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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黑第40部分阅读

    梧桐树下,凄凉晚景,冷宫中。憔悴枯槁胡樊姬,是疯狂;

    甚至新城里,绿江旁,看清了凶手的真正面目,放在心坎里的至亲呀。

    涵阳淡淡一笑,拿起身边莫名出现的匕首,朝前方大大地划了个叉!

    坎位成离,乾过成坤。

    左上三十为景门,西九,北十,破壬成乙位。

    幻境,破。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真是欺我没脾气么?心中嗤笑,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魅术。

    与当初寒池山庄的沉梦阵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摸摸下巴,她的原则从来都是,以彼之道,还于彼身呀。v

    第一百三十四章 阵中阵,套中套

    《感谢ゞ有狐绥绥和缔蓝盛雪童鞋滴可爱粉红。感谢木鈤童鞋滴打赏~精华还有三十五枚~最近努力码存稿g,争取过年不断更~后面故事更精彩哦,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巫以寒首徒上官贞终于从四部总坛归来,带着这届四部比斗的分配结果。

    连夜赶路让她满身疲累,正急着回房间清洗身体,再好好地睡个觉。明天巫以寒亦将到达,她必须养足精神,向所有弟子宣布出战的人选,同时告知比斗会更改的内容。

    今年和以往,大有不同。

    刚过拐角,就与一人撞个满怀。正想发作,定睛一看却是三师妹方柔,只得按捺下怒气,不悦道:“三师妹,怎么如此神色匆匆?”

    方柔一惊,低下头,含糊地说了两句:“没,没事。”

    随即绕过离开。

    上官贞不会错看方柔那副慌乱的模样,心中不由生疑,随手招过一名弟子,正色厉声问道:“这些天。部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弟子被吓得微微一楞,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回道:“大师姐,没有发生过什么啊,一切都挺正常。”

    上官贞见问不出什么,索性撇开不谈。

    趁天黑,方柔小心翼翼来到入口阵法外,探头探脑地,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一整天了,心又慌,又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方柔出来前曾经去禹乐儿房中查探,漆黑一片,空荡荡的没有人气。被褥是整齐叠好的,探了下茶壶,是冷的。说明主人已经离开好一段时间,而且未曾归来。

    方柔对自己掌握魅术的程度,一直相当的有自信。使过小伎俩试探一二,禹乐儿却根本一窍不通。

    入口阵法石的摆放位置已经被她更改,只怕现在那女人早陷入癫狂之中。再来,只要将阵法石的位置调成原样,就大功告成!届时便是师父,也定然瞧不出破绽。

    方柔自我安慰,但还是越来越紧张。四周静谧,什么声音都没有,唯独剩下心脏紧凑的悦动。

    走到第一个阵法石的位置。没有被人移动,还是在中午摆放的地方。

    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不对!

    方柔惊悚的发现,她好像,走不出去了。

    “呵呵,终于发现了?”

    一道身影从巨大的树干后出现,渐渐拉长,清甜的嗓音,带有丝丝迷媚的沙哑,好像来自地狱的魅鬼。

    方柔打了个激灵,猛地转过身,大声吼道:“谁!是人是鬼!给我出来!”

    借着残月的一抹冷辉,巧笑倩兮,美目微弯,说不尽的诱人,尤其在这没有风动的浓浓夜色里。

    方柔却觉得,她似乎见到了地狱追魂的恶鬼。

    “禹,禹乐儿!你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不敢置信,她设的幻阵不可能有问题的。

    “三师姐,你觉得我该有什么事呢?”涵阳无辜地歪了歪头,似恍然大悟。一拍手:“哦!你是说,为什么我还没被那幻阵逼得神智错乱对吧。”

    “你,难道你识破了?”

    “唔,我进去了。”

    涵阳答非所问:“幻影什么的,虽然做得还不错,但是功力不到家呀,三师姐。所以么……”一勾嘴角,诡异地笑浮起:“师妹决定让三师姐亲自试一试您的杰作,才好改进呀。”

    下一瞬,人影无踪。

    “出来,你给我出来!”

    方柔怕了,是真的怕了!她刚刚才发现,这是一个阵中阵,出不去了……

    不小心往后挪动一小步,景色忽地一变。

    恐惧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呢?

    这世界上再可怕的东西,也比不上心底最深的黑暗。

    方柔在疯狂的奔跑,一个人奔跑。在失去理智的最后一瞬间,她想的是:师父被骗了!大家都被骗了!我要去揭穿她,揭穿那个可怕的女人!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

    涵阳踏在松软的泥土上,眼眸因为警惕而展现鹰凖的锐利。从几个时辰前开始,就一直隐约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每当仔细搜索时,感觉就消失了。

    一不留意,再次重新出现。

    她可以确定有人在跟踪,糟糕的是,不能确定跟踪者的方位。

    意味着,跟踪者的武功修为,比她还要高。

    没有杀气。也没有敌意,所以涵阳不打算给自己找事干。既然暗藏着不出手,何必要去挑衅呢。解决了方柔,还要去做点后续工作才行。

    本来不想出手的,可惜世界上聪明的女人不太多。就算方柔的脑容量跟长相成反比,也不至于蠢到在这个时候搞小动作。入门阵法当初就是巫以寒命方柔设计的,假若她真的出事了,第一个拖不了干系的就是方柔。

    是被利用了吧。

    “叩,叩。”

    “谁?”

    南蕾正想就寝,不料还有人找,感到有些不快。

    “二师姐,我是乐儿。”隔着门板,声音模模糊糊的。

    禹乐儿?

    南蕾眉头微皱。

    难道方柔不曾动手?还是,动手了没有成功?

    不管怎样,人都找到跟前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乐儿呀,有什么事?”

    门外少女脸色有些为难,左右看看,可怜兮兮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南蕾了然,索性先让人进来,再把门锸别上。

    “乐儿你……”一转身,刚开口,鼻端就嗅到甜腻的果香。下一秒,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师姐,那多谢了,我先回房去了,你且好好休息。”

    “恩,去吧,也早点睡。”

    有弟子经过独楼,便隐约听到这一段对话,随后又见一道身影翩然而下,轻盈潇洒,不由得有些呆了。

    回过神来。心想谁说狐主这最小的关门弟子被排挤的?这感情不是挺好,还深夜密聊呢。

    第二天,巫以寒回来了。

    凳子还没坐热,就听到不好的消息:三徒弟方柔,已经彻底成了个傻子。

    方柔一夜未归,负责更换茶水的小弟子发现不对,报了上去。

    下午,才在迷阵外的密林中把人找到。可惜,已经又疯又颠,满口胡言,谁都认不得了。

    巫以寒大怒,竟然有人敢在她的地盘,动她的徒弟!

    孰可忍孰不可忍。

    查,一定要查。

    桑蒲轻飘飘的一句,三师姐向来谨慎,怎么可能随便就跑出去?肯定是有人骗了她,再设好陷阱等着往里面跳。

    眼角余光一直往右撇,涵阳镇定自若。

    显然是有内鬼。

    虽然人多,但墨狐中有能耐让方柔理会的只有区区几人。

    范围被一下子缩小。

    包括与巫以寒同辈的长老们,一一解释了昨晚上在做什么,而且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只剩下涵阳跟南蕾。

    巫以寒感到头痛,她不愿意怀疑备受宠爱的小徒弟。但,照目前看来,涵阳的嫌疑确实比南蕾更大。

    “小师妹呀,昨晚上师姐想找你探讨一下蛊术,谁想你却不在房中,那么,是去了哪里呢?”

    桑蒲柔柔地笑道,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背后,是比蛊虫还要毒辣的心思。

    她才不管方柔的死活,禹乐儿,这次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都死定了!

    涵阳眯起眼,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浅浅一笑,颇有些羞涩:“不好意思。早知道四师姐来寻乐儿,就不出去了。”纤指往旁边一点,接着道:“昨晚恰巧也碰到难题呢,就去了二师姐的独楼,弄得有些晚了。”

    桑蒲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向南蕾咄咄问道:“二师姐,这可是真的?”

    南蕾也楞了,潜意识里刚想否认,但偏偏那“不”字在嘴里绕了半天,就是吐不出来。更怪的是,她印象里,涵阳还真跟她讨论了一夜……

    巫以寒看南蕾支吾的模样,当即信了涵阳大半,接着又有小弟子作证,亲眼看到南蕾送涵阳出门,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的嫌疑都顺利解除。

    桑蒲拽过南蕾衣袖,脸色阴沉得很,平凡的容貌没有柔弱作为依托,有些可怕:“二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跟那女人关系这么好了?”

    唇有些薄,咬牙切齿的时候,就显得刻薄。

    南蕾冷冷一瞥,使劲挥开桑蒲的手,说道:“以后脏水,别乱泼。”

    心里有疑惑不假,但南蕾可没忘记,若非涵阳那番解释,她同样也得背上黑锅。

    自己可没有师父的宠爱,岂不比禹乐儿更是危险?

    桑蒲恨恨地看着南蕾走远,一咬唇。

    禹乐儿,这女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因为方柔的小ch曲,本该当天宣布的四部比斗详情,推迟了一天。

    次日,墨狐所有成员都齐聚一堂,巫以寒居中,左右为部中长老,下两排依身份高低排列。南蕾右一,桑蒲右二,涵阳左一。

    上官贞站在正中,面对一应门生说道:“这次四部比斗,参选人分别为:丹凤黎梦璇,霜蝶沈初瑶,银豹宿妙真,还有墨狐,禹乐儿。”

    结果宣布,年轻弟子果然一片窃窃私语。

    霜蝶与银豹的人选跟上一届相同,丹凤与墨狐都换了人。

    黎梦璇亦是新人,据说她被巫从灵救回时全身溃烂,中毒极深。后来就算毒性被解,全身上下都留下了数不尽地残疤,容貌是彻底毁了。

    有几人能受得了毁容之痛,何况是个妙龄少女,正值年少。

    为报仇,黎梦璇欲拜入巫从灵门下。

    巫从灵本无心再收徒弟,当初出手相救也是为还人情债。但禁不住黎梦璇苦苦哀求,最后破了例。

    短短两年间,黎梦璇在丹凤少年新一辈中声名鹊起。

    天分,她不是最好,但她够努力。

    资质,她不是最长,但她够狠毒。

    狡如狐,毒似蝎,这是所有丹凤弟子对黎梦璇的一致评价。

    有不信邪者,自恃用毒高妙,却落得声哑耳聋,四肢尽断,被做成人瓮的下场。

    黎梦璇成为巫以寒新宠,不奇怪。

    真正让人意外的是禹乐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连墨狐弟子都不能全然信服,也无怪其他三家部领都把“禹乐儿”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娃儿,当做巫以寒随便找的替代品了。v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成器的女皇

    《感谢雪之和娜美酱。童鞋滴打赏~这章涵阳出场戏份不多,但因为关系到后面的情节,又不能不写,某丫自己都写得好纠结……看到童鞋们滴鼓励,好高兴嗷嗷嗷!》

    南诏 晋宁 夏宫

    田横的墨,句章的纸,汉凝的狼毫,顺嘉的画料。

    无一不精,无一不细。价值千金又如何,不比纤腕微转,几抹红梅映于白纸之上,点点新翠藏于顽石之中。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谋略眼界全都居于人上。皇甫烵,从来就是个不甘于人后的女人。

    侍女长吏子舒缓步而入,躬身屈膝:“太上皇,女皇求见。”

    已经是第九次通报了。

    皇甫烵依然如故,不理不睬。

    老司秋头发斑白,仔细地研磨色膏。她年事已高,但如此亲密小事仍不愿交予其他宫婢,尽心尽力伺候几十年,莫怪成为宫中得势第一人。

    欲取玄青勾画枯枝。笔端悬,却不见备好的墨盘。

    老司秋双眼浑浊,隐隐透出求情之意。

    “嬷嬷,那么大一件事,居然瞒了我几十年,让我觉得很不高兴呀。”

    声冷音沉,老司秋不禁垂下头,固执地嘶哑着嗓音回道:“老奴知错。但是女皇……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呀。”

    “啪!”

    毫笔被随手甩回玉筒,众侍人猛地一颤,态度更显卑微。

    “如果她不是我女儿,你觉得还有命活到现在?”

    凤目一转,对一直跪在堂下的女吏说道:“让她进来吧。”

    手一挥,宫人依次退出,偌大的夏宫仅剩一对天家母女。

    皇甫若殇害怕极了,沉重的压力迫使她双肩微缩,头低低地垂着。

    “跪下。”

    腿脚一软,膝盖重重地磕到地面上。虽然铺就厚重的毛毯,脆弱的骨头仍难以承受。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向来珍贵的千金之躯哪里受得这种惩罚,皇甫若殇心中又是惧又是怕,怒不敢言。痛苦地咬着唇,绝色容颜藏不住怨怼。

    真怀疑,那高高在上的恶毒女人,究竟是不是她的亲娘。亲生女儿被刺客刺成重伤,身体才刚好转。她那么虚弱,可这女人呢?非但不好生安慰,还下禁足令,夺实权。

    究竟要让她跪到什么时候!

    有哪一任南诏女皇。能比她当得还丢脸?

    “母皇……孩儿,孩儿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千娇百媚的声音,那么楚楚可怜,直让人恨不得疼到骨子里。

    除了,那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女人。

    放下手中奏折,皇甫烵走到女儿面前,两指毫不怜惜地夹住那小巧下巴,使其被迫抬头仰视。

    那双眼,属于被激怒的鹰,锐利而可怕。

    “到这个地步,你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多大的力气啊,细嫩的肌肤上,五个鲜红的指印。朱唇旁,细细地流出一道血迹。

    皇甫若殇彻底楞了。

    “我花费十年,费劲千辛万苦,方能于安平郡埋下暗线而不被察觉。元月初七,收到线报,乐芜与西坞一直秘密往来。若能截获信使,人赃并获我便能轻易治乐氏一个满门抄斩。你不服气,硬要接手。我便放你去做。时间地点都已交代清楚,剩下不过设计埋伏而已。可你最后做了什么?”

    “轻举妄动,打草惊蛇,这也就罢!只要能把人带回晋宁,自有千万种方法教他开口。你却肆意妄为,非但不听南霜南雪苦劝,执意放纵人犯,想要弄什么‘引蛇出洞’?又怕她们回城报予我知,阻你好事,居然随便编排理由,将两人各打五十军棍,再赶回晋宁,宣布永不录用!”

    “南氏望族,百年来都是南诏的世家领袖。便是你母皇我当初登基,也得依凭南家族长认可一二。南氏姐妹皆为嫡女,身份贵不可言。来当你的贴身侍女是委屈了她们,抬举了你!如今,南氏虽不敢多说什么,但已与我皇族离心!”

    皇甫烵冷若冰霜的面具,终于被怒火冲出几丝缝隙。

    “接头人被你放回安平后,乐芜即刻称病,边境又‘恰好’生乱。所谓‘暴民’装备精良,动作熟练,根本就是乐芜放纵私兵伺机挑事,让与安平相接的三府八郡百姓苦不堪言!逼着朝廷须得大加赏赐以示安抚,金银珠宝,丝绸薄绢,他乐芜尚不满足。最后我亲自登上他乐王府邸的石阶,方才作罢!”

    “因事情暴lou。安平暗线只得自断右臂。一条线十余人,全是精挑细选的密牒,有一半在安宁埋伏超过八年。就因为你一招蠢棋,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乐芜绞杀干净!”

    “母皇,我……”皇甫若殇先是有些心虚,可惜从不懂得悔悟,脸红不过三秒,又理直气壮地道:“我也是为国家着想嘛!书上不都说什么‘引蛇出洞’的,南霜南雪成日与我作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赶都赶了,南家那几个老头儿,还敢造反不成!”

    皇甫烵笑了,被气到笑了,玉指颤颤指着,问道:“书上?你看的除了乱七八糟的话本小说还有什么?你呈几何时,好好学过帝王心术,政治谋略?成日成夜,只想着别国叛将,做些不知所云的事情,丢进皇族颜面,贻笑大方!”

    皇甫若殇爱恋一个名叫凌子渊的东陵叛将如痴如狂,甚至不惜陷南诏与东陵关系落入冰点。这在皇宫中,甚至整个晋宁城早已不新鲜。

    前两月,皇甫若殇不知从哪里结识了几名异族妇女,对她们教授的“媚术”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