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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黑第28部分阅读

    复当初的美丽。又或是因为心中尚有所爱,所以担忧现在的容貌会吓跑爱人。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害怕出去以后,不能被自己的女儿承认么……

    亲情一向是涵阳最大的软肋,思绪至此,也不禁有几分动容。难得放轻语气,试图用非常拙劣的方法来安慰:“毕竟是您的女儿,不会因为您现在这幅模样而有间隙的。”

    真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怪婆婆不由怒气横生,可一对上那双难得出现于冷漠之外认真神色的眼,又有些失笑。

    这丫头,还真是不会安慰人啊。

    看在她有心的份上,罢,罢。

    挥了挥手,又是一如往常那般嘲讽的语气:“得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在剩下的时间把那珈影掌法学会,否则我们一老一少注定困死在这谷底,还谈什么以后!”

    不可置否地撇撇嘴,抱起小老虎就走回自己住的木屋。

    走到半路,某些方面特别迟钝的涵阳才觉不对。

    怪婆婆看起来年龄不是八字开头,少说也是古稀。她女儿年龄却和自己相仿……难道这个世界女性的生理周期是终身的么?

    第一百章 注定是拦马的命(二十粉红加更)

    ---嘿嘿,亲们猜错了哦,怪婆婆不是涵阳的娘家继续猜,猜中俺更番外-------

    ---恩,这个是补二十分钟的加更,今天的晚上会送上妈不在就是爽,啊哈哈-----

    ---至于题目,大家还记得,n久以前有一章,也是关于马被惊动的么,同一个人哈,不记得滴都回头翻翻----------

    东南边境隋湾郡邰镇

    邰镇位于东陵和南诏的交界处,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虽然两国重合边线长达数百千米,但像邰镇这样被边线中穿,一块巴掌大小的地却分属两国的情况,实在是独一无二。

    当年正值群雄征战,整块大陆分崩离析之际,东陵出了个惊才绝世的黑帝王仲孙尉德。带领黑甲兵几乎将铁蹄踏遍所有土地,战火一时间连绵不绝。

    那时候西邬和北寮的土地还没有现在的三分之一大,要不是仲孙尉德突然猝死,只怕现在的各国地图上,将只剩下“东陵”二字。

    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仲孙尉德,唯独对于当时还很孱弱的南诏,网开一面。

    现在的邰镇就是最好的证明,凭借雄厚的实力与铁血风格,不要说邰镇那指甲盖般大小的土地,就算要拿下整个国家也没有问题,自然也不可能会生两国边境线从邰镇中间穿过的情况。

    上一半属于东陵,下一半归为南诏。

    十月初八。正值邰镇有名地圩兰节。

    传说圩兰是天上掌管财运神母地名字。若在这天将东西拿到集市上去卖。往往能够得到好价钱。而且还能让神母开心。来年收获财富。

    几条不算宽敞地主要街道上。车水马龙。两侧摆满各式各样地摊面。其中不乏将自家压箱底地“宝贝”抱出来晒地。虽然只是几只沾满泥土地破了口子地土瓷碗。或是几条年代久远。织工还算精细地软裙。不过更多地是平常就能见到地小玩意和生活所需地各种米面瓜果。

    吆喝声。叫卖声不断。路上也挤满了兴致勃勃挑选商货地人们。摩肩擦踵。络绎不绝。

    圩兰节算是方圆百里较大地节日。质朴地老百姓们把东西搬出来卖。很大程度上是讨个得到神母来年保佑地彩头。所以价格一向不高。若是有j商在圩兰节地集市上刻意抬价。可是引起众怒地。

    武帝为了赢取南诏这个盟友。最大限度地开放两国边境上地通商贸易。只要不很出格。一般都予以保护和支持。所以比起西北。东北边关上那些备受战火威胁地地带。邰镇算是相当和谐平静了。

    热闹嘈杂的东市。出现几位骑着高头大马,面蒙纱巾,身穿南诏传统服饰的年轻女子。正中一位个头略小,乌黑的盘成奇怪的模样,淡粉色地纱巾遮住半脸,只露出一对水汪明亮的美丽眼眸。

    只见她不解地皱起烟眉,微微往旁边凑了凑:“南霜,你觉不觉得每个人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都会用很诡异的目光打量啊?”

    声音软软的。带上些懊恼和担忧,低头望自己身上左看右看:“会不会是暴露了?我就说要换上东陵的衣服嘛,你看……”

    跟在身旁,骑着灰斑马的南霜闻言,冷冽的眼眸多了几丝无奈,恭敬地回道:“陛……”被少女水眸一蹬,只得改口:“小姐,邰镇本来就是一半东陵一半南诏。南诏人会出现并不稀奇。”

    要是都不出现,才奇怪了。

    当然剩下半句,南霜没敢说出口,生怕刺激到某位脆弱柔软的心。

    “那为什么……”

    知道急脾气地姐姐快要被逼到暴走,性格比较柔和的南雪连忙赶上去救场:“小姐,若您肯下马行走,就不会被众人注目了。”

    环视一周,满是行人的长长街道上,独有她们三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确实是非常的马立人群。叫人如何能够不为之侧目……

    南霜猛地收紧缰绳,深深呼吸几口才压下胸腔里不停涌动的烦躁和怒火。

    反正这位性格柔顺。不懂世事的女皇陛下也不是第一次做出固执而古怪的举动了。从女皇坚持要求她们骑马微服去“逛”集市开始,现在这种处境就已经是意料之中。只不过自己一直拒绝相信罢了。

    眼见三人被堵在人流中,前进无路,后退无门,还被当成珍奇猛兽一样观赏,南霜额上青筋又是一跳。

    “可是朕……咳,我总听说骑马走江湖,将军们回朝觐见的时候也全在高头大马上,所以才……”

    话到最后,已经隐约有些委屈。

    南雪暗叹口气,好言劝道:“小姐,将军们骑马是为了保持对百姓们地威仪,而江湖人纵马是在大道上。在集市上骑马,非但行动不便,人潮还有可能使马受惊,伤及旁人的。”

    这些小老百姓的安危自然不会被放在心上,但是不用这个当借口,难得固执的女皇陛下更不肯离开了。

    其实这个道理,她们姐妹俩早在来之前就已经说过。只是女皇虽然天真柔弱,性格一固执起来,除了太上皇亲自出面,否则任谁都劝不住。

    话说回来,女皇今年才一十六岁,平时全在皇宫中学习政事,很多事情不懂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此次出巡,明面上是为了嘉奖安平郡王以示皇恩浩荡,暗地里却是因为太上皇收到这几年安平郡王多有异动,才让女皇陛下亲自前来,既是安抚,也是警告。

    谁想女皇难得出宫一次,好奇心重,甚至为了到这小小集市一逛,动用九凤令来威胁她和姐姐。

    这种地方龙蛇混杂,又处两国交界,若是女皇出了什么万一,那太上皇肯定会大怒……

    回忆起太上皇冰冷的声音和冷酷的手段,南雪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寒颤,半是哀求地劝道:“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

    三人各有心思,谁也没有注意到正前方有个农夫正抬着一大摞竹筐,匆匆忙忙地赶来。

    竹筐数目过多,叠得又高又重,而且全是半成品,左右围边压根不曾收好,导致一条条尖细的竹条四下岔开。

    “哎,大伙儿让让,让让喽!谢谢哎!”

    说时迟,那时快,农夫经过时只靠余光勉强避开,但有几根岔开的竹条却不小心挂中最前面一匹马地眼睛……

    “咴!”

    眼睛是最脆弱地地方,不管人也罢马也罢,猛然吃痛的黑马惨叫一声,即时两只前蹄高高扬起,顷刻间周围一片慌乱。

    骑在马背上地少女已经被吓懵了,抓住缰绳的手全是冷汗,根本揪不紧,两条腿早已虚软,抖啊抖地挂在马腹,害怕让她忘记南霜说过的注意事项,狠狠瞪了两脚马腹,这下黑马被刺激得更厉害了……

    “救,救命!!!南霜,南雪!啊!”

    南霜南雪脸都变得惨白了,可是黑马一直跃动,如果不先让马安静下,她们根本没办法救人!

    暴躁的马匹最难驯服,少女感到双手已经渐渐脱力,黑马又是一蹦,差点把她整个人甩出去。痛苦地死死咬紧下唇,再蹦一次,她绝对抓不住了……

    “吁!”

    感到一阵下俯,虽然黑马还在挣扎,但是已经没有刚才的狂暴,似乎被什么人稳住,所以动弹不得。

    少女无法置信地下意识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徒手拦住一匹成年剽马……

    “姑娘,你没事吧。”

    醇厚的嗓音响起,一点点,慢慢地,让少女惊慌失措的心平静。

    “不用担心,这马已经被稳住了,姑娘有没有受伤?能不能自行下马?”

    一只黝黑略大的手掌,平伸到少女眼下。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纤细的白玉小手搭上去,借力被抱了下来。

    没有难闻的汗臭味,很温暖很安心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还在那人怀中,少女突地赧红了脸,连忙退开。低着头,又不甘心地轻轻抬起细长的睫毛,望进一双深邃坚定的眼眸中。

    皇甫若殇,这位被精心养在南诏皇宫中一十六年的女皇,头一次听到心动的声音。

    第一百零一章 少女的报恩

    ---哈,有多少个人猜对这人的身份了?-----------

    天色渐渐暗沉,肩上甩着条半黄不新毛巾的店小二半蹲在客栈门前,有些无所事事。

    邰镇圩兰节集市只在白天热火,夜幕降临后,这里的老百姓也其他小城镇一样,生活平淡无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赖二,你又给我偷懒!”

    刚想靠在门墩儿上眯会,老板阴测测的叫骂声伴随耳朵上传来的揪痛,让店小二疼得直蹦。

    “哎哟,俺的娘喂!娘喂!不敢了,掌柜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您,您就放过小的一次吧……哎哟!”

    “赖二兄,老子请你来是干活的,不是享福的!”掌柜怒气汹汹地咧开嘴,一口黄牙,凑到赖二面前,满是大蒜味的口气薰得赖二直抽抽。

    那也是没办法,生意不好,他这当伙计的,活该被掌柜拿来出气!

    “掌柜的,可有客房?”

    “吵什么吵,没看到正……”槽刚吐了一半,掌柜忽地回过神,手一松把赖二直接扔到地上,殷勤地转过身面对来人:“哎!有,有,有,当然有!大爷,看您的富贵相,我给您直接开个上房吧?”

    赖二揉揉屁股,颠儿颠地爬起来,麻溜得很。

    一看来人。对掌柜地怨怼即刻转变为崇拜。掌柜就是不一样。看那人虽然身材高大。样貌硬朗。问题是那脸白得跟什么似地。他就愣是没瞧出什么富贵相。说是痨病鬼还靠些谱儿。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当场说出来。直搓着手跟在掌柜身后陪笑。顺便替豪爽地肥羊。哦不。是阔气地客人领路。安顿。

    “客官。您请。这就是咱东门客栈里最上等地上房了!整个邰镇。您呐。可绝对找不出第四家比咱服务齐全地地儿了!”

    当然。他没有说这小镇上客栈一共也就四家。

    凌子渊看了眼布置简陋。比小柴房好不了多少地“上房”。不由苦笑。

    也罢。起码还有张床。够他休息一夜即可。

    所幸满桶热水很货真价实,往有些瘪地布包里一阵摸索,掏出五贯铜钱递给一直谄笑地小

    “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是,是!小的马上就走,您休息好!”

    拉开窗棂仔细听辨,确信周围确实没人以后。凌子渊才解开繁复的外衣。果不其然,胸口到腰腹间缠着的绷带已经渗出血渍,伤口因为今天阻挡黑马那一下而再度被撕裂。

    拿起装着金疮药的小瓷瓶倒了倒,出不来……

    再倒了倒,还是没有……

    使劲一挥,喷了满手……正常情况下够用好几年的一整瓶金疮药,在短短一个月地逃亡途中居然就快要用完了。

    白布巾浸入滚水中,凌子渊面不改色地清洗恐怖的伤口,再拿另一条的擦拭干净。随后将药效狠辣的粉末直接涂抹上去。这些每一下都能痛死人的动作,甚至没让两根剑眉抖上一抖。

    一枚粉色香囊。和被脱下的外衣放置在一起,很是醒目。让凌子渊不由有些恍惚。

    “你听着,你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这是他在天牢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清醒前唯一的一句。

    凌子渊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与他仅有数面之缘的仲孙慕晴宁愿冒着犯下重罪的危险,也要让他逃离。

    甚至不明白,那样娇弱地一个少女,究竟哪里来的勇气和魄力。

    仲孙慕晴确实很了解凌子渊,这样自重骄傲的一个人,如果明摆着说要助他逃跑,一定不被接受。等到他清醒之后,却已经远远离开帝都了。

    凌子渊明白,要么不走,既然已经离开就万万不能再回去。否则将大公主私放人犯的罪行公诸于世不说,对事情的展也没有任何助益。

    何况在离开帝都的第三天,凌子渊就觉身后一直有密探追踪。不论他甩脱多少次,最后还是会被追上。

    大理寺审问重犯,基本没有不用刑的时候。凌子渊满身鞭痕烙印刀疤,虽然都是皮肉伤,但这些密密麻麻的伤口在日夜不停的奔波逃跑中,又得不到应有地修养和治疗,捱到今日很多地方已经化脓,甚至产生二次创

    仲孙果然厉害,甚至连女儿地一举一动都在算计当中。

    凌子渊漫不经心地绑好绷带,狠狠一勒,防止伤口短期内再次崩裂。帝都那位九五之尊打的什么主意他很清楚,所以才更急于甩开跟在身后地尾巴。

    “仲孙壑为了谋反,甚至不惜出卖东陵所有百姓,勾结西邬北寮,简直就是卖民求荣!”

    “若不是和狗贼定下盟约,他一个落魄郡王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偏偏还有人是非不分,对这种卖国贼愚忠,祸害国体百姓!”

    他断不相信当初那位仁厚温和地太子爷,会为了得到权势而出卖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但是,铁拳一紧,几年来馁王身边确实多了很多j妄小人,自己屡次劝告也渐渐不受重视。行迹也愈古怪,屡次向他试探关于策反的意愿。虽然总被他坚决劝阻,但馁王似乎一直没有死心。

    他因为当年的知遇之恩,提携之义,无法在馁王最落魄时弃他而去,但并不等于赞同用国家和百姓去换取权势的做法!

    若忠义不能两全,他只能选择对国家尽忠!可这之前也不能单听一面之词,必须当年向馁王问清楚。当初那个身怀忧国之心,忧国之意的少年,究竟有没有变……

    仲孙没有赌错,当今世上知道仲孙壑下落的人,绝不出五个,尤其在“谋反”败落之后,而凌子渊就是其中一名。

    本来打算趁这两天甩开密探后当即进入南诏,起码在南诏境内东陵密探也会收敛很多,然后再想办法绕道……

    人算不如天算,不过就算重来一次,他也无法坐视不理,任由疯的黑马伤人。若能做到熟视无睹,也就不是凌子渊了。

    现在滞留邰镇,就是“多管闲事”的后果。

    只能希望明天离开之前那群鼻子比狗还灵的密探,还找不到他的行踪。

    第一百零一章 少女的报恩(四十粉红加更)

    ----嗷嗷嗷,俺困翻了……为了补更新干夜车……趁俺娘今天出差……不行了……要去困觉

    一夜未睡,睁眼等到天蒙蒙亮,用所剩不多的银两购置些许清水和食物,凌子渊打算进入南诏后不走官道,反往高山密林钻。

    边境关卡不同于城门的开放时间,每天只有未时一刻到三刻开放,来往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检查。

    把破旧的大檐草帽往下扯了扯,稍微挪动肩上扛着的锄犁,粗略一看,只会以为是个不起眼的农民,只不过身材比较高大。

    出入的人很多,加上检查比较细致,所以队伍排得很长。秋老虎未能完全褪去,很多人已经热得汗流浃背。本来前进的速度就非常慢,突然冒出几个人凑到卫兵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干脆彻底不动了。

    抱怨声渐渐响起,一名卫兵高声喝道:“现在有钦命要犯混入邰镇,所以需要逐一盘查,请大伙担待些!”

    凌子渊离最前端还有一定距离,闻言手一紧,知道帝都派来的人现在是狗急跳墙,宁可暴露身份,也绝不让他侥幸离开东陵。

    镇定自若地侧了侧身,让后面跟着的一名老妇往上,自己则缓缓相反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