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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渡不过深海第12部分阅读

 ……

    我也还记得。那一次的接力跑。小小的脸上盛满了认真,仿佛这是一次大型的比赛。

    接力的失误,让你一瞬间的黯淡,隐约的有种要哭泣的感觉。看到我等你,你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我想,我是沉沦了。

    迷失在你天真而单纯的微笑里;沉淀在你不明所以的害羞中。

    于是才会带着去看自己喜欢的爬山虎,在阳光肆意的午后,指着那道炫目的彩虹说:“轻歌,看,爬山虎上的彩虹。”

    你的眼中是清明而干净的暖光,崇拜的像是虔诚的教徒。

    那个时候的你,真的让我有种恍惚错觉,你就是一个天使,一个洁白无瑕的神使。

    ……

    “之庭,我喜欢爬山虎上的彩虹。”

    “之庭,你说,爬山虎的花语是什么。”

    很想告诉你,爬山虎是没有花语的,因为它根本不是花,只是一种野外植物。你目光灼灼的说:“我知道了,是永远坚持的爱。”

    我一愣问:“为什么会这个呢。”

    你理所当然的回答:“它那么攀着墙壁,难道不是很喜欢很喜欢墙壁吗,所以是永远坚持的爱呀。”

    对啊。

    永远淹没在翠绿中不易被察觉的喜欢。

    你说的对,少女。

    番外【十三】一句再见,两处伤

    一直以为,就如那爬山虎,即使隐秘,你依然可以等待春暖花开的那天。

    但是一切来的太突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炸毁了一切我计划中的未来。

    叶婷出事的那一天,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的字迹我再清楚不过,白纸黑字,即使相信你,我依然找不到理由为你开脱。看着母亲歇斯里地的呐喊,看着父亲疲倦而落寞的背影,我沉默了。

    放弃了为你辩解。

    沉默之下,只剩下一句干瘪的话语:“不会是她做的。”如此微不可及的话语。

    “之庭,你和那个女孩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父亲的话语中透着难以释怀的悲哀:“你放弃她吧,是她害死了你妹妹,你难道要和仇人在一起。”

    那是第一次,我看见如此决然的父亲。

    随时准备同归于尽。

    “如果你坚持,我会倾己所有,让她家破人亡。”那是最后通牒。父亲的话,那般的沉重。

    于是我退后了。

    我不能赌。我已经失去了叶婷,失去了挚爱的家人。我没有那个赌注的资格。

    蓝朵一直喜欢我,顺理成章的我和她在一起了,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的眼前。你的诧异,你的难受。化成了湿润的眼泪,我却假装视而不见。

    其实,少女,我不过是不知道该如何来爱你了。

    我的轨迹已经错乱不堪了。

    所以,当她的桌子里出现赃款的时候,当漫天的流言肆意的时候,当她满怀希望,瑟瑟发抖求助一般的望着我的时候,我仅仅是撇开眼,事不关已。

    我亲手打碎她美好的梦。

    我将她推给那个叫做顾笙的少年,那个一直对她不离不弃,隐忍爱慕的少年。

    是啊,一切都是我做的。

    无懈可击。

    如果我的退出能换你一世无邪和无忧,那么,那微不足道的疼又算得了什么。

    你的眼中盛满了粘稠而细密的光芒,绝望而无助,隔着人群,我的心破碎不堪。也许是爱太过隐秘,所以你不知道,在你不明所以的瞬间,都是我小心翼翼的喜欢。

    我以为还来得及。我以为一切都不会迟。

    命运却开了一个玩笑。

    我和你,注定有缘无分。

    亲爱的少女,离开我你一定会过的更好,幸好,我没有将你彻底融入我深爱的誓言中。

    幸好,那些隐忍成了我可以伪装的理由。

    一句,我不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是你死缠烂打。说的那么流畅。即使,我的心脏疼的像是刀割一般。

    那是一种我无法言喻的悲哀。

    它折磨着我的神经,遍布蔓延开冰冷的荆棘。孤独场景,只能将你埋入时间的记忆里。

    道一声再见。

    用尽全部力气,只剩一声叹息。

    不出现,不打扰。是我爱你最后的方式。

    半梦半醒。我依然在想念你的出现。

    那是我最美好的经历。

    ……

    “之庭,以后就每年都来看爬山虎好吗?”好,每一年都会来看,我答应你。

    ……

    “之庭,彩虹也会微笑吗?”会啊,你看,你不是微笑了吗。

    ……

    “之庭,你相信我吗,你有喜欢过我吗?”

    ……

    我爱过,深深爱过,从未变过。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4)

    轻歌从来没有想到会能再次遇见林灵。或者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遇见。

    灯光辉煌的大厅内,奢华而颓靡的灯盏闪烁着琉璃一般的色泽。迷幻了人的眼睛,一片恍惚之色。

    她就像是一个女王般,俯视众人。清冷而淡漠。

    深红色的抹胸长裙,衬托出她消瘦而较好的身材,巴掌大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不清喜怒哀乐。

    站在巨大水晶灯光下的林灵,那般的不真实,仿佛只是一个虚无的幻影。

    “你好,盛世代表,苏轻歌。”她笑,握着水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笑起来,只剩刺骨。

    轻歌叹息,你终究还是恨我的。

    而林灵,也直白的用眼神告诉她:是的,我恨你。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安静不语的少女了。现在的她是他们合作公司的代表,“唯爱”的总监。

    黎世的未婚妻。那个传闻中阴狠无比的总裁的未婚妻。

    而这些,她仅仅用了两年。

    香槟发出诱人的香味,红如火焰的嘴唇扬起一个弧度,她俯身,凑近轻歌的耳边,呢喃:“这一杯酒泼下去,你猜,有多少人会帮你呢。”

    轻歌还未来得及反应。

    纯白的液体顺着脖子流淌下去,明明是深夏,她却觉得冰凉一片。不仅是这杯酒,还有林灵的笑容。

    而她眼底一片悲凉。

    曾经的朋友,如今的敌人。

    狼狈不堪。

    众人纷纷转头视线。不禁错愕。

    这是一场盛大的拍卖会,来的人都是上流社会,所以他们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

    如一场缓慢的镜头,切片转换。额前低落微小的水滴,味道甜甜的,融入口中却苦涩无比。

    肩上一暖,她抬头,微微一愣。

    “林小姐是喝醉了吧。”语气温润,像是三月之风,眉眼明媚,棕色的眸子里,一片神秘。

    “走吧,带你去换衣服。”脚步一滞。“林小姐,下次发脾气找个适当的场所。”依然笑的无懈可击。

    林灵怒不可遏,冷哼离去。

    肩膀上的外套散发着适当的温度,刚好能安慰人。“谢谢你,安远墨。”无奈的笑笑。也对,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能怪谁呢。

    一味的要求平衡,却伤害了别人。

    “不好奇嘛,我怎么会突然出现。”他挑眉,转移话题。

    眼底晕染开她不曾发觉的寒意。

    只是太过细碎,隐藏的太过完美,她未曾发现。

    “嗯?你怎么会回来呢。”她记得那时候,安远墨是出国留学的。真的没想到他会再次出现的。

    安远墨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是盛世的艺术总监,也就是你的上司哦。”

    轻歌惊讶道:“你就是空降的总监?”怎么顾笙没有和她说呢。

    摸摸她的头,“给你个惊喜不好吗。”依然看不出真假。

    夜晚的风有点凉,混沌的神经被丝丝唤醒,头上的繁星点点渲染成毫无预兆的璀璨,而夜晚寂静无语,似乎在冥思,似乎是在呼唤。

    “欢迎你呢,艺术总监。”

    ……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轻歌。”安远墨如是说。

    风呼啸而过。

    你听到了那些急切跳动的脉搏了吗。

    急速翻涌。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5)

    第二天早上,对安远墨进行了简单的迎接仪式之后轻歌被顾笙迅速呼唤进了总裁办公室。

    “昨天林灵为难你了。”眉头紧锁。

    轻歌无奈,这个消息传的还真是快呢,才一个晚上就被他知道了。

    “她是不是很过分。”目光咄咄,隐然的愤怒。

    “顾笙,她没有为难我,你太激动了。”试着让他冷静下来。轻歌握着他的手,接触到的时候却是一片冰冷。

    微微一愣。

    “以后的活动让安远墨去,你就不要出去了。”飞快的做出决定。好像一直就都是这样,他总是喜欢把她护在身后,他和南宁都习惯将她护在身后,那么不顾一切,让她既感动,又害怕。

    害怕他们会受到伤害。害怕一失去就回不来了。

    宽大的玻璃窗,外面一片车水马龙。阳光落在室内,明亮而清晰。他逆光而坐。隐晦了一片淡淡的唯美。

    轻歌有一种错觉,她的顾笙长大了。

    他握着钢笔认真批阅文件,时而眉头微蹙,时而细细思索。

    而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认真而习惯的保护她。

    ……

    林灵照着公司的章程来到“盛世”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顾笙,她心中微微有点失落,打起精神,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

    迎接她的正是安远墨。

    礼貌绅士的微笑:“你好,林小姐,总裁有些忙,所以就由我来洽谈和你们唯爱的合作,请见谅。”

    林灵冷哼一声,径直走进会议室。

    当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气氛一下子降到极点。

    “呵呵,我真是没想到,你会回来啊,安远墨。”话中尖锐,依然未曾改变。

    安远墨替她倒了一杯水,坐下之后只是浅笑不语,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我警告你,不要阻止我。”毒蛇的最后警告。

    沉默许久的他终于道:“你不觉得,摧毁最宝贵的东西,会比要了他的命更好玩吗。”眼底肆意而开的残忍,让人惊骇。

    直到他离开很久之后,林灵还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那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就像胜券在握,蠢蠢欲动的野兽。

    ……

    另一边,轻歌立刻接到一个通知。她要去美国出差。尽管顾笙不同意,但是她身为艺术副总监,责无旁贷。

    忍受了顾笙好几天的冷眼,她厚着脸皮和南宁一起哄了他,最后顾笙算是勉强答应了。但是作为条件,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回来。

    用南宁的话就是:还没过门的媳妇,你就给定了家规,顾笙,你还真是霸道的可以。

    顾笙么就是很自然的反击:“南宁你别拽,我会让北川揍你。”是的,南宁还是忘不了北川,于是他们和好了。在轻歌不清楚的情况下,自然和好。

    有一种东西你是无法说明白了。就是那种血肉融合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吵吵闹闹,横眉竖眼的,轻歌觉得异常温暖,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青春而简单的感觉。

    那是一种很温暖,很清润的感觉。

    记忆中呼吸着懵懂的温度。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6)

    “威尔斯”宾馆。晨曦透过豪华落地窗的那一刻,床/上赤/裸的人茫然醒来,适应了那细微透过的阳光之后,沉闷的咕哝一声。

    摸摸身侧的位置,早就空无一人。只有凹陷的褶皱证明了这里曾有人来过。

    习惯性的望着天花板。放空灵魂。

    眼底疲惫而失望。

    精致的脸颊上,看不出悲喜。但是只有她知道,她在期待什么,又在失望什么。床头上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的字迹清晰,下笔有力。

    很漂亮的楷体:去盛世,找顾笙。

    冷笑一声。所以只有她有用的时候才会过来和她温存,才会这么极致销/魂的用身体征服她是吗。

    捏着那张纸,豆蔻十指逐渐苍白。最终无力垂落。

    呵呵,至少还是有用的,不然他根本不屑一顾不是吗。而她不过就是他一个情妇罢了。什么未婚妻,什么最挚爱的情侣。

    他们都不知道,他是有妻子的。那个被藏起来的妻子才是他的最爱。虽然她体弱多病,但是,他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简直羡煞旁人。

    而她,不过就是他用来掩饰的一个工具。

    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黎世最喜欢说的话是:不要太抬高自己,我能造就你,也能毁了你。那个时候,他眼底的阴狠和桀骜不驯让林灵害怕。

    他是比安远墨更加可怕的男人。

    她相信他能让自己跌下地狱。黎世就是一个恶魔。一个长着天使外表却嗜血的恶魔。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在波涛汹涌海洋上漂流的小船。浮浮沉沉,疲倦不堪。

    可是转念一想,却不堪一生平淡。

    为什么你能有那么好的现在,我却不能有。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保护你,你过的如此幸福,而我却要这样黯淡一生。

    害我绝望,害我失去自我的是你啊,苏轻歌。

    嫉妒是一曲离歌,吹散了多少本就单纯的青春。

    顾笙本来打算打电话给远在美国的轻歌,问问工作上的事情,更多的是想念轻歌。仅仅分开了半天,就异常的思念了。

    所以对于林灵的突然来访,他是始料未及的。

    “好久不见,顾笙。”她笑,在沙发上坐下。眉眼微抬,媚眼流转。风韵迷人。

    放下手中的手机。他冷冷道:“有事?”简单两个字,让林灵愣住。

    这是两年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即使是短暂的两个字。

    那些积攒许久的怨气,那些深深的恨意全部因为他的两个字烟消云散,仿佛不存在。

    “过的好吗?”壮着胆子问。局促不安,就如初遇时候的羞涩。

    ……

    “同学,请问你知道高一3班怎么走吗?”

    “我带你去吧,走吧。”

    ……

    是我忘记了,你早就不是那个愿意对着我笑的顾笙了,你已经放弃了我。

    就如现在。

    “我过的如何,与你何干。”那是林灵从未见过这般冷漠的顾笙。即使是以前顾笙讨厌的人,他也会礼貌的敷衍一下,而不是现在,彻底的无视。

    他已经是深深的厌恶自己了。

    那个会牵着自己走,那个会在自己落水之后冲过来抱着自己的顾笙,真的已经不见了,一切是她太过天真,太过沉溺。

    苍白的脸遮不住她浓浓的失落,站起身,将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重新伪装:“这是唯爱的合约书,你觉得我们应该合作吗?”

    原来只剩下这般空洞和干燥的谈话内容。

    “我尽快给你答复。小斯送林小姐。”头也未抬。

    高跟鞋踩着地面震的脚趾疼痛无比。但她终于还是高傲的离开。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心上踏上一脚,疼的眼前模糊。

    每一个人都有被原谅的机会,顾笙,为什么你可以原谅所有人,却惟独对我这般的绝情和残忍。

    为了苏轻歌,你可以视我为陌路之人。你可以随意践踏我。

    但是你知道不知道。

    我为了你,却可以背叛一切。

    顾笙。

    阳光明媚。温度灼热。

    她的眼前终于氤氲成雾。

    指尖触摸一片湿润。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7)

    调整了一下时差,轻歌准备带着公司给的任务去实地考察。因为盛世在旅游业务方面的不成熟,所以公司派她来美国见一下这方面的专家,算是学习。

    南宁美名其曰的来工作。其实就是顾笙不放心轻歌,让她来照顾她的。

    “顾笙那兔崽子可是花了血本把我从别的公司调来服侍你的。”南宁打趣的道。调侃一脸认真记录观察的轻歌。

    “南宁别闹。”轻歌含笑着道,摇摇头。顾笙啊,总是这样。像是一个孩子。

    美国的经理人杰克让他们停一下,因为那座山还未经过开发,所以要先观察下,看看有没有风险。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口流利的英语,熟悉而低沉的语气。轻歌一愣,回眸的瞬间,已经僵在了原地。

    她以为地球即使是圆的,但是却足够大。从未想到也会这么渺小的相遇。十万分之一的概率。

    杰克理解的点点头,示意他等一下。和安全人员一起上去查看。

    大家纷纷散开查看周围安全地带的东西,毕竟旅游业务很能提高产业,并且需要记住的东西很多,比如在哪里建造山庄之类的。

    空气一下子就陷入尴尬的境地。

    直到南宁说了一句:“我去