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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妖狐第5部分阅读

得瞬间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求您千万不要归罪小姐身上,说完又不停的磕气头来。”

    白茉看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那个男人,他好像是与生俱来的那种疏离感,让人不寒而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

    明明同样拥有着俊美的样貌,却有着令人惧怕的身份。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冥界的统治者,镜泠?

    “你个死面瘫怎么又来了,谁让你欺负我的荔枝!趁我不在,你是不是又想灭了我的天星楼啊!”这时从大老远就听见星束咆哮的声音,她连滚带爬的跑到不停磕头的荔枝身边。

    “荔枝你给我起来,我不是说过,再给他磕头我就不要你了吗?”星束将荔枝拉起来,俯下身给荔枝拍下地上的土,温柔的吓唬道:“下回你再多嘴,我就把你卖给那个杜月白!”

    荔枝颤颤巍巍的看着星束,又瞧了瞧门外的镜泠,小声哭道:“那小姐就不会受苦吗?小的受点苦不算什么,可您的终身……”

    “好啦!我说不会有事,就是不会,快陪白茉出去散散心,我和他单独谈谈。”说到此时,星束哄着荔枝,把她推向我,星束对着白茉眨眨眼,示意她们赶快离开。

    白茉拉过荔枝小心的从那个男人身边经过,一阵阴风漱漱的向她们吹来。白茉偷偷的瞧去,发现这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星束,刚刚还是冰冷的面瘫,怎么现在却感觉面色柔和目光温柔呢?

    看来星束也不是像她表面那样单纯无害,她好像是有一肚子的秘密,让白茉另眼相待。

    “好了!他们都走了。”星束看着白茉和荔枝远去的背影说道:“说吧,你有何贵干!”

    “你又看上谁了?”镜泠冷漠的看着星束说道:“你好像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星束无力的看向镜泠,有气无力的说着:“镜泠,这次算我求你,别再打扰我的事好吗?”

    “那你把我置身何地?”镜泠继续面不改色的问着:“你放着冥妃不做,让我被天下人取笑吗?”

    “那是老婆子的决定,我们都没有相处过,我喜欢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你让我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守着你一辈子,我做不到!”她想着当年老婆子为了隐瞒自己的存在,而作出这荒谬的事,她真是上辈子欠他们所有人的。

    “所以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嫁出去?”镜泠眯起眼,周身的阴气渐渐汇集。星束知道,他定是又生气了!

    “不是我迫不及待,而是我也渴望被人爱。如果你愿意放弃冥界,我也可以放弃自由和你在一起!”星束继续说着:“但你不会的,什么子民、什么责任、什么秩序,你就是为了这一切而生的。所以你做你的冥王,我嫁我的男人。”

    他们就这样,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无声的结界,将他们相隔开。

    “好。”镜泠闭上眼睛,周身的阴气浓重,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掩面大哭起来。对啊!他同意她嫁人了,她应该高兴啊!星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么难过,许是舍不得吧!

    白茉回来后看着坐在门口的星束,心疼的坐到她身边,轻声说:“我都知道了。”

    星束怔怔的看着白茉,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滑下。

    往事历历在目,那些失去过的男人们,三百年前的秀才,好不容易弃书从她,却在成亲的当天被喜酒呛死,后来她遇见了螣蛇,他真的是条善良的蛇妖,本来也是要与她比翼双飞的,最后却还是被高人指点,得道成仙后单飞了。

    她从没见过镜泠,却总是有人一遍遍的向她灌输,他是她的夫君,是要跟她死同|岤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星束想,她应该从出生那一刻,就该对他念念不放,可为何,她遇见了那么多人,并且也爱上了他们,至死不渝海枯石烂的情话,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她却从未因此而觉得对镜泠愧疚。

    她一遍遍的痛失爱人,镜泠却依然活的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只有她一人躲在在黑暗深处,独自舔舐伤口。

    白茉第一次听到星束这么多故事,她是在对自己敞开心扉。

    刚才和荔枝聊天中知道,每当星束她想要和谁私奔,总有一天那些男人们都会因为各种理由,而离开星束。

    赶来收拾残局的冥王大人,总是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批评星束。当然星束的手下们,其实也挺喜欢镜泠的,就是他这个人太过冷冰,就像所有人都欠了他半条命似的,说话从不留情。

    但危急时刻总是会赶来的,有次星束被恶鬼盯上,还是镜泠在鬼门关把她踢出来的。

    可惜这对冤家,生不逢时,星束和他根本就是羁绊相生,所以这次和夜阑公子的事,都没敢告诉镜泠。

    所以便演变成这样,白茉坐在星束旁冥想着,看来星束经历的远比自己多,她知道这么多事,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看来只有通过她,才能了解兰亭上仙和百里九姬这段仙妖禁恋的始末。

    星束擦擦未干的眼泪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兰亭上仙的事吗?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我就都告诉你。”

    “什么事?”白茉问道。

    “你不是月老的徒弟吗?你肯定会锁姻缘人吧!过几日你把我和夜阑缩在镜花阁,只等生米煮成熟饭,我就可以逃脱镜泠的魔掌。”星束哭花的脸,像个五色盘,花花绿绿什么都有。

    白茉扯扯嘴角道:“可若是解咒的话,需要七天,这七天什么都有可能改变,你发誓你不后悔?”

    “反正我不要嫁给那个死人,难道你要我守寡一辈子嘛?”星束继续坐在门口撒泼:“道求你了茉儿!”

    “好吧,你先让我看看你的姻缘线牵的到底是谁?”说罢她抓住星束的手,将随身携带的红线绕到她的无名指上。

    一阵红光闪过,白茉开天眼一看,这不看还好。她咂咂舌说道:“师父的姻缘簿上,你和镜泠是永世夫妻,唯有你和镜泠的红线,是姻缘斩斩不断的,若要逆天而行,终是会有报应的。”

    白茉让她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做的这么决绝,连最后的退路也不留给自己。

    星束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自嘲的说着:“要不是老爷子从西王母那儿偷来蜂王浆,花了他毕生精力把我和镜泠的红线仔细浇灌,将我们系在一起,也不至于沦落如此田地。”

    白茉不解的问着她:“那师父为什么极力的想要把你和镜泠牵在一起?”

    “哎呀,我的好茉儿!你就帮我这一次还不行吗?”在她的苦苦要求下,白茉终于妥协。

    白茉将她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但你可要想清楚,违背命格的事,可是会折寿的。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值得吗?”星束在心里已经无数次的盘问着自己,值得不值得都无所谓,她就是不想和镜泠在一起罢了!

    “那好吧,我就略施小咒,将你和他锁在一起。”白茉口中默念咒语,一股不知名的风将白茉轻轻托起,她周身散发金光,就像是祠堂里那些被供起来的神像一样圣洁无比。

    星束长大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白茉,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神仙在自己面前施法。

    眨眼的功夫,白茉说道:“好了。”

    “这么快,你有没有很认真啊?”星束难以置信的问着她,总感觉施法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几天吧?

    白茉无奈的点点头:“真的!你只要准备好你自己该做的,其他的交给我!”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星束终于下定决心,这次就是抢,也要把夜阑抢过来!

    星束急匆匆的去墨梅别苑找鹿灵渊,想让她和竹襄幽找几个姐妹,给她布置婚房。前脚还没着地,就和一个满身浓郁的女子撞了个正着。

    “你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本头牌,你的眼睛长到鞋底上了吧!”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飞扬跋扈的桃花,她这关禁闭的日子刚过,就又出来叫嚣。

    星束本来就很着急,拍拍身上的土,这次连头也没回就走掉了。她心想,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我定要好好治治你这个烂桃花目中无人、欺软怕硬的臭毛病!

    荔枝走过来扶起摔在地上的桃花,她赶忙抓住荔枝问道:“刚才你看清撞我的是谁了吗?”

    “是星大人。”荔枝平静的说完后,引来桃花谄媚的笑脸。

    “哎呦,我当是谁呢?撞的好、撞的好!”桃花暗想,还好没有被撞个现形,她又问道:“这星大人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

    “还不是准备和夜阑公子大婚的……”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荔枝赶紧摆摆手离开。

    “哎,你等等,话还没说完呢!”桃花愤愤的踢了两脚院子里的花,她转念一想,这可算个大事,她可要赶紧为冥王大人,传这个口信禀报邀功啊!

    冥殿内的幽冥之火高高的燃着,镜泠走到铜镜前看着星束绽开笑颜的样子。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阴司结巴的说道:“大人,天星楼的桃花禀报说,冥妃她……”

    “还需要我吗?”虽然他深陷于黑暗,却不以为然,但惟独星束是她不能明说的痛。

    “大人要护冥妃周全,这也是西王母娘娘把她交给你的期盼。”阴司继续说着:“我知道大人对她的纵容,也是一种爱。所以这次,大人一定要去!”

    黑白无常小声的在一旁提醒着:“听说那个叫夜阑的也没那么简单,这次可能又是冲着大人来的,所以王妃她可能会有点麻烦!”

    镜泠想,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不在,化成灰,也是我的。因为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低头看着眼前的铜镜,嘴角一丝不自然的微笑。让一旁的黑白无常不寒而栗,看来阎罗王的笑真不是一般鬼能接受了的。

    这边鹿灵渊她们抓紧时间布置着婚房,荔枝也赶紧去将军府,请夜阑公子来天星楼。

    将军府的下人一看是荔枝姑娘,都高兴的向她陪着笑。他们向后看了看,确定不会再有其他人出现,这才大嘘一口气说道:“荔枝姑娘啊!那个面瘫少侠没来吧,您可是不知道,上次他可把我们公子欺负惨了。也不知道那个少侠使得是什么招数,这我们眼睛都没眨就都躺在地上。”

    荔枝掩面一笑心想,冥王大人岂是你们凡人可比的。

    “我也不废话,今儿个请夜阑公子去天星楼,事态紧急,还请各位小哥通报一声。我还有要是,就先行一步。”荔枝也不和他们客气,报信之后就离开。

    她娇羞的想着,这是星大人教给自己的招数,这叫“欲擒故纵”。不知道这招对夜阑公子好使不?以后有机会也要在杜月白身上试试。

    大红色的囍字贴在镜花阁内前厅正中央,摇曳的红烛映照着室内暖洋洋的,红鸾锦帐下小人儿正等待着她的良人归来。

    “夜阑会高兴吗?”星束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喜袍欣喜的盼望着,若不是红盖头要等到夜阑为她摘下来,她才不愿意乖乖的坐在这里等着时间的流逝。

    星束记得临走前白茉嘱咐过她,这个仙术确实可以抵挡任何人的进入,可是想要解咒的话,却是在七天之后,无论这七天发生什么?她都要承受。

    此刻房内只她一人,因为这是一场不需要祝福、不需要见证的礼节。

    吱呀——

    一个矫健的身影推门而入,星束闻声后迅速跑到那人身边,指指头顶上的的盖头,示意他为自己掀开盖头。

    “呵,星儿这么心急?!”那人沉着嗓子问道。

    “嘿嘿,看我的!”星束披着盖头摸索到门口站定后,她将手指咬破用自己的血写下符咒,双手合十,嘴里喃喃的念出几句咒语。运丹田,左气手轻轻一抬便在房间外设好结界。

    那人不解的看着星束的所作所为,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净想些什么?

    “这样,别人就不会来打扰我们啦!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夜阑你说呢!”星束再次示意他将自己盖头揭下,喜帕下的她睁大眼睛,就好像能从身前看到自己的未来似的。

    那人犹豫了下,垂在两边的手不知如何是好。星束等的焦急,伸出手拉住那人的手,将自己头上的喜帕轻而易举的拿下。

    红盖头下唇红齿白的灿烂笑容,瞬间映了出来,着实让眼前人看呆。

    原来娘亲说的很对,最美不过新嫁娘。他这么想着。

    本以为星束在镜花阁浓情蜜意,所以这七天对于白茉来说都是异常煎熬的,星束她把自己的身世全盘向她托出,那时白茉问她,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吗?这样我也可以戴罪立功,重返天庭。

    你不会的。星束自信的笑着,她穿着喜服真的很美,全身上下透漏出别样的风姿,好像一夜之间,她从那个古灵精怪疯疯癫癫的星大人,变成了夜夫人。

    大婚。对于人间的女子是多么寻常的事,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是奢望。她们惺惺相惜,自然也就懂得对方的苦楚。白茉是真的羡慕星束的勇气,她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总要比自己什么都没有经历过要好!

    但其实,星束的新婚之夜却大相径庭。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眼前的人变成镜泠了?星束的笑颜瞬间冻结,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死人,难道这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

    要和这个面瘫没日没夜的相处到七天之后,这简直就是要星束的老命啊!

    星束在漫漫长夜里哀嚎着,难道红线牵上之后,真的就改变不了吗?

    我不要死面瘫、我不要大冰块、我不要当寡妇!!!

    天啊,让我被五雷轰顶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