熙握起了拳头,不忿地道:“孙儿让米思翰统计了一下,如今朝廷在三藩军备上每年要消耗兵饷2ooo余万两,而每年国库收入也不过三千余万俩,国库大半尽入其囊中,可是吴三桂他们还不满足,竟然打算父死子继,这分明是想要效仿明代沐氏故事,世守一方呢!”三藩之地尽得南方鱼米之乡和入海口岸的便利,民丰富裕,每年收入高达数百万之巨,还成天跟他嚷嚷着没钱没粮,而他还不能不给,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如今三藩各据一方,互通声气,广布党羽,已成割据之势,这天下是我大清的天下,朕岂能容他们脱离掌控,独霸一方?”康熙激动起来,他对三藩忍耐已久,当初皇阿玛薨逝,吴三桂竟敢带兵进京吊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非马佳氏和瓜尔佳氏这两个手握兵权的大族突然改变八大家族一向中立的立场,站在他身后对吴三桂形成威慑,恐怕吴三桂就敢趁着皇权更替之机直接挥军北上了。

    从那时起康熙就对吴三桂深恶痛绝,如今好不容易除了鳌拜,坐稳了江山,这天下在他的治理下稍微有些起色,国库也充盈了些许,但是三藩这个无底洞就像填不满一样,从他登基起,全国各地旱涝不断,饥荒不绝,国库单是用来赈灾都不敷使用,何况还要将大半钱粮要白白送给三藩,养得他们膘肥马壮好来给他添堵吗?这种损己利人的事康熙当然不乐意干。

    孝庄皱起眉头,她知道三藩所属必然耗费不少,倒是没想到三藩的花费如此之巨,但是形势比人强,花费再大还能有打战来的大不成?如今大清还撑不起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于是沉声道:“哀家知道皇帝的心思,但是皇帝想过没有,现如今平南、靖南二藩各有兵力十五佐领,绿营兵各六七千,丁口各两万;平西王所属兵力五十三佐领,绿营兵一万二千,丁口数比其余两藩加起来还要多。”

    孝庄喘了口气,看着康熙依然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由得气道:“这些还只是三藩报上来的表面数字,其私底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人马根本不得而知。皇上这么急着撤藩,岂不是逼着他们造反吗?”

    孝庄虽然表面上现在不过问朝政,但是所有的事情她心中都有一本账,尤其三藩从顺治那时起就已经是朝廷的心腹之患,但是当时她和顺治手中无兵,加上大清入关未久,尚未站稳脚跟,只能靠着三藩镇压南方各地的起义,有求于人的朝廷除了忍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康熙亲政时日尚短,还不具备跟吴三桂这等根深蒂固的势力扳手腕的本事

    康熙见孝庄动了怒气,心中有些动摇,但是一想到吴三桂等人以退为进的折子,处处流露出威胁逼迫之意,何况如今大清的国库收入已经供养不起三藩了,现实也容不得三藩继续存在下去,他瞬间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皇祖母的意思孙儿自然明白,但是藩镇久握重兵,势成尾大,非国家之利,若此时不削藩,恐怕再过数年,朝廷白白养壮了三藩,却无粮饷可供养八旗军兵了。”

    康熙现在最怕看到的就是三藩催请饷银的奏折,更怕看见户部尚书米思翰对他说没钱的苦脸,他辛辛苦苦节俭出银子还不够全国救灾所需,偏偏富得流油的吴三桂等人还要伸手向他要银子,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孝庄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康熙道:“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难道皇帝要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吗?三藩固然耗费巨大,但是扼守南方各处重镇已久,而且别忘了如今的陕西提督王辅臣,贵州提督李本深,四川总兵吴之茂,云南总兵马宝、王屏藩、王绪等十人都是吴三桂的心腹部将,吴三桂这等势力几乎及全国之半。更不用说耿精忠和尚可喜扼住了江南的命脉,若是惹得三藩具反,我大清拿什么来抵挡?”

    孝庄一席话正中康熙心中最担心的地方,他本来并不想先动吴三桂,而是打算分而治之,但是三藩也不是傻的,他们几乎已经达成了共识,想要撤藩就要面对三藩共同的压力,只是康熙并不是那种屈服于压力的人,他顶着孝庄质问的目光坚持己见:“正因为当初吴三桂初镇云贵时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旨意,任由他选派、任免官吏才养成了如今这般庞然大物,若不趁着现在我大清实力还胜过三藩的时候动手,继续姑息下去,届时朝廷恐怕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了。”

    见孝庄若有所思,康熙连忙加把力继续道:“孙儿通读史书,自古以来,一个国家倘若形成主弱臣强之势,则下臣必反,依孙儿看来,三藩如今已经是撤也反,不撤也反,还不如先发制之,反倒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吴三桂之子,耿精忠诸弟都留在京师为人质,想来他们即使变乱也会有所顾忌,否则内部不稳何以对抗朝廷?”康熙心中认为以如今八旗和绿营的实力,只要不同时对上三藩,还是胜算极大地。

    孝庄看着自己的孙儿,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孙儿有着怎样的雄心壮志,但是他还是太天真了,过于乐观地估计了大清的实力,如今八旗早已不是入关时骁勇善战的八旗了,何况比起汉人的数量,八旗根本不够看,一旦和三藩开战,若是只派汉军绿营,死得多了怕汉人不稳,立功多了又怕功高震主,但若派八旗出征,大清根本耗不起,一旦八旗将士伤亡太大,必将动摇国本,将来大清靠什么来坐拥天下,威慑汉军?而且派谁领军征战?那些亲王贝勒老的老,小的小,如今又有几人能派上用场?

    但是这话孝庄不能也不敢说出口,不只是因为康熙的心高气傲,而且还在于她终究是蒙古科尔沁的女儿,这等几乎是否认八旗实力的话一出口,恐怕她这个太皇太后也没好果子吃,爱新觉罗家的爷们和八旗各个世家素来自负勇武,这等长他人志气的话肯定得不到认同,加上几个宗室里德高望重的老王爷都是战功彪炳,而且只认哲哲是他们的大嫂,自己这个太皇太后在他们眼中终究是个靠儿子上位的妾而已,根本不够分量。

    孝庄按捺住心中的焦虑,试着再次说服康熙,语重心长地道:“皇帝何不换个角度想想,如今吴三桂已经是何等年纪?只怕不消十年就要入土了,而皇帝那时正当壮年,用十年的时间来积累实力,届时只要吴三桂一死,三藩群龙无首,撤藩自然水到渠成。可是如今吴三桂犹在,爪牙遍布长江以南,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此时并没有压倒性的实力可以一战而下,一旦开战势必会形成南北对峙之局,到时候年深日久,大清可能承受得起这等消耗?”

    孝庄出身草原,看多了父兄出征在外,征战沙场的事情,嫁给皇太极之后,也是跟着经历过不少战阵的,甚至亲自前往招降洪承畴,对于战争大局的把握要比康熙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雏儿好上太多,一眼就看出撤藩终究是件耗时长久的大事,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康熙眼神闪了闪,他当然很清楚吴三桂已经六十多岁了,自己不过二十年纪,肯定能等到他死去,但是他不甘心,也不敢去赌吴三桂的寿数,他对三藩已经忍耐太久了,甚至朝廷对三藩的容忍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官员们个个都想着只是费些钱粮安抚即可,能不动武就不动武,毕竟吴三桂善战之名无人不知?但是若吴三桂再活个十几二十年怎么办?朝廷哪里来那么多钱养着条随时会反咬一口的狼崽子?

    更别说到那时候一旦三藩羽翼丰满,而朝廷经过这么多年的入不敷出,手中无钱无粮,拿什么去打仗?拿什么去撤藩?到那时说不定大清就要重蹈明朝的覆辙,不是毁在吴三桂等人手中,就是被迫退回关外,一旦出现那种结局,无数八旗将士浴血奋战才得来的锦绣河山就此断送,他也必将成为大清的千古罪人,这是康熙决不能容忍的。

    康熙抬起头直视孝庄的眼睛,目光坚硬如铁:“皇祖母,您的话孙儿不敢苟同,朕是君,三藩是臣,孙儿不愿做个受人威迫、仰人鼻息的皇帝,当年的鳌拜如是,现在的三藩亦如是,孙儿要这大清真正一统天下,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即使御驾亲征,南方的半壁江山朕也势在必得!”在康熙心里三藩非撤不可,三藩想要脱离大清,自成一国,除非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三藩之乱了,对战争大局把握不好,写起来特别吃力,比平日多用了好几倍的时间来写,╮(╯▽╰)╭不好意思,到现在才放上来,让大家久等了!

    62帝王之心

    春日的阳光照耀在钟粹宫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温暖人心的光芒,但是身在书房中的康熙却觉得说不出的冷意,他手边放着宜敏塞过来的茶盏,直愣愣地看着那青烟袅袅发着呆,心中如滚开的水一般无法平静,这是第一次见到皇祖母如此冷硬强势的一面,从小到大他就是个有主意的人,有时候即使皇祖母不赞同也顶多跟他摆事实、讲道理,直到说服他,让他主动改变想法为止。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皇祖母根本听不进自己的任何话,她坚持认为撤藩可以,但必须等吴三桂死后,或者是三藩削弱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才行,他从未如此头痛皇祖母的固执,只是事关大清江山社稷,他不可能退让这一步的,三藩已经成为大清的毒瘤,此时拔除虽然也会经历阵痛,但是比起等未来病入膏肓才刮骨疗伤要强得多,而且他作为帝王的骄傲不允许他对臣子低头,一个鳌拜已经让他受够了,三藩之害比起鳌拜更甚百倍……

    宜敏见康熙低头沉思,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手中握着一卷经书慢慢地翻看,只是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她当然知道康熙在困扰着什么,不过是撤藩之事罢了,今生康熙撤藩的决心比起前世要更加坚定,只因如今的局面比起前世已经好上不知多少了,虽然孝庄依然反对,但是支持康熙撤藩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分量颇重之人,何况以康熙强势的个性,不可能继续容忍三藩的一再要挟。

    至少宜敏早已传信给家族,将太皇太后和康熙的心思透露的很明白,撤藩之事简在帝心,势在必行!她的伯父图海是个聪明人,只要明白了君心所向,会作出正确的选择,而在孝庄和康熙意见相左之际,无疑图海是站在康熙一边的,毕竟保皇党不是说说而已,马佳氏和瓜尔佳氏效忠的是皇帝,而不是太皇太后。

    果然在这次朝会后的聚议中,图海这个前世坚决反对撤藩的死硬派坚决地站在康熙这一边,作为马佳氏现任族长,图海的站队无疑给了朝堂上摇摆不定之人一个信号,也改变了不少中立派的倾向。而户部尚书米思翰背后是富察氏一族、刑部尚书莫洛背后是伊尔根觉罗氏,兵部尚书明珠则是纳喇氏一族,加上素来与马佳氏共进退的瓜尔佳氏一族,康熙如今底气不小,也是凭借这个这才跟孝庄争议了如此之久仍未落下风。

    钟粹宫的书房中安静得只剩下书页沙沙翻动的响声。过了良久,康熙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突然醒过神来一般抬起头,看见了安静地陪他坐了一个下午的宜敏,心中突然被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充满了,火红的夕阳透过书房的窗台落在宜敏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红的薄纱一般,康熙撑着头,温煦的目光打量着阳光下宛若神仙妃子一般的宜敏,突然觉得心中恍若被一片羽毛轻轻马蚤动一般温暖而满足。

    宜敏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正对上康熙专注的眼神,不由得抿唇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的案几上,拎起一直在小炭炉上温着的奶茶,起身轻盈地走到康熙桌前,将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换成热乎乎的奶茶,虽然宜敏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那温柔的眼神、体贴的动作比起千言万语都有用得多,一股无言的默契和脉脉温情弥漫在书房的墨香之中。

    康熙紧绷的心渐渐松弛下来,端起手边那杯热腾腾的奶茶,轻抿一口,只觉得一股浓郁的奶香混合着薄荷的清凉,让有些发胀的头脑猛地一阵清明,说不出的好喝。康熙惊奇地道:“这奶茶倒是与众不同,不但毫无膻味,还带着薄荷的清甜,倒是难得!”

    宜敏轻笑着解释道:“这是小厨房刚刚弄出来的新花样,妾身如今喝着药,御医交代过少饮茶水以免和药性冲突,都说羊奶温补,只是妾身又不喜欢那股子膻味,于是厨子们便想了各种办法弄出这么个奶茶,妾身喝着倒是爽口,皇上若是喜欢,就打发梁九功跟厨子们讨方子去,平日里喝着既养生又养胃,倒是极好的。”其实她是为着两个孩子能多吃些辅食,才变着方儿折腾小厨房呢,只是小阿哥们的喂养素来有规矩,三岁之前大多喝母||乳|,过去她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看了仙境的书才知道若不加些辅食不利于孩子的成长,所以宜敏只能想方设法暗地里弄些吃食给孩子。

    康熙微微点头,默默地喝完那杯奶茶,这才拉着宜敏坐在身边:“今儿怎么不见两个孩子?平日里可是无时无刻地缠着你来着……”说着一股子酸味弥漫,那两个小子简直就是来讨债的,现在连找个跟宜敏独处的机会都不容易,每次都要拿出阿玛的威严把他们弄走,日子久了这两个小子也越来越狡猾了,但是如今难得两个儿子没有来胡搅蛮缠,他居然还有点不习惯了。

    宜敏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