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君恋红颜(上) > 君恋红颜(上)第4部分阅读

君恋红颜(上)第4部分阅读

    什么不爱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允泛痛得捶打他的肩膀,她的呻吟全被他的唇压了下来,他抓住她的手腕,不许她  抗拒或逃避。她张大眸子看著他,她看见的已不是他盈满怒火的眼眸,而是冷到连火气  都不带的眼眸。他存心使她痛苦,就像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一样。

    疼痛渐渐地被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所取代,使她必须咬紧下唇,才能制止即将脱口  而出的娇吟。忽必烈在她的体内冲刺,燃起了一道熊熊烈火,似痛楚,却又欢愉,尽管  他对她粗暴,但是占有她时……他依然有一丝丝眷恋,还有几乎察觉不到的自我压抑。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甜蜜折磨有了反应?她拚命想抗拒,  但是……她没有办法抗拒暗藏在彼此之间的不明情愫。他可以玩弄她的躯体,因为她不  曾为他动心,然而……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是否也为他所掠夺?

    进入她、占有了她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忽必烈几乎想呻吟出声;他想吻遍她凝脂般  的织柔娇躯。他的侵略,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变成了千丝万缕的柔情。

    不!他不能沉迷!

    忽必烈咬牙挣脱了爱恋的情愫,当允泛那阵疼痛已趋于缓和的时候,他迅速抽身而  退。

    允泛虚脱地看著他……结束了?

    忽泌烈冷冷地笑道:“还没完呢!”

    他俐落地将她翻过身去,在她来不及反抗之前,他的手指与她交缠,一个挺进,他  从她的身后闯了进去。

    “啊……”允泛痛得咬破了唇,血丝从她唇边滑下,滴在枕巾里。

    见到枕巾上的血渍,忽必烈怔了下。接著,一股深深的懊悔在心中漾开。他停止了  残忍的折磨,离开她的体内,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小脸,哑声轻唤:“泛儿……”

    允泛闭紧眼睛,还未从剧痛中平复下来。

    “泛儿……”他想说些道歉的话,但是说不出口,他是一国之君,从来没有对任何  人、事、物道过歉,他不知如何启口。

    允泛乏力地睁开眼眸,微弱地道:“算是……我欠你的……”

    她痛苦,他也不好过,而他……终究得不到她的心。

    忽必烈看著她,以拇指拭去她唇边的血丝,终于,他沉沉地开口:“朕会信守承诺  ,明天由唐非陪你南下,朕会赐你一道令牌,你可以放手丢办札兰达。还有……朕准你  辞官,从此之后,你自由了。”

    他如今所能做的,就只有放她走而已。

    允泛绽出一朵微笑道:“谢谢。”

    她的笑容使他的心直坠谷底。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欢颜,竟是在他批准她离开的  时候。

    忽必烈微愠地搂她入怀,粗声道:“你的要求实现了,现在,你给我好好睡一觉!  ”

    “嗯……”她的确好累好累,她需要小睡片刻。闭上眼睛,允泛没多久便沉沉入睡

    凝视箸她的睡颜,忽必烈任由心痛吞噬他所有的知觉。

    明天以后,她将不会在他怀中。

    忽必烈将脸埋进她的胸口,感觉她的柔软与独特的幽香;他要将她的一切刻在他的  心版上,永远记得她的甜美与芳香。

    第九章

    允泛与忽必烈交换条件之后,隔天,忽必烈果真遵守诺言,派了唐非随著她南下查案

    允泛雏开当天,忽必烈在御书房里批了一天的奏折,没有上朝。

    睿王爷雷季渊面向窗子,淡淡开口:“当我听丹芙说你让她离开的时候,我有些鷘  讶。”

    他一直以为忽必烈不会轻易放行,属于他的,他绝不放手,那是他的原则。

    忽必烈没有回应。他手中的朱笔动得飞快,在奏章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  书房中是一迳的沉静。

    “我不知道你对她如此认真。”

    以往的忽必烈几曾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

    忽必烈丢开御笔,起身绕过书桌,凌厉地盯住雷季渊冷静自持的面孔。

    “几时朕承认爱过她?”他是一国之君,他拥有无数姬妾,繄在他身上的芳心不可  计数,他为什么要爱她?他有许多嫔妃,何必在乎这一个。“朕不欣赏不识抬举的女人  ”

    天之骄子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失败,因为允泛没有屈服在龙袍之下,忽必烈无法从她  那里得到任何掠夺的满足──他得不到她的心,这令忽必烈不悦,却又是个否定不了的  事实。

    雷季渊看著他,不语。

    无论现在与他谈什么,他都无法心平气和。现在的忽必烈是狂怒的,他批了一天的  奏章,令自己专注于国事,藉以逃避深想;不上早朝表示出他心境上的余波未平,他不  想见到任何朝臣,更不想在早朝上情绪失控。

    雷季渊什么也不表示的神态惹怒了忽必烈。雷季渊总是这样,当他火大得想咆哮时  ,他冷静依然。

    “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他不正视自己的感情,别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忽必烈冷哼道:“你不就是想与朕谈那女人吗?”

    “但是皇上不想谈。”他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一味逃避,不是吗?

    忽必烈迎上雷季渊了然的眼,怒火陡然爆发了:“该死!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他已经火大得连“朕”这个辞都不用了。

    “承认你爱上季允泛,那不会让你损失什么!”

    “承认我爱她,难道事情就会解决了吗?”

    “至少能让你好过一点。”

    “好过?”忽必烈冷笑道:“打从她进宫以来,我就不曾好过过!”

    是的,他爱她!但是那又如何?他处心积虑要允泛卸下心防,他不让她背负沉重的  家仇,不愿她只想著如何报复,所以,要她做御前行走,以便寸步不离地跟著他。

    他为她设想,可是他得到什么?

    她从来就不曾感激过,他得到的只有她的仇视!在她的眼中,蒙古人没有什么不一  样,皇帝尤其是罪魁祸首!御下不严,种族分界的政策失当,所以她失去了她的家,她  的一切。

    尽管这样的结果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论罪,他难辞其咎。

    这些他都懂!

    所以他尽其所能的想弥补些什么。要处斩江南行台之子札兰达由他来做,他不要她  的手上沾染血腥;再说,她报复得了一个札兰达,却报复不了千百个札兰达。要彻底让  蒙古人正视汉人与南人也有生存权,也是元朝的人民,这些都需要时间。他已经在著手  进行了,可是她不领情!

    不管他为她做了什么,她都无法体会。她早已认定他是野蛮、不讲理、以侵略掠夺  为乐的昏君,并且避之唯恐不及!

    可悲的是他居然爱上她。

    爱上她的自傲、倔强与小小的感伤。

    她像一朵娇弱的花儿,虽然脆弱,但也有傲气!使人心怜,又不许别人攀折。但是  ,他是那样喜爱著她呵……可是,她从来就无视于他的真心。

    忽必烈痛楚地闭了闭眼睛,道:“季渊,她不爱我。”

    忽必烈低哑的嗓音使雷季渊也为之震动。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的皇堂哥竟然在  他面前承认自己的挫败;他冰冷的面容也不由得被他融化了。

    雷季渊走到他的面前,动容地看著他,道:“你怎知她不爱你?”

    怎么不知道?她早已表现得很明显了,不是吗?激怒他、反抗他、巴不得这辈子别  再见到他……她所表现出来的,还不足以证明这个事实吗?

    忽必烈不回答。

    雷季渊再度开口:“是的,她不顺从你,但那是为什么?因为她痛恨札兰达仗势自  己是蒙古族人,便不明不白地夺取了她亲人的生命,逼得她不得不咬紧牙关,一个人与  未来搏斗。她只是迁怒;我相信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因为她失去所有,所以不再  相信会有蒙古人愿意对她好。她要求离开你,除了为了复仇,也是为了远远地避开你─  ─她害怕爱上了你之后,连‘自己’都向蒙古人称降了!”

    忽必烈震惊的眼眸对上了雷季渊了然笃定的黑眸。半晌,他淡淡一笑道:“为什么  你这么笃定?”

    “因为我是旁观者。”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对或错?”

    “很简单!只要你愿意把她追回来,试著面对你的心,听听你心中的声音与她重新  相处,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没有错。”

    雷季渊以充满自信的眼眸笑看著忽必烈,两人交会的眼神中,忽必烈似乎明白了什  么,他扯出一抹笑意道:“明日,朕要南下一趟。”

    他必须留住允泛,不管她愿意或不愿意。

    夜凉如水,在太监的服侍下,忽必烈准备宽衣就寝时,帖古伦皇后在寝宫外求见。

    “宣。”忽必烈披上袍衣。

    她来做什么?

    帖古伦盈盈然走了进来,行礼如仪。

    “臣妾叩见皇上。”

    “平身。”忽必烈坐在床沿,凝视帖古伦那张艳丽绝伦的容颜,淡淡开口:“有什  么事?”

    帖古伦示意左右退下后,轻声问:“皇上明日要出宫?”

    “嗯。”他淡然应了一声。

    帖古伦犹豫地,颤抖地问:“是……为了……去找季姑娘吗?”

    忽必烈俊挺的剑眉高高挑起,她如何得知允泛是女儿身?这件事只有他、雷季渊、  掠影与普达克知道,连丹芺也不晓得。

    “你监视朕?”忽必烈不悦地沉下俊容。

    “不……臣妾不敢!”被忽必烈冷眼怒视,帖古伦虚软地几乎站不住,全身瑟瑟发  抖。

    “不敢?”忽必烈冷哼道:“朕的一举一动你都一清二楚,不是吗?”

    “那……那是因为……臣妾觉得奇怪,为什么皇上会对季姑娘特别?臣妾不相信皇  上有……”

    “断袖之癖?”忽必烈张狂一笑。

    帖古伦听见了他的笑声,狠狠地打了个寒颤!那阵笑声仿佛警钟,昭告著随时有风  雨欲来的前兆!

    “何时发现的?”

    “皇上昨日到修竹阁的时候……”

    “那你都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了?”

    帖古伦尴尬地点头。

    “既然如此,你还要朕招供什么?”

    “皇上!”忽必烈的怒意是显而易见的,他的怒火越是延迟爆发,表示到时爆发的  威力更强,帖古伦泛著泪意慌忙抱住他的双腿,哽咽道:“臣妾不愿皇上被季姑娘所魅  惑,臣妾担心她乔装成男人进宫来,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心,再说……太后也不会同意皇  上让一个汉女进后宫的!”

    忽必烈几乎笑了出来。难道她还不明白,没有人可以要求一国之君用情专一吗?如  果他为允泛倾心,那么,他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得到。

    他想要的,他绝不放手!

    “那就等著母后来向朕问罪吧!退下。”他不想再与她扯下去。

    “皇上……”他怎能这样待她?她好歹也是他的皇后啊!叫她颜面住哪儿搁?不!  她不能失宠!失去皇上的眷宠,她就会失去一切尊荣,而她绝无法忍受被这样对待!

    想到这里,帖古伦开始解衣,她要忽必烈臣服在她的柔媚中!而男人绝对抗拒不了  裸裎的美人!

    她褪下精致的宫装罗裙,只留下最私密的贴身衣物,不顾礼教、不顾矜持地贴上忽  必烈宽阔的胸膛,纤细的皓腕搂住他的颈项,朱红的唇瓣紧紧贴上了他的。

    “皇上……”她吟哦著,大胆地探入他半敞的衣襟,抚上他的胸膛。

    她要让忽必烈忘了季允泛的存在,感受她蚀骨媚人的万种风情。

    忽必烈噙著冷笑,没有为她的逃逗而发热,亦没有与她上床的欲望。

    “皇上,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忽必烈半眯起琥珀色的眼眸,那堕落魅人的姿态迷昡了帖古伦,然后,他柔声呢喃  :“皇后……朕会让你后悔莫及……”

    “皇上……”神情半醉的帖古伦听懂他柔声轻语的威吓后,突然睁大眼眸,这才看  清忽必烈冷冽的笑意!

    他眯起厉眸,指著大门道:“朕今晚不需要待寝,滚。”

    难堪的帖古伦慌忙拾起满地衣裳,含泪哽咽地夺门而出。

    忽必烈!今天你这样羞辱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她发誓,若有一天季允泛落到她  的手中,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看著帖古伦逃出去的背影,忽必烈重重地甩上门。

    “皇上……”小玄子公公担心地叫。

    “没事,退下!”

    环视一室岑寂,忽必烈想起了允泛那张平静美丽的绝俗容颜,还有她柔嫩雪肤及娇  柔的身躯,他的下腹狠狠地升起一股欲望。

    “该死!”他重重捶了下茶几,恨自己得不到她的心。“为何不到朕的怀抱里来?  泛儿,为何不愿投入朕的怀中?为什么?”

    如果他能再次抓住她,绝不会再像这回那般轻易放她走!

    忽必烈仓卒南下,用的是“江南有事待办”的理由虚应过去,满朝文武以为是不便  过问的紧急密令,亦不敢多置一词。但是真实情况如何,只有忽必烈心知肚明。

    而帖古伦当然知道忽必烈为什么到南方,她又气又恨,拿忽必烈无可奈何之下,干  脆一状告到太后那儿去,希望太后定夺。她知道忽必烈十分孝顺,如果能让皇太后代为  出头,那么皇上必能稍稍收敛吧?

    “你说……皇上根本不是为了正事到南方去的?”皇太后微挑起那双柳眉,使得她  风华绝代的美丽容颜上,增添了一股威仪。

    这可奇怪了,烈儿告诉她是因为有了毅王爷的下落,才必须立刻赶去确认,皇后为  什么会插手管起烈儿的事?尽管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皇帝的事儿,也不是后妃所能干  预的。

    “是,母后。”帖古伦锁拢了眉头,楚楚可怜地望向太后道:“而且,那名女子还  是个低三下四的汉女,满脑子离经叛道的思想,简直败坏了女子所应具备的‘温婉贤淑  ’的特质!”

    在说这话的同时,帖古伦大概没有仔细反省过,自己就是她刚才所说的一份子吧!

    皇太后啜了一口茶,带著微微的笑意:这帖古伦,大概是打翻醋坛子了。

    “母后?”为什么皇太后没有她想像中的愤怒?皇太后不是最重视“种族分界”的  吗?

    “皇后,皇上不是沉湎于逸乐的昏君,如果他真像你所说的,南下是为了找女人,  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你的地位已是第一斡朵儿,区区一名汉女,是动摇不了你的地位的  ”

    在说这话的同时,皇太后当然是不相信忽必烈会爱上一个汉女。忽必烈遵循祖训施  行“种族分界”的效果卓著,这些传言想来应是不实之语,因此,她才会如此轻描淡写  地带过。

    真是有自信的老夫人哪!就不知道当她老人家知道这件事可不是忽必烈闹著玩玩而  已时,会不会依然如此镇定?

    “母后!”帖古伦有些急了。眼看著皇太后一副淡然处之的神情,就知道她根本是  左耳听右耳出,更甚者,她压根儿就不相信忽必烈会暪著她干这种事。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地失去皇太后这个有力的靠山!皇太后的立场,同关系到她衣  食无虞的下半辈子哪!

    “母后,”帖古伦重新开口道:“您可知道现在朝野之中,皇上眼前的大红人是谁  吗?”

    “呵呵,哀家从不插手政事,又怎会知晓那么多?不过,传言是官拜四品的御前行  走──季大人是吧?”

    “是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儿臣只是在想……这季大人究竟是能力卓绝因而受皇上专宠,还是这是她以色侍  君的结果?”

    皇太后微皱了下眉,道:“皇上专宠他必然是他有其可取之处,哀家相信皇上知人  善任的能力,你就不必多言了。”

    她远远地见过季允泛一次,虽然只瞧见侧面,但也够教人赞叹了。天下竟有如此俊  美的少年,而且才识兼备,将来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烈儿一向惜才,自然对他会有些  偏宠。但若是皇后讥讽季允泛为“以色侍君”的佞臣,她可就不同意了,毕竟皇儿并无  断袖之癖。

    “母后,皇上赐季允泛住进修竹阁。您能说皇上没有私心吗?”

    当年,她想踏进修竹阁一步都不许,而忽必烈却为了她破例,何其不公平!

    “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