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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枕边人第1部分阅读

子凝视著她,看清她眸中化不去的痛,再一次提醒自己曾有的残忍

    “我错过了什么事吗?”萧律苡来到两人的中间,诧异的看到昱棻正与一个男人对  视著,气氛凝滞而沉重。

    她微扬起眉,她不过是到储藏室五分钟,这两个人怎么像是已经经历许多情绪起伏  似的?

    黎翰、昱棻相视无语,一下子竟没人开口说话。

    “你们俩认识吗?”律苡再度提问,疑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绕了绕,停在昱棻的脸  上。

    他们认识吗?不!当然不认识。

    她所认识的、那个长相酷似的的男人,早已因车祸去世了。

    “不,我们不认识。”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昱棻终于有了反应,她松开手向后退  了两步,敛下眼中的悲伤,转瞬间,她笑得像个无辜的天使。

    “我们的确不认识,对吧?!”昱棻笑问。

    迎著她笑问的眸,黎翰哑然无语。

    第二章

    一直到附餐的咖啡端上桌后,黎翰仍能感觉方昱棻的视线停在他身上,但总在他望  向她时,匆忙地闪躲著他的眼神,像是掩饰她的心虚。

    午后两点钟,店里客人并不多,所以她的注视显得十分明显,就算她想掩饰,他也  会得知。

    店里除了昱棻外,就只有方才那穿著蓝衣的女子,在这个客人不多的午后,悠闲的  煮著咖啡与餐点,显得十分随兴。

    这间店里来的似乎都是常客,像他这种第一次造访的容人并不多,看著男男女女与  她熟稔的谈笑,让他几乎压不下那股想与她说话的冲动。

    再一次捕捉到她急忙闪避的眸光,黎翰终于起身来到吧台前,轻声喊道:“昱棻…  …”这一声轻喊,他从重逢时忍耐到现在,在沉稳中微微泄露出他的情绪。

    昱棻并不知道他的心情起伏,只是,当黎翰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时,她再也不能  装出无事人的样子,只能硬著头皮,羞红著脸转过了身。

    “对不起……”她红著脸,几乎不敢迎著地的眼,一开口就是道歉。

    “为什么说对不起?”黎翰环著手臂,好奇的问道,脸上没有一贯的冷漠,甚至还  有一抹热衷的味道。

    视线却未曾离开过她,从她羞红的耳垂到呈粉红色泽的颈际,都是他记忆中的美好  ,曾经造访过的肌肤。

    “我……我简直像个变态。”她低声而支吾的说著,显然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很  不可思议。这样盯著一个男人看,可是方昱棻从来没做过的事。

    她的话让黎翰不禁失笑。或许是情绪已经沉淀,她的眸不再带著伤痛,稍稍恢复她  的澄澈晶亮,而这个发现也让他心情好上许多。

    “我还没见过变态狂长成你这样,要不然,多得是愿意被你马蚤扰的男人吧?”黎翰  似假似真的说。

    “我没有马蚤扰你的意思!真的、真的!”昱棻赶忙摆手否认。

    她没有恶意,只是想多看看他,这个与乔子血哲拥有相似面容的男人,就连笑容都  如此相仿,令她无法移开双眼。

    他的出现像是一把刀,直接剖人她的胸口,挖出许多刻意深埋的记忆,连带著也牵  起许多隐藏的心酸。

    “我没说你马蚤扰我,你别紧张。”黎翰摇摇头,显对她激烈的反应觉得有趣,笑痕  由唇边漾到眼底,让他看来更有魅力。

    事隔多年,她看来更有成熟的女人味了,却仍旧保有她一贯的纯真。

    迎著他俊美的笑意,昱棻发现……其实,他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眼前的男人,是个拥有十足男人味的人,低沉的嗓音有著难以抗拒的磁性,举手投  足稳重而有自信,那股与生俱来的魅力,让他像个发光体般令人转不开视线。

    而她记忆里的乔孟哲,却只是个男孩,唇边总是带著浅笑,大方而外放,更有一些  玩世不恭的味道,在他还来不及成为真正的男人前……就因车祸而离世。

    她垂下眼来,她知道两人是不同的,虽然面容相似,但怎么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只是……见著了他,总是令她想到乔子血哲。

    黎翰发现,他还是能轻易的从她眸中,发觉她心情上的转变!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突然涌出,甚至带著些微的不悦,只因他在她的眸中见到了心  酸……他清楚的发现,她仍旧记挂著另一个男人……即便那个人也是他!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黎翰。”

    没来由的,他首次对一个女人做了自我介绍,急迫得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深怕得不到心怡女子的青睐。

    他希望她记得的名字,是黎翰,而不是早已消失的乔孟哲。

    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吓了她,连他自己也是。

    “我是方昱棻,欢迎来lor咖啡馆。”她随即恢复正常,握住那象征友谊的掌心  ,感觉地温暖的包覆。

    她是个笑容很甜的女孩,一如往常。那开朗的笑容里是满满的真诚,没有一丝戒心  ,双眸坦率而认真的看著地,有如赤子,明亮的眼神却扎入他的心口。

    只因为他曾经伤了她,让她眸中清亮的开朗笑容,被浓浓的伤痛遮掩住。

    “请你记得,我是黎翰。”不由自主的,黎翰还是重申他的名字,握住她的手却没  有放开的意思,似乎想从这短暂的接触里,提醒她注意眼前人,而不是应该要遗忘的过  去。

    昱棻笑了笑,没有刚才的开朗,嘴角牵出一抹晦涩的笑容,眸里交错著哀伤与寂寞  的气息,是不能错认的伤痛。

    “我知道,我也会记得,你是黎翰!”她肯定的点头,只是染著忧郁的眸心,却让  她白皙的面容看来有些孤寂,勾起惹人心疼的情绪。

    再一次地,他发现自己被她的笑容迷惑了,无论是开心的甜笑,还是染著忧郁的浅  笑,都能揪住他的胸口。

    也被她一身的绿给迷惑了。绿色,应是让人很舒服的颜色,但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  的颜色。可那浅浅的绿穿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减少她一丝一毫的清秀,反倒衬出她的  娴静,让她白皙的肌肤看来更加剔透。

    她不是那种只消一眼,便能捉住别人目光的艳丽女子,然而一旦让人发现她的特殊  ,就很难能移转视线。

    只因为她粲然一笑的样子,就像是个无辜的天使,让他为了她唇边的那一抹笑失了  魂,十年前如此,十年后,情形还是没有变。

    “不过……”

    她轻柔的嗓音,唤回他的注意,收回四散的心思,他瞬也不瞬地凝视著她。

    “很高兴认识你。”她优雅的嗓音有著几分醉人的真挚温柔;温柔的声触有如在他  的心湖里投入一颗大石,令他不再平静。

    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吗?他强行介入她的生活,满足自己十年前不能达成的心愿,  对她来说真是一件好事吗?就算能快乐的过一阵子,那将来又该怎么办?

    母亲是断然无法接受昱棻的,理由仍跟十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再度见到她,他真  能像十年前一样,走得没有迟疑吗?

    如果可以,他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握住她的手心,怎么也不想放呢?

    昱棻丝毫未注意到他惴惴不安的神情,只因为她的思绪,早已不由自主地回到昔日  的情景而一旁的萧律苡疑惑挂在眉问,却没有再一次出声打扰,任由两人思绪纷飞,直  到找到出路

    人的记忆,听说是不会消失的。

    只能说是不想去想起来。

    事实上,真正在眼前发生过的事,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美好的回忆留下来,不好  的回忆,则会被名为“时间”的美丽纱布包裹起来。

    与乔孟哲的记忆,就被她一层层的包裹著,细心收藏在心里的角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段十年前的往事,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想起了。

    相遇,是在一个黄澄澄的油麻菜花田里,那时的她,还是个在准备大学考试的无忧  少女,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著相机四处拍照,记录每一个让人心动的时刻。

    而他就在那个太阳高照的午后,大刺刺的闯进她的镜头里,对著她咧开一脸的笑意  ,一口白牙张狂的张显地的傲气。

    “嗨!”他一脸自信的站在她的身前,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她虽然讶异,但在面对有著阳光般笑容的他,似乎也提不起戒心,于是她对地点了  点头。

    从那天开始,他们成了好朋友,她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举手投足的魅力,在情窦  初开的花样年华,她深深为旭痴迷著。

    他陪著她看日出日落,陪著她看星星,陪著她穿梭著在每一个美丽的角落里,留下  一张张的美景,但……他却从不照相。

    因而他们相识约半年,拍了无数卷的相片,却没有一张有他的影子,而在他离开后  ,就像是在空气中消失了般,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相信他曾经存在过。

    心口有些闷疼……已经很久未曾想过乔孟哲的事,今晚却因另一个面容相似的男人  ,尘封的记忆再度开启,熟识的痛苦又再袭来。

    相识不算久,但却是她一辈子的记忆,在年轻的时候,她曾经全心交付她的信任,  把所有的心情告诉他。

    他像是个天生的发光体,吸引住她的目光,占住她所有的思绪,就连考试这等大事  ,也不再那么重要。

    她未曾掩饰父亲早逝的事,也将生活里的琐事与他分享,但他却从来不打开心扉,  不谈他家里的事,只说那是个没有“家味”的空壳。

    一直对他是心疼的,所以她加倍的对他好,甚至……在那个夜里,把自己交付给他  ,未曾后悔过。

    初夜时,她还记得他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像是做了什么不该的事。

    年轻偷尝禁果,或许真是不该,但是他的表情又凝重了许多,让她心存疑问,却没  有问出口。

    之后的缠绵,疼痛已然消失,他温柔的挑起她的女性自觉,一次次的迷乱在他所制  造的缝缝氛围里,看到他眸中相同的迷恋,一次一次加深。

    曾经,她以为他会是她生活中的全部,倾心交付所有爱恋,没有一丝保留,只是事  情却突然有了转变。

    在他俩相识半年后的某个晚上,他激动而狂野的吻住她,让她隐约有了某种不安定  的情绪,只因为她能感觉到他正因为什么事而挣扎著,激烈的情绪被他强自压抑著,他  只是紧紧的拥著她,几乎要将她揉入他强壮的身躯里。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隔天晚上,就由他的朋友传来消息,说他因为车祸身亡,便匆忙的挂断电话,从此  他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这算是一段好的回忆吗?她曾经这样质疑过。

    过程的确相当美好,但是结果却让她无法接受。

    然而她还是选择相信,如果他不愿意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定是因为出了什么他不能  控制的意外或事故。

    她,选择相信他。

    “孟哲……你在哪里?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说过无论到哪里,会一直陪著我的  ,一直陪著我的……而你,现在在哪里?”昱棻口中喃喃自语。

    其实……她宁愿相信他死了,也不愿他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而决意离弃她,纵使  如此,她的心还是微微的痛著。

    夜深了,她紧抱著怀中的被子,眸光盯著窗外的星光,心绪逐渐飘远,又回到愉快  的初识。

    眼皮慢慢的变重,不听话的合上,又张开,很快地,又再度合上。

    梦里,她见到了年轻的乔孟哲,依旧扬起迷人的笑脸,对著她说声“嗨”!

    但转瞬间,黎翰的身影却取代了他,阳光般的笑容不再,挂在唇边的是内敛的浅笑  ,带著成熟男人的味道,却同样撼动著她的心,在十年后的今天,更加波涛汹涌的冲击  著她……

    从咖啡馆离开后,黎翰的脑子没有停止转动,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他呆呆看  著手中紧握的卷宗,任思绪游走著。

    留!不留!

    见?还是不见?

    阳光洒进屋内,带来炎热的气氛,虽然室内的空调清凉舒适,仍旧沉闷得让人觉得  窒息。

    办公室里极为安静,但并不表示他是独处的。

    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人,正坐在沙发里注视著发怔的黎翰,她努力的压抑怒气,上了  年纪的脸孔,虽然有化妆品的遮掩,却遮不了年华老去的痕迹,脸上散发出让人不可亲  近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见黎翰丝毫没有回神的迹象,再也忍不住了。

    “黎、总、经、理,你究竟在发什么呆?”林钰华气冲冲的站起身,老拳在身边紧  握,装不出平静的面容,让她看来有些狰狞。

    黎翰回过神来,撇唇一笑,笑容里尽是邪魅危险,也有一丝疏离。

    “妈,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在,你没必要这样叫我吧?”黎翰神态狂狷地挑眉,显然  对母亲说话的语气感到不解。

    “不要叫我妈!只要在公司里头,你就必须叫我董事长,懂不懂?”林钰华往前一  步,丝毫看不出身为母亲对儿子该有的呵护。

    “是的,董、事、长。”黎翰好整以暇的顺了她的意,唇边的笑意没有减少,更没  有把她的怒气看在眼里。

    从小就在商业气息浓厚的黎家长大,读的书、看的人,全都脱不了商场上的斗争,  自然也学会不少看人的本事,什么人该用什么态度应对,黎翰心知肚明,更别说是相处  已三十年的母亲。

    林钰华一脸愤怒,怒看著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好半晌才说得出话。

    “好,你长大了,没把我放在眼里了,没关系,我在黎家也几十年了,听过太多尖  酸刻薄的话,也不差你那一句毫不服气的‘董事长’三个字。”她咬牙切齿的盯著他看

    “我没有不服。”黎翰叹一口气,唇边仍是浅浅的笑容,但眼底却透出疲累。

    这是生长在黎家的悲哀,不但在面对外人时是用尽心机,就连与自己的亲生母亲独  处都不能:喘上一口气。

    即便他过著优渥的生活,吃好用好的,受过最好的教育,但是……随著年纪增长,  在变相杀戮的商场上,只让他觉得累。

    身为黎家长子,但他却不是理所当然拥有实权,他是用自己的能力向他那冷漠的父  亲证实,自己才有接管黎家的实力。

    “‘他’卧病在床已经好几年,家族里的大小斗争不少,每个人都想把你我挤下来  ,这会儿医生说‘他’撑不了多少时间,你不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路,不怕遗嘱里没有你  的名字吗?”林钰华气冲冲说明来意。

    父亲不敌年纪的催化,几年前因中风卧病,情况一直没有转好,而母亲林钰华则由  原来的总经理职务代任董事长,几年下来成绩斐然,早已得到股东的肯定,成为公司的  代董事长,而黎翰也因而升为总经理。

    “‘他’?你连爸爸的名字都不肯叫?”黎翰故意忽略母亲气红的脸。“身为人凄  ,不担心丈夫的身体,反而担心拿不到遗产?”黎翰又点起了烟,吐纳一口后,才冷冷  抬起眼。

    林钰华怒极,对于他的指控不但没有羞愧,反倒更加气急败坏。

    “担心他的身体?”她用食指指著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怒气。

    “当年他娶我进门,没两年的时间,就前前后后带了四个女人进黎家,要不是你外  公投资失利,我娘家家道中落,他有那个胆子敢这么做?”

    黎翰一阵沉默,由于父亲风流成性,所以家里还有六个根本不相往来的弟妹,惟一  说话的时候,就是争论遗产的归属。

    他很早就知道,母亲从不想用正室的名义保护他,而是要他用实力夺得一切,所以  对他的管教与期待高于常人。

    也因此他开始懂得自立自强,懂得伪装自己的懦弱,学习跟父亲一样无情,对事、  对人没有丝毫留情,这是他存活的方式。

    林钰华讶异黎翰的沉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连你也觉得他没错?”她扬起  声音。

    “你跟爸的事情我不予置评,身为人子……”黎翰收起笑容,正正脸色。

    “人子有什么了不起?他家里头还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哪一个真把他当父亲…  …”林钰华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