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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254部分阅读

    密的硝烟腾起,狭窄的战场周边似乎被烟雾笼罩,密集的铅弹向不远处的清兵咆哮而去,无论他们穿了什么甲,持了什么盾牌,都没有丝毫的作用。

    双方已经杀红了眼,完全不计较伤亡,整个第二道土墙前被浓密的烟雾笼罩,喊杀声震天,流失乱飞,铅弹不断,火铳的轰鸣声,中箭者的哀嚎,交织在了一起,让人有一种如同看到了地狱的感觉。

    “二哥,这是那些关宁军吗?”

    城头上的多铎有些腿软,他不太敢相信,与杜度如此血肉相搏的队伍便是那支望风而溃的关宁军。倘若关宁军都是如此敢战、能战,那么为什么父汗当年却是所向披靡?

    “曹振彦!”

    多尔衮用沙哑的嗓子招呼了一声。原来的掌旗鼓牛录。如今的署理梅勒章京曹振彦急忙叉手行礼。

    “奴才在!”

    曹梅勒章京很是兴奋,难道是要他上前去接应杜度所部?

    “主子!可是要奴才的两个甲喇包衣兵上前接应杜度贝勒?”

    多尔衮略微踌躇了一瞬,便下定了主意。曹振彦所部的两个甲喇的火铳兵,非到了极为困难的境地。是万万不可以动用的。

    “你这奴才,那个要你多嘴的!去!给你主子跑个腿,把那群家伙给本王喊过来!”

    多尔衮口中的那群家伙,乃是黄太吉派给他的一群满清的宗室贵族官员子弟,算是给他加强的官员队伍。这群满清眼下的官二代或是官三代,与清末的八旗子弟不同,这个时候的八旗子弟一个个都是人物,游牧渔猎民族的勇气、精力与战斗力。同逐步接受的中原文化相结合的产物,无论是军事能力还是政务水平,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那些只知道子曰诗云,一心只想“刻部稿,改个号,换乘轿,讨个小”的江南读书人强得多!

    不信?我们把拨给多尔衮部下听用的这群满清官二代、官三代的名单拉出来几个,各位就会相信作者说的话不是虚言了。

    李率泰、赵廷臣袁懋功、徐旭龄郎廷佐郎廷相、郎廷极、佟凤彩、麻勒吉、阿席熙、玛祜、施维翰、陈泰、阿尔津、李国翰、卓布泰、巴哈。

    别的暂且不提,把李率泰和陈泰两个拉出来做个例子,大家对比一下。读过那部鹿鼎记的同学应该对这位李率泰同学有点印象。郑成功收复台湾时,他恰好是闽浙总督。但是,相信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位国姓爷收复台湾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与李率泰有关。

    李率泰,字寿畴,汉军正蓝旗人,永芳子。初名延龄,十二岁时被努尔哈赤赐名率泰。年十六,以宗室女妻之。弱冠,跟随努尔哈赤、黄太吉父子兄弟南北征战,积功升为梅勒额真。进关之后,以善用兵。与士卒同甘苦而著称。顺治年间在闽浙总督任上,增设水师。打造船只,招降海盗。目的就是压缩据守浙江沿海福建沿海地区的郑成功军队的生存空间。先后招抚郑成功部下将领唐邦杰、林翀、叶禄等人,降者数万人。在几次国姓爷北上浙江、福州等处的军事行动之中,都被这个李率泰打得鼻青脸肿,损兵折将,焚毁船只。

    康熙元年,更是以漳州为基地增设水师。击败郑成功留守金门厦门等处的儿子郑锦,夺取厦门、金门等岛屿,郑锦仅以数十艘舰船遁入台湾。其将黄廷等率兵民三万馀人来降,获敌舰、军械无算。从此便只能局限于台湾一隅之地。

    而陈泰(不要被他的名字所迷惑,这位可是纯粹的满洲八大贵族之一,最早一批跟随努尔哈赤的额亦都的孙子。),满洲镶黄旗人,和他爷爷额亦都孙一样,都是以勇猛著称。初授巴牙喇甲喇章京。扬名之战便是面对从宁远来援锦州的明军时,陈泰先众直入明军阵中,斩执纛者,得纛以归。入关之后,先在荆州与统领李自成部的一只虎李过作战,击破之。之后又在福建与明军鲁王政权军队作战,先后击败鲁王部下将领曹大镐、张耀星,将郑彩赶下大海,将鲁王政权设置的总督顾世臣等十一人俘虏,斩之,整个鲁王在闽浙地区的政权被他一鼓荡平。

    黄太吉将这些八旗满洲贵族官员子弟派到多尔衮军前效力,说是锻炼年轻人的队伍也可以,说是在多尔衮军中安插眼线,在原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两白旗当中掺沙子也可以。对此,多尔衮也是心中了然。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对于这群贵族子弟,多尔衮也是量才使用,能打能拼的,自然要着力提拔,反正黄太吉已经将临机决断之权交给了他,那他索性便放开了手脚使用。你派了来的这些八旗宗室子弟,我便好生笼络一番,使其为我所用!

    这些原本都是头上只有一个世职功名的贵族宗室子弟们,自从到了多尔衮麾下,大多数都有了实职,管理一到两个牛录的包衣人马,虽然大多不足额,而且大都是由汉军和包衣组成的,但是总归是一个牛录的编制。在多尔衮这里有了用武之地,而且又是能够升官发财,渐渐地,这些年轻的满洲子弟隐隐然便有了归附在多尔衮兄弟周围的心思。

    这个圈子和山头,随着李华梅炮火的愈加猛烈,而变得越来越团结。李华梅做梦也想不到,她的炮弹,竟然成就了多尔衮,扩充了一个超过八旗各旗界限的圈子。

    “塔山系!”

    这是后来人对于这群八旗满洲子弟的总称谓。

    “见过睿王爷!”

    “奴才们!咱们废话少说,吴三桂那个狗子正在猛攻杜度贝勒,你们平日里不是总说本王不给你们杀敌立功的机会吗,现在机会来了!”

    多尔衮命李率泰、陈泰、阿尔津等人,各自领着本部牛录,下去接应杜度!

    但是,就在各位八旗青年才俊摩拳擦掌准备出击之时,第二道防线上又发生了巨变!(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 塔山绞肉机!(四)(又名 望不到头的凄惨逃生路)

    ps:继续求月票哦!另外,这章也算是爽文了。

    明军阵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声彻云霄的欢呼声,紧跟着,便是暴雷也似的呐喊声,却是炮队将十余门大佛朗机与六磅炮全数抬过矮墙,并且放列装填完毕。

    正在追击向后退却明军的杜度所部镶红旗,对于赫然出现在面前的这十几个黑洞洞的炮口,变得有些茫然,也许是这变故来得太过于突然。哪个能够想到,已经被自己用长刀利斧给赶了下来的明狗们,竟然还有这样歹毒的后手?!

    双方的距离不过六七十步,正好是弓箭与火铳的有效射程之内,这样的距离对于大佛朗机与六磅炮来说,几乎是炮弹甫一出膛就撞击到目标的距离!用一句李守汉教育炮兵时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大炮上刺刀!”而刺刀的刀锋所向,却是猬集成团,厚有数层的将近两千余人的镶红旗兵马,除了那些巴牙喇兵、重甲死兵,旗丁之外,连余丁、包衣等辈都在其中!

    “开炮!”

    宁远镇的炮队指挥可是吴三桂的亲信,他可丝毫不会顾惜眼前这些与清军混杂在一处的杂牌军队兵士性命。大帅的意思他们这些人都清楚的很,就是要利用此番与辽贼们大战的机会将山海镇、宁远镇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营头打扫干净,他们不死光了,怎么能够腾出军饷和官职来给兄弟们?!

    用九转钢铸成的六磅炮,全数使用了霰弹,有效射程在二百步,同样装填了蚕豆大小霰弹的大佛郎机火炮,霰弹有效射程也在一百五十步。

    而眼前人头攒动的战场上,从炮口到隐约可以看到的土墙之间。不过一百多步,大部分火炮直射过去,可以将整个战场打个对穿对过!不管是清兵还是明军。在这密集的炮火面前,正在交手肉搏的双方士兵。无人可以躲避,直接从头到尾,狭窄的空间顿时被密如雨点的霰弹沿着弹道打出一条条血肉胡同!

    一轮火炮齐射堪堪停止,爆豆一般密集的火铳齐射声又是响起。

    在火炮两侧担任护卫的火铳兵们,列成两列,齐齐的向前扣动了扳机。

    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在密不透风的弹丸与霰弹面前,那些一秒钟前还势如疯虎一般挥动兵刃格杀的清兵。与明军士兵一道,毫无差别的被弹雨洗礼。双方士兵如风吹麦穗般倒下一大片,各人身上,无不是血肉模糊,布满密集的血洞。

    更有数十人因为距离炮口较近,被刚刚出膛的炮弹打得身体爆裂开来,变成了一团血雾碎肉。

    “投弹!”

    炮队指挥显然不是一个仁义君子,见对面清军死伤惨重,更是雪上加霜,命护卫当中的数十个掷弹兵朝着清军队形后部投去马尾手榴弹。

    数十枚马尾手榴弹爆炸之处。已经被炮弹打得不成队形伤亡累累的镶红旗残兵彻底的废了!

    众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死亡的恐怖,对方这种不分敌我的蛮狠打法。彻底的将他们的抵抗意志打垮。许多人丢下手中的兵刃,调头便向后逃去。逃!就算是被主子们的执法队执行了连坐法,也比被炮弹打成碎肉强!

    这边镶红旗的残兵败将卷着杜度向后逃去,那边宁远镇的冯游击却抢步上前,提着满是鲜血的腰刀,双眼尽是血丝,“姓吴的!你个狗娘养的!你怎么开的炮?我的兄弟还没有撤退下来,你就开炮了!”说着冯游击作势便要与这吴姓炮队指挥火并。

    “冯歪脖子,大帅说了。今日之战,只问战果。不计伤亡!你的游兵营,依旧是全建制足额的兵马!郡主已经将数千登莱的屯田兵拨给大帅!”

    吴姓军官也是毫无惧色。对着眼前这个因为脖子被流失划过给留下歪脖子症状的游击,冷冰冰的丢给了他一句话。

    那游击这一番心思,早已经在吴三桂的揣测之中。

    只要能够确保这些军官们的部队足额,或者是兵册上的足额,他们是不会计较伤亡的。果然,听得自己战后会得到补充,而且是来自登莱地区,经过训练,不亚于南粤军的屯田兵,只要稍加调教,便是比家丁还要强悍的军队。那游击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冯大人,想立功吗?”吴指挥指了指不远处在镶红旗败兵队伍当中晃动的杜度的织金龙纛,“那可是奴贼镶红旗满洲旗主贝勒杜度!郡主悬了重赏的人物!若是斩杀了他,大人还怕什么?!”

    混乱嘈杂的队形当中,往日里威风八面的织金龙纛,几乎被拖在地上,偶尔有人试图将它举过头顶,但是转瞬又被身旁的人强力放平。为的是莫要招惹来明军的炮火,咱们是拼不过那些炽热的弹丸的!

    旗靡兵乱,正是追击的好机会。如此巨大的功劳,看得那冯歪脖子有点心动了。

    “大人,末将要是不是身负指挥炮队职责,早就带人冲上去了!如今,末将便将这泼天也似的大功劳奉送给大人了!我命小的们投弹,给大人助阵!”

    吴指挥的话,仿佛伊甸园里的蛇一样富有诱惑力,说的游击冯大人心动了。

    “儿郎们,跟随本将杀杜度!”

    “杀杜度!”

    无数声音在战场上高声呼喊,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

    明军士兵们早就在心中默念过无数遍,对面清军各级军官将领的赏金额度,甚至是巴牙喇兵、重甲死兵,火铳兵、炮手,旗丁之外的余丁都各有价钱。

    多尔衮、多铎兄弟二人的赏格乃是参照长清之战时守汉颁布的标准,十万金子!而杜度等旗主贝勒则是等而下之,虽然不如多尔衮那般值钱,但是安平贝勒杜度,至少也可以换取至少十万银元的赏赐!

    十万银元!那得喝多少年的兵血,吃多少空额。卖多少甲仗兵器才能换得来?何况,除了宁远伯的一份犒赏,还有朝廷的封典在?一面是白花花的银元。一面是升官进爵,封妻荫子。这如何不令游击大人心动?

    但是。为之心动的不只他一个人!

    同他一道冲杀的,乃是山海镇总兵马科麾下的得力参将胡占奎,据说与马大人还沾亲带故,见有这等好机会,也是将进攻的势头稍稍的偏移了一些,直奔杜度而来!

    “姓胡的!杜度是老子的军功,你给老子滚回去!”看到有人要来抢夺自己的银子和封赏,冯歪脖子眼珠子都有瞪出来了。狂吼一声,挥军掩杀过去,当然,派了一个心腹千总带人去封锁阻挡胡占奎部队的进攻方向。

    “老子砍下来杜度的人头之前,你这几百人就是死光了,也不能让姓胡的狗贼冲过来!到时候军功犒赏奏本上有你的好处!”

    打发了人去封死友军,冯歪脖子开始对杜度的残部穷追猛打!

    清军构筑的工事,大体上是壕沟与土墙、盖沟、地堡相结合的产物,区分之处在于根据地形的不同,壕沟的多少。宽窄,和土墙之间留有供部队进出、反击、撤退的通道。

    杜度所在的第二道防线,恰好由一道土墙和两三道壕沟所组成。中间留有四条通道,供部队进出,同时也是留给明军的陷阱,周围密布着炮位、地堡和射孔。通道沿途还有不少的拒马等障碍物。

    但是,眼下这些通道上设置的障碍物,却成了阻挡杜度等人撤退,帮助明军迟滞清军撤走的帮凶。何况,还有那一道道宽窄不一的壕沟,那堵一人多高的土墙。都成为了清军溃退道路上的天堑。

    狂叫乱喊的清兵们潮水般的向后方溃逃,特别那些跟在镶红旗满洲身后刚刚被抬旗的包衣阿哈。更是一个个逃得飞快。有那蒙头转向的东一头西一头到处乱跑乱撞的,很快便被逃跑的人群席卷而去。随着人流不知道逃往何处。

    “开火!”

    敌军乱了阵脚,怎么能够放过这个机会?明军的火铳兵更是不断的轮番上前,对溃兵的背影射击,用弹丸和密集的火铳声让他们的队形变得更加混乱。眼见得身边一同奔跑的袍泽兄弟胸前或后背冒出一股股血雾,踉跄着摔倒在地,侥幸不曾中枪的人更是慌乱异常,脚下磕磕绊绊,互相推搡咒骂着,抛弃手中的兵器,抱头只想快一点逃出这块恐怖之地。

    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伤兵,还有一滩一滩的鲜血肢体,都在无声的催促着他们,赶快离开这里,立刻离开!有人被尸体绊得摔倒在地,随后无数双大脚从他们身上踩过。被踩的人口中大声惨叫不止,挣扎着要爬起来,但劈头盖脸的大脚仍是不住踩来,直踩得他们说不出话来,头脸身躯被踩烂为止。

    土墙的通道上挤满了人,急于逃命的人们将阻挡前进的拒马等物推倒在地,只管向前奔逃。想逃跑的清兵太多了,拥挤的人群如同沙丁鱼罐头一般,人群当中不时的传来阵阵爆炸声、惊呼声和惨叫声,那是几十步以外的明军掷弹兵们抡起了数尺长的马尾,将一枚枚马尾手榴弹向着溃退的清军头顶上扔过去。这些沉重的手榴弹,有如乌鸦一般,每次有一群飞过清军的头顶,便会造成至少几十上百人的伤亡,更大的损害是制造了恐慌,让很多清兵被慌乱的人群活活挤死或是踩死,令打算停下来稍稍整顿一下的杜度每每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被几十个亲信护卫家奴簇拥着的杜度,靠着忠诚的护卫不停的用刀鞘枪杆铁鞭盾牌为他在前面开道,从密不透风的人群当中抢出一条路来,隐约已经看到了从塔山堡方向冲下来的大队人马,旌旗摇动烟尘大起,看得出来,增援的人马不在少数。而在白台山方向,也是同样有大队人马调动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杜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二位王爷能够派遣人马增援,这一场仗便是有惊无险。

    回过头来再看自己旗下的败兵,被明军在后面紧紧追赶,有人急于逃命,甚至从人们头顶上攀爬土墙。准备土墙上翻墙而过,有样学样,土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爬墙逃命之人。四尺厚的土墙上。不停的有人攀上墙顶,但是转眼又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他们或是一纵身跳下去,或是被后方不断飞来的箭矢、铳弹击中,惨叫着掉了下去。

    土墙下,惨叫呻吟声不断传来,那是爬墙的清兵摔入墙下的壕沟之中。

    被亲信家奴护卫着的杜度,顾不得多想,飞快的穿过土墙,算是逃得距身后的修罗场远了一些。响彻战场上的“杀杜度!杀杜度!”的明军口号声似乎不那么刺耳了。但是。面对着眼前的情景,杜度不由得叫了一声,“苦也!”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