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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238部分阅读

    背后又是宣府镇、大同镇、模范旅的精锐。

    单单是一个方向都好办些,如今要面对着前后夹击的可能,这如何使得?这分明就是那个黑胖子在广宁城有意放水,让杨国柱等人突围出来,意图就是要我兄弟两个的好看!

    噶布什贤噶喇昂邦吴拜作为前来传达黄太吉旨意的使者,自然是对这手握重兵实力雄厚的兄弟两个可能的想法和举动都做了预先的评估,心中早已有了预案。

    手一挥,一名噶布什贤兵捧着一个长条形的黄绸子包裹毕恭毕敬的摆在了多尔衮面前。

    “奉命大将军,奴才从广宁出发时,皇上将随身使用多年的佩刀交给了奴才。说此刀当年在萨尔浒之战时便在皇上身边。如今又逢大战,皇上便将此刀令奴才转交给大将军。大将军统兵在此阻击,军中法令务求严明。皇上已经有了旨意,贝勒以下诸人,生杀赏罚俱由大将军做主!”

    听得这番话,多铎不由得面色一喜。黄太吉为了能够将洪承畴所部全歼,已经是不惜血本了。居然将数年来巧立名目费了无数心思从各个旗主贝勒手中夺走的权力交还了一部分给多尔衮。当然,前提是你得把塔山一线给他守住了,同时还要看死了松山城中的三头明军之中的老虎。

    想到了此处,多铎不由得开口叫苦了。

    “吴拜,请你回禀皇上,咱们这里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就在今天,本王旗下的一个分得波什库,一个壮大。两个人从长壕里出来去拉野屎,不料想人刚刚走出壕沟没有几步,一发油箭、一发药箭飞过来。连烧带炸,两个人的尸体被弄得和烧糊了老家贼一样难看。”

    南粤军的炮火如此犀利。李华梅如此不计工本的猛扑塔山,足见皇上令多尔衮二人引两白旗人马和各旗包衣在此驻扎阻击的先见之明了。吴拜在心中暗自称颂着黄太吉的深谋远虑有如诸葛之亮。

    “吴拜,你回去代我们兄弟和塔山一线的数万将士奴才们向皇上禀告,说这里的将士自奴才多尔衮以下,早已抱定了有我无敌的决心。李华梅若是突破塔山防线,那势必也是从我等的尸体上踏过去的。”

    “奉命大将军,此言奴才怕是不能给您带到皇上面前了。皇上已经有了旨意,奴才领着这四百噶布什贤兵到塔山。一为传旨,二来也是帮您执行军法,三来,到了要紧的关头,奴才们也可以上阵杀敌。”

    从这几句话中,多尔衮、多铎兄弟立刻嗅出了几层味道:为了执行军纪,黄太吉把自己身边的噶布什贤兵都派到了这塔山,足见在他心目中,这塔山便是如街亭一样重要。而派出这四百噶布什贤兵,无疑也是派出了四百个细作。大摇大摆的驻扎在多尔衮的身边监视他。连自己身边的亲兵都派到了塔山前线,说明广宁一线的兵力吃紧到了如何地步。

    “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客气了。不过。既然皇上将贝勒以下人物的生杀赏罚大权交给了本大将军,那么,吴拜,不尊军令者,如何处置?”

    多尔衮冷冷的一句话,立刻让吴拜语塞。

    “你马上率领从人赶回广宁,面禀皇上,就说奴才多尔衮多谢皇上的赏赐与厚爱,一定坚守塔山。为皇上争取时间。不过,以奴才愚钝之见。眼下广宁却是最好打的时机!”

    以多尔衮的看法,此时在广宁城中的明军。大多是辽东军,这些兵马的实力如何,大清官兵最清楚不过。既然以杨国柱、王朴为主力的宣大军已经逃到了松山,索性便置背后之敌于不顾,出全力消灭当面之敌。攻克广宁之后,再掉转过头来消灭锦州、松山等处明军。

    “请皇上只管放心对付广宁当面之敌,锦州、松山、塔山等处,便尽数交给奴才多尔衮了!奴才定然不令明国军马有一兵一卒投入广宁战场!”

    乘着夜色,从塔山堡中飞出两支人马,一路是吴拜领着十几个噶布什贤兵往广宁去替多尔衮做信使,禀告多尔衮的态度和向黄太吉提出的建议。另一路则是多铎,亲自捧着刚刚到手的黄太吉佩刀,领着二百名噶布什贤兵和一千名镶白旗的巴牙喇兵往锦州城下去接管那里的兵权,调济尔哈郎到松山监视城中的杨国柱、吴标、王朴、夏承德等部明军。

    “皇上此次将如此大的权力交给睿亲王,不知道是英明之举,还是养虎为患饮鸩止渴的手段?”望着往锦州城疾驰而去的千余骑兵,夜色之中密如繁星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吴拜望着这煊赫无比的声势,不由得心中暗自惊诧。

    这兄弟二人的手段如此辣手,不知道对于黄太吉来说,是不是前面将明军好不容易打垮,转过身来却发现自己身边横卧着一头吊睛白额大虫?

    战场的另一边,莫钰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今天试探性的进攻以失败告终。虽然说莫钰从一开始便没有那么拼命为被围在广宁的明军解围的心思,甚至还有几分应付差事的打算。但是经过几天的较量之后,莫钰发现,对面的这股建奴确实是个好对手。如果不认真打的话,恐怕自己还真有失败的危险。这口气莫钰可咽不下,自己的近卫旅是响当当的铁打的部队,岂能这么窝囊的就战败了?

    被激起好胜心的他这几日不停的挥师猛攻,但是都收效甚微,兵士们只能是一道壕沟、一道矮墙的向前苦苦争夺。

    “照这样打下去,得耗费多少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才能突破眼前的防线,等待主公大队人马到来?”

    若是等到李守汉大军到了,各镇的统制看素来战斗力位于全军之冠的近卫旅却连一个塔山都不曾拿下,那些夹枪带棒的话,他可不想听!

    不行。自己还得研究一下下一步的作战方案,看看除了从建奴背后登陆抄袭他们的背后之外,还有别的战术可言。

    莫钰有个习惯。不管到哪里,都会在自己的帐篷里摆放一个沙盘。沙盘根据当时当地的地形地貌敌我态势制成。他的眼睛从代表是塔山附近地形的沙盘上扫过。虹螺山塔山打渔山,一遍遍的被他扫过。看了几次后,他不禁感慨塔山附近的地形是真他娘的坑!塔山在辽西走廊的最窄点,无法迂回包围。而此时的南粤军兵力不过是近卫旅、玄武镇一部和李华梅的舰队水兵。

    在辽西的明军总兵力与清军猛一看上去大致相当,但是却被分割在几处,兵力不占优势不说,而且官军各部各怀鬼胎,难以形成有效配合。而且说实话。他们就算都是真心配合,能配合到什么程度还难说。因此,自己一方是关键的关键,只有在塔山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才能实现明军与南中的有效互动,进而改变整个战局。当然,莫钰并不准备一举就突破塔山防线,但是起码,要选好一个有利的突破口,把战场节奏控制到自己一方。

    莫钰想着这些事。手一时没有注意,于是轻轻的从代表虹螺山的地方划过,沙盘自然会留下痕迹。结果莫钰看到那道痕迹之后,不禁一惊。他立刻趴在沙盘上,仔细的盯着虹螺山,然后脑子里高速坐着运算。良久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然后,笑容却突然僵住了,因为他又想起李沛霆当日对他说的那几个字:慢慢走,等等看。

    “若想主公成就大事。身登大宝,我等便不能让辽东这些明军获胜!”

    距离莫钰的大帐数十步距离。十几个规制与大队人马使用的帐篷样式截然不同的帐篷,围绕着李华梅的大帐形成了一个较为独立和特殊的区域。

    这是李华梅的帅帐和她的那些女亲兵的居所。

    对于这群来自于南中各地各族。甚至还有来自于倭国、天竺、天方等地的女子们,南粤军上下早就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那就是玫瑰虽然美丽芬芳,但是却有着可怕的尖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不但不可亵玩,最好是连一些出格的话都不要被她们听到,否则,那接下来的后果,惹了这群母老虎,啧啧,你只能求祖宗保佑了。

    不过,来了辽东之后,那些或是肤色雪白,或是高鼻深目,或是温婉可人的女亲兵们,立刻如同吸铁石一样吸住了宁远军的目光。这群兵痞子们如同见了血的苍蝇,嗅到了蜜糖味道的蚂蚁一般,将贪婪滛欲的目光投向了这二百女亲兵。

    为了此事,军营之中甚至悄悄的有赌盘开了盘口。

    “睡了一个郡主娘娘的女亲兵,一赔五十。拿到了女亲兵的信物,一赔十,拿到了女亲兵送的肚兜啥的,一赔二十!要是上述的这些个事情是女亲兵头目的话,一律加两成的赔率!”

    能够一亲芳泽,体会一下异域风情,解决一下长期在外征战时没有地方发泄的痛苦,还能有大把的银元进账,这样的条件立刻让平日里自诩对女人颇为有几下散手的家伙们心动。

    但是,几番接触下来,众人觉得,银子和女人虽然好,但是相比较自己的小命似乎更好些!

    这群母老虎,油盐不进不说,一句话不合立即翻脸动手!

    饶是胆敢到这些李华梅亲兵近前的大多是宁远军各部将领的亲兵家丁之类的人物,平日里也是号称武艺精熟。但是同这些女亲兵对阵,却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个人结阵而战,打得十几个大老爷们抱头鼠窜,望风而逃。

    被一群看上去娇滴滴软怯怯的女子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不说,自己躺在营帐之中还要被人耻笑,之后还要被暴怒的将官赏给一顿军棍炖肉,因为这些将领属于又憋屈又窝火。

    李华梅向来都是极为护短的,而且自己的亲兵无端的被这些兵痞兵油子调戏,这可如何能够容忍?自然少不得要在会议时给手下人讨一个公道出来。而被打得家丁将领们,被李华梅没头没脑的训斥一番,又得面对同僚们的奚落,这口气自然要着落在手下惹事生非的亲兵身上。

    如此几次下来,宁远军中也消停了不少,没有人为了银子和虚无缥缈的面子再去和自己的小命过意不去。

    此时的营帐之中,李华梅正在和几个水师将领议事。

    “施郎,你带着我的书信去登莱,然后去济南见父帅,就说我需要兵马支援。不要别的,将咱们在山东的几十个庄子里的壮丁给我动员三成,然后海运到此便可!”(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李华梅的干儿子们

    但是,施郎究竟还是没有去登莱送信。:3w

    在莫钰的强烈反对之下,李华梅派遣一名舰长一名营官携带着塔山前线的战报乘坐快船往胶州去了。

    “大小姐,可以让驻守胶州湾的张小虎张统领引水师前来,以炮火轰击塔山,加强正面的火力!”

    对于莫钰的这个建议,李华梅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让张小六子的数十艘舰船,近千门火炮闲置在胶州湾,这对于打得如火如荼的塔山战场和张小虎本人来说都是极大的犯罪。

    听得了莫钰低低的声音向李华梅提出的第二个建议,不由得李华梅也是微微的怔了一下。

    “莫叔叔,这件事情比较大,不是我们南粤军一家能够决定的来的。得要关宁军出死力才可以!”

    “是!大小姐,所以末将也写了书信给伯爷,将此事讲明。以主公的深明大义,想来不会对大小姐的举动有什么愠怒之举。”莫钰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宁远伯府和南粤军之中的老人都知道,李守汉对于自己的子女之中,最为宠溺的便是大小姐李华梅。坊间传言,如果不是因为大小姐是女儿身,只怕大位人选早就公之于众了。

    “既然莫叔叔已经向父帅禀明了此间之事,那我也就不算是擅自做主了!顶多是一个临机决断。”听得了莫钰讲明了情形,李华梅的俏脸上立刻云开雾散,绽开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这一笑。恰好被坐在她对面的施郎看得清清楚楚,蓦地,施郎突然觉得心中一动,此时他才发觉,原来这头绯翅虎笑起来也是这般的好看!

    翌日清晨。

    一通低沉却又震人心魄的聚将鼓在南粤军大营之中敲响。

    阵阵鼓声之中,急匆匆的战马往来驰突,一个个宁远军的将领快马赶到虹螺山的辕门前,滚鞍下马整装肃立。

    今日大会,宁远镇各营的将领,游击以上俱都到了。

    众人各自有些惶恐兴奋混在在一处的情绪。互相打听着今日到底要做些什么。这位郡主娘娘召集大家,不知道要做什么。

    前几日的连番猛攻,虽然不曾攻克塔山,却也让宁远镇兵马见识到了南粤军的战力。自从两家合兵作战以来。宁远镇吃喝用度都是从南粤军这边拨付。不由得他们不来。

    宁远镇总兵吴三桂,手扶着宝剑的剑鞘,任凭着海风将他的貂绒斗篷掀的起起落落。与往常的庭参不同。今日的庭参他本能的感觉到,势必有关乎他穷通富贵的大事要发生。所以,他只是军容严整的在辕门候命,偶尔用鹰隼一样的目光扫视一下左右那些窃窃私语的部下们。

    被他目光扫视到的军官们,犹如被火炭烫了一般,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此次辽东大战,吴三桂可谓是风头出尽,从与吴标合作开始,便将其余的七镇总兵压得死死的,几乎让人没有翻身的余地。

    洪承畴被黄太吉包围于广宁之日,甚至还有人如此评论,“洪督师被奴酋设伏围困,完全是用人不当所致!倘若不是为了要让诸将都有立功的机会,仍旧令两位吴将军为前锋,也不会有被困之虞!”

    对于这样的风评物议,吴三桂表现的很是平静。

    他身上战功已经足够了,便是洪督师兵败身死,朝廷追究下来,板子也打不到他身上。相反,因为几次大战的战功和他辽西将门集团的出身,还有他手中数万精锐劲旅,朝廷还要升他的官。这已经是朝廷对待辽东军镇多少年来惯用的手段了。换了多少任的督师、经略都是这样,他们早已经习惯了,也从中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对应手段。

    但是眼前这位南粤军的大小姐,宁远伯的郡主,今日是个什么路数,他却是云里金刚摸不着头脑。既然摸不着头脑,那就做出一个好的姿态来,以属下之礼来参见便是。

    反正从哪个角度来说,以属下之礼来参见都是应该的。

    一声号炮响起,震得辕门微微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二门内外鼓乐声响起,有中军小校手执令旗令箭高声喝喊,将军令传达下去。

    一道道的岗哨将命令传递过来,把守辕门的近卫旅士兵将辕门外的拒马搬开,让宁远镇的军将们鱼贯而入。这个阵势,令方才还在嬉笑言谈的宁远军军官们不由得收起了那份玩闹之心,代之以一份凝重。

    鼓乐和门官的一层一层通传声中,吴三桂领着部下军将踩着昂扬的鼓乐声,盔明甲亮的走进了南粤军大营。

    辰时正点。李华梅的帅帐之内。

    南粤军和宁远军两部将官分列而坐。李守汉身上有援剿大总统的头衔,又节制登莱、山东、蓟门等处,说起来南粤军与辽东军,都受其节制。帅案当中摆放着崇祯皇帝钦赐的宝剑、印信、令箭等物,蒙着虎皮的交椅空着,而今天的猪脚李华梅则是在帅案的左侧正襟危坐,一领锦缎绣花战袍,内中的甲胄被擦拭的晶莹夺目,在帅案的左右,一群营务处的参谋、军需之类的幕僚肃立侍候。

    若是别的官员摆出这么一番排场来,少不得宁远军这群老兵油子,军棍们会在心里发出一阵冷笑来,同杨镐、熊廷弼、王化贞、袁崇焕等历任辽东的一把手比较起来,今天李华梅的阵仗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小场面。但是,这些礼节排场,是要靠实力做背书的。

    而此时海面上停泊的数十艘艨艟巨舰,营地内的数千精锐军马,还有似乎和大海一样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粮饷弹药,都是李华梅说话的底气。

    在这群宁远军的骄兵悍将们眼里。眼前这个娇滴滴俏生生的小姑娘说话,远远比远在京城的皇帝老子说话好使。

    “长伯将军。”

    李华梅坦然接受了在场的数十个南粤军营官以上,宁远军游击以上军官的大礼参见。不论以朝廷法度还是单凭实力的丛林法则,她都有资格接受这样的礼节。

    “标下在!请郡主示下!”

    “这是皇上赐给家父帅的宝剑,本郡主今日僭越一次,代家父帅转交与你。这塔山之战的前敌指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