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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黑第17部分阅读

    出一条道。

    忽然一阵若有似无的怪异香味擦身而过,被涵阳灵敏的鼻子给捕捉到了,停下脚步回头看。

    一个脸上蒙着细白纱布的女人,可她的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的味道……

    “放手!”

    欲追去地脚步被锁住手腕地大掌阻止。细美地眉不耐地挑起。低声轻喝。

    “袁家那位少爷更重要。”

    虽然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挑起事端地祸。但是现在保护袁易之才是最关键地。他死了。这笔冤案只会算到与他同行地墨染和涵阳身上。

    几秒钟地迟疑。随即扭臂一抽脱开墨染地掣肘:“明白了。先上去。”

    不到一刻钟地时间。来福楼最富丽堂皇地“天”。“地”字号房所在地三楼一片狼藉。

    “天”字一号房中。纵然袁易之出身武林世家。胆子比普通人要大上很多。也是满脸错愕。以及些许内疚。

    顺着袁三少略微呆滞的目光,相继到达地墨染和涵阳看到了刚才出惨叫的曹荣。

    一具尸体。

    除了泛青微肿的脸部,曹荣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起码从肉眼所及的地方来说确实如此。两只猛然睁大的双眼,里面是恐惧,痛苦。还有无法置信。

    只是那双眼睛,那张脸……

    涵阳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因为方才蒙面女而勾起地猜疑愈加清晰,清晰到曹荣死亡的原因已经呼之欲出……

    不忍心看到相处依旧的同伴死不瞑目,袁易之弯下腰刚想要单手抚合曹荣的眼睑。

    “我如果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冷冷地开口:“除非你也想变成和他一样,或说,变成一个活着的傀儡。”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天”字二号房里,一盘软糕。三杯热茶,香烟袅袅,可惜来福楼胖掌柜的心依旧是拔凉拔凉的。堪比腊月飞雪。

    毕竟是在他的店里死了人,死的还是袁家年轻一代地好手,这尸体就在隔壁还没处理呢!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随三少一同来的那个少女命令几名壮汉守在门外,说要想来福楼平安无事,就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碰触尸身。

    他还没活够,当然希望来福楼平安无事。

    袁易之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二,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可能更多。

    原本住在“天”字一号房地,应该是袁易之。而不是曹荣。可是因为“天”字二号房外刚好有一株枯风树,到了初春就会撒下一团一团的小絮。曹荣对这种飘絮过敏,袁易之是知道的,所以才主动和曹荣换了房。

    袁三少不是个小心眼的人,相反还挺有度量,不至于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计较什么。

    “看来那个女人要对付的人不是曹荣,而是你,袁公子。”

    “哪个女人?你知道是谁杀了曹荣?既然如此又为何不抓住她!”袁易之情急之下拍案而起,语气咄咄逼人。一双俊目被逼到爬上血丝。

    可惜他对面那对师兄妹完全不为所动,喝茶的喝茶,吃糕的吃糕。

    “刚才上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女人,她的身上隐约传来楠涑草地味道。很淡,但是不会错。至于为什么不抓她嘛,第一,我们是随你上山去救令堂的,不是你们袁家的保镖打手。第二,出了事该负责的。不是我们。而是来福楼的主事。第三,出于对方用的路数我们不愿意硬碰。当然,如果是袁公子你出事的话,我们还可以考虑帮忙抓人,毕竟攸关名誉问题。”

    一番话说得既通透又毫不留情面,胖掌柜站在一旁尴尬得满脸通红,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勉强扯扯脸皮表示他还活着。

    “楠涑草?是毒药?”

    一盆冷水总算让袁易之冷静下来,渐渐现整件事的蹊跷之处。

    若是对付曹荣,可以归为私人恩怨。

    若是对付他,目标可就是整个袁家庄!

    “楠涑草不是毒药,不过它控制的东西却比毒药麻烦千百倍。”纤细地手指在桌面上无声地滑动,刹那间,袁易之血色尽退,紧紧抿着薄唇,再说不出半句话。

    蛊!

    而且还是至毒至狠的噬心蛊!难怪,难怪她不让任何人碰那具尸体……

    蛊极难练成,一般来说用毒蛇毒虫喂养,再辅以蛊主的鲜血,最后施放蛊虫后通过楠涑草进行控制。

    这养蛊的方法除了南诏巫族以外,无人可知。

    南诏巫族神秘而可怕,在整个南诏有着可以和皇族抗衡的势力,如果单论民间的影响力,就连皇族也不敢轻言抗衡。

    巫族人一出生,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异能,其中控蛊是最常见,也是最普遍的。但纵然如此,依旧有足够的本钱骄傲。

    每一个蛊虫都和蛊主有很深的牵绊,蛊虫死亡必定会伤到蛊主本身,甚至会让蛊主殒命。能力弱地一生只养得起一只,能力强地数只到十数只不等。

    所以要让巫族替人卖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连最常现于江湖地噬心蛊,袁易之也不过是小时候在听老一辈讲述传奇故事时耳闻一

    噬心蛊在饲主死后并不会立即枯化,相反只要尸体不被火焚化,精血就足够蛊虫活够十二个时辰。其间若有活人碰触到尸体,蛊虫就会立即透出皮肤,窜入此人体内,届时就只能任凭蛊主为所欲为,成为一个活动的傀儡罢了。当然只要蛊主通过楠涑草动蛊虫,中蛊之人唯有死路一条。

    显然那个蒙面女人是将噬心蛊放入“天”字一号房后,才现中蛊的人并非袁三少。情急下催动楠涑草,将曹荣杀死后才匆忙离开。

    “那,那个蒙面女人?”胖掌柜被吓得不轻,脑子反倒清醒过来:“那个女人,她就是住在天字三号房那个!只比袁少爷早几刻钟住进客栈里的,指明就要了天字三号房!”

    此言一出,袁易之脸色更加沉重。

    涵阳和墨染对视一眼,才转头说道:“袁三少,这个时候你能不能调到马匹?我们必须连夜赶上翠螺山,否则,令堂可能会有危险。”

    什么时候到,会住哪里,每一个细节都被藏在暗处的人算得清清楚楚。若不是神机妙算,就只有一个可能,袁家出了内j,或说是某时某刻被人混了进去还不得而知。

    需要用到冰丝白蟒利齿中的毒液来解的毒并不多,又能够让“千金药王”闭口不言的就只有一种了。

    偏偏这一种,依旧和蛊脱不开关系。

    第六十四章 风雨欲来

    昨天考完物权了,终于还剩五科……阿门……

    灯细如豆,这一场闹将下来时辰已至亥时。

    胖掌柜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从商人角度来说不失为一把好手,否则诺大的来福楼就算有袁家当靠山也不可能有如斯地步。

    不能得罪的权贵富户就亲自去赔礼道歉,再说两句好话。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客栈背后有人,明白人并不少。

    何况在外人眼中,也确实没生什么“大事”。

    至于小平民百姓们就更好打了,钱你是交了,房间也划出去了,您爱住不住!

    亲眼见过曹荣死状的几个侍卫都守在门口半步都不许离开,虽然腰圆膀粗,也都是有脑子的人,平时没少干亏心事,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大半夜里人多已睡得七七八八,马棚里的马夫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现在他就算被人十万火急的拽起来,依旧不敢有丝毫怨言。因为拽他衣领的那双手是属于袁三少的,他还想赚够钱来娶老婆,所以在眼睛还没睁开时嘴巴里面的奉承话就已经跟蹦刚豆似的倒出来一大串。

    可惜袁三少需求的不是马屁,而是马匹。

    曹荣死的时候什么样子再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臭名昭著的蛊毒显然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于引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和臆想。

    世界上败类很多。纯粹地孝子却很少。恰巧袁三少就是其中一个。就算什么都可以赌。也不敢拿自己卧榻病床上地亲娘来赌。

    大半夜弄出几匹马而已。虽然麻烦。但却不会很难。

    真正为难地还是站在“天”字一号房外。无限纠结地涵阳。

    “姑娘唉。您可是想出办法了?”

    护卫甲乙丙丁站得笔直。其实是被吓得僵住了。平时说话时地彪悍劲头一下子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一个劲地赌咒老天爷:凭什么今天就轮到我值夜呢!

    话里都带着颤音。确实是怕了。

    谁能不怕?死人他们见得是多,但是整成这样地死人可是听都没听说过,要是一个不好尸体里面那几个虫子觉得饿了爬出来,瞅他们四个长得挺生龙活虎的。就逮着不放了可怎么办?

    “真是麻烦,干脆一把火烧了这客栈算了!”

    从刚进到“天”字一号房起,涵阳就莫名地感到心慌意乱。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只是面临的选择让自己不快。

    现在有三条路,一嘛就是放着不管,幸运的话蛊虫十二个小时后烂死在尸身里,不幸运的话蛊虫会另觅饲主,当然出现不幸运的情况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二嘛更容易,直接一把火把客栈连尸体统统烧个精光。钱没了物没了蛊虫当然也就没了。

    最后一条,也是最麻烦地一条:她耗费大量的时间和内力将“噬心蛊”从曹荣的尸体里面逼出来,完全的吃力不讨好。

    单就个人意愿来说。她绝对举双手双脚赞同前面两条。只是这样一来,不但她和墨染“声名鹊起”,还会连累到在苍山闭关的司徒冷。

    这是涵阳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她很护短。

    “姑娘,这可千万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安抚成功的胖掌柜刚上楼,就听到如此令他心肝颤抖的消息。圆嘟嘟的两颊顿时颤啊抖地,哭丧着脸大喊:“这客栈上上下……下……”

    胖掌柜的绿豆眼瞪大,正对着“天”字一号房洞开的房门,剩下半句话被生生扼在喉咙中。

    一。二,三,四……整整四条白白嫩嫩,长约三寸,粗如食指地虫类在青紫泛肿的皮肤上啃出一个个小洞,疯狂地推挤,拼命想要钻出来。

    登时,恶心的脓液流满一地。

    “怎么可能……还没有到十二个时辰,精血未尽。蛊虫怎么可能会破体而出……”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就算是蛊主也做不到……除非是遇到了克星,这些蛊虫想要,逃跑……竟然恐惧到连赖以生存的精血都不顾了……”

    想想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蛊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克星。它们的阶级是按照力量来划分的,强胜,弱逃。

    难道现在除了这几条噬心蛊,还有其他的蛊虫!?

    “师妹,你不是看这些虫子不顺眼么?那便毁了吧。”

    害怕慢慢浮现。涵阳艰难的转过头。不想却不得不望向墨染的双眼:里面是浓浓地厌恶,疯狂。红光若隐若现……

    她终于明白心里一直的不安从何而来,现在墨染释放出的气息,跟第一次在南街碰面相比较,实在太像了……

    下一幕更令众人惊讶,胖掌柜甚至震惊得忘记合拢嘴巴。

    只见那位其貌不扬的少年右手微动,比了个奇怪的手势后,那几条以惊人速度窜到地板上的肉虫瞬间停了下来,状似痛苦地扭动身子,最后爆开只剩下几摊污水。

    这恶心该死的东西终于被干掉,真是太好了!

    无知的胖掌柜和护卫甲乙丙丁心中大呼庆幸,却不知道真真正正的恐惧还未开始。

    只有涵阳明白,再不做点什么整个客栈都会沦为血海,包括她在内,这里根本没有人地武功强大到足矣压制魔性疯狂的墨染!

    在利用了一些金钱和权势后,袁易之轻易就拿到了三匹体质极好的良马。众人散去后的大堂有些冷清,他心里焦急,三步并作两步走就“蹬蹬蹬”地奔到三楼,人未到而声先至:“两位,马匹已经准备好,各人一匹,我们即刻便能够上路……”

    绕过拐角,入眼的确实一副诡异的情景。

    胖掌柜和护卫甲乙丙丁满脸错愕,有志一同地望着旁边。

    少女秀美的五官上带着少见的坚持,纤细的双臂紧紧揽住身旁其貌不扬少年窄实地腰部,整个人似乎都要贴了上去。要说亲密无间,更像是她硬巴着别人不放。美丽地眼一瞬不动地对上袁易之:“我要和师兄共骑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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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来福客栈闹得鸡飞狗跳时,潼门口地百姓大多已经沉沉睡去,街道两旁几乎漆黑一片。一户豆腐作坊里依旧烛火点点,路人只以为是老板勤快,通宵赶

    推门而入,里面却和猜测大相径庭。

    石磨垒起一块半人高的方砖,转动石磨,再按压方砖,两扇隐藏的石门退去,密道洞口便赫然出现。

    密道后,地宫不大,却是一派富丽堂皇,其中尽是绝色红妆。

    只有一人得坐桌旁,面容妖娆,风姿艳丽,保养极好,但眼边细小纹路却揭露了这位中年美妇的真实年龄。唯一的缺陷,就是左边袖管空荡荡……

    其余女子皆垂手站在身后。低眉敛目,也是半点不敢动弹。

    洛紫单膝跪地,恭敬地进行着详细叙述。掩面的白纱为表尊敬已经除去,两道寸长刀疤出现在左颊,正是涵阳和墨染在来福客栈碰到的人。

    “……属下没有想到袁三公子竟然会与他的护卫交换住房,所以才失手了……唔!”

    胸口一阵翻腾,血箭从口中喷出。心脉受到不小的创伤,洛紫经受不住一下子就扑倒在地。

    “怎么回事?”中年美妇柳眉一皱,口气很不耐烦。

    “夫人,噬心蛊,被强行反制,死了……”

    蛊虫死,对蛊主确实有一定损伤。但是除非是被其他更厉害的蛊吞掉,否则定不会让她狼狈至此,甚至心脉大乱。

    “这怎么可能!”

    中年美妇快步走到洛紫跟前,扶脉一探,证实洛紫所言非虚。

    “哼!他袁信一生自诩武林正派,从来瞧不起,瞧不起……没想到他的宝贝儿子也敢偷偷拉拢蛊师!而且能反吞噬心蛊,看来有两把刷子……”中年美妇摆摆手:“行了,你起来吧,这次便不追究你的过错。”

    洛紫此刻心中方才大定,虽然死了一只珍贵的噬心蛊,但是好歹换回了一条命!

    中年美妇樱唇紧抿,无心理会下属的侥幸,南诏巫族,除了她以外居然还有人出来了么?居然舍得放开那美丽的紫樟林,来到这个丑陋的尘世中……迟早会后悔的吧。

    二十年了,她为了那负心男人背誓离开巫蛮地已经整整二十年了。可是看看她得到了什么……

    不过不要紧,教主即将出关,护法命令已下,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

    届时,这世上又将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哈哈哈,袁信,我倒要看看你如此在乎的名誉,地位,江湖道义,还能够把握多久!”

    第六十五章 恩义

    -昨天是破蛋日,和同学出去hppy鸟,结果回来打电话给老妈,说“妈妈,辛苦了”的时候,老妈好感动……

    两骑负三人,半夜马踏声。翠螺山上缠石阶,袁家庄里亮灯火。

    “快开门!”

    “砰!砰!”的拍门声扰人清梦,守门人“哗啦”一下扯开大门,正待破口大骂:“是哪个王八……三,三少?!”

    “对不住,实在是事情紧急。”

    袁易之抱歉一点头,遂领着身后两人快步往正院走去,留下迷迷糊糊的守门人条件反射地关上门,嘴里不清不楚地呐语:“我还在做梦么?”

    巡夜护卫通知了管家,管家一听说外出替夫人寻药的袁三少半夜回府,心里就猜测必定是情况有变。

    待他匆忙走到大厅时,袁易之焦急的脸色是他心中的猜想更加确凿。随便吩咐两个使唤丫头上茶,顾不得理会另外两个多出来的生面孔,对袁易之微微欠身直奔主题:“三少爷,可是需要通报老爷?”

    “恩。”

    袁易之颔,转念一想,再多吩咐一句:“小心不要打搅到其他人,跟爹说我在这等他。”

    “是。”

    三人落座。厅堂里除了几个丫环置放清茶时出地磕碰声。一片寂静。

    明知不该看。但眼神却总不由自主地撇向对面。就连坐下来。都不舍得放开牵在一起地手……

    涵阳懒得理会别人探究疑惑地眼光。微微一动握住墨染地手。滑腻腻。全是汗水!

    不舒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